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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男主计划——司唐

时间:2018-01-18 16:04:21  作者:司唐
 
    所以今日,黎子白询问容隐细节,其实并不是真的去问他尹家一案的细节,而是给容隐做个提醒。
 
    告辞后,黎子白在街上直接去了一家味道最好的糕点铺,买了点糕点果脯,又到了一家老字号的面馆,打包了两碗拌面带回去。
 
    等回到客栈,掐着点,薄靖萱也差不多刚洗好澡,正在客栈的房间内转悠着。
 
    黎子白将面放下:“洗好了?”
 
    一句轻轻柔柔的,又将打包在竹碗里的面拿出来,拌好,推到她面前:“你先吃,我也去洗洗。”
 
    说完,便走了进去。
 
    薄靖萱愣在房间内那个小客厅里,好像有些不对吧?
 
    薄靖萱:“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啊,现在吃会不会太早?”
 
    黎子白没有理会她,只是关了门,开始洗起来。
 
    等出来的时候,看着她坐在那小小客厅的桌旁,这上等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套间,开门正对着的是客厅,然后一边是放床的卧室,一边则是独立的洗漱间。
 
    桌上,摆着两个用竹片紧捆起来,做成的竹碗,碗里有拌好的面,且都是未动过的。
 
    买来的糕点,也被分放在桌上的碟子里了,筷子,就摆在面的旁边。
 
    黎子白看看桌上的面又看看她:“怎么,在等我?”
 
    薄靖萱拿起放在桌上最中间的茶壶,分倒了两杯水,给他推过去一杯,唇角还挂着一副贤良淑德的笑意:“不然呢?”
 
    黎子白:“不然,你可以把你留给我吃的。”
 
    薄靖萱嗔怒,瞪他一眼:“少不正经。”
 
    说完便拿起筷子,开始去吃面,不过这味道,是真的好。
 
    黎子白坐下却没有立即吃,而是看着她,过了两秒,内心有心事,便开口,拐着角问:“你说,一个人会放着自己的孩子不要,而去养别人的孩子吗?”
 
    意思就是,他们历劫那一世,大皇子明明喜欢的是慕兰笙,怎么可能会丢弃自己的孩子,来帮着花湘容偷梁换柱去养别人的孩子?
 
    再说,如果他跟花湘容有私情,那慕家落败之后,他为什么不宠着花湘容,反而整个后宫只宠她?
 
    薄靖萱不解,一句话轻飘飘的问出:“怎么?”
 
    一双眸子也抬起来,狐疑的看着他:“是发现了什么事情,还是,你找到你前世负我的根源了?”
 
    黎子白:“可我说,我没负你,你信吗?”
 
    黎子白忙强调:“我们只是被人设计了而已。那一世历劫,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然后还想再说,却被打断。
 
    薄靖萱微点着头,其实之前,这事他提过一次。
 
    他们之间的宿怨是因为孩子丢了,那孩子后来被司命神君在人间的身份慕博救下,抚养成人,并且带着慕家的势力一步步夺回了属于他的天下。
 
    不过要说亏欠,应该是他们都亏欠那个孩子的。
 
    但今日听他这意思,应该是里面还有隐情。
 
    打断后,顿了一下:“悲剧,不可能只是由别人造成的,一定还有我们自己的原因,那你意思到你的错误了吗?”
 
    她问的是关于他们的那一世之所以会造成孩子被弄丢了,不痛快的历劫,如果这个男人肯认错,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那她就原谅。
 
    而且,她是很不记仇,特别阔达往前看的人。
 
    即便说她钻死角尖子,那也只是暂时的,冲动过后,便是永恒的理智。
 
    黎子白点了下头,很郑重的,是打算向她坦白整个事实,认错来着。
 
    嗓音都有些低沉;“怪我识人不清,就像一个天平,爱情和朋友之间,我都不想辜负。
 
    但偏偏有一方变心了,开始捣乱这个天平,随之这个天平倒塌,我最后什么也没有守住。
 
    在你看来,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我认错,但~”
 
    筷子轻叩竹碗,有一丝不耐:“别说了。”
 
    既然知错,就够了。
 
    薄靖萱立即打断他:“我想,当我们帮红依历完劫后,我们忘却的那段记忆,应该也能找回。
 
    现在你认再多错又没用。
 
    你所知道的,也不过就是自己的推理再加上从别人口中得知的。那一世历劫,我们究竟谁亏欠谁,现在说都太早。
 
    再者,一切向前看,本来好好的心情,被你这一搅乱,你说这面我是继续吃呢,还是看着你像那些话本册子里的悲情男主角一样,一句一句说着自己的错。
 
    然后我再感动一场,再抱着你说:我原谅你,我原谅你,连说三遍?”
 
    这过去的,都已经过去的事,说再多,都不如现在的一刻,能享受生活。
 
    再者,现在她喜欢他。
 
    黎子白心底像梗着一样东西,出不来,关于那一世,他们之间的那些梗,景誉都已经跟他说了。
 
    他也好想当面就给她说清楚,好好的解释清晰,那一世,至少,他对她的喜欢是从没变过的。
 
    他对她的在乎,对她的付出也是苍天可鉴的,如果没有花湘容,没有花家跟老皇帝、皇后、太后联手非要将慕家置于死地,他们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但是这些解释,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怕把她吓跑,怕她转身就投到红依的怀抱,所以,他又不敢。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容隐回忆
 
    不过即然她现在不想知道,那就不说了好了,等他们的那段记忆恢复,一切再做打算。
 
    唇角努力抿出一个笑,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薄靖萱轻哼一声,唇角也算是吐出一口气,看着他那不说话的样子,已经乖乖的吃面了。
 
    便知道他是想通了,便朝他十分豪爽,而且十分显自己大度的说了一句:“这才乖。”
 
    至于为什么要说显‘自己大度。’
 
    那是因为,明明已经明显是他在那一世历劫中负了她,如今她不在乎,她原谅他了。
 
    难道这不叫大度?
 
    吃完面,擦了嘴,便开始上床准备睡个下午觉,她是独立性很强的人,可萌,可霸道,可小女人一只,也可江湖女侠一枚。
 
    上了床后,便往里面缩,还特地给他留出了位置。
 
    反正两人已经进行到了那一步,再睡在一起,也没什么。
 
    容隐在寺庙里闭目,敲着经、念着佛,外表平静,内心却早已是久久不能平静的波澜。
 
    我问你,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佛门,又要戒色。
 
    一个中了烈性‘春’‘药’,如果不交he便去死去的女子躺在你面前,你是救还是不救?
 
    而且这女子中毒,还是皆由你而起。
 
    佛说万物轮回,有因便有果。这是他惹下的因,他不去管这果,那就是无责(不负责任)。
 
    他若救下这人,那便是犯了色~戒。但无论哪一种选择,他都是要犯了佛劫。
 
    所以他选择救,道济禅师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所以他也决定放纵一次,就这一次,也就这一夜。而且那名女子,他心中也不是无半点不喜。
 
    花湘容,一个明媚,就像黑夜里的佛堂中,那一抹跳动的火焰,明亮,而且充满着无尽的热情,在烛台上蹦跶着、蹦跶着。
 
    然后蹦跶到了他的心里,那一夜,他为她破了色戒,罗衫轻解,不知是真为了救人,而是因为心中有所想。
 
    那一夜痴缠,他们彼此是第一次,也就像是最后一次般,永不停歇,直到耗尽所有力气,直到黎明来临。
 
    他起身,沐浴更新,然后重新穿上袈裟,拄着法杖,说一句后会无期,一句永不再见。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他心底一直念叨着这一句话,酒肉可以,淫~。色也一样。
 
    对,他是重生之人。
 
    但因果报应,该注定的,始终都是逃不掉的。那一晚他没能逃掉,后续的他也不会逃掉。
 
    在原本的历史进程中,这一日他是不该出现在长安(京都)城的,而是应在千里之外的云湘城,他记得那一日,他为了帮一位妇人劝服她已经久不归家的夫君。
 
    到了云湘城最平凡的一个勾栏里,那妇人的丈夫喜欢上了一个勾栏女子,叫烟翠。
 
    烟翠姑娘也非常喜欢那妇人的丈夫,甚至于两人还约定好了要厮守终生。
 
    他去勾栏里说服那名男子,野花再香,不放回家养,始终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花。
 
    而只有能给你一个家的人,才叫家人;能陪你白头到老的,也才是你这一辈子最应该珍惜的人。
 
    那名男子悔悟,就问那烟翠姑娘:“你可愿意随我回家?”
 
    那男子虽好,但对见多了世面的勾栏姑娘来说,她更喜欢保持着这种亲密,但又不至于太有束缚感的感觉。
 
    她也喜欢那名男子,但是她更喜欢自在,她不愿意离开勾栏,不愿意,一辈子都只能吊在一个男子身边。
 
    她还喜欢众人捧月,有人为她一掷千金的感觉。
 
    所以她不愿跟那男子走,但是她又不舍得,便跟坏她姻缘的容隐对峙。
 
    烟翠说不过,便假意赔罪,说自己悔改了,然后以茶代酒,算作赔罪。
 
    那酒里下了药。
 
    那个时候,他们是在一个房间里,他坐在圆桌旁,念着符咒,稳定着心智。
 
    任她在一旁不停的引诱,诱他犯戒,但是,他内心却如明镜一般,从未如此透亮过。
 
    而且屹立不动,稳如泰山。
 
    哪怕浑身,从里到外就像是被熏烤在一火山之中,但是他的脑海里仍没忘记佛门的教诲。
 
    烟翠姑娘,最后无法,便让人抬着他,把他送到了城外的一个寺庙。
 
    她说,那药有毒,非女子不能解,即便他硬撑,死了,也别死在她这勾栏里。
 
    话语无情、冷漠,他想开口训斥,这世间之人需要他普渡的太多,而且面前便是有一个,但是那时的他根本就无从说出口。
 
    因为药效的作用,身体的燥热,他只能不停的念着佛经,平复着自己内心的痛楚。
 
    被丢在城外一个破旧的寺庙后,他盘腿,上身端正,虔诚的坐在菩萨面前,手里攥着佛珠,一遍遍的念着祷告。
 
    今日这事,是命,他没有对不起佛祖,也没做下对不起佛门的事,即便身死又能怎么样?
 
    可是在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去见佛祖的时候,一个女子紧贴着他的后背,身上,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
 
    就连那声音也是熟悉的。
 
    是花湘容。
 
    他以为自长安那一夜后,他们就绝对不会再见。
 
    却没想到,在他最为狼狈的时候,在这么一个距离长安千里之外的破庙,他们又一次相遇了。
 
    他可以对勾栏里的烟翠在他面前的各种引诱,全部无视。但当他再次见到她时,他心底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理智的弦,震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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