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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五行缺钱——简梨

时间:2018-01-24 15:02:52  作者:简梨
    哲宗也不是吃素的,当场给诸葛安人赐了尚方宝剑,给他便宜行事之权,本来还要加赐美号、官爵的,都让诸葛安人推辞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知您信我,北境大方向我还是能把控的,您别担心。”
    “哼!就是看不得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若去了,不必顾忌,若有人敢为难你,杀了,朕给你兜着。”哲宗犹自愤愤不平,“本来要升你做骠骑大将军的,你推什么推?”
    “我的官家啊,我现在才多大,已经是正二品镇国大将军了,还升,日后就只能做太傅、太师了。我这么年轻,叫我太师,我也要好意思答啊。再说,这朝上有几个比我官职更高的,您放心,没人敢为难我。”
    哲宗闻言哈哈大笑,响起小时候说过的,太师太傅都是白胡子老头的笑话。
    “就是会哄朕,谁还嫌品级高?”哲宗不高兴道:“谁说你品级就够了,连个靶子傅宗书都比你高,难道你还要向他行礼不成,一个靶子可配不上。你为朕收回了燕云十六州,做到了太祖都未完成的宏图伟业,这肯定是要在史书上的,一个骠骑大将军怎么也当得起。”
    “官家说当得起,自然是当的起,只我还想多立一些功劳,把官家在史书上的名字拱卫得更加光辉威严,这样您在加封我,谁都无法反驳。”诸葛安人安慰道。
    “嗯,快去快回,朕等你回来。”哲宗轻拍诸葛安人的手臂。
    “官家还要小心傅丞相,我知您只把他当做台阶,可毕竟已经登上了高位,不能再用翰林学士的标准来看他。我总觉得这人不对劲,官家小心些。瞧瞧,我又进谗言了,多亏起居注官不在,不然又应那些文臣的话了。”
    “那些人,哼!”哲宗冷哼一身,道:“朕知道了,你也小心保重。”
    “我又做了些药丸,你随身带着,你身体不好,更要戒急戒燥,不要生气。若有事就给我飞鸽传书,若我赶不及就给我大哥送信。我与他虽不和,但他忠心却是不缺的,定拿性命护着官家。”
    “我听说他支持端王?”哲宗不高兴道。
    什么听说,不就是从他这儿说出去的吗?“我那哥哥,典型的文人,一心想着侍奉贤君明主,把国家大事看的比自己都重。官家病重,自然要考虑继任之君,但若说他有谋朝篡位之心,绝无可能。旁人有不臣之心,他还要拦着呢,神侯府屹立多年,祖训就是忠君,我也从小在神侯府长大。”
    “朕自然信你。”哲宗拉着他的手道:“朕更喜欢你看重朕的一片心,旁人只当朕是官家,只有你还当朕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即使君主,也是哥哥,还是知己。”诸葛安人回报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诸葛安人辞过哲宗,又给无情、铁手、追命、冷血都送了临别礼物,才飞快往北境赶路。
    若说快,傅宗书才是快。地皮都没踩热,就迫不及待实行自己的大计划,他根基浅薄,也不知道是谁为他提供的江湖能手。想来只有朝中有望登基的皇弟,和大辽皇帝两类人了。诸葛安人也拿不准,只能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西北。
    是夜,在漫天黄沙中,听了一夜琴声剑鸣,看了一场知己相交。
    第二天早上,宿醉醒来的顾惜朝莫名有些伤感,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可戚少商却是真的视他为知己,抚摸着那本重新沾上的《七略》,顾惜朝只觉胸中一口闷气,吐不出咽不下,气闷得很。
    顾惜朝一席青衣,慢慢登上了旗亭酒肆的小楼,却见那酒桌边坐着一位黑衣青年。顾惜朝胸中莫名涌起一股怒气,旗亭酒肆的老板高鸡血明明说过,这个位置只有戚少商能坐,是他感激连云寨这些年保护西北百姓,可这个人凭什么坐在这里。刚刚设计骗了视自己为知己的戚少商,顾惜朝觉得自己要为他做些什么,比如保住他的位置。
    好在怒气没有冲毁顾惜朝的理智,看着旁边侍立的护卫,内息绵长,眼含精光,能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显然也不简单。
    “这位先生有礼了,胡乱走走,打搅先生了,不知先生贵姓。”
    “不打搅,坐吧。”诸葛安人微笑,护卫就隐在周围,若是不想顾惜朝打扰,直接拦住他就是。顾惜朝今日心不在焉,连隐藏护卫的存在都没有察觉。
    “听说这里有种名叫炮打灯的烈酒,味道十分不错,路过来尝尝。”
    “先生好口福,老板高鸡血也只会酿一种叫炮打灯的酒。”
    “据说还要配上杜鹃醉鱼才最地道。”诸葛安人笑道:“在这漫天黄沙之地想要吃到鱼可不容易,老板是个实在人。”
    “这可不一定,老板昨日骗过我呢。”顾惜朝笑着试探。
    “哦?”
    “昨日我初来乍到,也想坐在这个位置喝酒,没想到老板说这个位置是专门给连云寨大当家九现神龙戚少商坐的。今日见先生做在这里,想必老板定是骗我的。”顾惜朝保持着好看的微笑,笑盈盈等着诸葛安人给他解释。
    这时候端着杜鹃醉鱼的高鸡血蹬蹬蹬伴着脚下的灰尘上了小楼,把杜鹃醉鱼放在酒桌上,哼哼道;“这可不是骗,我说这个位置是感激保护西北百姓的英雄而设的,戚少商的确是英雄,可眼前这位是更大的英雄,可不是我高鸡血说话不算话。”高级学自豪得挺了挺干瘪的胸脯,自豪道。
    “诸葛安人。”诸葛安人颔首报出自己的名字,不需要什么解释,树的影人的名,诸葛安人这个名字,在这西北就是军神、战神、守护神!
    “诸葛将军恕罪,顾惜朝失礼了。”顾惜朝起身作揖,重新行礼。他这一生愤世嫉俗,瞧不上朝中那些碌碌无为尸位素餐之人,可诸葛安人不一样,燕云十六州啊,大宋百年来的梦想,在他手中实现,鼓舞了多少年轻人。他曾经也是自己的榜样,顾惜朝兴奋难言,但很开就反应过来,作为镇北军统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偏僻的酒肆中。
    “萍水相逢,不必多礼。顾先生手中拿的是书吗?不知可否有幸一观。”诸葛安人此次来西北就是来挖人的,眼前的顾惜朝是最大目标。
    顾惜朝这才发现,自己魂不守舍的居然把《七略》捏在手中一直带着。顾惜朝迟疑了一下,还是双手奉上自己的作品。他的书,投过无数达官贵人,可没有人赏识他,只嘲笑他纸上谈兵,空想妄想,唯一引他为知己的戚少商却是他要设计的人。眼前的诸葛安人才是当今世上用兵的典范,顾惜朝也想听听这位大家的评价。
    诸葛安人接过兵书,仔细看了第一页,剩下就寥寥快速翻过。顾惜朝看着心中一紧,莫名痛惜,自嘲道:“拙陋之作,想必不入将军法眼。”被最权威的人否定,即便自信如顾惜朝都忍不住怀疑,真的是我不够好吗?
    “这倒不是,这本书我看过。”诸葛安人耸肩,道:“我在西北,远离汴京,消息来得慢些,听说三年前曾有人携兵书自荐,等我拿到书的时候,却找不到人了。”
    “那将军以为这本书如何?”顾惜朝紧张问道。
    “可入一流之列。细节略有生硬,该是位从未上过战场的书生写的,当真是惊才绝艳的天才,若经过战阵洗礼,必是名留青史的名将!”诸葛安人做恍然大悟状,“顾惜朝,你刚刚说你叫顾惜朝,我想起来了,三年前的探花是你吧,这书也是你写的。”
    顾惜朝找回自信,微笑道:“不才拙作,诸葛将军见笑,正是在下。至于探花不探花的,不必再提,在下已经被革除功名了。”
    诸葛安人皱眉,道:“官家这事做得糊涂。卫青身居大将军之位,当初不过平阳公主的养马奴;石勒登基称王,也不过奴隶出身,哪儿能凭出身论才能,迂腐。”
    顾惜朝往日受冷遇嘲讽,最多就腹诽朝中大臣,没想到诸葛将军果然是诸葛将军,居然直接说官家的不是。顾惜朝见他眉头紧皱,居然有些紧张。顾惜朝悄悄握了下手掌,不是做梦啊。
    “唉,朝中那些酸腐文臣,懒得说他们。今日见一佳作,来,喝酒。”诸葛安人豪迈给顾惜朝满上面前的酒碗,顾惜朝阻拦不及,本该是他倒酒才合礼数,如今只能顺从端起酒碗,一口干了。
    “好,爽快!看着是文弱书生,胸中却有一股豪气!”诸葛安人大笑,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打算继续科考,还是从军?若是你想做文官,我与你一封荐书,他们必不敢为难你。当然,我更想你从军,来我镇北军麾下,如何?”
 
第124章 诸葛安人世家
 
顾惜朝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被招揽,在镇北军麾下自然能实现他胸中报复。若说多年前他还意气风发想着科举入仕,顾忌大宋文官势力比武官强,可看看眼前的诸葛安人,他就是正统的武将,可他比谁低一头了?任何职业只要做到了最顶级,都只有让人膜拜的份儿。
    可是,顾惜朝已经答应了傅宗书,倒不是顾惜朝迂腐或者优柔寡断,而是为了傅晚晴。他若是在傅宗书麾下为他做事,他们两人的婚姻还有被承认的可能,若是背叛傅宗书……顾惜朝不忍,傅宗书不是什么好东西,从翰林院学士直升右丞相,怎么看都太奇怪了。若是傅宗书倒台,傅晚晴也跟着受连累。
    “承蒙诸葛将军看重,我……”
    “哎,若是推辞的话就不必说了,我诸葛安人请人,可只接受同意的答复。我还要在此停留三日,若你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诸葛安人阻止顾惜朝想要说出的话,大笑道:“听高鸡血说,你在这儿畅饮大醉结果银子没带够,被扣在店里杀鱼端盘子了。”
    “让将军看笑话了,的确囊中羞涩。”
    “大丈夫何患无财,是你没找对路子。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瞧着顾先生自有青云志,我倒想做那阵清风,送你直入青云啊。”诸葛安人说完,又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似的,笑道:“说好的给你三日时间,瞧我这婆妈嘴,怎么又说起这事儿来了。炮打灯的确是好酒,这般好酒,顾先生倒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哦?不知是那位前辈。”顾惜朝配合问道。
    “哈哈,前辈,追命倒也称的上一声前辈。你和他面容相似,同样嗜酒,都是洒脱人啊。”诸葛安人笑道。
    “将军定是见我与追命神捕相似,才容我打搅的。”
    “有点儿这方面的原因,你与追命面容相似,气质截然不同。我高坐小楼之上,远远见着一位青衣书生走来,一表人才器宇不凡,把这漫天黄沙都衬得好看了,自然想结识一番。结果……表里如一,当真是好人才。”
    顾惜朝沉默,他和戚少商昨日的谈话,仿佛也是这几个词语,这一个句子,难道现在夸人都只爱用同样的词句了吗?
    “诸葛将军谬赞了,您才是当今战神,英雄了得。”
    诸葛安人微笑,起筷夹了几筷子鱼肉,果然十分有特色,他没有在早上饮酒、吃酒精度高食物的打算,夹了几筷子就放下,从怀中掏出十几枚铜钱叮叮当当得丢在桌上。好奇问道:“顾先生是一个人来的吗?”
    “正是。”顾惜朝打起精神,传言诸葛安人心细如发,见微知著,顾惜朝生怕自己身后等着接应的人暴露。
    “怪不得被高鸡血扣下,在西北这小平钱可不容易流通,又重得很,你孤身一人带这么多铜钱上路,更不方便。”诸葛安人问策顾惜朝道:“铜钱流通不易,且价值忽高忽低,不为百信所信,丝绢布帛价值稳定,可不易携带;金银等物品价值太高,普通百姓终其一生都有可能见不到,不适合小额流通,依你看这钱该用什么做才好?”
    顾惜朝曾想科举入仕,对大宋货币制度也有过深入研究,只是科举中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些,顾惜朝知道展示才学的机会来了,在心中组织好词句,道:“将军刚刚说漏了一种,交子。”
    “你说的是钱引和盐钞吗?当年朝中可是开过‘空劵’的,这边军的军饷都是一纸白条,一边打仗还要一边筹钱,汴京的官老爷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诸葛安人的父亲不就是边军大将,在朝中文臣不遗余力的拖后腿下战死沙场,吓得高龄有孕的妻子难产,生子即亡。
    “将军之前也说,用什么做钱都有弊端,你能同时解决使用方便、易携带、流通快、价值适中稳定,只有交子能实现。”
    “哦?那交子就没有弊端了。”
    “自然有。要实行交子,必须要有一家实力过硬的钱庄保证交子能兑换成现银,不然信用一旦破产,这些交子和废纸又有什么区别呢。其中还设计交子制造、保存、防伪,而今民间还有私铸小平钱的,若不能打击私造假冒交子的,定然会拖垮整个交子的体系。”顾惜朝叹息一声,“说来容易,做来难,全天下还没有哪家商人能开起这样一家钱庄,有朝廷做靠山也不行。朝廷这些年出的小平钱百姓都渐渐不爱用了,商人大宗买卖,更爱以物易物。朝廷的信用都快耗干净了,百姓更不敢信哪家私人钱庄。”
    “听闻在镇北军麾下,燕云十六州中,流通的是‘平安交子’,价值稳定、有三种面额区分,百信商人都爱用,有您的做保证,交子兑换金银物品从未出错,而今您才是真正有信用的人。”
    “最后一句说得多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你是在拍马屁吗?”诸葛安人笑道。
    “再下浅见,若将军未有平安交子,自然只有前面的空谈设想,有了你做先驱榜样,在下心中更为清明,知道这钱长什么样儿。”顾惜朝不卑不亢,风度翩翩。
    “你很好,便是三司使中,对货币体系理解这么深刻的都不多见。好!值得我请你喝顿酒。”诸葛安人大笑,招侍卫过来,让他把顾惜朝欠的酒钱结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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