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不能说谎,所以白岸汀并不打算违背自己的本心。不管发生怎么的变化,她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是祁景书。
祁景书看着白岸汀平和的闭着双眼,混合着弥漫在大殿中的檀香,有时候祁景书真的觉得白岸汀不属于人间,她那样的清冷祥和,似乎对这世间的尘世毫不关心。看着这样的她,他常常生出一种恐慌,好像他就要抓不住她了,他好像从没拥有她。那么远那么近。
“王爷天命风流,佛祖一定会庇佑您的。”
年迈的方丈面色祥和,就像这寺庙的名字一样,慈祥安宁,说着祝福的话语。
“方丈过誉了,只要这家国太平,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闪失。”
“王爷心怀天下,真是苍生之福,陛下之福啊。”
在祁景书和方丈寒暄时,女眷们已被安排到寺中客房休息了。
言姨娘的房间就在白岸汀的隔壁,言姨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早上的事情她还记得,反观白岸汀,却淡定如常,施施然走进自己的房间,好似不知道隔壁住着的是言姨娘一样。
言姨娘生性聪慧,通过今日白岸汀几次拒绝王爷,再联想前几日白岸汀闭门不出,和王爷的魂不守舍,足以看出他们之间有了什么误会。至于这误会,言姨娘又想起今日白岸汀对自己的态度大不如前,电光火石间,言姨娘明白了白岸汀是误会她和王爷之间的关系了。
言姨娘决定等到明日回府再去找白岸汀解释清楚她与王爷之间的渊源。
第八十二章 :白岸汀的冷淡
早上醒来的祁景书,原本是想去白净阁找白岸汀一同吃早饭,但等他走到白岸汀的房门时,却是怎么也没有打开房门。
祁景书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去伸手推开们,还是要将手收回来。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祁景书不知道白岸汀是为什么和自己闹情绪。
他也试图的去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但总是会弄巧成拙,反而误会更大。一想到一会儿还要去上早朝,他不能在耽搁时间了,便把手收了回去,转身离开了白净阁。
但是祁景书不知道,在他转身的离开的时候,白岸汀原本是打算开们的,但看到他离开的的那一瞬间,她又失望的退了回去。白岸汀以为祁景书真的不在乎自己,莫名的心里很难受,她捂住了心口,透过门缝看着祁景书离开的背影。
言姨娘正好碰到要去上早朝的祁景书,她问道“王爷可是要去上早朝?几时能回来?”
“言儿,你怎么在这?我不一定什么时辰回来,有事?”祁景书说道,因为最近的事情比较烦躁,他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见祁景书此时的样子,言姨娘知道,多半是因为白岸汀。
他们之前的事情,虽然她不清楚,但多少也看的出来原因。祁景书身为王爷,在为官之道上让人佩服,但儿女情长这方面,却是没有她这个女儿家看到通透。
她在这里等祁景书,只是想要告诉他,让他多去担待白岸汀,但看到她此时的表情,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言姨娘说“没我只是想问问,白侧妃最近如何了。”
“她?她最近如何了,我也不清楚,没什么事情,我出去了,早朝要赶不上了。”祁景书说着,从言姨娘直径走了过去。
祁景书对自己的态度虽然言姨娘也已经习惯了,但他这样的不重视自己,敷衍了事,让她心里多少有些难为情。
祁景书的脚已经迈出了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言姨娘说“对了,言儿,白侧妃刚嫁过来,对府里的事情不太熟悉,有些事情希望你多教教她。”
“嗯,放心吧,王爷,我会的。”言姨娘说道。
看了一眼言姨娘,祁景书点了点头离开了。见他已经远去,言姨娘叹了口气,心想白岸汀在他心中位置,怕是独一无二的,至于其他的人,再没有机会在走进他的心里。
而她自己呢?明知道祁景书心里没有她,却还是要在他的身边,她只要能帮助祁景书就好,无论他心里所想的人是不是她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只想在他身边看着他就好。
一会儿,她手拿着一个匣子去了白净阁,看到白岸汀在给花浇水,她上前说道“姐姐养的这是什么花啊,这般的好看。”
安静的气氛被人打破,闻声望去,白岸汀见言姨娘面带微笑的向她走了过来。不知她此番过来是为何事,两人虽然生活在一个府上,但几乎没有什么交际。
而且,她和祁景书又是暧昧不清,最近她也是因为她们两人心情才这般压抑,她居然主动来找她?
白岸汀虽然有众多的不满和疑惑,但是毕竟来者是客,而她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不会把自己不好的情愫迁怒于他人。
白岸汀说道“这是我养的滴水芙蓉,它不像牡丹那样的光鲜亮丽,也不似琉璃那般清素淡雅,但它有它独特的美。只要懂得欣赏的人才能看出她的美。”
“哦?是这样啊,我对于赏花还真是懂得很少,只是觉得它的花朵开的很是好看而已,倒是姐姐,没想到懂的这么多。”言姨娘说着,来到了白岸汀的身边。
“我们年龄差不多大,你又是比我早进来的,不必叫我姐姐,叫我名字就可以了。”白岸汀说着,放下收中浇水壶,示意让下人给言姨娘看坐,并邀请她去凉亭里歇息。
两人便做了下来,言姨娘开口说到“那怎么可以,我们尊碑有别,我怎么可以直呼你名字呢?”
说两个人差不多大,只是不想让她叫自己姐姐而已,实际上言姨娘的年纪要比白岸汀大,她看着比她自己大的人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觉得有些别扭而已。
见言姨娘执意要叫自己姐姐,白岸汀说道“随你,你爱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吧。”
白岸汀一副不愿意搭理言姨娘的表情,言姨娘也心里也知道,她是误会自己了,她这种表现反而更体现出她很在意祁景书。
她对白岸汀说道“今天吃早饭的时候没有看见姐姐,姐姐是身体不适吗?”
“我没事,只是没有什么食欲而已。咦?不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从看见言姨娘开始,白岸汀就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一个匣子,她一直都比较在意,只是没有问她,可她一直都没有打开,白岸汀就更好奇,才开口问她。
“哎呀,瞧我这记性,因为姐姐没有吃饭,所以我自己做了几样小糕点给姐姐拿了过来,希望你能喜欢。”说着,便打开那匣子。
“拿给我的?谢谢你了,真是有心了。”人家亲手做的点心,给拿了过来。两人又没有闹过矛盾,人家主动示好,倒是白岸汀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接过了匣子。
见白岸汀此时的表情,言姨娘笑了笑,暗想她竟然还会觉得不好意思?自从她进府之后,一直都在闹别扭她本以为她会不好相处呢,到是没有想到,也是不错的人,原来是自己多心了。
她来之前只是想帮助祁景书不想让他再为这种事情烦躁,现在却是真心的想助他们两个,希望他们重归于好。
“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先尝尝味道如何,喜欢的话,我把做法交给你的丫鬟,让他们日后做给你吃。”言姨娘说道。
刚一打开匣子,里面的香味便飘了出来,有股淡淡的花香味,白岸汀看到里面精致的糕点,心里对言姨娘更是有些佩服,没想到她的手艺这么好,难怪会引起祁景书的注意。
“哇!言姨娘你的手艺真好,我在这边都闻到香味了,你是怎么做的?”白岸汀的丫鬟紫烟说道。
随之,白岸汀拿了一块花型的糕点,吃了一口,入口即化,软软的,又有一种熟悉的香味。白岸汀却又想不起来这种味道的来源,很是清香不腻。
“你是用什么做的?我怎么觉得很熟悉呢?”白岸汀问道。
“果然是瞒不过姐姐,被你发现了,我这个是用庭院的茉莉花,桂花,山茶花做的,你手上拿着的是用茉莉花的汁做的。”言姨娘说道。
“茉莉花啊,怪不得我味道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谁会想到用花汁做糕点的呢,亏你想的出来。”白岸汀说道。
看不出来,她除了手艺好,思想又很独特,而她打扮的也比较朴素,不像其他的小姐夫人们,衣着华丽,头上都像长草似的,满头的钗子。
言姨娘只是简单的将头发盘起,一身淡紫色衣服,淡雅但有不失朴素。正好是祁景书喜欢的种类。
见白岸汀一直盯着自己看,言姨娘有些不自觉,她问道“姐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没有,我只是忽然发现,你生的很是好看,就连我这个女人对你也很是看好,谁要是能娶到你这个贤惠漂亮的女子,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白岸汀打趣的说道,丫鬟见两人的气氛缓了很多,很识趣拿着饭匣子离开了。
“你是叫紫烟吗?等下我把做法写完,你自己做了给姐姐吃,这个糕点做法不难,我想你学来也会很快。要是有不明白可再来问我。”言姨娘说道。
“谢谢言姨娘,你真对王妃真好,那奴婢就先下去了,你们聊。”紫烟说完便离开了。
“姐姐刚才的话是何意?我要是为出阁的小姐听到你这样称赞我,我定会是很高兴,可先如今我们都已是王爷的人,就也只能是尽力的为他分忧了。”言姨娘说道。
白岸汀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让她做一个女人应做的本分,一心为他祁景书着想而已。但白岸汀却认为,男人就要最好她应做的事,管不好这些“后宫”的女人,就不要将她们娶进府。
“是呢,所以我说谁娶了你是谁的福分,可惜祁景书却不懂珍惜我们,他还真是没有良心。”白岸汀说道。
面不改色的叫着自己夫君的名字,言姨娘也是头一次见到,看来她对王爷的意见很大,就连说话也是这般的大的刁钻,还带着一丝醋意。
“姐姐真是说笑了,你这样说,无非是太在意王爷了。”言姨娘说道。
在意他?白岸汀心想,她怎么会在意他,身边总是有女人陪伴,她怎会去在意这样的一个人?
“我怎会去在意他?他又不在意我,我又何必这样做呢?我可没有你这样的胸襟。”白岸汀说道。
第八十三章 :言姨娘的解释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聊家长里短,无外乎是被褥够不够软,饭菜合不合口味,丫鬟好不好使唤,白岸汀原本对于她还算客气的态度渐渐也没了耐心,暗想着她来是何意?下马威?
以女主人的姿态来问她话?初心里对她的那些嫉妒渐渐转为了思量,她上辈子被人算计,这辈子却活成了处处算计旁人的习惯,明知如此活得必然会劳心劳肺,但凡事多个心眼,总好过死得不明不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她不过是一个姨娘,又何来女主人的身份,凭她刚刚叫自己一声姐姐也应当是知情知趣的。
不简单啊,她单手托腮,看似漫不经心状的瞧着言姨娘,等她慢条斯理的絮叨,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不重不轻,很是坦荡,要么是她胸有丘壑,为人坦荡,要么此人城府深不可见。
是个大麻烦。
她轻咬下唇,陷入沉思,显然对于言姨娘的话已然没再听进去,说话的人倒是看出了她的失神,便停下了絮叨的话,转而细细的打量起她,左家小姐那边她自然也回去拜访,但同样是侧妃,她却先选择了白岸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论背景,左思容必然比白岸汀更雄厚,却落了个同等的身份,且迎亲那日,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岸汀才是丞相之女呢,能做得这般大张旗鼓,必然是因为在王爷心中的分量。
左家小姐那边她不暂且不做评论,瞧白岸汀刚刚那妒忌的模样,想必心中也自然是深爱着三王爷,如此想来,言姨娘倒是放心了,有人真心对王爷,她自是高兴还来不及。王爷有了心中所爱,她也同样欢喜。
怕只怕白岸汀方才恐怕是对自己有了误会,回想起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免有些恼了,明明是来示好的,话却是没说对,反倒成了示威。
言姨娘张张嘴正要解释,白岸汀却已站起身来,言姨娘吓了一跳,忙跟着站起身,问道:“姐姐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见她双眼放光般的看着窗外,显然是瞧见了什么好玩的,然待她看去,却什么也没瞧见。于是便有了这般体温。
白岸汀嘴角含笑伸出纤纤玉指指向了窗外:“瞧,出太阳了。”
言姨娘一怔,原来竟是太阳,她却是没注意,方才来的时候天还是阴沉沉的,这一恍惚都出现了这般大好的光景,确实是值得惊喜。
“闷在屋里也是怪无聊的,言姨娘不如陪我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再聊聊家常也好?”她提议出门而去,是觉得两人在屋里没个下人,若是她在此时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倒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白岸汀倒是不怕她对自己下手,就怕言姨娘会给她做点什么,再贼喊做一番,这些事她也不是没见过,怕得狠。
毕竟现在她还摸不清言姨娘这人,若是她城府深,伤害她的事是做不出来的,贼喊捉贼倒是很有可能,再者若她胸怀坦荡,同她去院里看看花晒晒太阳,也是美事。
言姨娘却没白岸汀想得多,经她这般提醒,也顿觉屋里有些凉了,出门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回神过来白岸汀已经往门外走去了,言姨娘便跟随了上去,阳光正好,刚刚放出来的太阳还不那么晒,倒是暖烘烘的。
白岸汀走到院里想摘一朵鲜红的月季,她忙伸手想阻止:“小心有刺。”
但话已经说得晚了,白岸汀果真还是被花茎上的祠扎了一下,轻呼了一声便忙将手缩了回来,指尖已经渗出了滴血迹,她往身上一摸又发现刚刚出门竟忘了带手绢,正要折回去取呢,言姨娘已经举着帕子将她的手接了过去,以手绢将手指包裹好:“姐姐真是太不小心了,要是王爷瞧见了,又该埋怨丫鬟们了。”
这话说得白岸汀有些脸红,不过细想,仅是摘花刺了一下,也不碍事,再说祁景书也不至于会这么在乎她,她倒是满不在乎,甩甩头便想将这件事过去,言姨娘倒是小题大做了:“快进屋去擦些药把。”
白岸汀失笑道:“不碍事,这点伤范不着的。”
言姨娘叹气:“姐姐可是千金之躯,又是王爷所爱之人,怎么能这般不爱惜自己。”
她很爱惜啊,她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是比这重的伤她都承受过了,便觉得不无不妥了。只是刚刚她说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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