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傅家的小辈们都知诗书,就外面报了男方对的什么诗,还会叽叽喳喳讨论一番好不好,等着之后再听到新的,也还得比一比谁做的更好。
陈郄在旁边瞧着,暗想这讨论倒也真单纯,可见知识是个好东西,可惜她没有。
等着刘喜玉一路闯关到了陈郄的闺房外,这又得作诗了。
先在门里出题的是傅家的长孙女,也就是陈郄借了人家嫁妆里大件头的那一位,自然是文采斐然,明显是不想要刘喜玉这么容易能请出陈郄去。
好在外面里的一群少年郎到底也不差,几个人凑在一堆各自探讨了几句,就选出了个过了青春期人俊声美的少年郎出来应唱。
唱的诗是好诗,就是屋子里的姑娘们都听得脸红心动了。
陈郄瞧着,这知识可见也不是个好东西,最是骗人不过,外面那些个混蛋可别骗了自己几个侄女儿了。
最后陈郄终于出门得来,跟着刘喜玉的少年郎们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把珍珠金珠子往里面一丢。
陈郄的手已经被刘喜玉抓住,连人就被从门里抱了出来。
少年郎们一阵呼和,也不停留,拥着刘喜玉就呼啦啦的往外走。
走出了内院,刘喜玉才把人放下来,牵着陈郄的手往正厅里去。
正厅里傅家大夫人跟傅家大老爷早坐在了主位上等着了。
两人走进去,仆从就拿了两个喜庆的软垫子出来摆着,又飞快的退了回去。
刘喜玉牵着陈郄跪下,凝听长辈的教诲。
能说的早就说了,在这个场合说的也是套路,傅家大老爷说给刘喜玉听,盼着夫妻和谐能好好待陈郄,傅家大夫人就要陈郄嫁入刘家后要好生操持刘家。
就这么说了一会儿,外面叫着吉时到,新人就得出门,傅家大夫人这才作罢,作势擦了擦眼露出不舍来。
等着出了门子,刘喜玉牵着陈郄的手,突然一个转身单膝跪地。
在周围的一阵轰鸣声里,刘喜玉抓住陈郄的脚踩在自己膝盖上,再一起身陈郄反应不及脸都吓得白了,然而人却是在了刘喜玉怀里,一下子就进了花车了。
进了花车的陈郄胆子又回来了,忍不住拧了刘喜玉手,把人拧得龇牙咧嘴赶紧出了花车,刘喜玉那脸立马就恢复了正常。
重新上马,等着傅家的礼官叫着吉时到可以启程,刘喜玉轻拍马背,骏马缓缓朝前走去。
后面跟着的花车也缓缓走动,里面坐着的陈郄松了口气,这离过门也不远了,可算是折腾到一半。
第180章 洞房
婚车走得极慢,虽是有兵马司开道,但凑热闹的人也太多了。
毕竟是以为一辈子都要当个仙风道骨道长的小公爷成亲,就是京城外的也都有趁进京城做买卖的机会赶来凑个热闹。
想想一个小小的京城其实住着小百万人,算起来城南城北住的还都算是少的,但这个拥挤法,其实跟现代大都市里上下班时间段也差不离。
陈郄坐在婚车里,透过细纱盖着的帷幔打量周围涌动的人头,眼皮跳着生怕出个什么意外。
不过兵马司不愧是做惯这个活儿的,等婚车到国公府门外,硬是没能出现半点不妥。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国公府门外鞭炮早已经响过,刘喜玉下得马来,在府里操持的素节就上前耳语,“主子,老主子回来了。”
老公爷事务繁忙,在自己孙子成亲这么重要的时候还是出面了 。
刘喜玉点头表示知道了,回头看向陈郄。
请新娘子下婚车也有它的套路,还得新郎三请。
刘喜玉没怎么,陈郄倒是挺不服气的,琢磨哪用三请,一请就差不多了。
可惜这时候轮不到她说话,还得喜婆挡在前面跟新郎身边的礼官往来对上三回才愿意捞开帷幔。
再一看刘喜玉伸进来的手,陈郄一下子握住了,对着抬起头来的人一笑。
刘喜玉顿时就红了脸,顺着就握紧了手心。
两人一道进了门往正厅里去,这一路也有阻拦,并没那般顺畅。
不过相对女方对男方的考核,男方对女方的就简单得多,简单得陈郄都只当是顺脚过了。
再进正厅里,老公爷已经在那坐着等着刘喜玉带着新娘子拜天地。
陈郄微微抬头瞄了人一眼,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旁边刘喜玉倒是好似看习惯了一般,带着陈郄进来,就站在那等着礼官道礼。
因有皇帝赐婚,在一拜天地之后,二拜的便是赐婚圣旨也就的帝王,三拜才是高堂。
老公爷满脸的络腮胡子,头发还算黑,倒也看不出老态来,大冬天里穿得不厚,还能看出精壮的身材,坐在那跟铁塔一样,怎么看都该生不出多好看的女儿,然后再生出这么好看的刘喜玉。
刘喜玉带着陈郄一拜,回家只来得及胡乱收拾的老公爷只说了一句话,“日后好好过日子。”
声音倒是难得的好听,也显得比人看着还要年轻一些。
最后夫妻对拜,一对新人被涌着进了洞房。
闹洞房这个,是没有的,刘喜玉一进门转身把门一关,才松了口气。
两人坐在喜床上,旁边还站着喜婆跟等着伺候的丫鬟。
刘喜玉给陈郄倒了茶水给她,“饿没饿?”
陈郄摇头,她可没忌食,出门前吃了不少,不过渴倒是渴了,就接过刘喜玉的茶杯喝了。
旁边的喜婆欲言又止,后面跟着的丫鬟没人敢吭声。
新房的门板被拍得咚咚作响,少年郎们都起哄着要刘喜玉出去敬酒。
刘喜玉不慌不忙的从身后被子上抓出一把桂圆来,一个一个剥了给陈郄吃。
陈郄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国公爷的伺候,把桂圆子吐在刘喜玉手上,等觉得嘴里差不多了,才道:“你再不走,我看他们得砸门。”
刘喜玉把籽儿丢在旁边盘子里,拿手巾擦了手,才道:“门结实。”
陈郄一下子乐了,又不想崩了化妆效果,就推了推他,“赶紧去,我等你。”
我等你三个字,让刘喜玉的眼眶有些红。
不过这失态并不好让陈郄看见,就忍着道:“那我去了?”
陈郄半点拘谨都没有,道:“赶紧去,多少喝点就行了,让无为弄个双心壶。”
双心壶就是里面有两层的那种,新郎官待客专用,别人喝酒自己喝水,以保证自己能从头到尾清醒 。
刘喜玉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出了门。
新房门再次紧闭,喜婆就忍不住道:“姑娘刚才也太不矜持啦!”
陈郄没当回事,还起身在屋子里打量起来,虽然图纸是见过的,摆的家具也是见过的,但真看见成品拼在一起就是另外一回事。
刘喜玉还在屋子里留了两盆兰花摆着,此时正好开着花,有着隐隐约约的香味儿,可比熏香好使。
陈郄在屋子里走动,翠儿立马跟着,小声跟陈郄说她那些私人物品摆放。
等着刘喜玉被无为和另外一个小厮扶着回来,也都大半夜了,外面还闹哄哄的热闹着。
本来喜婆还有任务要完成,但陈郄都困得不能再困,就跟翠儿努嘴。
翠儿立即就挽上了喜婆的手,兜里装着小金元宝的锦囊就进了喜婆的手心,“天色也不早了,婆婆咱们就别那么多规矩了,还是出去让主子们歇息才好。”
要换一般人家,就算喝到这个时候,那也礼不可废。
可瞧着刘喜玉那躺在床上不动的模样,怕也难全礼仪了,喜婆把锦囊一收,就道:“罢罢罢,*苦短,咱们这些外人可不能耽搁新人的时辰!”
喜婆被打发了,剩下的陈郄一挥手,“去准备热水。”
丫鬟们也跟着走了出去,刘喜玉一下子睁开眼,陈郄就笑了,“倒装得跟真的一样。”
要上辈子的刘喜玉,当着土大王,尽是别人看他脸色,哪会这种委婉的装法。
刘喜玉一身的酒气,听陈郄这么说,连忙辩解,“真醉了!”
上辈子没机会喝酒,这辈子喝得也少,也就今天了,虽然有双心壶帮着,可到底也是要在杯子里沾些酒的,不然别人一闻就明白,可就有些伤面了。
这般下来,混水的酒少说也好几杯。
陈郄低头闻了闻,笑着道:“真的啊?”
刘喜玉正经着神情点头,就是因喝多了有点脸红,却让人看出一股禁欲感来。
陈郄低下了头,暧昧地轻声道:“那让我闻闻?”
刘喜玉抬起头来,嘴唇刚好跟陈郄的相接,然后自学成才,舌尖就撬开了面前的唇瓣,深深探了进去。
一个长长的吻结束,两人都有些脸红,刘喜玉睁着朦胧的双眼,问:“闻到没有?”
陈郄笑打跌,“闻到啦、闻到啦!”
等着丫鬟们把热水提进来,陈郄才把人提了提,“洗澡去。”
要不把一身的汗,还有她那一脸的妆洗干净,她今天晚上都不想睡了。
屏风后木桶里的水已经调好,陈郄先让人伺候着洗了脸,才把人往外撵,“待会儿叫你们进来就进来。”
翠儿趁机把两人要换得里衣放在一边,这才跟着推出去顺手关了门。
等着人一走,屋子里两个人站在那竟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刘喜玉道:“水要冷了 。”
陈郄有些僵硬着身体点头,同手同脚的走到屏风后。
洗澡用得木桶是大木桶,弄得像个元宝一样,也就中间凸起不怎么样,活像被偷工减料了.然而陈郄却看出这个双头的了,就道:“你先还是我先?”
水只有这么一盆,哪来的你先我先,刘喜玉红着脸,一双眼就这么亮晶晶的看着陈郄,并不说话。
陈郄吞了吞口水,要说做这事儿吧,这辈子虽然是第一次,但上辈子急好歹是个熟练工,怎么能在这里就虚了场子。
这么个场景,明显是要洗鸳鸯浴,顺带来一发的节奏嘛。
可要把一起这话说出来,好像喉咙里堵着了馒头,怎么说也开不了口。
陈郄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喜玉了。
刘喜玉这边也要人人命,心里骂着你不是能么,不是裙下之臣入过江之卿,你有种倒是开口啊?
无奈陈郄自个儿给怂了,刘喜玉站在那,因喝了酒的脑子里有根筋一直不受控制的跳着,久等不至,心中冒出一股怒气来,又带着点心酸,直接把自己衣服一扯,自己先动了。
刘喜玉这辈子的身材是没得说的,就算长得像个小白脸,可那一身肌肉也不是白长的,几下子把衣服一脱,就只剩下一条里裤挂在那。
嗯,脱到这,被一冷,脑子清醒点的刘喜玉自己也怂了。
这下换陈郄傻眼,裤子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你倒继续脱啊?陈郄瞪着眼,心里把刘喜玉骂了个狗血喷头。
然而刘喜玉就站在那不脱了不说,下一刻还打了个喷嚏,明显是受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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