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邻居也不理会张氏,而是劝着让阿阮回去吧,“你这孩子嫁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他是个什么人你心里还没有底吗?喊你回来能有什么好事。”
“就是。你看那院子里的东西都等着人搬呢,要是你来帮忙,张氏指不定连头驴都舍不得租,净拿你当牲口使唤。”
他们的话阿阮都明白,可张氏让人帮忙传了话,他若是不回来,张氏指不定要去青禾村里闹,被人看了魏家的笑话。
今天他本不打算让妻主跟着来的,是她不放心自己。
左右没了情分,不如今天断的干净。
辞别邻里后,阿阮又和魏悯回去了。
路上阿阮抬手对魏悯比划一句对不起,让她跟着自己受委屈了。
魏悯笑着牵住他比划的手,攥在手心里,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今天维护我了。”
以单薄的身板站在她面前,丝毫不退让的护着她。
魏悯掌心的温热通过十指相扣传给阿阮,侧头看着他的侧脸,轻声说道:“你今天护我一次,那我还你一辈子可好?”
阿阮长睫轻颤,没好意思回头看魏悯,却能感受到她停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红了张脸,点头的时候,几乎把头埋在了胸前,羞的不行。
掌心的温度一路传到阿阮心里,慢慢捂热他那颗凉了十五年的心。
阿阮余光偷瞄魏悯的侧脸,见她没注意才又一连看了好几眼,嘴角的笑意如春风拂过的平静湖面,一波又一波几乎停不下来。
魏悯垂眸,只当做没看见夫郎的小动作,牵着他的手悠闲的回了家。
两人间气氛从张家回来后就极好,魏悯本打算今天下午回书院的,可看见夫郎的那张脸又舍不得了。
吃罢晚饭后,两人吹了灯躺在床上,但谁都没睡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魏悯凑过去,从背后搂住阿阮,脸埋在他肩膀上,隔着中衣轻轻亲他肩头,声音带着情.欲有些沙哑,低声问他,“阿阮,我能要你吗?”
“阿阮,我想要你。”
阿阮不知道是因为魏悯的这句话,还是因为她说这句话时低沉的声音,听的身子都软了,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背后魏悯的呼吸越发炙热,鼻尖贴在他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轻蹭,一个劲的问他,“好不好?好不好?”
阿阮被她蹭的身子轻颤,红着脸,点了点头。
魏悯感受到阿阮的许可,被子下的长腿一跨,虚骑在他身上,伸手轻扣他的肩膀,将人面朝上的板过来。
魏悯的视线极好,能看到阿阮脸部的大概轮廓,就用唇去细细描绘,一一亲吻。
那张色泽浅淡的唇比想象中的柔软,魏悯轻轻抿着阿阮的唇角,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和他呼吸交融。
渐渐的魏悯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而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阿阮的唇,舌尖从他唇缝里探了进去,卷起他的上唇瓣吮吸了一口。
阿阮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手指攥紧魏悯腰侧的中衣。
“疼吗?”魏悯压低嗓音问他,问完又安抚性的舔了一口,“那这样呢?”
阿阮被她问的羞红了脸,脚趾头都蜷缩在了一起,微微摇了摇头。
魏悯一只手扶着他的侧脸方便感受他的意思,见他摇头不由得闷声轻笑,拇指摩挲着他脖颈上的动脉,低头吻他。
这个动作给阿阮一种危险的感觉,可当魏悯热情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来的时候他又什么都忘了,只能被动的迎合。
魏悯第一次亲别人,也是第一次知道阿阮的舌头那么软那么滑,引的她想不停的纠缠吮吸。
魏悯手掌贴着阿阮纤细的腰肢,一路往上,停在他那排肋骨处,心疼的摸了好几把。
阿阮还记得魏悯早上说他瘦,如今被她这么摸着,颇有些不自在的缩了一下。
中衣的带子被魏悯解开,衣襟顺着胸膛往身侧两旁滑落,魏悯的唇顺着阿阮修长的脖颈往下,在精致凹陷的锁骨处留恋了一会儿,忍不住吮了一口。
被她嘴唇碰过的地方有些刺痛,阿阮手轻轻搭在魏悯的肩膀上,不知道该推开还是把她往自己怀里搂。
魏悯感觉到他的动作,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咬过的地方,心疼道:“咬疼你了。”
她声音带着些许自责愧疚,又因为情欲沙沙哑哑的,像是细细的沙从手指中滑落一样,听着极为撩人。
阿阮听的头皮发麻,蜷着脚趾头摇头。
魏悯安抚性的在他唇上吻了吻,才伸手去解他的亵裤。
初春的天气,两人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哪怕现在这种时候魏悯也没掀开被子,就怕阿阮冻着。
可如今阿阮身上却出了一层的细汗。
魏悯身上的衣服被意乱情迷的阿阮扯的乱七八糟,只能自己脱掉。
两具赤裸的身体贴在一起,更是燥热难耐。
魏悯手指摸到阿阮半硬的那里,手掌贴在上面轻轻撸动了两下,刺激的阿阮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仰头轻哼。
嗓子里溢出他从来没听到过的音调。
阿阮第一次知道,自己本不能说话的嗓子里,居然会发出这么羞人的声音。
魏悯听见他的声音,手里的动作不由得加快,用前胸压着他平坦的胸膛摩擦,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吐气,语气带着些许笑意,“阿阮的声音真好听。”
阿阮半边身子都酥软了。他脸皮有些薄,实在受不了妻主一边摸自己一边用这种不正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头一侧,寻到了魏悯的唇堵住了她的话。
魏悯眉头一挑,这可是阿阮第一次这么主动。刚才他羞的像只虾子一样,自己手一碰到他下面那里,他就忍不住蜷缩成一团,还是被她诱哄着才愿意放松自己。
魏悯是第一次,阿阮也是第一次,两人间没有那些花哨的前戏抚摸,有的只是想要疏解的冲动。
等小阿阮在魏悯手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之后,魏悯就低头吻住阿阮的唇,将他缓缓纳入自己体内。
刚刚进入时阿阮眉头忍不住皱成一个疙瘩,半阖着眼皮,手不安的搂住魏悯的脖子。
“不怕,不怕。”魏悯轻轻吻着他的额头,亲他的眉眼嘴巴,摸了摸他汗湿的鬓角,哑声道:“要是疼的厉害就不做了。”
阿阮轻轻呼着气,微微睁开眼睛。透着月光的夜色里,他看到妻主心疼的目光,心里蓦然暖暖胀胀的。
阿阮摇了摇头,手一遍又一遍摸着魏悯的脸,像是在确认身上的人是她一样。
等阿阮适应后,魏悯才轻轻动了动,搂进怀里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做着最原始的律动。
两人都是第一次,磕磕绊绊的,身体的欢.愉远远比不上彼此心里的。
几场亲密接触结束之后,魏悯爱不释手的抱着被印上她独有标记的阿阮,一下一下亲着他的唇瓣,仿佛怎么亲都亲不够一样。
第10章 回书院
魏悯从心底不想当“吃”完第二天提裤子就走的人,奈何请的五天假早就结束了。
清晨天还黑着魏悯就起了,她轻手轻脚穿上衣服,将被角给阿阮掖好。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亮,魏悯能看到阿阮缩在被子里正睡的香甜,半张脸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顶。
魏悯撑着胳膊,低头轻轻在他发顶吻了一下,起身出去,到院子里打了桶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冻得人哆嗦,但却清醒了不少。
舀两勺凉水放锅里,魏悯从夫子给的那篮鸡蛋里摸了一个放入水中,又往笼屉里热了几个窝头。
天还没亮,屋里也没点灯,魏悯坐在灶台前烧火,看着锅底烧的噼里啪啦的干柴,心里在盘算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如今都已经成家了,定然不能让姐姐再养着,而阿阮那么瘦,她也舍不得他做什么活。
自己如今虽然还在书院里念书,但倒是可以找点别的活赚些闲钱。
地里的稻子已经种下了,等收成的时候留些钱考乡试,其余的补贴家用,如果能有剩下的就给阿阮扯些布料做两身新衣服。
他嫁给自己什么都不图,她想尽可能的对他好点,再好点。
锅底火烧的旺,没一会儿水就开了,隔着锅盖都能听到锅里鸡蛋在水中咕嘟翻滚的声音。
魏悯用烧火棍将锅底的火拨小了些,又添了把软柴火,这才抬头看了眼外面,此时天才刚蒙蒙亮。
魏悯洗了把手,掀开帘子进了里屋,坐在床沿轻轻喊阿阮。
若是平日这个时候阿阮就该醒了,但昨晚折腾的有些晚,身子也有点乏,就一觉睡到现在。
听见魏悯唤自己,阿阮迷迷糊糊的动了动身子,咕蛹了两下才将毛茸茸的脑袋从被窝里露出来,艰难的睁开眼皮露出一条缝看她。
魏悯见阿阮实在困的厉害,就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让他闭上眼睛听自己说话,“我今个该回书院了。”
魏悯这话才刚说完就见阿阮怔了一下,随后挣扎着半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她,反应有些懵。
——怎么,怎么就要走了?
魏悯看出他的疑惑,说道:“我就跟夫子告了五天的假,昨天已经晚了一天,今个说什么都该回去了。”
阿阮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垂下眼眸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掀开被子就要起床,手跟魏悯比划一个吃饭的动作。
——那我起来给你做饭。
魏悯伸手将阿阮一把又按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天还早着呢,你再睡会儿。饭我做好了,用火温着呢,等你起床正好把锅里的热水舀出来洗脸。”
魏悯摸了摸阿阮热乎乎的脸蛋,柔声说道:“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若是缺了什么东西你就跟大姐说,别苦了自己。”
阿阮抿了抿色泽浅淡的唇瓣,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覆在魏悯摸着他脸的手背上,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
魏悯心底一片柔软,目光自然而然的柔和下来,拇指指腹摩挲着阿阮的脸,低声说道:“我一个月后放假,你在家等我回来。”
书院里也有不少学子是不住在书院里的,但她们的家就在县里,来回路程很近。
如果魏悯不住书院,每天来回就要折腾两个时辰。再加上她以前和姐姐姐夫住在一起,常在家里住也不方便,所以魏悯干脆就住在书院里。
落羽书院每个月给学子放三天假回家,探亲也好休息也罢,每个月就只有那么三天的假。
魏悯一想到自己撇下刚成亲的夫郎,一走就是一个月,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怪舍不得的。
阿阮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勉强扯出笑脸好让妻主放心,免得她一边念书一边还要担心自己。
魏悯走之前,到底是没忍住低头抿了抿阿阮的嘴角,含住他的唇瓣狠狠亲了一会儿,直到把阿阮那张色泽浅淡的唇吻的鲜艳欲滴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阿阮的手臂不知道何时搂在了魏悯脖子上,等两人唇瓣分开时他还没回过神,眼神朦胧的看着面前的妻主。
魏悯知道不能再亲了,否则肯定把持不住。她抬手将阿阮嘴角的水泽抹去,说道:“我走了,你再睡会儿。”
阿阮怔怔的松开搂着魏悯脖子的手臂,见妻主要走,立马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的朦胧情.欲慢慢褪去,一层薄薄水雾渐渐涌上来。
阿阮鼻子又热又堵,低着头抱着怀里的被子,忍了好一会儿,眼睛最终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泪水。
不舍的情绪萦绕在心头,驱使着他出去。
阿阮咬住嘴唇,跟自己讲道理。
妻主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学业?若是自己出去送她,误了妻主回书院的时辰,肯定会惹得夫子不高兴。
道理阿阮都懂,可他心里就是难受。
阿阮干脆往床上一趟,拉过被子一把将自己的头蒙住。被窝里还有妻主身上的温度和气味。
魏悯从锅里拿了两个窝头,挨个掰开,往里面夹了点咸菜,就这么边走边吃。
从青禾村到县里的路不算难走,除非下雨天被驴车祸祸过才会显得泥泞不堪,平日里不下雨倒是挺平坦的。
魏悯回到书院的时候手里的窝头早就吃完了,她先回了趟住的院子,将包袱放屋里。
她来的早,屋里三人这时候才刚起来,看到魏悯回来,倒是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今个不回来了呢。”
“你家里有什么事?怎么一回去就是这么多天。”另一个边洗漱边含糊着问她,“是什么好事,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魏悯还要去跟夫子说一声自己回来了,就随口敷衍道:“也没什么事。”
屋里三人跟她貌合心离,但凡有一点小事都能传的整个书院都知道。魏悯不喜欢拿自己的事供别人谈资,也懒得跟她们细说。
魏悯见到卫夫子后跟她解释了一下自己晚归的原因,夫子倒是理解的拍拍她的胳膊让她回去了。
……
阿阮再睡醒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
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阿阮就起来了。妻主给他留了热水,若是再懒一会儿,水恐怕就要凉了。
阿阮走到灶台前往锅底看了一眼,火似乎才熄灭没多久,灶台旁干干净净的,地上的柴火都被拨到一旁,想来是魏悯怕锅底有火星子溅出来,别点燃了柴火。
锅里魏悯给他留了三个窝窝头和一碟咸菜,阿阮将笼屉端出来,才见锅里的热水中还有一颗水煮蛋。
阿阮脸上止不住的浮出笑意,将鸡蛋捞出来放在掌心里握着,舍不得吃。
阿阮这边吃过早饭,就见孙氏带着魏洛来找他说话了。
想来是魏怜交代的,怕魏悯走后阿阮不适应,就让自己夫郎过来陪陪他。
两人搬了矮凳出来,晒着温和的阳光做着手里的活,魏洛则是蹲在院子里自己跟自己玩,不吵也不闹。
孙氏手里拿着的是个鞋样子准备给魏怜纳鞋底。
阿阮以前在张家,什么活都是他来做,会的自然多,邻里见他手巧还教了他不少别种花样的绣工。
阿阮看着孙氏手里的鞋底心思不由得活络起来。妻主秋季是要考乡试的,若是考中举人怕还得去京城考省试。
阿阮没上过私塾,也没念过书,不是很清楚要怎么考,但有件事他是知道的,若是去京城考试怕是要用不少钱的。
家里现在的钱魏悯都交给阿阮保管,只能勉强维持日常开销,要是去京城怕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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