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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娘子——弥生凉

时间:2018-01-18 16:07:52  作者:弥生凉
 
    不过对方的行为虽不够厚道,但他独身一人,在那般所处境地之下不敢贸然对别人好心倒也属正常,毕竟谁知道这一方会不会也是仇家?
 
    陈郄看了眼兵强马壮的大巫,就有些理解对方为何极力邀请他们一行了,大巫身边有三百护卫,他们的人也是三百多。
 
    相比起他们这些迟早要走的人来讲,想来等到堡垒被再次打下来的时候,冯土司长子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请来的大巫请回去了。
 
    想明白这一关节,陈郄就问道:“冯土司的弟弟跟次子为什么要造反?”
 
    这件事虽木行周不知为何而起,但多少也能猜测出一些,“他弟弟的母亲当年是奴隶,他次子的生母也是奴隶。”
 
    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多清楚,大家都明白。
 
    中原里哪家大门大户的男主子要睡了个奴婢,还运气好生了个儿子,不说身份能有半子主子,就是只配给主母打帘子,那至少日子也能过了,只需要跟着男主子一个男人卖笑。
 
    换到蛮人这来,奴隶就是奴隶,就算是被打头的睡了,给人生了儿子,最后被厌弃之后就是被其他人睡的命运,且还自己作不得主。
 
    所谓千人骑万人压,在中原形容的是勾栏里的姐儿,在蛮人这就是苦命的女奴隶了。
 
    “他那弟弟以前本来不被承认,只是自己有手段有能力,最后就被冯土司他爹给正式认了下来。”木行周缓声说着那些旧事。
 
    就算是土司的儿子,因生母的身份低贱,想得到承认也没那么容易。
 
    按照蛮人的习性,一个部落里的首领,下面的女人不管是不是奴隶除了有血缘关系的那都算得是他的女人,遇到那些个没节操的,基本就是一个个睡过去,最后谁也不知道那些可怜的女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是谁的。
 
    在这种生态环境中,一个生母为奴隶的孩子也无非带着同等的身份是奴隶,并不会因他的父系血统是谁而有半分高贵。
 
    唯一的指望,就是建立对部落而言的功勋,有了功勋,就有了身份,再不是会随时被人欺辱被人为所欲为的贱种。
 
    但蛮人的世界说是以武为尊,可也跟中原习俗有着许多相同之处,就是自己再怎么以武力得到了地位,最后还是想把这一切都传给自己的儿子,而不是遵循自己早年用的那一套,想着让另外一个强势有手段的人来取代自己一家的地位。
 
    如此,许多关系就显得矛盾起来,如冯土司的弟弟因是奴隶所生在没有得到承认之前就只是个奴隶不看重血缘,但又因为在土司之位的继承上每一个土司只想传给自己儿子并动用一切手段来维护这种正统就变得更注重血统。
 
    要冯土司的弟弟这辈子没能出得了头,没有被自己亲生父亲承认过,许就不会有这心思,但偏偏是被承认了,就会觉得自己也有资格继承这一切,心思自然就变了。
 
    说完这些,木行周道:“我也只是这么猜猜,具体如何也不清楚,毕竟他弟弟这些年势力有些式微,完全让人预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陈郄听了半天这官司,没觉得这问题出在冯土司弟弟贪心不足上,也没觉得他的遭遇让他做出这种事值得同情,却是有自己的看法,“他亲爹想来也不是甘愿认他的。”
 
    真出息,就是奴隶身边也能拢得起人来,这些都是部落的盾与剑,就算是冯土司他爹也不能把人如何,对方要造反要自立旁人也无可奈何,可要把这么个好使唤的人给不要了,怕也舍不得。
 
    所以,冯土司他爹当年应该就带着这样的想法,捏着鼻子把人给认了,想着就算是自己认了那出身也摆在了那,想上位也没那么容易,但他又顺利的把人困在了部落里,给自己部落当枪当刀使,才是物尽其用。
 
    那时候冯土司应该有着绝对的实力压制住这个带奴隶血统的弟弟,且一直都没把人放在眼里,所以到这些年才在这里头摔这个跟斗,吃了这么个大亏。
 
    要陈郄说,终日打雁,反被雁啄,这样的事也不少见,大家各凭本事愿赌服输才叫个利落,她都当在旁边看了场戏了,除此之外,跟他们也该没什么关系。
 
    只是冯土司的长子要邀请他们一道,明显想借他们的人去跟人厮杀,凭心说就算那两百人是刘喜玉的,陈郄心里也不痛快。
 
    穷乡僻壤的地方,又拿不出多少银子来,找他们收点东西,还不够给人家家人当安置费,回头他们少了人,这往下面的路又该怎么走,就是冯土司长子真赢了,愿意拿自己的人来补,他们敢不敢要还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这事儿不该她管,陈郄也就只管看向刘喜玉,想着可千万不答应。
 
    刘喜玉还是装腔得很,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少能让人看出有什么想法来。
 
    陈郄一边瞅着人脸觉得这脸连个表情都没有简直就是浪费爹妈给的资源,一边又觉得其实插手也有插手的好处,只要刘喜玉舍得人。
 
    最后刘喜玉还是答应了,清凌凌的一个字可字吐出来,陈郄就觉得这热闹就没什么再可听的了,“我跟我那两个姐妹说一声。”
 
    马车是给出去给人用了,她跟傅家表妹和陈九姑也只得骑马,虽是连续赶路一天半,又熬了半个夜,一身的疲惫难掩,却也还得往回走。
 
    好在也不过耽搁一个时辰,忍一忍就算了,她也早不是无法无天的性子。
 
    陈郄回头,正抬步要走,就听得刘喜玉的声音,“乘马车回走。”
 
    刘喜玉说的马车,就是他自己的了,陈郄之前把马车让出来给了伤患,傅三郎就把自己的马车也让出来了。
 
    这般做法,倒苦了木行周,毕竟蛮人不是这个规矩,蛮人不来怀柔这一套,直接讲究的就是个身份武力压制。
 
    有这么个对比,木行周自己是个中原人,心思也复杂,就怕跟着的人心里起了不甘于埋怨,算起来自己的人伤还要重一些,干脆也腾了几辆马车出来,装了自己的人。
 
    如此所有能装人的马车,就只剩下刘喜玉那一辆了。
 
    此时刘喜玉这话出口,陈郄倒是惊讶了,没想到这看着有些洁癖的人,居然有愿意让出自己宝贝座驾的那一日。
 
    无为和素节也惊呆了,偏着头看向刘喜玉,尤有些不信自家小公爷说这话是真的。
 
    刘喜玉此时眼睫一垂,只管对无为道:“还不去把马车清理出来。”
 
    说是清理,刘喜玉的马车比谁得都要干净,里面都铺了柔软的地毯,别说是坐在上面,就是在躺在地毯上都没问题。
 
    无为知道自家小公爷的意思是让他带着陈郄去马车里,又想着夜里被自家小公爷的送出去的那一件后来又被陈郄用完后随手丢回来的袍子,就觉得这两人之间是真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场来。
 
    好似这你对我体贴,我为你着想都是理所当然不用多说一般,可作为自家小公爷贴身伺候的人,是真不知道他们之间何时有的眉目传神一般的交情。
 
    “姑娘也累了一天一夜了,还是先去歇歇才是,不然脸色就不好看了。”无为笑着想把陈郄往自家小公爷的马车那带。
 
    奈何陈郄不搭理他,虽是惊讶了会儿但也没领人家情的意思,只管往前面走。
 
    无为跟陈郄的交流比自家小公爷对陈郄的都多,知道陈郄从来都是要强的性子,不愿意比谁弱了去,这事儿还得迂回才行,“傅姑娘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姑娘自己撑得住,也得为表妹想想,那马车要是姑娘不去坐着,傅姑娘顾忌这顾忌那的,又哪敢跟着坐。”
 
    这倒是实话,陈郄对古代这些对女人的规矩是不在乎的,可总得替自己表妹着想,带着两百多人,现下里没什么,等回了京城,要是谁多嘴说出去半句,这事儿就能要人的命。
 
    况傅家表妹年纪太小,身体还在慢慢发育,谁也不敢保证就这受惊一回辛苦一回会不会影响身体日后的发育。
 
    陈郄是真把傅家表妹当亲妹妹一般疼爱,别看平日里给人讲道理的多,可真让吃亏也从来都没想过,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无为办妥了事儿心中欢喜,又觉得陈郄这一声嗯,简直尽得自家小公爷的真传,又在心里好奇起两人来了,简直就跟往心里塞了几条毛毛虫似的,说不出的痒。
 
    傅家表妹得知要去刘喜玉的马车上休息,第一反应是要拒绝,但旁边无为话就插了进来,说是跟陈郄一道,就只能看向陈郄了。
 
    陈郄跟她点头,又跟陈九姑道:“姐姐也一道去吧。”
 
    陈九姑年长多年也不是白长的,可没兴趣坐刘喜玉的马车,跟着陈郄道:“昨天入夜开始我也休息了不少,还是妹妹你一直都没能好好睡过。姐姐我这会儿精神头好,正好能跟着马车一截,替两个妹妹看一看路。”
 
    这本也是实话,她跟傅家妹妹在昨夜里都有机会在马车里休息,也只有陈郄一直在外面守着。
 
    说起来当初陈郄请她是为了给自己做事的,可陈九姑瞧着这一路自己哪像个被使唤的人,就想着自己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跟陈郄的姐妹情是真,就得有个当姐姐的样子出来。
 
    陈郄也不勉强,又上前去跟木行周说了一声。
 
    木行周得了刘喜玉的回话,与大巫和冯土司的长子说了,回头就见陈郄上前来与自己有话要说。
 
    身后的大巫开了口,“这位姑娘是?”
 
    因说的是蛮语,陈郄也听不明白,但她也不是爱给人面子的性子,只管把自己要说的给木行周说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转身之时,也恰好抬头看了一直盯着她的大巫一眼,随后面色如常的走了。
 
    木行周这才回头跟大巫道歉,毕竟大巫的身份摆在那,并非是一般的部落首领,“这是我母亲家的表妹,性子从来都不大好,让大巫见笑了。”
 
    大巫看着陈郄上了马车,视线又盯在了远处的刘喜玉身上,语气嘲弄,也不顾及木行周的身份,“中原人么。”
 
    话里有着未尽之意,木行周心里一紧,连忙道:“中原腹地里规矩素来都多,就养出了些不招人喜欢的性子来,向来都比不上百族里的兄弟脾气耿介。”
 
    大巫收回了眼神,道:“那就出发吧。”
 
    木行周就不好再打扰,边往着自家老婆身边走,心里想着大巫的事情。
 
    大巫这样的身份,说是怕也该怕,愿意听他那些糊涂话的人也不少,可说不怕也有不怕的道理,毕竟只是个象征,哪家土司傻到真愿意让大巫来插手自己的权利。
 
    等跟自己太太碰头,木行周就把之前的事情和自己对大巫的看法说了出来,“陈姑娘的性子就那么样了,喜欢谁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不喜欢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搭理了,就怕大巫生气。”
 
    要说木行周对大巫的理解不算是多深,木太太却是太明白不过,虽然自家夫君说的关于大巫的那些话也有道理,可信仰这种事难说得很。
 
    就好似她婆婆信奉道家,谁要说道家半字不好,那都得是要发飙的,要再来个道士不怀好意说点什么,自己那婆婆也未必不会当真。
 
    总的来说就是不信的人不会把人放在眼里,信的人却是把人当神仙供着的。
 
    这样的一个人,木太太警惕十足,道:“让人先盯着。”
 
    大巫在还没有土司只有各路蛮王的时候互相相争都有千年了,许多年前的大巫掌握着所有蛮人的生死,后来出现了蛮王打压了大巫,结果大巫被打压下去后蛮王又换来换去,这十万大山也分来分去,最早的蛮王血脉早不知在哪个时候灭绝了去,只有大巫的血脉一直得以延续。
 
    就大巫的身份,整个百族里,只要脑子正常的土司、首领,就没一个喜欢他。
 
    可偏生大巫之所以为巫,除了传说能沟通神灵之外,还有着许多别的本事,其中最能收拢人心的,就是医术这一门。
 
    以医术施恩于人,怎能不让百族里的人们感恩戴德,愿意供奉。
 
    这样的人要是生出了野心来,可不令人忌惮,也不怪冯家长子前脚请动了大巫,后脚碰见他们就又请求他们留下了。
 
    不过刘喜玉的人也不是好借的,说出话也十分明白,那两百人护送冯家长子回堡垒成,但帮着人打仗却是不成了,寻的借口就是经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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