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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娇娘——李子谢谢

时间:2018-01-19 14:53:28  作者:李子谢谢
 
    她就这么站在洗衣机旁边保持一个姿势,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直到洗衣机的转筒戛然停止,机子发出“嘀嘀嘀”的提示音,自动按钮“啪”一声弹回来,她才从纷飞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她从架子上找了电吹风,一件一件吹干方逸伟的衣服。他没有带衣服来,她必须赶在天亮前帮他把衣服弄干,好让他穿上舒舒适适地去上班。“贤妻良母”,白若昭曾经这样夸赞过她。一直以来,她都是贤妻,这个角色她扮演起来一点都不生疏。热热的风从电吹风的口喷出来,她的手掌摊开在衣服底下,感受着衣服的水分一点一点在那暖风里干涸掉,她的脸蛋因为浴霸发热的强光和电吹风的暖风熏得红扑扑的。
 
    方逸伟被“嗡嗡”的电吹风的响声吵醒。伸手一摸,旁边的床上空荡荡的,浴室里的门紧闭着,金黄的灯光从门下面的缝隙里漏出来。他赤裸着上身,下床趿了拖鞋,走向浴室。
 
    推开浴室的门,方逸伟看见刘凝波正拿着电吹风吹着他的衣服。洗衣机的盖子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他的其他衣服,一件一件垒着,平平实实。她正侧着头专注地吹干手上最后一件衣服,是他的白色棉T。她拿着电吹风的手有节奏地来回移动,脑袋歪着,脸蛋红扑扑的,头发随意地散在肩上。睡衣的领口敞开着,向后坠,露出脖子上大片白皙的肌肤,在金黄的灯光里,莹莹的,仿佛能挤出水来。她太专注了,竟丝毫没有发现他就站在门口。方逸伟的心口重重地疼起来,此时此刻,他心里翻涌着无数无数的感动,他轻轻走上前,张开双臂,把刘凝波整个儿揽在怀里,电吹风还在她手里“丝丝”地喷着风,他将她的头紧紧摁在胸前,他的结实的臂膀箍着她,强壮的突起的胸肌就贴着她的脸颊,她听见他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直灼烫到脖子根上。
 
    “你怎么起来了?是我吵醒你了吧?就剩最后一件了,很快就好,时间还早呢,你快回床上去躺着。”刘凝波仰起头,目光里有许多许多温柔和痴恋,声音极轻极轻地劝慰着。
 
    方逸伟一瞬不瞬地回望着她,她的唇鲜艳地红着,仿佛天边流淌着的飞霞。他捧起她的脸蛋,轻轻地吻向她的唇。电吹风依旧“丝丝”地响着,淹没了他心脏的跳动声。刘凝波,这一生让我来好好爱你,爱你剩下的所有日子,不管你在哪里,我的心都永远追随着你。刘凝波感受到方逸伟的这个吻格外地深情温柔,他那起伏的胸腔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奔涌。不用说出来,我全知道。你待我的,一点一滴,一丝一寸,我全都知道。我也会全全地回报你。你待我的一切,我都会回报你,并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地回报你,我的逸伟。
 
    他们一起把那最后一件衣服吹干,便相拥着回到被窝里。这夜,他一次又一次地要了她,她也一次又一次地回应他,让他带着她一次又一次奔赴人生最美好的境界。他们仿佛已经长在同一颗壳里,任刀砍火烧都再不能把他们分开。
 
 第229章 阿残的病
 
    阿残已经做好了检查,月要带她去逛北京城。政治、经济、文化种种都以此马首是瞻的北京城,阿残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把玩着刘凝波送她的自动手杖,使劲甩开,让它变成一根长而笔直的棍子,又不厌其烦地收拢来,让它变成折叠伞般大小。
 
    阿残不愿意动身,蓝青便也不能出去走走。颐和园的风景再美,她都不能去观光。她得守着阿残。她不能让阿残牵累了月,于是拼命撺掇月跟随白若昭去爬长城。
 
    打开电视机,让阿残听一听电视节目,蓝青歪在床上假寐。眼睛闭着闭着,便就入睡了。经过一个半天的检查折腾,阿残也累了,不一会儿便在电视节目的播报声里睡过去。
 
    给两人盖好被子,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月才放心地和白若昭去逛街。
 
    北京的大小景区,月基本都去过,所以并不想故地重游。虽然长城还没有去过,但是月嫌远,天也已经是下午时分,如果在长城兜一圈再回来恐怕要入夜,月不想丢下母亲和阿残太久,于是她对若昭说:“在街上走走就好。”
 
    “那我带你去菜百。”
 
    菜百在宣武区广安门内大街,金碧辉煌的柜台内,各种足金、千足金饰品、摆件、金条、铂金、钻石、翡翠、白玉、珠宝琳琅满目,晃得人亮瞎眼。正值婚庆季,钻石月推展,白若昭挑了一对名为“为爱闪耀”的情缘钻石特价对戒,和月一人一只。对戒款式简洁大方,男款就是一只白金戒指环,戴在指面的部分撒了几粒细小的钻石,女款不同的是嵌了一颗克拉大点的钻。
 
    “小气鬼,就给我买特价的啊?”月故意撅着嘴,她挽住白若昭的手走出菜百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抱怨着。
 
    “特别的价格献给特别的你。”白若昭油嘴滑舌的。
 
    “可是不觉得这款式有点忒简单了吗?”月的声音很脆,发起嗲来令人浑身都酥麻。
 
    “钻戒简单,爱情奢华就好了啊!”白若昭侧眼看月,月假装生气的模样娇俏可人极了,他的唇边不自觉便流露一抹疼惜的笑意。
 
    “油腔滑调,就会给自己找借口。”
 
    “等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就给你买个钻石,用吨做单位的,压死你这个贪心的小丫头片子。”白若昭说着,亲了月的脸颊一下,便嬉笑着向前跑去。
 
    月羞赧,跺着脚追赶他:“大街上呢,你又占我便宜!”一不小心就把脚给崴了,“啊”的叫了一声,便蹲在路边。
 
    白若昭听见月的叫声回头一看,见她正蹲着,脸上现出疼痛的表情,一手使劲摁在脚踝上。他连忙折回身子,跑到月身边,问:“怎么了?”
 
    “脚崴了,都是你,每一次都要让我追。”月半嗔半怪。
 
    “谁叫你以前让我追得那么惨啊?愚公移山也不用花我那么多年。”白若昭一边帮月揉着脚踝,一边和她打趣。
 
    “那是因为愚公感动了天神,天神派两个大力士来把那两座山背走了好不好?”月争辩道。
 
    白若昭忽然盯住她,挑了挑眉,一转身,半伏着身子,拍拍自己的背道:“我也可以做大力士,快上来。”
 
    “切,你这么瘦弱。”月撇了撇嘴角。
 
    “你也没有山那么重对不对?我这个文弱书生背你这个公主,游刃有余。”白若昭抬着杠。他终于背起了司徒月,缓缓走在北京街头。许多行道树,叶子稀稀拉拉地落着,一片两片的落叶有意无意飘在他们头顶。司徒月趴在若昭背上,她的手环着他的脖子,脸嵌在他肩上,她的目光飘向路的尽头,他们正在走向幸福的路上吧!幸福有多远?就在那里,应该不远……
 
    方逸伟已经搬到八尺门18号。他每日按部就班地工作,持续地加班,深夜拖着政务的疲累回到家来。刘凝波白天写作,晚上就煮了好饭好菜在家里候他。他们已经过上最普通最平凡的夫妻生活。方逸伟说:“等我不忙的时候,我就和你去领证。”刘凝波说:“好。”
 
    一周左右,终于等到了阿残的复查结果。急性骨髓性白血病,虽然知道大概会是这样不好的结果,但将化验报告单拿给医生诊断的时候,月还是存了一丝侥幸。
 
    现在,这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浇灭。站在医院的大厅里,看着熙来攘往的人流,月几乎有了一瞬感官失灵的错觉。她听不见身旁鼎沸的人声,看不见形形色色的人群,甚至她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就那么混沌着,茫然着,直到若昭重重握了握她的手。还有若昭,还有若昭。月的泪一瞬间就从眼眶里迸落下来。为什么命运对阿残这么不公平?一出生便双目失明,看不见世界的任何流光溢彩,这已经够残忍的了,现在又患了白血病。
 
    她随时都可能死去,即使不能用双眼看到这个世界的精彩,用耳朵听,用双手触摸,感受这个世界流动的生命也是好的,可是现在命运居然连这样卑贱的渴求也要剥夺。不,她不能让阿残死去,她要救她,她要让她活下去。就算看不见,也要活下去。
 
    白若昭紧紧地抓住月的手,她的手指冰凉,就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石块。她的脸煞白如纸,黑如点漆的眸子变得呆愣愣的,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惊吓。他心疼地用手抚摸她的面颊,道:“不要担心,白血病虽然可怕,但是医生说了阿残不是无药可救,可以化疗和移植骨髓。”
 
    “可是三十万,我去哪里找那三十万。”月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不是还有我吗?你总是在金钱上和我撇清关系,难道我对你的爱就那么不可牢靠吗?三十万虽然数目不小,但是让我来想办法,好吗?”白若昭虔诚地看着月,他的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忧愁,月抿着唇,半仰着头看她。从高中开始,他就喜欢她,这么多年一往情深,她早将自己当做他的人,所谓非君不嫁。
 
    “钱会有办法的,现在关键是要先做骨髓配型。”若昭道。
 
    月点头,唇上渐渐有了血色,“我和阿残是孪生姐妹,我想我的骨髓一定能和她配上型。现在这种情形,是不能再瞒住妈妈的了,只是阿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不然她那么激烈的性格只怕会失控。”
 
    回到酒店,蓝青抓住月的手,紧张地询问检查结果,见月眼底依稀有泪痕,便料到情况不乐观。阿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手杖,她似乎在侧耳倾听,感受着空气里不一样的氛围。脸上是肃穆的神情,眼睛一动不动的,似乎在专注地看着什么,而她的面前只有一片讳莫如深的黑暗。若昭向月和蓝青使了使眼色,蓝青只能生生咽下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而月清了清嗓子,佯装欢快地过去拉住阿残的手,道:“好了好了,终于没事了,一块石头落地。阿残,你没事。”
 
    “我没事,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怕我拖累你吗?又瞎又病的姐姐,会牵绊你找个好人家的,”阿残的嘴角扯着一抹冷笑,她尖酸刻薄的语气令月“刷”就变了脸色,阿残却一点没有打住的意思,“可是金家大公子貌似并不嫌弃,司徒月是个多么美丽的姑娘,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白家公子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的,也是他要娶的人是你,不是我阿残,所以嫌弃我做什么呢?”
 
    “你太过分了!”白若昭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拉过月,对阿残道:“你有残疾就可以随意地伤害别人对你的好心吗?”
 
    “好心?”阿残的冷笑更浓烈了,“相比好心,我更想要一双好的眼睛。”阿残说完就木雕一样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蓝青心里像滚过一层油。她酸楚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愣愣地失了神。她是个无用的母亲,生了孩子,却不能给孩子带来幸福。阿残已经是个极度的悲剧,她只希望上天能够优待她的月。她把目光晃悠悠地投向月,若昭正拍着月的肩,示意她不要把阿残的话放在心上,而月愁眉苦脸着。她本来就不会过多地和阿残计较些什么,哪怕她用再犀利再刻薄的话奚落她,她也不会还口,现在阿残得了白血病,她更不会生她的气。她只祈祷阿残能够好起来,祈祷阿残能够活下去。
 
 第230章 纯纯的肌肤之亲
 
    刘凝波去接司徒月和阿残。
 
    刘凝波最近精神状态是极好的,面颊红润,人也微微胖了些,爱情是最好的驻颜养容之术。她站在人群中,穿了一件颜色鲜艳的风衣,里面搭了白色的衬衫,镶着珍珠两片的领口十分华丽。她和周围的人群有着迥然不同的气质,那气质衬得茫茫人海芸芸众生更像凡夫俗子,所谓鹤立鸡群。月一眼就看见了她。那一刻,月有些恍惚。如果她的姐姐不是阿残,而是刘凝波,那该多么完美。
 
    刘凝波也看到了他们,电话里月已经将阿残的病情和她汇报了一番,她不禁有些怜悯地望一眼安静地立在蓝青身旁的阿残。然后微笑地走上前揉揉月的头发,俯身去帮她提行李。俯身的那一瞬,瞥见月左手中指上的钻戒,一愣。再瞥一眼白若昭手上,也有枚同款的戒指环,嘴上不说什么,但冲月会心一笑。月的脸颊立时飞了两朵红云上去。
 
    因为阿残的病得到了确诊,月心事沉重,看到刘凝波便也不能向平时那样欢天喜地。一行人一路上都很安静,打了的士就直接回到八尺门18号。白若昭连日奔波,有些疲累,月让他先回家去。若昭一直不肯动身,他害怕回到白家大宅,马如芬会不停地追问这几日他的行踪,他讨厌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但是月执意要他回家休息去,他拧不过只好满腹心事地起身。
 
    “明天,我就去做骨髓配型。”月说,她躺在床上眼皮沉重得似乎马上就要盖上。
 
    刘凝波坐在床边,像守护自己的孩子似的,缓缓道:“三十万治疗费,除了若昭,我也会帮忙想办法,这些年我的钱都让康浩拿去挥霍了,我没存下私房钱来,但是我会帮你,只要能治阿残的病,这些困难都不是困难。”
 
    月点了头,眼皮便重重阖上,她突然感到疲累,她真想永远就这样睡过去,不去想那些冗繁的责任。
 
    白若昭回到白家大宅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和月一样,就是好好地香香地睡上一觉。但是他一踏入金家大门,便看见向冰儿和马如芬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促膝谈心,一阵心烦意乱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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