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什么?]
[凤冠霞帔,打马游街,许为吾妻。]
李继勉气得牙痒痒:“所以你一看到我就跑?”
李五下意识咬了咬下唇道:“不跑难道乖乖等着被你抓——”回去当老婆吗
喉咙里卡住了后半句话,李五总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要被土匪头子带回去当压寨夫人的良家女子。
李继勉被她无意识咬下唇的动作撩到了,虽然心里还是很气,但还是决定先遵从内心压抑了有段时间的渴望,之后再好好跟她理论一番,捏住她的下巴,低下头狠狠吻了上去。
后面狂追到快吐的五人,终于追赶上了自家的首领。原以为自家首领那般穷凶极恶地追出去,是遇到什么仇家敌人了,结果看到两人在马背上热吻了起来,全部瞪得眼珠都要掉了,连话都说得不连贯了。
“那个小矮子,该不会……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小将军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吧”
“应该……是吧,男色女色都不近的小将军会……这么色`情地吻一个人的话……应该……是吧”
“是吧……”
第125章
不多一会,李继勉抱着被吻软了身子彻底老实了的女人回到随从身边。
“掌柜的, 这位姑娘是?”
那随从见李五虽然做男子打扮, 但容颜秀丽,身形小巧, 怎么看怎么像男扮女装。
李继勉大大方方地道:“来,见见你们老板娘。”
众人异口同声道:“老板娘!”
李五:“……”
李五掩了掩脸,只觉得脸上热得快要冒烟了。
李继勉将自己的那匹马交给随从牵着, 与李五同骑道:“走,今天大掌柜我高兴,不赶路了, 回镇子里找个地休息好好一晚。”
“好嘞!”
一行人策马往回走, 李五被李继勉牢牢圈在怀里,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梁国边境?扮成香料商人又想使什么坏?”
李继勉道:“那你呢,玄友廉登基称帝,你不在洛阳当你的护国大将军,跑来这偏远之地干什么?”
李五被反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道:“要你管。”
李继勉遂道:“那你也别管我。”
李五被呛了一下, 张了张嘴巴说不出句话来, 决定还是闭嘴吧,遂任着李继勉带着她向前跑不再吭声, 心里却再思考李继勉乔装打扮出现在梁国与汉唐的交界处,多半是要去往汉唐商议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 会不会是想联合汉唐攻打梁国?
汉唐王这些年在晋军铁骑的扶持下,东征西战,捷报频传,俨然取代了蜀王成了南方霸主,周围的荆南、蜀、吴越、闽四国都无法与之相抗,就连十一的军队在汉唐兵的手下也吃了不少大亏。
李五分析着局势,心里非常明白她跟十一要想在这势力乱七八糟的南方地界上站稳脚,这汉唐将是他们未来最头疼的敌人。
而讽刺的是,她最头疼的敌人所仰仗的背后大靠山,此刻正将她紧紧抱在身前。
李五深深叹了口气。
抵达小镇后,众人下马前进,没走一会,就见小镇入口处围着一群人非常显眼。
李继勉好奇,带着众人走过去,就见那群人围着的是贴在墙上的一张通缉布告。布告是通缉征北军叛将的,声称此叛将身材矮小,容貌俊秀,宜男宜女,声音中性,提供其行迹线索者赏银百两,若能活捉者赏银万两,随布告还附了两张半身像,脸是同一张脸,身上的打扮却是一男装一女装。
偏僻的乡镇老百姓们被贫穷抑制了想像,都没见过这么巨额的悬赏,纷纷震惊到了,围绕着布告热烈议论了起来。
“宜男宜女?那这通缉犯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看这画像这么漂亮,那肯定是女人啊。”
“布告上写得清清楚楚,征北军叛将,能当上将军的人怎么可能是女人。我可听人说,别看这将军脸长得清秀,那身材可壮实了,跟石礅子一般又矮又壮,使两把阔口大刀,抡起来虎虎生风,且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二牛,你说的真的假的?这画像体形看着不壮啊。”
“别听二牛他胡吹,一看就没见识,京城啊都不知道传了多少年了,说这将军啊就是个阉人,一路靠着谄媚乾西王,就是当今的皇上当上了大将军,结果不知怎的,皇上登基,翻脸不认人了,要把这阉人将军相好给宰了,这阉人将军相好事先得到消息,乖乖,那哪能等死啊,跑了!”
“阉人怎么能当将军,扯淡呢吧。”
“阉人怎么当不了将军,前朝还有阉人当宰相的呢。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没宠幸过几个美貌阉人。”
“那也是,这将军要是个阉人,长成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
李继勉侧头看了一眼李五,李五被他这眼神看得莫明觉得羞耻:“看什么看!”
李继勉忍笑道:“阉人将军相好?”
李五:“……”
李五脸色发黑,撇过头去。虽然这些年她的名声也被毁得差不多了,但这种被全国百姓议论的感觉,真的是……非常丢人难堪。
她当先牵着马向走去道:“不是说找地休息吗?快走吧!”
进了镇子寻了一处客栈,李继勉也顾不得其它人怎么安置,拖着李五就进了房间。
李五十分抗拒,还是抵不他的力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了进去,门关上,李五抵着门板,看着面前男人熟悉无比的冒火眼神,实在太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了,看着他靠近过来,连忙伸道一臂挡住道:“等等!”
李继勉胳膊比她长,就算她抵住了他的胸口,他照样将她捞到了怀里:“等什么等,等不了。”
李五想到刚才那些随从看李继勉将她拖回房间时一副“了解了解”“快去快去”“干吧干吧”的表情,脸涨红了起来:“小将军,我们久别重逢,不应该先好好谈谈吗?”
李继勉道:“想谈什么?”
李五转着脑筋拖延时间道:“不若谈谈梁国帝位易主后的天下局势?”
李继勉低头亲了一口:“继续。”
“玄凉为人好大喜功,风格激进,组建征北军主动挑起三方战事。玄友廉虽然任征北军元帅,但他对这场战役的理解却不像他父亲那般激进莽撞,而是更稳重保守一些,所以他很可能偏向守城,而不再主动出战。”
李继勉咬着她的耳朵:“还有呢。”
“成元水则肯定不肯罢休,认为新帝即位,梁国局势不稳,必定在筹谋大举攻梁——啊”
李五正分析得入神,一时不察被李继勉拦腰抱起向床上走去,立即挣扎起来道:“喂!不是说好先谈谈吗?”
李继勉将她扔上床,一刻都不耽搁,爬上床就开始脱衣服:“对,你谈你的,我干我的。”
李五:“……”
这个臭流氓,李五伸脚就踢他面门,被他抓个正好,直接给她把鞋子脱了,摸着她的小脚丫子就掐了一把。
李五被李流氓的色劲给震撼到了:“李继勉,你能不能矜持含蓄点!”
李继勉贴到她耳朵边哈了口气,声音暗哑道:“隔了大半年了,小五,你就一点都不想吗?你之前可没少享受……”
李五脸红了红,随即又白了白。一晚一次两次倒还能接受,可她跟李继勉总是聚少离多,一见面李继勉就跟三十年没吃过肉的和尚还俗了一般,一顿要补上三十年的亏,根本就没个节制,换谁都受不了。这得亏她此世征战多年,身体强健,要换成前世那副娇滴滴的公主模样,得生生被他糟践死。
李五挣扎往床下跳,却又李继勉拽了回来,牢牢地压在身下,在他一如既往的强势攻击下,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窗外传来几声夜鸟啼鸣之声,李五疲乏地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李继勉一手托着脑袋撑起上半身,一手搁在她腰上轻抚,餍足地打量着她光洁的美背,忍不住低头在她蝴蝶骨上落了一吻,轻声道:“在想什么?”
李五恹恹道:“什么都没想。”
“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谈谈眼下的时局?”
李五嘟囔道:“那已经是两个时辰前的事,现在谁有心思跟你谈。”
李继勉笑起来道:“怎么听着噪子有点哑?”
李五刚才被折腾得狠了,这会听到这样的话连脸红都红不起来,反而生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心情,冲他道:“都听出哑了,还不给我倒杯水去!”
背上抚动的手移开,床板微微震了震,李五歪了歪脑袋就见一双大长腿跨下床去,不一会大长腿又走了回来,一个茶杯递到了眼前。
李五双肘支起身捧着热茶小口小口地咽着,让热水一点点趟过喉咙缓解用嗓过度的涩痛。
一杯热茶饮尽,李继勉道:“好点没有?”
李五不太想说话,将空杯递过去,点点头:“嗯。”
“那继续?”
李五递着空杯的手抖了一下,随即抡起胳膊摆出要拿茶杯砸他脑袋的动作,还好李继勉手快,一把给她夺了,放到一边去,好笑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李五咬牙道:“什么亲夫,你就是个禽兽!”
李继勉将空杯摆回桌上,爬上了床将炸了毛的小母老虎拽进怀里强行顺毛,揉着她乌黑的头发道:“这么久了,想没想我?”
李五被摁在他的胸膛里动弹不得,不满道:“在肉体交流之后才进行心灵交流,你不觉得假么?”
李继勉笑道:“嗯?想?不想?”
李五道:“滚一边去,我要睡觉了。”
“回答完这个问题就让你睡觉。”
“不想。”
床板一震,李继勉身子一翻直接将人又压在了身下,李五忙求饶道:“想想想想!想死你了,想得心肝疼,肺也疼,头疼胃疼浑身都疼,连骨头都疼……哎呀,疼疼疼是真骨头疼,小将军你快挪挪,真的压疼我了!”
李继勉挪开身子,不再以重量压制,李五这才缓了一口气,便听他道“你这次是真跟玄友廉掰了?”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低声道:“嗯,帮他夺了皇位,这下是没一点关系,两不相欠了。”
李继勉道:“我看是你一个人一厢情愿地想撇清,玄友廉可不这么想。”
李五听着李继勉的口气,总觉得他仿佛知道她干过什么,又想干什么,犹豫了一下道:“小将军,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
李继勉眯着眼打量她:“你是谁?”
李五翻身背对他:“困死了,睡觉睡觉。”原以为背后之人会不依不饶,结果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没再多说一个字,也没再骚扰她。
李五安静地躺了一会,是真乏得厉害,眼皮子开始往下耷拉,昏沉欲睡,这时感觉身体被人翻了个身,被一只结实的胳膊搂进了暖和的胸膛和被褥之中,一个声音遥远恍惚得仿佛从挂在梢头上的月亮处飘过来,幽幽道:“你是谁……你是我捡的小丫头呀……”
李五正睡得香甜,陡然被人摇醒,迷糊地睁开眼看了眼还黑漆漆的房间,只当李继勉又淫心大发来闹她,刚要出声骂他,李继勉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声音贴到她耳边道:“有情况,别出声。”
李五征战多年,警惕性一向很高,一听李继勉这么说,所有的防备心都调动了起来,压低声音道:“什么情况?”
李继勉轻手轻脚下床,将地上的衣服扔回床上,李五立即捡起衣裳穿起来,而李继勉则推开窗户,一道亮光从窗户缝里透了进来,明明是深夜,屋外不应该这么亮。李五穿好衣裳下床走到李继勉身边,一起向窗外看去,就见客栈已经被一群玄衣军围住了,玄衣军们手持火把,将客栈四周照得灯火通明。
李五心惊,道:“抓你的还是抓我的?”
李继勉一边系扣子,一边摇头:“不知道,先撤。”
两人都是见惯了大战场的人,也不慌乱,也不需要过多的废话交流,默契地拿起兵器,轻手轻脚摸黑出了房间,去了隔壁将随从们叫醒,然后趁着玄衣军还没上楼搜查之前,从楼梯那侧的窗户翻到了外面。
“掌柜的,不先去马厩牵马?”
李五道:“不能去,那里的全是玄衣军,牵了马也逃不掉。”
李继勉道:“不要马了,先逃出去。”
七人跟做贼一样往外走去,眼看快要逃出客栈,就听一声高呼道:“这里有人想逃跑,来人——”
李继勉动作迅速,一个飞身扑上马,挥刀就将那发现他们踪迹的骑军给杀了,然而还是没阻止他呼叫出声,听到声音,玄衣军们迅速向这里围了过来,李继勉将李五扶上马:“你先骑马逃,我随后就追来。”
李五一听,毫不犹豫就挥了马鞭子开跑。
李继勉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跑得那么干脆。眼下情况危险,也顾不得生气这丫头竟然这么想要逃离他身边,就与冲过来的玄衣兵们撕杀了起来。
李继勉虽然只带了五名随从,但个个都是高手以一敌十。六人举刀大开杀戒,身侧敌人陆续倒下,然而后继者却源源不断,照这个情势下去,六人谁都逃不过。随从们又抢来一匹马,向李继勉道:“小将军,你上马先逃,我们断后!”
李继勉道:“你们都是我挑选出来要带往汉唐领兵的将领,我怎么能舍弃你们先逃!”
“小将军,来不及了,逃一个是一个!”
李继勉拒不上马,挥刀砍死一旁想要偷袭的敌人:“我们是兄弟,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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