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士请愿书,让一个皇帝承认了的误,此事必定会记载在史书上,受后代所有士子的敬仰。
杨锦程艰难的笑了笑大人,我还想继续出仕,可不想赔上的前程。”
发起这个请愿的人简直没有脑子,不成还好,成了,逼迫陛下让步了,大名也留在陛下脑海里,前程也就没了。
他那个同乡来找他,跟他说这件事,其实最重要的并不是为了搭上舒鸿煊这座靠山,而是想让他劝舒鸿煊出手,让这事成不了。
同乡已经劝了那些学子不要做这样的事,奈何那些人满腔热血,自认为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一定不能让佞臣蒙蔽皇帝,把朝堂弄得乌烟瘴气,坚信身负重任,一定会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
他来告诉舒鸿煊,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除了想为东家谋划之外,也是不忍见到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就这样断送的前程。
朝堂诸公都还没有出手,你一个学子,究竟在凑热闹?天下这么大,能人这么多,轮到你出头?
总是不认清,总是觉得靠就能让天下太平,这般厉害,怎地不去打蛮夷?
“锦程,你要联合几百州,一千多县的学子,让他们都参与进来这件事,还让他们从各州各县联名送到上京,需要花费多少的精力与心血吗?”。
舒鸿煊好似在说与混不相干的事一样自在如果请愿书路上不能顺利达到,不仅不会让这些学子的热情消散,反而会坚定他们心中的信念。
他们第二次的声势会比第一次更厉害,因为他们觉得,是他们这等正义之举让我这种奸邪之辈害怕了,才会使出龌蹉的手段。
自古邪不能胜正,他们觉得是正义的一方,所以他们的气焰会更嚣张,这事到最后,想要平息下来,代价会更大。”
很有可能最后会是万里浮尸。
杨锦程沉默了,半响后,艰难的问道大人,难道就这般看着他们疯魔下去?”
没,在杨锦程心里,这些人都疯魔了,不疯魔会看不出其中的凶险?
说到底,还是青史留名的诱惑太大,是能让陛下退让的诱惑太大,即便其中的凶险,还是忍不住拼一把。
舒鸿煊看着面如死灰的杨锦程,轻轻笑了不用担心,他们反不起来。”
杨锦程脸上的神色一点一点亮了起来,急切的问道大人,此话何解?”
舒鸿煊耸了耸肩,“会有人出面干预,保证就算请愿书到了上京,也不会有人敢拿出来了。”
气焰太嚣张,一盆冷水浇下来,来个透心凉,就清醒了。
舒鸿煊这般笃定,是因为他,上京的权贵,绝对不会让士子有机会把请愿书拿出来的,如果事情由承德帝处理,一切将转圜的余地。
他想,应该是太子出手的机会了。(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102章 皇叔祖
“皇叔祖,您不担心?听说容景今日下朝回家,还被扔了菜杆子呢。”
如果舒鸿煊在这里,见到这个青年,一定会坐在他老师的凉亭里,跟他老师对坐饮茶的人,是当今太子殿下!
周大儒微微挑了挑眉,“真是的,怎地不扔些鸡蛋啥的,好歹还能毁了一件衣裳呢,菜杆子有好扔?”
太子殿下失笑,鸡蛋可是不的口粮,虽然在上京这个地界,一般的平民百姓比乡镇的村民生活更好,但也不会缘故去浪费口粮。
而且那些人也是花钱雇的地痞,佯装愤怒的百姓而已,看见容景身边有两个护卫,被瞪了两眼,连菜篓子都不管不顾,扔在那儿就跑了。
简直让人语。
太子殿下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笑着问皇叔祖,想来您也万士请愿书的事吧,您可是士林之首,您不出来申讨一下容景?”
周大儒嗤笑一声你看我像是喜欢打脸的人?”
不要说他本身就是皇室中人,新法对皇室有利弊,他本就不可能反对,只说他是容景的老师,他就不可能拆容景的台。
他这人最是护短,他的弟子做了,他这个做老师的自会教训,用得着一群外人来教他是对,是?
更不用说容景没有,不过是因为触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会惹祸上身而已。
他早就打算好了,承德帝撑不住的话,还有他,要打他弟子脸?下辈子也不行!
太子殿下摇摇头,“皇叔祖,您就不出面劝阻一下那些学子?”
身为被天下学子奉为士林之首的周崇澜大儒,只要他出面,泰半的学子都会冷静下来。
周大儒笑了笑,“读书是为了?明史明智,如果读了十几二十年的书,考上了举子,还会干这等糊涂事,这等人根本不值得救。”
动不动就联名上书,动不动就想借着士子的影响力逼迫皇帝,下一步,是不是还想利用天下士子的影响力,影响帝位继承人的选择?
这是读书读傻了吧?
太子殿下对这个现存皇室辈分最大,年纪只比父皇大上几岁的皇叔祖,有些语。
这位皇叔祖自来就任性,父皇任性归任性,他还是紧守为帝的责任,在位几十年都没有出过昏招,这位皇叔祖却不,身为恭亲王,宁愿隐瞒的身份,装作一个普通人,连皇室之中,也只有父皇、母后、宗正和他才皇叔祖的真实身份,偏偏他还成了名满天下的大儒。
不过皇室中人的傲性,骨子里倒是没少。
本来士子这件事,只要他出面,就会变得容易解决很多,偏偏犯起了倔。
太子殿下叹息一声,那些人难道觉得他们认为舒鸿煊弄出了个新法就是佞臣,然后周大儒就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果然是读书读傻了,选择性忘记,是谁教出舒鸿煊的吗?
万一其实这新法是舒鸿煊他老师借着他的口说出来的呢?
周大儒嘴角噙着一抹玩笑,“市井中的故事,你听说了吧?”
太子殿下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不管是刚开始的那个故事,还是后来小五让人改了的故事,我都。”
周大儒“啧啧”两声,“可怜那些家伙,本来以为用那些个不入流的手段,就可以操控舆论,不想故事才出来第一天,就被小五硬生生改了,想封杀这个故事又做不到,不现今有多懊悔害怕呢。”
“小五点了好大一把火,这把火,还把你那边的人给烧着了,你要做?”周大儒好奇的看着太子。
太子殿下笑容浅淡,带着一丝肃杀,“我可不是要靠着那些权贵才能坐稳这个太子之位的。”
二弟初露峥嵘,他懒得搭理,那些人就以为他招架之力,有些投机者就纷纷表忠心,投靠在他名下,以为能在他与二弟的争斗中出一份力,想借着本身的势力,推他上位,然后以此要挟他,想操控朝堂?
嗤,天还没有黑,总是在做梦?
真有眼色或者真的能体会父皇之意的,有哪个冒出头?
现在冒出头的,不是目光短浅之辈就是被人当枪使,既然如此,这些人不是这次坏事,也会不哪次坏事,他又何必保?
父皇已经不耐烦了,可怜那些人不仅不自知,还挖坑往下跳,把埋了只能怪爱钱多过爱命。
小五改了那个故事父皇不仅不训斥,反而由着小五胡来,就是表态。
太子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做的,他看得清楚明白,一直以来按兵不动,也是想看看朝堂中有哪些人会不识好歹。
只现在事态已经超过了预期,不能再等下去,太子是不会让万士请愿书这种事情发生的,由他出面阻止,那些学子还能留下一条命,保住功名。
若是惹怒了父皇,按照父皇的性子,真是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周大儒奈叹息,“你父皇那性子呀,也不知说好,明明是皇兄的亲子,偏偏跟皇兄没有一点相似。也难为他这么多年来从没出过篓子,也不知是不是皇兄在天有灵保佑。你们这些孩子,这些年也过得艰难吧?”
周大儒看着太子的眼神,就充满着怜悯,好像在承德帝的摧残下能平平安安长大,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
这眼神,这神色,看得太子嘴角抽搐,也语至极。
皇叔祖,您就不要九十步笑五十步了,论性子怪,您也不比父皇差,容景他们能在您身边长大,也是不容易。
周大儒看懂了太子的眼神含义,嗤笑一声我与你父皇可不同,我是凭本心行事,才不像你父皇那样,想一出是一出,说过的话,也能当放屁,还被个耍得团团转。”
太子嘴角抽的更厉害,有心想反驳一下皇叔祖的话,又找不出有力的言辞反驳,父皇经常想一出是一出是真,经常把说的话当放屁也是真,与婉皇贵妃之间的戏耍也是真。
面对皇叔祖嘲讽的目光,太子殿下拱了拱手,有些狼狈的告辞皇叔祖,侄孙还有事,先告辞。”
还是去处理朝政更轻松,面对皇叔祖,也是一个难题,真想让小五皇叔祖的身份,来对付皇叔祖呀,太子殿下良的想到。(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103章 当头一棒
第二天上朝,原本还停滞不前的新法,在几位朝堂巨擘的带领下,突然就风风火火的实行起来。
在蔡三得尖着嗓子喊有事起奏,事退朝。”之下,本来杨次辅已经踏出半只脚,却被首辅褚相横插一脚,抢先一步越众而出。
褚相举着玉版,高声道启禀陛下,老臣自请清量名下土地!”
褚相这番举动,看得太子眼神闪过一抹幽光,他昨天才跟皇叔祖商谈过万士请愿书的事,打算今天上朝让舅舅杨次辅牵头,在朝堂上让新法得以实行,间接让那些学子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不想又被褚相争先一步。
也在朝堂上的周廷昱心中啧啧称叹,果然不愧是跟在父皇身边最久的褚相,最懂得父皇的心思,总能在父皇尴尬的时候给台阶,在父皇需要的时候,又成为一柄锐利锋芒的枪,刺穿所有阻碍在道路上的石子。
杨次辅只慢了一个半身,他也不气,反正他只要褚相是最坚定的保皇党就行,褚相保的,也只会是他外甥,只要目的达到,也不是一定要真个争第一。
杨次辅也同样出列,高声道启禀陛下,臣自请清量名下土地!”
中书令周景明出列臣自请!”
门下省侍中许德海出列臣自请!”
尚书左仆射夏清出列臣自请!”
尚书右仆射林良出列臣自请!”
六位阁臣好似商量好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出列恳请陛下实行新法,余下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有紧跟上峰之人反应最快,立即出列附议,就好像按了机关一样,在朝堂之人,不管心中是否甘心情愿,都恳请陛下实行新法。
承德帝看着乌鸦鸦一片的臣下,在太子身上溜了一个转,又在余下的身上打了一个转,眼神幽深深邃,暗里隐隐现出一抹血丝。
“准奏!”
承德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户部尚书何在?”
秦英越众而出,高声应道臣在!”
“着令户部尚书主持此次全国清量土地之事!”
“臣领命!”
“着令诸阁臣与户部尚书制定新赋税之法,制定开商路之法!”
“臣等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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