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白岸汀,是一个聪慧的女子,钟灵毓秀这个词天生就是描写她的。”祁景书沉浸在对白岸汀的回忆中,不曾注意到皇后脸色的变化。
“那她家境如何?这事如果可以,母亲定然给你包下这门亲事。”皇后在措辞中特别注意到了“如果”二字,不过这二字只是为了宽慰祁景书的罢了,无论如何,皇后都不可能让白岸汀进皇室的门的。
“她是四品大臣白敬业的嫡女。”祁景书没有听出皇后话中“如果”二字的意味,他高兴的道。大臣?皇后在心中冷笑。好一个儿子,这是欺负她一个女人,不懂朝政上的官员制度吗?一个区区四品小官,怎么也配称“大臣”?
“四品?她连做侧妃的资格都没有。”皇后冷冷道,没有注意因为刚刚的怒气积累,她不经意的暴露了隐藏的很好的本质。“我们皇室的皇子,至少也该立二品之家为妃;而皇女,至少也该嫁给二品官员的儿子。”皇后怒道,声音之大也足以证明了皇家的尊严与等级。
祁景书疑惑,他只是说白岸汀是他的意中人,还没有对皇后说他要立白岸汀为妃啊,虽然这是迟早的事,不过皇后为什么会认为他一定立白岸汀为妃?难道,皇后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一开始就怀疑自己被人跟踪,这么看来,他的怀疑是没错的了,而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应该就是皇后派来的,这也无疑了。
“母后,儿臣其他事都可依你,唯有这一件不行。儿臣对白岸汀是真心真意,儿臣不想娶其他的女人。儿臣此生,非白岸汀不娶。”祁景书斩钉截铁的道。
“你,你说什么?”皇后怒不可言,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循循善诱,就是为了令祁景书走出白岸汀这个误区,她觉得祁景书对白岸汀只是一时兴趣罢了,等这阵新鲜感过了,祁景书还是战场上杀伐果断,朝堂上威风堂堂的三王爷,而不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祁景书。
但是,祁景书可能不知道,王妃的废立涉及皇室的尊严,而其中的麻烦程度,也不亚于废立皇后。所以,皇后还是相信,祁景书对白岸汀不是那种山盟海誓的爱情,而是他的一时冲动。
“她一个小官的女儿,怎么配的上你?景书,这事你听母后一言,不要与那个狐狸精纠缠太深,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皇后依然苦口婆心的教导。
狐狸精?纠缠?祁景书再也听不进去,他快步踏出,摔门而去,甚至连后面皇后的叫喊也没有理会。权利,权利,凭什么要他为了权利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祁景书对母亲失望到底。
第六十七章 离祁景书远一些
皇后亲眼目睹了祁景书的反应,纵使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祁景书对白岸汀陷的很深。
也好,让他冷静一下。不,皇后转念一想,祁景书之所以放不下白岸汀,是因为被她装出来的假象给欺骗了,如果她能戳穿白岸汀的伪装让祁景书看清楚白岸汀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祁景书就能回心转意,重新变成那个她心目中的好儿子。主意打定,皇后决定从白岸汀开始入手。
秀女府。白岸汀刚刚睡眼惺忪的起床,就见到翠儿惊慌失措的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翠儿大喊。
“又发生什么事了?”白岸汀知道翠儿一惊一乍的性格,所以她并不认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小姐,皇后,皇后来了。”白岸汀这下也慌了。她顾不得梳头,赶紧找了合体端庄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打扮好自己。恰巧此时,皇后推开了阁楼的门。
这是皇后第一次来秀女府,对,不止是第一次来找白岸汀,更是第一次来这秀女府。她倒要看看,能把祁景书勾引成那副模样的白岸汀,究竟长了一张怎样的祸国殃民的脸。
不过令皇后大失所望的是,她推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正准备迎接自己,女子未施粉黛,一张姣好的面颊也算不上倾国倾城,只是比较清秀而已。女子的及臀长发是披散着的,发上未别一簪,这个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大概就是白岸汀了吧。皇后猜测,大概白岸汀昨夜未睡,今早回来一直睡到现在,想到这儿,皇后对她的鄙夷又增加了一分。
皇后可是知道白岸汀和祁景书二人昨夜间干了什么,现在去御花园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残留的蜡泪痕迹呢,皇后冷笑。
“恭迎皇后。”白岸汀和翠儿同时福了福身,道。
此次前来,皇后除了带着香茗之外,还有一大批的宫女太监。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秀女府,直把秀女府的众人吓出一身冷汗。当朝贵妃前来光顾已是令人生奇,当朝皇后也来到这儿,那可就不是“震撼”二字可以形容的了。毕竟,无论是在前朝还是现在,都没有皇后光顾秀女府的先例。也就是说,这是第一次。在众人都在疑惑皇后此行的目的时,却见皇后同身边的一个宫女去了阁楼,而其他的随从,都留在外面。
众人看见皇后带着贴身宫女去了白岸汀所在的阁楼,风声渐渐在秀女府里传开了。不过这件事,自然是有人欣喜有人愁。欣喜的是那些嫉妒白岸汀的好运的人,因为她们大多了解,皇后才是三王爷祁景书的生母,人家生母都找上门来了,而且看皇后面色,应该有很大的怒气,也就是说,人家母亲不满意这个婚事。那么他们之间可就困难重重喽。忧愁的是比如翠儿这样真心为白岸汀考虑的人,再者就是受了白岸汀好处的嬷嬷,而其他的秀女,即使白岸汀暗中托翠儿带给她们胭脂水粉,但在关键时刻,她们永远不会真的忠心于你。这一点,白岸汀自然知道,所以她也没打算其他人能帮助她什么,更何况,即便想帮,估计她们也没有这个能力。
“本宫想与你单独聊聊。”皇后自从进门的那一刻,目光在白岸汀身上停留了一刹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正眼瞧过白岸汀。白岸汀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如果不是她的儿子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了这个出身卑微,毫无颜色的女子,她怎么会屈身来到这个破地方呢?回去可要好好的沐浴一番,去去这里的晦气,皇后心想。
白岸汀听见了皇后的话,自然也听出了皇后言语中对她的不屑。白岸汀朝翠儿一摆手,翠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尽管她不放心小姐一人留在这儿,但也不能忤逆小姐和皇后的意思,所以翠儿还是退下了。除了翠儿之外,皇后的心腹丫鬟香茗也退出去了。
“聊聊”?白岸汀自然知道皇后想与她聊什么,话说回来,除了那个能让她在意的事之外,皇后还会跟她聊什么?不过还要托祁景书的鸿福,让整个秀女府的人都能一睹皇后真容。
皇后对她的不屑与鄙夷,白岸汀自然能看的出来。白岸汀才不管她什么身份呢,她一直主张这种平等的交流方式。既然皇后不尊重她,以为自己的身份入不了的眼,那么白岸汀也没必要给这位在他人眼里尊贵无比的皇后面子。况且,自从与祁景书交好后,她都是自己叫祁景书的名字,除非在生气闹脾气时,她才会叫祁景书“三王爷”。所以,自重生后白岸汀所明白的平等思想,是不会因为她“皇后”的身份而改变的。
“皇后想说些什么?”白岸汀淡淡的道。皇后听出了她话中的随意,似乎这个女子面对皇后也丝毫不感到害怕,哼,谁借她的胆子。不过皇后一想到白岸汀的身份,她也没必要与这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计较,反正,她是绝对不承认这个儿媳的。
“本宫虽然不知道你凭什么勾引的三王爷。不过,现在本宫警告你,你最好离他远点。”皇后冷冷的道。
白岸汀听着皇后这番话,差点没忍住而哈哈大笑出来。勾引?皇后用词还真是……白岸汀不知道怎么形容。如果不是她曾经无意中救过祁景书一命,那么估计皇后到现在为止还活在丧子的悲痛中。呵呵,不说感谢的话也就罢了,还警告她,皇后真的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
还有,如果不是祁景书死缠烂打的凑上来,凭白岸汀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会和祁景书走到一起?从头到尾,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皇后的态度,是铁定不会承认白岸汀的了,不过,皇后承不承认,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喜欢的是祁景书,没必要在乎皇后的看法,尽管皇后是祁景书的母亲。一个连自己儿子的意愿都不顾的母亲,又怎配称为一个母亲?不过这些白岸汀没有说出来罢了。对于这个自大高傲的皇后,她一句话都懒的说。
“你勾引景书,也无非就是看中了他的身份,说吧,你怎样才会离开他?本宫在皇上那边还有几分话语权,给你父亲一个更好的职位也是可以做的到的。趁本宫心情好,为你挑选一门好的亲事也能做到。”皇后看白岸汀没有说话,她也懂得威逼利诱的意思,不能把白岸汀逼的太紧,所以皇后接着又许以官职亲事。
白岸汀听了她的话,更是无语。这个自大的皇后,她以为这世间的感情,可以当做物品来出售吗?她把这份感情想的也太简陋了吧。或许是皇后自小的生活环境,告诉她权利胜过一切。所以皇后才会这般。哎,白岸汀突然有点同情起皇后来,真是可悲。
白岸汀知道,现在无论对皇后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因为在她的思想中,根本就没有白岸汀的一席之地,所以她对白岸汀的看法是不会改变的,无论白岸汀解释什么,无论她做出怎样的努力。
“奴婢知道了。奴婢配不上三王爷,日后自会忖度,不会这般没有自知之明。”白岸汀淡淡道,甚至白岸汀为了敷衍皇后,特意在语气中加上了明显的讨好意味。与这样的女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迁就她,反正先把这尊“大神”送走,其他的事,再另做打算。
皇后听见了白岸汀的回答,她点点头,没有丝毫觉得不对劲。什么“钟灵毓秀”,不过是祁景书自己的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只要许以高官厚禄,她就不信这个女子会不动心。结果在她的意料之内,白岸汀还是答应了。哼,跟她玩?白岸汀还嫩着点。对于白岸汀爽快的回答,皇后没有感到丝毫的起疑,她把这个,直接理解成了白岸汀的贪慕荣华富贵。
而对于皇后的“教导”,白岸汀也丝毫不以为意,她的心里,自然有她的算计。
皇后见目的达成,也懒的说几句客套的话,她起身便走。对于白岸汀那声“恭送”,她只是一笑置之。当然,她把白岸汀的话,误以为了白岸汀的讨好。
翠儿见皇后走了,赶紧上前来询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的自言自语罢了。”白岸汀淡淡道。翠儿听了一头雾水。这个女人,难道是皇后?小姐这么辱骂皇后,她就不担心吗?不过翠儿不会把方才小姐对皇后的评价说出去的,翠儿暗自对自己说道。
事情就这样进展着。皇后以为白岸汀想通了,心下忍不住洋洋自得,白岸汀懒的搭理皇后,随她怎么认为。不过这事嘛,有一个人是必须要知道的,白岸汀计划着,淡淡一笑。
第六十八章 白岸汀的哭诉
这边皇后刚走,还不待一个时辰的时间,那边祁景书赶了过来。祁景书觉得自己对皇后的态度很不好,他本想着回去道歉,然后再与皇后好好谈谈,希望能改变皇后对白岸汀的看法。
而当祁景书打定主意,准备再去趟椒房殿时,他被门口的婢女告知,皇后带着一群人去了别处。这个“别处”,那些宫女说的极为隐晦,在祁景书的威逼利诱下,她们终于供出了实情,皇后去了秀女府。她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祁景书知道了,他想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皇后劝慰他不成,这是打算从白岸汀入手。他在心里劝导着,既希望白岸汀不要为皇后的淫威所屈服,又希望她能够知进退,毕竟得罪皇后可不是一件小事。祁景书没有立刻去秀女府,今日他与皇后的谈话,已令皇后对他极为生气,他现在去找白岸汀,如果碰见皇后的话,只会令白岸汀的处境更加艰难。他在心里默默祷告着,希望白岸汀能够理解他。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地步,可不能因为皇后的一句话而烟消云散啊!
祁景书派人在这儿守着,时刻观察着皇后回来的动向。祁景书回了自己府中,与其在那儿焦躁的等待,还要担心碰见皇后的风险,倒不如先回府好好计划。
时间在他焦急的等待中悄然逝去,直到他派过去的眼线回禀,皇后已回椒房殿。祁景书缓缓的舒出一口气。
祁景书立刻去了秀女府,他怕白岸汀受什么委屈。白岸汀听说祁景书已经走到楼下了,她弯起嘴角一笑,“真是的,比我预料的还慢。”白岸汀嘟囔着。白岸汀没有收拾打扮自己,她拿起铜镜大体看了下,嗯,这个样子刚刚好。
祁景书推门进来之后看到的白岸汀就是这番景象,她掩眉哭泣,眼睛有些红肿,一双素手正不停的擦着眼泪,点点晶莹,令人心疼不已。白岸汀听见推门声,她猛的抬头,看见是祁景书,白岸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来干什么?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如今,你还没玩够吗?”祁景书听见她的话懵了,什么叫“一时兴起”,什么叫“玩”?相处这么久,难道他对她的爱,白岸汀还在怀疑吗?
“你在说些什么?”祁景书听不懂。白岸汀以宽大的绣袍遮住她哭的通红的双眼,她的眼中的笑意祁景书并没有瞧见。“你问我?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你自己做过些什么?”
祁景书听见她的话更是一头雾水,白岸汀到底在说些什么?难道是皇后对她说了什么使她误解吗?祁景书想了想极有可能,千万不能因为这种事而使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出现嫌隙啊!
“这些话,是谁与你说的?”祁景书开门见山的问道。“这是事实,你管是谁说的干什么?”白岸汀冷笑着反问。
哎,这下误会可大了,祁景书不知道怎么解释。
“知子莫若母。这话说的可一点也不假,要不是指点迷津,恐怕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白岸汀小声说着,又哭了起来。白岸汀虽然说的小声,但她知道,祁景书一定听见了。那么,她现在就期待祁景书的反应了。
对于白岸汀的话,祁景书的确听见了,先前可能是因为白岸汀正在气头上,她不想把这事说出来。或者皇后威胁她,不让她说,这些都有可能。祁景书越想越可怕,心想要尽快安慰她。
祁景书走上前,他抱住白岸汀,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轻语道,“我知道皇后和你说了些其他的事,但是,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的。”祁景书斩钉截铁的道。
“我配不上你……”白岸汀犹豫道。祁景书听见了,更确定是皇后对白岸汀说了些威胁她的话。不就是身份地位吗?他祁景书都不在乎,皇后为什么这么介怀?还有先前通过白岸汀所说的,他应该也猜出了大概,可能是皇后与白岸汀说祁景书不过是对她一时兴起罢了,没有什么真的情意,祁景书猜大概就是这样了。而白岸汀竟然就傻傻的相信了,真是单纯,她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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