“姐姐这话说的,真是……”苏盼兮眼中含笑,望着苏倩兮说道,“真是让人却之不恭呢。”
“苏盼兮,你这个昭仪之位如何来当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那姐姐倒是说说,如何来的?”
“苏盼兮,”苏倩兮余光瞄了瞄周围,控诉道,“苏盼兮,你为了自己的荣华,背弃家族,构陷父亲,这个昭仪之位,你坐着就没有一丝不安吗?”
苏盼兮不屑地笑笑,说道:“苏常在,你怕是魔怔了,父亲做错了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应该,与我何干。”
“苏盼兮你别装傻,若不是因为你背弃了父亲,踩着苏家往上爬,又怎么会连升三级。”
“这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姐姐慎言才好。”苏盼兮幽幽的望了一眼苏倩兮,然后慢慢地转身。
“行了,随你怎么想。”苏盼兮说道,“本昭仪乏了,想赶紧回宫休息,苏常在还是赶紧靠边待着吧,别挡了本昭仪的路。”
说完又掺着月皎的手一步一摇地回了车辇上,颇有一番耀武扬威的姿态,让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苏倩兮一行人被挤到了墙边,目送着苏盼兮浩浩荡荡的队伍,原本宽敞的宫道,变得格外的拥挤,几十箱衣裳首饰,古玩字画,从这头排到了那头。
苏倩兮恍然间想起了自己进宫时,也是十里红妆呐,从相府到皇宫,绕了皇城一周,虽是贵妃,却是连皇后都没有的皇恩。
可不过是短短几年,如今却像是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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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本是正二品的规格,苏盼兮住进这儿,旁人自然是明白,苏盼兮这昭仪之位恐怕还没有到头,老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苏盼兮这次还没有被打倒,那只能说明她的后福还大的很,可她如今已经是从二品了,再往上爬,可就有人要慌了。
没了娘家,说的不好是没了依仗,可说好了,也就没了外戚之乱,看看当今皇后,可不就是朝中无人嘛,如今的苏盼兮,有了皇帝做最大的后盾,又没了外戚这样的后患,或许是真的前途无量了。
可不管外头如何,正主苏盼兮依旧不去椒房殿,每日就待在昭阳殿里,或是不情不愿地走走宣室殿,其余的便不再出去了,倒不是低调,只是觉得外头太冷,这冰天雪地的,有什么比在窝里待着更舒服的。
搬过来的第二日,李夫人就来了一趟,拉着她说了好些话,无非是陛下对她如何好,这昭阳殿如何好,自己有多羡慕。
苏盼兮明白她的意思,感慨这后宫中原来还是有不在意恩宠的女人的,惊讶之余,就没有其余的感觉了,要让她顿悟然后对穆景行感恩戴德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觉得这李夫人倒是个可以结交的人,可惜了,她不喜欢拉帮结派的,她更喜欢独来独往。
至于穆景行……苏盼兮瞥了一眼霸占了半张床的男人,叹了口气,看在这还是他的地盘的份上,忍了吧。
“兮儿,明日去宣室殿陪朕吧。”
“陛下……嫔妾有旧疾,受不得寒。”
“宣室殿里燃了碳,朕怎么舍得兮儿受冻呢?”为了她,今年都提前开了暖阁……
“可是外头冷……”
“……”穆景行想了想,说道,“兮儿,是不是出了被窝都算外头?”
“诶?陛下您真聪明。”
呵呵!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人给昭阳殿搞得这么暖和……
作者有话要说:
苏盼兮:知道咱们宫里的规矩吗?
月皎:安分守己。
苏盼兮:不不不。
小李子:回主子的话,是吊打六宫。
苏盼兮:【给你一个赞赏的眼神自己体会】
月皎:【目瞪口呆】佩服,佩服!
大竹子:【弱弱地说一句】似不似有点不太好的说……
小李子:来人呐,拖下去,把她打成竹笋!
小竹笋:不是我说你们,你们真是……很,很,很棒啊……
第40章 丧心病狂的苏盼兮
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一夜之间,后宫每个角落都在谈论苏盼兮,虽然苏盼兮一直活跃在宫中每个角落,可这次与往常不一样,不是说她有多受宠,也不是说她多嚣张。
“听说钰昭仪是因为大义灭亲才侥幸保住了富贵,还荣升了昭仪?”
“可不是嘛,要我是丞相夫人,当初就该掐死她算了,养了这么多年,倒是养出了个白眼狼来。”
“可惜了,你做不成丞相夫人,也掐不死本昭仪。”
苏盼兮唇角勾着一抹冷笑,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两个宫女缓缓转身时脸上的那种惊恐。
“啧,别这么看着本昭仪,不知道的还以为本昭仪多心狠手辣呢。”苏盼兮随手折了一支腊梅,阖眼轻嗅,再睁开眼时目光已是凌厉非常,轻蔑的笑道,“既然这么嘴碎,就去永巷伺候吧,想必那里的主子们故事肯定多得很。”
要说宫中人最怕的地方,大概也就是永巷了,凌室比起永巷,也是小巫见大巫,那里住的可不只是失宠的妃嫔了,里头几乎没有正常人,偶尔有,那也是新进去的,去那里伺候主子,和去天牢受刑实在说不上来哪个更好。
两个宫女当即跪下,不要命的在青石板上磕起头来,咚咚作响,在冬日里格外的清脆。
“行了,不如这样,你们告诉本昭仪,这些话是从何听来的,本昭仪就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你们换个地方。”苏盼兮垂眸浅笑道。
“奴婢说,奴婢说,求钰昭仪开恩。”
“奴婢也说,奴婢也说。”
“奴婢是御膳房里听来的……”
“奴婢是在浣衣局里……”
“行了,拖下去吧。”苏盼兮顿时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再也不看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御膳房,浣衣局,倒不如说这是平白出来的。
当苏盼兮到宣室殿的时候,后宫已经有了新的流言,钰昭仪恼羞成怒,在御花园就发作了两个无辜的宫女。
宣室殿里,穆景行批奏折,她就在一边摆弄花枝,娇花配美人,原本该是美如画,可到了苏盼兮这儿,却总是让人担忧着她会辣手摧花。
“陛下,看来嫔妾平日里很是招恨呐。”又一个不小心拧下了一个花骨朵儿,苏盼兮不在意地将它扔在一边。
可不是嘛,穆景行看着桌子上散乱着的花苞,心想,你可就是招恨的很嘛,要不是亲身经历,他是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喜欢这么嚣张的女人的,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你不招恨谁招恨。
可是……他的女人,他都不舍得说,哪容得下外人说三道四的。(大竹子:不舍得……还是不敢?穆景行:自然是……不舍得,不舍得!)
“哪儿能啊,兮儿,朕这就派人去查,看看是谁在背后诋毁朕的爱妃。”
“得了吧,查到了又如何,明面上不说,心里哪个不清楚。”苏盼兮说话时情绪很低落,也不看穆景行,就低着头,啧,这花儿怎么这么不禁动呢?苏盼兮看看都快秃了的梅枝,索性将它放置一边,说道,“嫔妾这些日子还是别出来的好,大概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穆景行:……不想出门就直说,找什么借口!
“兮儿啊,朕这就下令,再听到谁传这些谣言,就全都送到永巷去,可好?”
苏盼兮点点头,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骂她的向来不少,可哪一个骂她的人心里不是嫉妒的,啧,太过优秀的人,总是免不了受到旁人的红眼和诋毁嘛,她懂得。(大竹子:不不不,这么毁三观的话不是我说的。)
“嫔妾这会儿心情不好,就不在这儿影响陛下了,嫔妾告退。”回去还能补个回笼觉。
穆景行:……
“轻折!尽快将人带进宫来,朕要见一见。”看看苏盼兮留下的残枝,穆景行目光恍惚着说道。
“是。”
这边苏盼兮回了昭阳殿,却发现里头来了客。
“主子,是冯采女,您出去没多久她就来了。”白露说道,她不得宠,每次苏盼兮出门都只带着月皎,让她在宫中守着。
“来做什么的?”冯采女什么的,苏盼兮没什么印象,只是想知道她来这儿有什么意图。
“奴婢不知,她说要亲自与主子说。”
“参见钰昭仪。”冯采女看见苏盼兮仿佛很是敬畏,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轻轻地说道,“嫔妾今日不请自来,实在是有要事要与昭仪主子说,还望昭仪主子莫要怪罪。”
苏盼兮骨头一软,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软绵绵地说道:“你说便是。”
“昭仪主子,这事,事关主子自身,不宜让外人听见。”说着警惕地扫了一圈苏盼兮身后站着的人。
苏盼兮也被勾起了兴趣,只留下了月皎一个人,然后悠悠说道:“冯采女这下可以放心了?”
“是。”冯采女颔首,开始说道,“昨日嫔妾不小心在外头脏了衣裳,看着离苏常在的安处殿近的很,就想进去叨扰一番,可没想到,却是凑巧听到了些东西……”
冯采女说了许久,说完了才发现苏盼兮一直含笑看着自己,面上立即有些僵硬了,问道:“不知嫔妾脸上可有不妥?”
“没有,只是本昭仪很好奇,你为何要与本昭仪说这些,若是她们的目的得逞了,对你……也无害不是吗?”
冯采女脸上有点尴尬,不得不说,但凡是还有点盼头的,对陛下有点期望的人,大概都等着眼前这位失宠吧。
“钰昭仪可能不知,嫔妾向来与李姐姐交好,她时常与嫔妾说昭仪主子是个和善的,与外头传的不一样,嫔妾信李姐姐的。”
“既然如此,那便谢过冯采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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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皎,你觉得,冯采女如何?”苏盼兮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眼睛还盯着门口。
“主子,李夫人人善,能与她交好的,自然也不差。”
“呵,可惜了,本昭仪实在想不明白,李夫人怎么会与她交好。”
“主子的意思是……冯采女是骗主子的?”
“那倒不是,骗本昭仪对她也没好处不是,暂且不提这事,你想想,苏倩兮曾经何等风光,那是后宫谁不知道她的性子,可不是什么乐意助人的,冯采女又为何会想着去求助于她呢?依我看,不过是去落井下石的,这才凑巧听了这些来,而本昭仪与她从未有过一丝交集,若是常人,难道不该是先与李夫人说,让李夫人拿主意?可她却是直接来了昭阳殿,依我看……也是无利不起早啊。”
“不过这也没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能选择本昭仪也算她有脑子。”苏盼兮自恋了一会儿,又说道,“明日,让她再来一趟。”
“是。”月皎以为是让她过来询问一些细节,就没有多问,却没想到,苏盼兮的脑子异于常人,差点将人直接送上了黄泉。
第二日黄昏时分,冯采女惴惴不安的来了昭阳殿,苏盼兮并未出现,只让白露伺候她坐在正殿。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脸上隐隐带着期待。
约摸过了一刻钟,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同时还有一阵疑惑的男声。
“你们主子让朕来正殿做什么?”
“主子……”
“主子,主子不好了……前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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