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修和轻淡描写有劳二弟费心了,不过你大嫂也早已与我商量,琴师也早有眉目,很快就能把人请回家。”
舒二叔不疑有他,既然大哥这样说了,想来家里很快就会有教导华姐儿等人的琴师。
回到舒家的时候,舒修和销假值班点卯,舒二叔回到二房,与妻子偷得浮生半日闲。
晚膳是在福寿堂用的。
用过了晚膳,照例移步正厅喝茶消食,舒嫣华正捧起茶杯,就听到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
“华娘,你哥哥和你二叔与我说了,你想要报读太学院的女学。你想上进,这是好事,爹爹没有不应的份儿,有缺的,都可以去账上支银子,记在我的账上。只一点,爹爹对你期望很大,可不要让爹爹失望。”
言笑晏晏的大厅有一瞬间的寂静。
下一刻,清脆如黄鹂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
“是,爹爹,我会努力的。”舒嫣华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又站起身,行了个万福。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端得让人赏心悦目。
然而在某些人看来,却如一道雷,又或者像一场雨,被雷劈得有些晕,被雨淋得有些凉。
梅氏脸上真切的露出一抹愕然,“华娘,怎地不见你与母亲商量商量?”
舒嫣华羞涩一笑,“前几天才有这个想法,本来想找母亲商量一二的,恰巧母亲正为了迎接爹爹回府忙碌,见您不得空,就与哥哥说了。”
“这么说来,我们家又有一个人要去太学院上学了?终于能每天回家的时候,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喊着哥哥了,总比每天下学之后,要跟一个浑身都臭熏熏的毛头小孩回家好。大善,大善!”
坐在舒嫣华对面的清秀少年双手一拍,眸子里盈满了笑意。
这是二房的长子舒鸿博,在舒家排行第二,今年已经十四岁,十岁之时也顺利考上了太学院读书,一直都是跟在大哥舒鸿煊身后,十分信赖大哥。
坐在他下首的一个少年涨红了脸,嚷嚷道我那是学骑射才会这样,谁家学骑射不流汗的,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这是舒鸿博的弟弟舒鸿达,与舒嫣华同岁,比她大上几个月,今年也是十二岁,已经进太学院入学两年了,每天都与哥哥们一起上下学。
“关键是我现在没有臭熏熏呀。”舒鸿博继续逗弄弟弟。
舒鸿达脖子都红了,见争不过哥哥,委委屈屈的跟娘亲告状娘,你看二哥,他欺负我。”
舒鸿博紧接着道羞羞脸,这么大的人了,还找娘告状,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
“噗嗤”
“哈哈哈”
厅内爆发了一阵大笑,连不苟言笑的舒修和也忍不住,舒二叔更是笑得拍大腿,姜氏和关氏等人也笑得眉眼弯弯。
梅氏也在笑,然而她心里却暗骂几声死兔崽子,就因为舒鸿博和舒鸿达的意搅局,让她再也法接下去,就这么一打岔,舒嫣华去考女学的事就已成定局。
梓岚院,正房内室。
从福寿堂之后,舒妍玉就赖在梅氏这里,摇晃着她的手,满脸的怨愤,“娘,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要舒嫣华去考女学,你让她留在家里陪我。”
舒妍玉还小,梅氏不放心她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就让她住在梓岚院的东厢房,这会儿舒修和去净房洗漱,内室里只有两母女在,舒妍玉可以肆忌惮的表达的想法。
梅氏被女儿摇晃得头晕,不得不抓住她的手,有些奈,“玉儿,你的,你爹爹今晚都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了这事,可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他改了主意。”
一家之主发了话,又怎能出尔反尔,更何况还是阖府上下都,那是非常疼爱舒嫣华、几乎有求必应的侯爷。
舒妍玉嘴一扁,眼眶刹那就红了,眸子里瞬时就盈满了水珠,水珠一滴一滴的顺着白玉脸庞滑下,滴在内室的地毯上,溅不起一滴水花。
梅氏立时就心痛难忍,把女儿往怀里搂,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又恨又气,“你就是生来讨债的!好端端的,有好哭的!金珠子不要钱的往下掉,你这是要娘亲的命呢!”
有时候越委屈,越有人哄着,哭得越厉害。
舒妍玉泪珠子掉得愈加欢快,头埋在温暖的怀抱里,抽噎着,都模糊不清的,“我不管,要么舒嫣华留在家里陪我,要么我也要去女学。”
虽然声音细小,又呜咽着咬字不准,可梅氏还是听清楚了。
听着女儿小猫一样呜呜的哭,梅氏心如刀割般疼痛,她的女儿生来就应该享受这世间的荣华富贵,她娇美的容颜只有矜傲的笑容才衬得起,她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这么美好矜贵的小人儿,居然掉了金珠子。偏偏她每次哭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梅氏眸子里闪烁着阴鸷,拍着女儿后背的力道却极其轻柔,耐心的哄着她我的乖玉儿受苦了,娘亲你的委屈,娘亲答应你,一定会如你所愿。可不能再哭了,再哭明早起来眼肿就不好看了。”
哄了哄,舒妍玉才抹掉了金珠子,被梅氏亲自送回东厢房里,一直守着她睡着了,梅氏才回正房。
章节目录 第30章 迷之自信
梅氏回到内室的时候,舒修和已经从净房出来,见他头发湿润,梅氏径直拿着布巾子绕到他身侧,为他轻轻擦拭头发。
梅氏沉吟片刻,轻声的开口老爷,华娘会突然想着去女学?”
舒修和闭目养神,跳跃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透着一股温润的暖,不见白日里的冷硬,像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梅氏一时看着,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我不在家的这段,他们兄妹可有异常?”舒修和紧抿的薄唇轻轻张合,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内室里响起,惹得梅氏心中一阵滚烫。
梅氏甩了甩头,定定神,认认真真的在脑海里把过年至今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犹豫片刻,开口道并没有异常,兄妹两人都与以往没有不同”
说到这里,梅氏顿了顿,眼睛眯了眯,再次开口的时候,{}{小}说 W.QULU.声音就不像先前那般肯定,“如果要说有异常的话,就是前段,玉儿贪玩不让华娘感染了风寒,除此之外,事也没有。”
然而就是那次风寒,让她第一次摸不准舒嫣华的行事,导致她下不来台,亲自罚了玉儿。紧接着就是舒鸿煊那兔崽子说要考春闱,现在又来了一个舒嫣华说要考女学。
舒修和默了半响,眼皮子动了动,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静静看着桌子上的烛台,“春儿那边有没有话传?”
梅氏用手抚摸着长发,感觉到它的干爽,起身把布巾子搭在架子上,“春儿没有传话。”
没有就是代表一切正常。
内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老爷,既然华娘去考女学,我想着她一个人去学里没个伴很孤单,不如我们让玉儿也一起去学里如何?两的,一起上学一起下学,有商有量的,还能增进感情。”
梅氏试探的问出口,她既然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出了支持舒嫣华考女学的事,就绝不会改变主意,所以她很聪明的没有在这件事上与他纠缠,也没有像女儿胡搅蛮缠那般要舒嫣华留在家里,而是让女儿跟着舒嫣华一起,去女学。
舒修和沉寂的看了梅氏一眼,声音平静波玉儿还不满十岁。”
太学院的入学条件是满十岁。
梅氏不以为然玉儿过了今年的生辰也有十岁了,几个月的,女学还会纠缠这点?”
说起来就有气,她舒鸿文今年也十岁,舒家这一辈,到目前为止的四个男丁,已经有三个在太学院读书,她的文儿每天都在为太学院的正式考努力,偏偏舒嫣华不安生,也要考女学,全家现在都忘了她也要考正式考了吗?
“玉儿的琴棋书画学得怎样?”舒修和看着梅氏脸上的不置可否,没有与她争辩。
梅氏有一瞬息的卡壳,脸上有一抹不自然,很快那抹不自然就隐去,反而有一种理直气壮玉儿才九岁呢,十岁的生辰还不到,她一个小姑娘,又不用考科举,琴棋书画自然是由着喜好来”
梅氏在舒修和了然的目光中说不下去了。
其实她女儿的潜质,要说多爱学习,那当然是假话,再说了,女儿家经略学得再好,也比不上嫁得好。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个,出嫁之前的地位靠父亲,出嫁之后,就靠。
玉儿的爹爹是广平候侯爷,她的身份自然尊贵。
琴棋书画这种,就是为了陶冶情操的,说起来于治家之道没有一点用处,主持中馈要的可不是琴棋书画,而是懂庶务、看得懂账本、会人情往来,这些才是一个当家主母应该学习的,如果不是为了让玉儿能有依仗,有个好名声,她宁愿教玉儿管理家务。
说起来她都准备年后的时候,请一个西席回家教导她们。
漫长的一生,只有在家作为女孩儿的时候,最是轻松自在,她舍不得她的玉儿有一丝的委屈。
在家中学习,自由自在不说,也没有人能给她气受,去学院却不同,总有比玉儿身份高的姑娘家,要是那些人妒忌玉儿长得好、活泼可爱,找玉儿的麻烦,广平候府未必能给她找回公道。
偏偏舒嫣华又生幺蛾子,果然是讨债鬼生的儿女,生下来就只会讨债,实在可恶。
梅氏不甘心,凭她的玉儿就要被舒嫣华比下去,都是侯爷的女儿,她比严氏出身还高贵得多呢,一个下贱的商人之女,生下来的儿女也配来与她的儿女相提并论,真是贱*人生贱种,娘生来就下*贱,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也一样贱,看到就膈应得慌。
“老爷,二叔既然是太学院的博士,这么多年来为太学院教导出如此多的学子,太学院还能不卖他一个面子?”
梅氏递给舒修和一杯茶,也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说是说太学院公平公正,这世上又怎会有真正的公平?只不过是把玉儿塞进女子学院而已,又不是男学那边,小姑娘家家的,不用考科举,通融一下又何妨?
我就不信,凭着我们侯府以及二叔这么多年的功劳,太学院连这点小事都不肯答应,又不是大事。”
梅氏杏圆的眸子里,透着一股侯的自傲,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神色。
舒修和轻啜一口茶,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然而他接下来的话,也间接认可了梅氏的提议。
“你找二弟妹问问这事吧,不可声张。”
梅氏脸上瞬间绽放一朵炫目的笑容,站起身,走到舒修和跟前,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好,妾身晓得了。”
舒修和右手轻轻抬起,搭在纤腰上,顺着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停在浑圆上,捏了捏,感受到掌下弹软,眸色瞬间深沉,眼底一抹炽热的火焰不容忽视,
“离家多日未归,你这妇人居然还不快点伺候,看来你的三从四德丢脑后了,今晚老爷我要好好教教你妇人的本分。”
声音低沉暗哑,隐隐带着火辣与浴火。
梅氏脸颊泛出了一抹淡淡的酡红,眸底风情万种,娇嗔的瞪了舒修和一眼,端着茶杯放到桌子上,摇曳着腰肢,一扭一扭的走向净房,留下一句奴家这就去沐浴更衣,等会儿好好伺候老爷。”
红锦帐内,响彻了大半夜的粗喘低吼与娇吟轻哼,让守在外间的丫环脸色泛红,目光迷离。
章节目录 第31章 喂不熟的白眼狼
第二天早上,丫环们红着脸,不敢把目光过多的停留在布满了青紫痕迹的娇躯上,快速的帮主子穿戴好衣服,又伺候主子洗漱,其后鱼贯而出,只剩下伺候梅氏用膳的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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