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这般不自觉的喜欢吧,其实也挺好的。没有丝毫的利欲熏心,没有丝毫的利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爱上了,就这么决绝的认定了。祁景书看着那束月光,似乎月亮在朝他眨眼睛。或许是他看错了吧,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因为他怀抱中的女子,比月亮里那位清寒的女子更加动人。
此景无限,佳人难再得。
第六十五章 答应成为王妃
白岸汀看他似乎心情有些激动,她轻轻慢慢的推开祁景书的怀抱,“你说呢?”白岸汀弯起嘴角,一脸好戏的看着祁景书。不得不说,这样的白岸汀是极美的,她的身上,既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又有几分清冷孤傲的美感,更有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的错觉。当然,这是在她戴上花环之后。不管是不是,至少祁景书是这么认为的。
祁景书听见白岸汀的反问,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白岸汀在问他什么问题。祁景书怎么知道白岸汀的想法,不过当白岸汀推开他的那一瞬,祁景书真的有一种错觉,那就是白岸汀要变成仙子飞走了。面对这种无名的臆测,祁景书只好无奈的笑笑以示自己的杞人忧天。
“我不知道。”祁景书实话实说。他本来是想说白岸汀愿意的,但转念一想,白岸汀是那种极有主见的女子,如果他擅自替白岸汀说了愿意,那会不会惹得白岸汀不高兴?如果说不愿意,万一白岸汀又是愿意的呢?这样岂不是自找难堪?所以祁景书一番权衡之后,他觉得说不知道才是最保险的法子,这样既给白岸汀留足了面子,也不会表现他的自以为是与自大高傲。因为祁景书知道,白岸汀是不喜欢自大的祁景书的。
白岸汀听见那句“不知道”后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原本以为自大的祁景书会说白岸汀愿意的,这样白岸汀刚刚想的台词还能用上,一个“不知道”,倒是让白岸汀也无话可说。于是好好的一幕,就变成了白岸汀与祁景书在这大眼瞪小眼,但谁都没有先说一句话。哎,这个木讷的三王爷祁景书,白岸汀暗自叹气。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先开口呢?
祁景书也感觉出了气氛的尴尬,难道他刚才那句不知道说错了吗?祁景书疑惑,但强烈的自尊使得他不想先开口说话。
终于,还是祁景书服。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白岸汀,说,“不知岂为真不知?吾之所愿为卿,卿之所思亦为吾。”祁景书说完,还不待白岸汀回神,他就又抱住了白岸汀。而此时的白岸汀正在消化那番话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可恶,又被祁景书将了一军。不过,白岸汀笑了笑,这笔账,她迟早会算回来的。白岸汀也学着先前祁景书的样子,她缓缓的在祁景书耳边道,“我愿意,随卿意。”祁景书听见这句话,他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于是他把白岸汀抱的更紧了。而到了最后,祁景书直接把白岸汀抱了起来,在御花园转了好几个圈,直到祁景书精疲力尽,二人躺在蜡烛中间。
因为他们前次花费的时间太多,所以此时蜡烛已经全部灭了,而蜡烛中间,则是诸多被摘去花刺的。五彩缤纷,五颜六色,却成了他们最好的铺陈。
“岸汀,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祁景书突然问道。白岸汀挑眉,“我不同意?”白岸汀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令他担心的了。
祁景书做起来,他凝视着白岸汀的眼睛,白岸汀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只好也做起来,祁景书一字一顿的道,“我、最、害、怕、的,是、你、不、来。”
白岸汀听了,心里也咯噔一下。是啊,如果她不来,那么祁景书所做的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不过,他为什么会担心她不来呢?或许是乐极生悲的观念吧,白岸汀也能理解祁景书的担忧。
现在白岸汀确定了,祁景书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而与那份救命的恩情无关,既然如此的话,那么白岸汀也就无需再管什么身份地位之类的问题了。因为白岸汀喜欢的也是祁景书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份地位。
白岸汀后来想想翠儿分析的那些,于是这也更加给了她自信,使她能够有勇气去面对未来将会面临的困难。
祁景书静静的看着她,就在白岸汀这种两人相处的氛围时,祁景书偷偷的亲了她一口。不是在白岸汀的薄唇,而是在她的峨眉中心。这一下,不止祁景书脸色微红,白岸汀更是脸色发红。这是她自重生以来,第一次与另一个男的亲吻啊,虽然亲吻的地点在眉间,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嘴唇。
白岸汀佯怒,“做什么呢?”
“嗯?这么说,这是你的第一次喽?”祁景书打趣道。
白岸汀听了这话,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这是她的第一次,难道祁景书是个不羁的人?白岸汀从他的话中忍不住揣测怀疑。
祁景书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那话只是说着玩的。”祁景书怎么也解释不清。不过白岸汀却是“噗嗤”一笑。“好了,我说着玩的。”祁景书这才放下心来。白岸汀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所以她相信祁景书。
都说爱情会拉低人的智商,白岸汀觉得这话一点也不假。因为祁景书就是最好的例子。对于三王爷的事迹,白岸汀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他在战场上杀伐果断,他在他在朝堂上刚正不阿,他在为人处世上也一致被其他臣子所称赞。众人都说,如果不是因为祁景书的三王爷的身份,那么以他的战功,继承皇位是绝对不会有人反对的。而现在的祁景书呢?仿佛失去了前番的果敢,变得木讷,不知道怎么与白岸汀所相处。
“你说,我们是前世所注定的吗?”白岸汀问道。
“当然啊!”祁景书不假思索的答道。
白岸汀对她这般讨好的话表示无语,如果是前世注定的话,那么白岸汀重生之前,那算不算她的前世呢?那个时候她怎么没有遇到祁景书呢?不,即使她遇到了,以那个时候她的性格而言,他们之间也会错过的吧。
“我觉得我们两个是前世注定的缘分。对了,我当时把剑架在你脖颈上时,你是什么样的感觉?”祁景书尴尬的一笑,问道。
“一开始当然也是害怕喽,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白岸汀挑眉一笑。
“为什么?”祁景书不解。“因为你说过的嘛,我们可是前世注定的缘分。”白岸汀认真的答道。
祁景书听见她的回答,就知道白岸汀不过是钻了祁景书前番话的空子罢了。不过祁景书也没有计较,反正以后白岸汀就是他的人了,所以他也不急在这一时。他祁景书看中的人,怎么会差呢?所以不管她当时是冷静也好,还是手足无措也罢,他都认定她了。那么日后,再慢慢的问出这件事也不迟。
“那如果那个刺客不是我,而他也受了重伤,你会为他包扎吗?”祁景书认真的问白岸汀。
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白岸汀都不会使祁景书满意的。所以也就是说,这个问题不过是祁景书为报前番白岸汀对他的坑害之仇,哎,真是个爱斤斤计较的家伙。白岸汀无奈,脑海里盘算着应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有了,白岸汀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刺客不是你,你觉得我还会有命去给人家包扎吗?”白岸汀反问。
祁景书听了哈哈大笑。白岸汀回答的真是绝妙,她不止避过了祁景书所问的问题,还在另一方面说明了祁景书的为度,善良,不过,这在祁景书耳中听来,怎么有些贬谪他的嫌疑?可能是他多虑了吧。
于是,白岸汀和祁景书就这样躺在中,两人相互依偎着。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他们看见天边月亮的变化,由圆月渐渐变成弦月,白岸汀不禁担忧起来,他们两个,会不会也像这月亮的变化一般,阴晴不定?她想起这个身份的事实,就烦躁起来。
现在白岸汀已经却定祁景书对她的心意了,唯一担心的,正是那个西苑女子提过的,身份上的天壤之别。一个是皇子贵族,一个是四品官员的女儿,他们两个在一起,会顺利吗?毕竟,白岸汀知道,皇子大多数,都是要与权臣的女儿连亲的。不为别的,单为那丁点儿的政治权利。但是白岸汀的父亲仅仅是个四品官员,对于祁景书的朝堂势力没有半分作用,所以白岸汀比较担心,如果有一天,祁景书面对的是皇帝所施加的压力,那么她该如何?
祁景书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安慰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不管事情怎么发展,祁景书永远只爱白岸汀一个,永世不变。”祁景书又向白岸汀保证道。
“嗯。”白岸汀嘴上答应着,但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不过她为了不使祁景书再为她的事而烦恼,还是一副方方的样子。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祁景书感叹。夜,很快在他们的惊喜与担心中过去了。对于白岸汀的一直未归,翠儿倒是急了。
第六十六章 皇后的阻挠
翌日清早,白岸汀满怀欣喜的回到了阁楼。翠儿本想问问白岸汀昨夜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迟迟不归,不过当她看见小姐欣喜的神色时,也若有所思的一笑,似乎明白了。翠儿觉得小姐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反正秀女府这边也没有什么事,于是,翠儿便为白岸汀准备好了休息就寝的一切事宜。
这边,白岸汀美美的睡着了。而翠儿看也没有她什么事,正好她一夜未睡,于是也去休息了。
相隔甚远的椒淑房,皇后的寝宫。一位着装甚是端庄华丽的女子满脸怒色,白玉砌成的地面,安静的躺着几个茶杯,茶杯未碎,可以看出其做工的精致与造价的昂贵。
“你说的,可是属实?”女子又满脸不甘心的问了地上跪着的女子。那位满脸怒色,衣着华丽的女人,正是当朝皇后,祁景书的生母。而至于为什么他的生母是皇后,他却不是太子,这其中,还有一段渊源。
跪在地上的女子瑟瑟发抖,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天后之怒,也是血溅椒房啊!这个瑟瑟发抖的女子,正是皇后的贴身宫女,也就是皇后的心腹,香茗。香茗自然知道皇后为了什么而发怒,此时,偌大的宫殿里只有皇后和香茗两人,香茗可不想惨遭鱼池啊!
“回禀皇后,千真万确。”香茗不是一个机灵的女子,但她却是皇后最为信任的女子。因为香茗自小跟在皇后身边,所以皇后也是把她当做半个女儿来看的,只是这皇家的亲情,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有谁能说得清呢?
皇后听了香茗再一次确定的话,她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平复下心情。事情是这般的,皇后发觉这几日祁景书有些怪异,而不论皇后怎么问,祁景书都是一副敷衍的态度,不肯透露半分。
于是,皇后令香茗偷偷跟踪祁景书,一旦祁景书有什么瞒着她的事情,立刻禀报,香茗是皇后最信任的婢女,所以对于她的话,皇后也是相信的。
祁景书前几日赠送白岸汀礼物,香茗与皇后说了,皇后不甚在意,以为这不过是祁景书一时兴起,想与这个秀女玩玩罢了。而直到这次,香茗亲口和她说,三王爷昨夜向白岸汀表达心意,决意要立她为妃,一生一世。
这个狐媚的妖精,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勾引她的儿子的,居然使得祁景书对她一心一意,还非她不娶。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皇后愤愤不平的咒骂着白岸汀,白岸汀却丝毫听不见,她正在美美的补觉呢!
“这个秀女,是什么来历?”皇后眼光中闪着算计的光芒,随后问香茗,经过这几日的暗中调查,香茗很快的回答了她,“禀娘娘,她是四品官员白敬业的嫡女。”
皇后撇嘴,眼神中的不屑过于明显。四品官员的女儿?那是个什么东西?连前三品都算不上的家族,还能称为家族吗?还有资格做三王妃吗?别说三王妃,就连侧妃妾室,她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都没有资格。哼,这个叫白岸汀的女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皇后再回想起前番香茗的情报,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这一出欲擒故纵的把戏,可谓玩的炉火纯青。或许她正是摸准了祁景书这一点,所以才采取这种计策吧,不过白岸汀想和她斗,那可真是痴人说梦。她身为一国之母,这就让白岸汀那个出身低贱的女人看看,白岸汀究竟配不配成为皇室的儿媳。
“香茗,你把祁景书给我叫来。”皇后吩咐道,就在香茗退到门口,刚要出去时,皇后突然道,“吩咐几个人把里面给打扫了。”皇后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再者,若是让祁景书看见地上的茶杯与碎瓷片,这会让在无形中祁景书反感这次的谈话,对于皇后的悉心劝导,没有什么好处。祁景书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于儿子的性情,皇后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
香茗按照皇后的吩咐办了,不一会儿,皇后正悠闲的在宫殿里品茶,她毫无意外的等到了祁景书。“儿臣给母后请安。”祁景书朗声道。所谓礼不可废,这正是皇家的威严吧。皇室有着他人所羡慕的背景与幸运,却也有着他人所想象不到的陌生与繁琐。
“免。”皇后笑道,“景书快上前来,让母后好好瞧瞧。”皇后尽管很想与祁景书谈谈白岸汀的事,但她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反正现在还有的是时间。祁景书闻言起身,昂首挺胸的走上前,坐在皇后的身边。此时皇后的寝宫,只有皇后和祁景书两人,其他的宫女太监早已在皇后的授意下都退下了。
“不知不觉,都已经二十年了啊!”皇后感叹,她的感叹,一是为了引出这次谈话的主题,使祁景书不至于反感,而第二嘛,就是她自然而发出的感叹,时光不复,岁月悠悠。
祁景书听了这话,看着母亲光鲜的面颊上悄然爬出的一条鱼尾纹,看着母亲双鬓的斑白,却在极力掩饰,他也不禁感伤,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皇后端详着祁景书的神情变化,知道事情在她所掌控的范围之内。“好了,景书,我们快不谈这些了。我看左丞相的小女温文尔雅,大方贤淑,你觉得呢?”皇后并没有谈及白岸汀的事,甚至连祁景书也猜不透她到底想说些什么。于是祁景书只好先附合着,回答,“甚好。”其实他与左丞相家的那位小女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罢了。说什么“甚好”也只是为了敷衍皇后而已。
“我看你与左家小姐年龄,家世都合适,况且你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你对那位左小姐可还满意?”皇后笑盈盈的问道。
“母后,儿臣已有意中人。”祁景书急切道。开玩笑,他都不知道左丞相的小女叫什么,这就让他娶那个陌生女子,怎么可能?况且,他对白岸汀的一生一世的誓言,是不会变的。
“哦?是哪个女子这么有福气得我儿青睐?”皇后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她可不能在儿子面前有损她贤惠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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