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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客——水獭大王

时间:2018-01-17 15:28:35  作者:水獭大王
  “我不要脸,你又要脸?我与他尚且夫妻时,你住公府里不知避嫌,时至今日,你不也住在他那院里?可惜他看不上你。”
  “我就是告知你,我与他今日已定了姻缘,这场甄选,就是我奉旨进他府里的安排!”
  赵灵运一怔,抬起头来。面色惨白中带有冷清,眼含泪花要掉不掉。别看她如今落魄凌乱,可那容貌气度不因此而减去分毫,反而平添一股柔弱风姿。
  再看那韩黛玥,虽也是相貌姣好,可略显狰狞,咬牙切齿拽着手腕衣襟。赵灵运那腕子缠着的棉布松开来,青紫淤痕很是扎眼。这时又听一阵嘈杂,原是莲玉把赵灵兮找了过来。
  “长姐……”
  不待赵灵兮越过人群,韩黛玥已经扑倒过去,又听咣当一声,眼见赵灵运一头栽到了廊柱上,身子摇摇欲坠,滚去了莲池里。
  那地上尚留有一滩刺眼的鲜红血迹,半片坏掉的衣衫。许是没人料到这般,直到池面消停了下去,才有人尖叫起来,把个地方闹得人仰马翻。
  莲玉一早扭了被骇住的韩黛玥,厉声尖锐着道你如何害我们姑娘这般?而赵灵兮半趴在池边,身子都要跌下去了,被赵承嗣一把拽住,自己反倒跳进去救人。
  珍鸟叫赵承嗣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赵承嗣本就体弱的身子骨,又跳水救人,哪里能行?这县主府两个嫡出的,怕是要把这命都搭在莲花池了。
  “大姑!五爷!”珍鸟喊得嘶声力竭,彻底的懵了连眼泪都哭不出来,看着那赵灵兮,声都抖了,“四姑娘,四姑娘……”
  这事动静太大,来者身份都不小。一个朝中重臣又是圣上宠妃家的姑娘,一个虽式微近来隐隐崛起却是圣上妹妹家的两孙辈,哪个遭了殃,都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最先赶到,赶紧派了东宫十率下去救人。而容桓虽也要救人,却被太子制止,后诚王及韩七等人赶到,他再如何也不能动。
  至于那个楚煊,在赵灵运和韩黛玥纠缠时就悄悄退了出去,再回来已变作楚襄,过去把赵灵兮扶到一边坐了。
  “太子已经派人去救,你这时若还在那,只怕是碍事。”
  赵灵兮知赵灵运有手段有计谋,狠得下心无情无欲,可真见她脑袋先是撞出了血再掉进池里,也太过骇人。且连赵承嗣也搭进去了,他是个什么身子,平时没有药罐子抱着都活不长的人,又怎么熬得住。这天虽是夏时,水却是冷的,何况赵灵运真有什么好得,她又上哪知晓潘氏自尽的真相?
  于是抬头,盯着楚襄动也不动,倒让他心头不安,把人搂在怀里,好生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上午玩来着没写QAQ,一会还有一更
 
 
第69章 
  事要说回一天前。
  容桓得了赵灵运要去东宫的信,半夜去了一趟镇远将军府。楚襄似早有准备,彻夜点着烛火,书房中候他前来。
  他们曾相偕联手,一个把太子的消息露了去,一个把盐税利润的三分之二给了去。湘红便在里面挑拨关系,太子换得粮饷添给了西北军。不过二人也只一次相交,容桓是对楚襄其人深恶痛绝,楚襄则觉得容桓不好拿捏,这才罢了。
  想不到,容桓想不到,做这事除了楚襄,还有谁合适。
  “世子漏夜前来,让襄惶恐。不知世子有何要事?我们该是各为其主才是。”
  楚襄老奸巨猾,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容桓皱了皱眉,扔了个东西过去。
  那是个巴掌大的乌黑发亮的虎形楔子,楚襄出身镇远将军府,一眼就认出这是可调军令的虎符。当下正了神色,凝眉敛目,不见一丝慵懒。
  容桓道:“此乃北境虎狼军军令虎符,却是我当年在外祖军中历练时,他送与我的。我却要去军中挂职,这事诚王也知晓,就是对我所疑怕要把平江侯家姑娘嫁予我。”
  “这是好事啊!”
  楚襄把虎符送还回去,拨了两下灯芯。容桓看了会,半晌继续道:“我会分出部分军力辅佐楚煊,与你抗衡。这原本也是我的打算,诚王那边也不会拒绝,只你要替我做件事。”
  “世子,我想你找错人了。”楚襄瞥眼过来,嘴唇勾抹出嘲弄,“我可没逼你说这些与我,我又如何你替你做事?”
  容桓闻言也笑了,“你私下与我联手,不过不想做事绝对。诚王虽不见得比太子更适合那个位置,太子要想顺利登基要做的却更多。而你我二人没有仇恨,又有前缘在先,且赵灵运也是个逼不得的,你以为有些事,我真的没有把握就敢说与你听?”
  确实,赵灵运今为他楚襄做事,不过出于县主府和赵承嗣的考虑,她为人是个什么样,他是清楚的。即上次猜到他与容桓联手,或可能反助容桓一力。而他,最怕的莫不是赵灵兮知其生母身死与他有关,赵灵运之前也没少暗地里做些手脚。
  楚襄看了会容桓,半晌,敛目笑了笑,“天色已晚,我这府里只怕也有太子眼线,世子还是早早去吧。”
  容桓听闻此言,不置可否,略一抱拳,飞身而去。
  于是就在无用去找楚煊,命他言语欺辱赵灵运时,楚襄易容扮作楚煊,借此机会把容桓讽刺了一通。至于真的楚煊,大抵在某个假山石后挨冷受冻,叫苦不迭。
  后来赵灵运被韩黛玥拽下衣襟,有他暗中手脚,再之后赵灵运脸上做出泫然欲泣让众人瞧见的当个,脚下绊住了韩黛玥,楚襄一面投了暗器一面有心让赵灵运和容桓都不好过,这才有了她又栽去莲花池的缘由。
  只是当赵灵兮审视的眼神过来,楚襄有些没来由的受不住她的神色。把人抱怀里安慰的当个,陆乙冲他点了点头,想是安排好了楚煊。
  再看赵灵运,最终被东宫十率救了上来,脸色灰白隐隐泛着铁青。一同被救起的赵承嗣人还清醒着,却也支持不住,松明当着靠垫枕过去,人就昏了。
  莲玉和珍鸟抱了毯子把赵灵运遮盖住,夏季的衣料子本以轻薄透气为主,再者她的衣衫被韩黛玥扯得凌乱又破,这水里一泡,可谓衣不蔽体一般。
  珍鸟伏在赵灵运身上哭地抽抽噎噎,莲玉尚可勉强忍住,不过依旧红着眼,膝行向太子身前告罪:“奴婢大胆,恳请太子赐名女官,成全我们姑娘体面。”
  太子拧眉,眼瞥着赵灵运,侧首对太子妃耳语几句,便见太子妃身边的女官过了去,又打发了几个宫女,和珍鸟齐把赵灵运送去了丽正殿。而赵承嗣也已被送去了另间宫殿,连赵灵兮和楚襄也一同去了。
  太子妃福身一礼道:“殿下,妾身怕是惊扰了圣上和皇后,就去前面看看。”
  “正是,”太子点头,“你且先代本宫告罪,只等这边先问出个一二,再请圣上前来定夺。”
  太子妃又一福礼,带着宫女自去了。
  花园早已由太子下令命十率围住,眼下所有人等俱在这亭下池边,跪倒不语。东宫内侍总管马公公要人搬来宝座,请太子座上。
  太子今奉有监国大权,朝中的许多奏折也有大半经太子看过再交由圣上批阅。诚王虽有圣宠的贤妃母亲,各世家权贵拥趸,也只有圣上赐予的兵权与太子抗衡。是以,太子可先行处理此事,再到圣上跟前一一禀明,至于如何处置,却也是要看圣上的意思了。
  “马公公,给诚王和临照王搬把椅子来。”太子随手指了指,道。
  马公公忙不迭又请了两位王爷上坐,太子手边一左一右,左为诚王,右为临照王。
  “说吧,怎么回事。”
  莲玉没走,就等此时太子发问,遂叩头恭敬道:“陛下隆恩,姑娘可随意玩笑。奴婢大姑便与襄夫人去了一处赏花,只大姑有些身上不爽,襄夫人带着奴婢先去取些凉爽为大姑消暑。可是,等奴婢回时,便见亭中被围,奴婢见不到大姑,等进去时,就见这位韩姑娘推着我们大姑,又使人掉进了莲花池。”
  太子扫了眼下面跪着的韩黛玥,不语,又叫马公公从人群中领了个别家的姑娘,这才问道:“你可是听见这个婢子的话?”
  这姑娘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回道:“回太子殿下,臣女却见那县主府的姑娘脑袋撞到了廊柱,人也栽进去了。”
  “你们可都看见?可能证实这婢子所言不假?”
  太子扬声问道,众人低头噤声不语。诚王无声冷笑,瞥眼太子,慢慢道:“皇兄,臣弟以为,这些人虽所言不假,却也要听听这推人者是如何说的。”
  说罢,也不等太子开口,他自行问起:“殿下开了恩典,你且说说吧。却要明白,胆敢欺骗隐瞒,绝不饶你!若你事出有因,无辜受累,也绝不冤你!”
  韩黛玥自见赵灵运一柱子撞破了脑袋,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又见她跌进池里,更是六神无主,下意识便要离去。不想闹得太大,目击者众多,她又被赵灵运身边的丫鬟死死拽住,脱不开身。直到太子审问,不由分说一连问了几人,就要定她的罪。
  这时她反而稳定下来,想太子若治罪,诚王必会阻挠。且还有那贤妃姐姐,兄长也在此,更有父亲在圣上前面得几分脸,不再担惊受怕。她心有委屈,眼泪滚落下来,也是可怜样子。
  “臣女韩黛玥拜见太子、诚王殿下、临照王殿下。”韩黛玥先遵规矩叩头,再抬首说道,“却是臣女不小心歪到赵灵运身上去,可她拽着臣女不让臣女起身,还多有言语挑衅。不过臣女绝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撞上廊柱又失足跌下去。”
  太子扬了扬眉,眼里多的讽刺直射人心,“你的意思,那赵灵运是自己撞了头,又自己掉下去的?”
  韩黛玥暗暗咬了咬唇,她当然不能把赵灵运和容桓先是翻云覆雨,后又被她撞破因而推搡拈酸吃醋的事说出来。传出去,即便错不在她,却也要落个不好的名声。到底她为出嫁,又如何说那些闺房中事?
  只避重就轻的说了,即便太子不信,也不能把她怎样。
  诚王面上颇为痛心疾首,“赵灵运为何要撞破脑袋还要跳池?你莫不是要狡辩!”
  太子听了敛目扣了扣手,事关女人之间,逃不过为了个男人。若是眼下跪在那的是赵灵运,许是一五一十前因后果道的明明白白,罢了还要添油加醋一番,颠倒黑白的本事定是不凡。可惜这人是韩黛玥,她一没那心计二没那心狠,她又未嫁,当然不敢说。诚王话头上明着叱责,暗里指赵灵运自演了出苦肉计陷害。
  果然听到韩黛玥急急说道:“臣女让她放手之际,她又不放,还踩脚绊我,这才自己一头撞了柱。”
  莲玉忍不住恨声道:“原是奴婢不可以下犯上自行辩解,却是您栽赃陷害我们大姑,由着她此时生死不明开不了口,黑的说成白的,没有的事也让您说成有的了。”莲玉又面向太子重重叩了两下头,“大姑是如何得罪了姑娘,让姑娘当着众多贵女公子的面,扯破了衣襟没得清白。我们大姑被休了,修持了,就要被您糟禁?”
  这话说得着实以下犯上大胆至极,却也可见其护主之心,当真忠心。莲玉说完,韩黛玥的丫鬟也憋不住了,先向上面请罪,再痛斥莲玉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你们姑娘为何被休?就怕她做了女冠也不干不净!”
  一直跪在人群里的容桓始终隐忍不发,别人以为他是为了避嫌,却不知他内心上下翻腾,犹如砧板上的活鱼,生不如死。因为身不由己,他和楚襄演了这么出戏,却也要承认有心搓搓赵灵运,这让他一面恨的牙痒一面又喜爱不得的赵大姑。
  明知她撞头跌水都是设计的,容桓虽心有不舍心痛如绞,可想到因此无需以娶韩黛玥而得诚王信任,也可忍耐下来。
  容桓起身过来,向太子一揖,淡淡道:“太子殿下,顺安县主府的赵大姑娘,原是在臣娶她之前,已是修持道法的居士了。臣以为,这奴婢没规没矩,殿下面前口出秽言,冒犯了殿下及其他几位王爷,该是当庭仗毙!”
  太子一直威严冷肃的脸上,隐隐浮上兴味。他先看了看诚王,又看了看临照王,就听两人皆说“但凭皇兄/殿下定夺”,太子便扬扬手,叫马公公听命:“把这大胆奴婢给本宫拖下去!”
  “小的遵命!”
  “等等!”太子喊住马公公,一双眼睇向容桓,意味不明,“世子去监察罢!”
  容桓一躬身,敛眉肃穆道:“臣遵命。”
  这下那丫鬟傻在了一边,张口想求饶,还想向韩黛玥求救,却被一个内侍捂住了嘴,一个耳刮子过去,满嘴的血再说不出话来。
  “殿下面前还敢大放阙词,谁给你的狗胆?”
  马公公一笑,侧身引着容桓,“世子请!”
  “子猛不敢,公公请。”
  这二人便一前一后出了亭下,后面几个内侍拖了个丫鬟,最后众人只隐隐听见几声惨叫,就再也没动静了。
  太子摩挲了两下扳指,罢了随那脸色并不太好看的诚王和临照王说道:“九皇帝,二皇兄,还随本宫去请父皇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也是用心良苦了,休大姑一是因为生气这死女人不要孩子,二也是知道她有野心所以放手,三是两人立场不同必有对立那天,那就各自大展手脚,等天下统一,再相亲相爱吧
  世子:水獭,能不虐了吗?
  作者我:诶哟虐下你媳妇就心疼了?以后让你多多开车,带大姑飞。
  世子:科科= =
 
 
第70章 
  赵定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马不停蹄急奔东宫。而丽正殿里,圣上亲自坐镇,皇后、太子、诚王等人立在一旁,下面跪着韩黛玥及莲玉等人。
  太医在里间忙活了一会,过来回话:“赵姑娘后脑有淤青血块,又呛了水,恐肺部生变。赵翰林身有不足之症,虽有养身的药丸,这水里又泡又淋的,引出旧疾,却是更严重些。”
  圣上皱了皱眉,又听皇后说道:“臣妾却是想起一件陈年往事,陛下可还记得?当年顺安县主进宫求药,是为救她的孙儿,想来便是这赵翰林了吧。”
  顺安县主乃当今圣上的十皇叔的独女,他御笔亲封的“顺安”县主。县主府子嗣稀薄,到赵定这里也不过出了两个儿子,然而现在躺在那的一子一女皆为嫡出血脉。
  圣上因十王爷只有顺安一女,且顺安及驸马为人恪守本分,故而特为优待。便是县主后人不为皇室宗亲,也可袭县主府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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