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第二条林兮兮听的懂,却不明白其深意。但是第三条她听明白了,秦绍才要倒霉了。
“吕昗,谢谢你。”林兮兮是真心的道谢。兵部本来就不好安插人,现在因为她要动用好不容易布置的人,她很感激。
吕昗幽幽的看着林兮兮,心里要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这二十几年,难得他第一次这样为一个女人花心思,可是却不领情。
“不必,这几天我可能不会再出现,有些事你自己权衡,这个令牌你收着,可以调动我的一切明暗势力。”吕昗口气有些僵,他现在只想快速交代完立刻离开,这女人绝对有气疯他的本事。
一切明暗势力……
林兮兮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事情好像有点跑偏。要说平时帮个忙,派人保护一下,作为朋友和合作伙伴,她还能坦然接受,大不了她再想些点子跟他就可以了。可这一切势力的令牌,她好像没法坦然接过。不管是朋友还是合伙人,都没有这么大的交情。
“吕昗,其实我……”林兮兮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的好。
可是吕昗不等她说就打断了,“我要做什么那是我的事,你不必说。”说完就顺着窗子闪出去了。
林兮兮看着被塞在手里的令牌,轻轻叹了口气。她还是再想想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吧,她不喜欢欠人情。
银面夜行人带着郁闷的心情一路疾行,顺便残暴的解决了四个跟踪他的人。暗卫咽了口唾沫,主子心情好像不太好,今晚要打起精神来。珍爱生命,避免犯错。
明明已经深夜了,冥王府却是灯火通明,全府的人都笼罩在一股极低的气压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花厅门口跪了一地的人,全部低着头,没有人说话。
一人自门外走进来,一身墨色长袍,脚踩黑色蟒靴。头发高高束起,俊脸棱角如削。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踩在地上,响在众人的耳朵里。
跪在地上的人微微侧头看清来人,不禁捏了一把汗。皇上深夜突然到访,来意不明,恐对王爷不利。
“皇弟好忙啊,这么晚才回来。”不待来人走近,正厅端坐的人已经开口,一身明黄的衣服彰显着他的身份,正是当朝天子,先皇长子,冥王的长兄。
“皇兄说笑了,臣弟这身体,还有什么好忙的,不过是前些日子的伤还没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罢了。”冥王一脸无谓,坦然应对。
“倒是皇兄不但为国事日夜操劳,还要费心来替臣弟管教下人,这么晚都还没休息,真叫臣弟惶恐。”他语意嘲讽,四两拨千斤的扭曲皇上的来意。
“小七长大了。”皇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杯盖撇了撇浮沫,却没有喝,又把茶杯放到了地上。
“这些年多亏皇兄的照拂,臣弟才能安然长大。”说话的功夫,冥王已经进了花厅,也不跪拜,直接坐到另一侧的主位,大手一挥。
“全部下去,明早通通去佛堂给皇上祈福,以谢深夜教导天恩。”
“草民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由管家带头谢恩起身退步出了花厅院落,四散而去。
看着鱼贯而出的众人,皇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冥王越发的无状了,不但不行礼,而且还当着他的面发号施令,做他的主。他还坐在这里呢,当他是死人么?
呵……
他怒极反笑。他就不信堂堂天子,一国之君,却奈何不了一个王爷。
“小七大了,也该成亲了。”皇上推了茶杯,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这张他讨厌了二十年的脸。
“皇兄说笑了,臣弟的身子你是知道的,成亲实属无稽之谈。”冥王满脸嘲讽,这大半夜过来搅得他全府不宁,就为了说这个。
“怎么会是无稽之谈,你看新任兵部侍郎不也是都下聘了么?”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冥王就生气,那个玉盒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皇上这是往枪口上撞。
第118章 还我血汗钱
“看来这天下真的是国泰民安了。皇上最近倒是操心起臣子的婚事了。”冥王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满脸嘲讽。
真以为手握皇权就可以只手遮天?扶了秦绍才那个不学无术的白痴当了正四品已经怨声载道了,更何况还是个要职。现在又要把手伸到将军府。别以为别人看不出他打的什么算盘。
想要灭了将军府,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成家立业,臣子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才能更好的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不是么?”
“哦?皇兄的意思是没有成家的臣子都没有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皇上这话可是要寒了诸多臣子的拳拳之心啊。”明明是老奸巨猾,有所图谋,偏偏要说的这么高义。
“皇弟误解了朕的意思了。朕的意思是如果皇弟此时也有了弟妹,就不会这么晚才回府了,早点休息第二天才更有精神处理政务。”皇上停顿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释放出上位者的气势。
“皇弟以为朕说的可对?”
“真是可惜,皇兄三宫六院妃嫔无数,却没一个能留得住皇上,让皇上早些休息。明日若是没有精神早朝处理国事,那皇兄的后宫可要集体担罪了。”冥王身子往后依靠,皇上这点气势在他眼里就跟没有一样。
“皇兄以为臣弟说的可对?”
威胁,明目张胆。若是此时皇上敢再提给他议亲的事,他明天肯定要在早朝上参后宫所有人一本。
“你……”皇上碰了一鼻子灰,气的一下子站起来。
这些年他都没在嘴皮子上赢过。
不过,他在权利上赢过。至少在别人眼里,在表面上,他是赢的那个。
看着皇上气急败坏的背影,冥王冷冷一笑,这点就能气走,那过几天岂不是要气歪?
皇上气不气歪还不知道,可是秦尚书一下早朝就气歪了。
刚一出皇宫,就见家奴慌张的在宫门外转圈,右手握拳敲打着左手手掌。
宫门一开,家奴立刻飞跑过来,连礼都来不及行,就在秦尚书耳边讲了一句话。
秦尚书一听,脸色一变。朝旁边的同僚拱拱手,立刻坐了马车往回走。
京城最大的钱庄,百利钱庄。
门口聚集的人比早上出城的人还要多。有挽着袖子拿着工具的汉子,有提着菜篮子的妇人,还有一些手里拿着包袱原本想要出城的人,此时都聚在门口,吵着要百利钱庄开门,开门兑银子。
里面喊的最响的是一个壮汉,皮肤黝黑,嗓门洪亮。左手举了几张银票,大声喊着百利钱庄还我血汗钱。
他每喊一句旁边的民众就跟着喊一句。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召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跑回去取银票的人像生了风一样往回跑,跑回来就举着银票跟着喊。
那个壮汉见火候差不多了,就把手里的银票交给旁边的人。
“兄弟,我突然肚子疼,你帮我拿着,要是开了门你先帮我兑一下,我上个茅厕回来找你。”
“哎哎,好,你去吧。”旁边的人看着银票一愣,都不认识,这人也真放心。
“多谢了兄弟,你可一定要等我啊,这可是我的血汗钱,要留着娶媳妇的。”壮汉一边往外挤一边嘱咐。
“放心吧,我们都是受害者,我兑出来肯定给你。”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放心。
壮汉挤出人群,左右看了一眼,钻进了旁边一条小巷。
同一时刻,京城的各个角落,到处有人再说,百利钱庄商船落海,大批银钱一并沉入海底。
没过多久,不管是高门大院的达官贵人,还是寒门小屋的普通百姓,都知道了京城数一数二的百利钱庄要破产了,连银子都兑不出。
而早应该开门营业的钱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门,别说掌柜,连伙计都不见一个影儿。
百姓不知其幕后之人,直接来门口聚集,可是那些官员显贵知道啊。
这钱庄真正的幕后主人,是秦尚书。而且是皇上授意了的。也就是说,这钱庄的收益,有皇上的一部分。至于是入私库,还是入国库,那就没人能知道了。
百姓敢去要,他们不敢啊。他们去钱庄要钱,岂不是跟皇上要钱一样?看着手里厚厚的大额银票,连肉带心肝肺,都是疼的。这是多少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攒下来的棺材本。
都是秦尚书明里暗里的说,金银放在府上不安全,放在钱庄不但安全,还可以增值。他们为了讨好皇上和秦尚书,才把手里的银两存了进去。
现在倒好,都沉海喂鱼了。
他们现在恨不得把秦尚书也扔到海里去喂鱼。
一时间整个人京城人心惶惶。
第119章 南风馆办差
尚书府书房
“什么?库房失窃?大批银两丢失?竟然到早上才发现?”一句接着一句的爆喝,夹杂着滔天的怒火,仿佛再喊一句都能把房改掀开。
地上跪了一队侍卫,为首的战战兢兢,浑身抖的像筛糠。
昨晚贪杯,与兄弟几个不小心就多喝了一点。谁知道出了事。
谁能想到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把手伸到尚书府,谁不知道秦尚书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权倾朝野的。
这些年都相安无事,其余守卫的人比他们还喝的多,可是偏偏他们倒霉,轮到他们值岗。
现在他们唯一能求的就是官府赶紧把他们缉拿归案,把银子拿回来。这样他们也许还有活命的可能。
对了,大少爷不是正四品的兵部侍郎么?一定能调派很多人,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银两找回来。
而城外某密道里,数十暗卫席地而坐,正在休息。半宿高强度的体力劳动,简直要了命。哪怕有内力护体,此时也是快要虚脱。
而另一批人,正马不停蹄的驾车疾行。很快就消失在行人的视线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秦尚书也不敢自己做主,问清了情况后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又匆匆进了宫。
这一天,城门再次被封。月余不足就关了两次,城内百姓都多方揣测,一时人心不稳。
京兆尹亲自率侍卫全城搜查,一整天却一无所获,连个金毛的耗子都没找到,更别说明晃晃的金银了。
皇上亲自下了圣旨到百利钱庄门口,安抚百姓,并承诺不会欠百姓一文钱,一定会将盗贼缉拿归案。
百姓迫于皇权,不敢再闹,逐渐散去,原地只余一中年男子,手持银票,嘴里碎碎有词,“上个茅房要这么久,害得老子等半天。”
而他,注定等不到银票的主人。
新任兵部侍郎秦绍才,奉命协助破案。一时调兵遣将,好不威风。
可是就算他再草包,此时也无法显示自己的威风了。若是此案不破,秦家不说毁了,也是元气大伤,想要回到以前的情景,怕是难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办一件事,至少在第二天中午前,是空前的认真。
都说是狗改不了吃屎,拦你扶不上墙。说的就是秦绍才这样的。
查案自是哪里都不放过,甚至包括烟花柳巷之地。
秦绍才带着人搜到京城唯一的一家南风馆。
41/272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