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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楼笙笙

时间:2018-01-25 14:57:07  作者:楼笙笙
  厉婷婷垂下眼帘,摇摇头。
  姜啸之笑了笑:“是了,皇后怎么会知道ji院是什么样呢?那是个什么诡异事情都能看见的红fen魔窟。收留他的那个ji女,本来挺红,就因为收养了这个孩子,她羞于继续这皮肉生涯,怕这孩子受辱,所以就停了生意。只接些陪酒陪笑的客人。可是这样一来,进账也就少了,孩子要吃饭,她还奢望让孩子继续念书,她不接客,老鸨也成日指桑骂槐。直到有一天……”
  姜啸之突然停住,厉婷婷见他住口不说,好奇抬起脸看他。
  那时,正巧月光映照在姜啸之的脸上,那张好像由白骨削凿而成的脸,惨白凄厉,毫无血色。
  厉婷婷被他这古怪脸色,吓得呼吸不定
  “那,她后来呢?”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后来。”姜啸之冷冷吐出几个字,“她死了。”
  “死了?”
  “嗯。”
  过了一会儿,好像缓过气来了,姜啸之才继续道:“这样一来,孩子就倒了霉,连唯一护着他的人都没有了。他的日子过得更糟,而且在ji院那几年,和那些龟奴们混在一起,坑蒙拐骗全都学会了,孩子也就学坏了。养母死了,孩子从ji院出来,就成了街上的混混,偷摸讹诈无所不能,除了杀人放火,恐怕什么坏事儿他都干过了。再后来……”
  他陡然停住,就好像撞到了一个巨大的节梗,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叙述下去。
  “后来呢?”厉婷婷忍不住好奇问。
  姜啸之深吸了一口气:“后来,他长大了,喜欢上一户人家的小姐,那小姐也喜欢他,可他知道自己不配。”
  “不配?”
  姜啸之笑了笑:“一个给龟奴打杂的,怎么配得上人家的小姐?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
  厉婷婷听着听着,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一开头,她以为姜啸之在说他自己,但是听着听着却又觉得不像,等听到故事结尾,怎么看怎么和他没关系。
  这故事,有个宏大的开头,有个波澜起伏的中间,却有个虎头蛇尾、含混不明的结局。按照常规,后四十章应该描写这孩子日后发愤图强,复仇雪恨,然后做了高官、荣归故里……这才对。
  如果这是篇传奇小说,那可真是个烂尾文。
  “这也是个家破人亡,心爱之人另有怀抱的人生。”姜啸之说,“这样的故事比比皆是,版本很多。”
  “是你编的吧。”厉婷婷悻悻道。
  姜啸之沉默,突然笑了笑:“皇后要听惨故事,臣只好信口编一个。”
  “就知道是假的。”厉婷婷哼了一声,“华胤一向太平,官府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你们狄虏没进城前,更是人间乐土,什么贼人闯入家中,以至家破人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真有这事,我父皇早就扒了京兆尹的乌纱帽了”
  姜啸之静静注视着她,良久,才轻声道:“那么也许,这是发生在某个平行时空里的故事吧。”
  厉婷婷白了他一眼,起身往家走:“姜啸之,你安慰起人来,真的是一把好手。”
  “皇后这是讽刺我么?”
  “真不是讽刺。”厉婷婷停住脚,看看他,“你深谙安慰之道:以惨制惨。”
  姜啸之怔了怔,默默笑起来。
  没人看得见,他笑得无比苦涩。
  虽然认定姜啸之说的故事是假,但那之后再见到他,厉婷婷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她总也忘不了那晚,姜啸之的那种神色,男人如尸骨般惨然的脸,让厉婷婷印象无比深刻,心潮起伏。
  她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心。
  几天之后的某个晚上,厉婷婷下楼煮夜宵,锦衣卫们都已经睡了,厨房里就剩她一个人。十一点四十左右,她听见了汽车的声音,厉婷婷打开厨房窗子,探头看出去。
  她看见萧铮从一辆蓝色尼桑里出来,同时下车的,是个穿着红大衣的女人。
  俩人在门口路灯下缱绻依偎,窃窃私语,久久不舍分离。
  厉婷婷看着这一幕,忽然顽皮心起,她拿着汤勺走到大门口,打开门,然后用手里的汤勺敲了敲大门:“萧铮快回家我马上要锁门了”
  厉婷婷这一嗓子,灯下相拥的两个人顿时僵住
  恶作剧完毕,厉婷婷忍笑回到厨房,她的身后,隐约传来男女的争辩声,比如“她不是我老婆”……
  厉婷婷伏在流理台上,狂笑不已
  过了一会儿,萧铮悻悻进来厨房,他皱眉道:“皇后太过分了”
  厉婷婷努力忍住笑,她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错了。”
  萧铮翻了个白眼,打开冰箱,拿出一罐乌龙茶:“这下好,明天的晚餐还有美人,全都泡汤了”
  “会有的,面包会有的,晚餐会有的,美人也会有的。”厉婷婷安慰道,“一切都会有的。”
  “可是现在没有了”他恶狠狠道,“皇后一句话就没了她都已经定了大董的鸭子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安啦,鸭子多腻明天买铜锣烧给你。”厉婷婷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道,“再说,你不也吓唬了张淳的?你看,咱俩扯平了。”
  提到自己的恶作剧,萧铮没话好说了,他只得哼了一声:“皇后干嘛这么晚还不睡?”
  “啊正好,我想起来了。”厉婷婷突然叫了一声,“你等一下”
  萧铮莫名其妙看着她。厉婷婷则扔下汤勺和开了锅的水饺,三两步跑上了楼。
  几分钟后,她气喘吁吁跑下楼来,手里还拿着个画夹。
  奔到萧铮跟前,她把画夹递给萧铮:“看看,像不像?”
  萧铮接过画来,凑到厨房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仔细看了看:“……嗯,有点儿像。”
  “有点儿?”厉婷婷失望道,“那就是说,不是太像?”
  “上半部分很像,到下半部分,尤其是下巴和嘴唇,就不太像了。”
  “是么……”厉婷婷拿过画夹,苦苦思索,“唉,我还以为差不多呢。这怎么办?”
  萧铮笑起来:“这有何难?明天,皇后对着姜大人的样子画,不就好了?”
  厉婷婷一怔:“什么?”
  “想要画得像,不就是得对着本人画么?”
  “谁说这是姜啸之了?”厉婷婷脱口而出,“这不是宇文翔么?”
  “皇后要画宇文翔?”萧铮喃喃道,“可这……不是宇文翔啊”
  “这不是宇文翔?”厉婷婷诧异极了
  “这当然不是啊宇文翔长得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萧铮也诧异,“皇后怎么想起画宇文将军呢?”
  “不,不是我要画的,是姜啸之他叫我……”
  见萧铮神色不对,厉婷婷心里一动
  她忽然把画板往怀里一收。
  “其实我是想画姜啸之来着。”她掩饰着道,“想看看他年纪大了是啥样。行了我……我先去睡。你也早点睡吧。记得把门锁好。”
  她说着,三两下盛出水饺,胳膊下夹着画板,飞快奔出了厨房。
  留下萧铮一个人握着乌龙茶,站在冰箱跟前,一脸莫名其妙。
  然而不多时,男人脸上的莫名神色就慢慢改变了。
  它变成了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凝重神色。
 
第一百八十九章
  接近清晨,秦子涧做了个梦。
  他梦见很久之前的事儿,久到他以为自己全都忘记了,可是在梦里,一切竟然又重现在眼前。
  他梦见自己急匆匆往护国寺去,就好像那儿有谁正等着自己。
  人很多,春光明媚红男绿女,大片的光影无声从他面前飘过去,但是秦子涧明白,他要找的人在护国寺的最深处,护国寺是皇家寺院,后面的地方专供皇室宗亲礼佛。
  转过一座高大的佛像,出了佛堂,他就看见站在柳荫下的那个少女了。
  她还是穿着那身杨妃色的轻衫,身上也没有耀眼的首饰钗环,她向来性格如男子,不喜那些闺阁之物,只后脑丰沛的黑发里,插着一根素洁的青玉簪,旖旎春光里,她小巧可爱的身影,像个意犹未尽的诠释。端庄甜蜜的少女,立在一片明净青绿里,等待着他。
  秦子涧快步奔过去,唤她“萦玉”,少女倏地转过身来,那双晶亮的黑眸子里溢满了笑意。这本是个绝美的女孩儿,令人怜爱的短眉毛在乌黑眼睛上,形成漂亮整齐的眉线,透着活泼的稚气,好看的小说:奇门之西门天。白皙洁净的秀丽脸庞,尽管不施粉黛,却显出点点透明的质感,柔弱的妃色让原本娇好的唇型更加动人,因为内心荡漾着情感,双目又流盼动人,所以少女看起来,显得光彩照人。
  他张开双臂拥抱住她,他能清晰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发抖,这真美好,秦子涧突然想,这是他要娶的少女,全京城。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秦子涧要娶的那个少女。
  细骨架的纤弱少女被他搂在怀中。他的手臂压着她的胸脯,他能感觉到少女小而柔软的**,他竭力遏制住想去吻她的念头。她太可爱,像易碎的瓷器。所以要轻柔些,要耐心一些。
  身为镇国公世子,已经十八岁的秦子涧当然知道女人是什么样,但萦玉不同,她和那些女人统统不一样,她纤细苍白的腰身,还有修长柔软的四肢。以及未发育成熟的胸部,宛如不经事的少年,这些秦子涧都知道,他曾亲见过这珍宝,但他并没有染指。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就快成亲了,过不了多久她就是他的了,他已经等了好几年了,所以再等个一年半载也没关系,他完全确定这一点……
  忽然间。他无意瞥见了一朵血色山茶,开在了不合时宜的黑暗之中。
  那是他母亲胸口的鲜血。
  秦子涧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床上,静静望着天花板,西北角那儿有块水渍。像女性裸露的上身。
  这是这座城市“城中村”的一户出租屋,屋子很小,只能摆放床和最基本的家具,睁开眼,低矮的天花板直直压着脸。
  秦子涧就这么静静躺着,他的身体依然僵硬。像是停留在梦里,还未适应现实。
  阳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牡丹色窗帘缝隙照进来,隔壁的开门声,洗菜的流水声,男女的低语声,小孩子的笑闹声,还有收音机里传出的热闹流行音乐,透过薄薄墙壁传过来,无休无止……
  他仍记得梦里怀中人的触感,记得那温热的感觉,热热的太阳照在秦子涧的头发上,爽净温热。
  和梦里的春日一模一样。
  但他已经不打算继续睡下去了,梦早晚得结束,梦醒过来,他还有事情必须去做。
  那一年间,秦子涧仍旧“操持旧业”,干着买凶杀人的事情,这是江浙一带的发达城市,上海近在咫尺。繁荣的资本底下,永远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需要。上次虽然得了宗恒的警告,行为也只略微收敛了一点,秦子涧并不打算另谋职业,他只是更加小心,不再采取同样的手法,以至于让人察觉到痕迹。
  除了杀人,他也尝试盗窃珠宝、古董珍玩、商业机密。在均毫无意外地获得成功之后,秦子涧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偷盗的兴趣并不亚于谋杀,也可能是那些珠宝让他联想到了曾经的生活……那些为美人的笑靥而一掷千金的日子。
  之前他接的买凶的单,形势比较单一,多以经济纠纷为主,如今范围扩大,只涉及情感的私仇他也会接。当然,在这方面他有拣择,非关正义,只是由他个人好恶来做判断。
  元晟知道他在干什么,之前他劝过秦子涧,元晟觉得这样做太危险,他说,谋财不见得要取命,多得是可以在毫不伤人的前提下获得钱财的办法。
  但是秦子涧不肯听,他也不像元晟那样,能够静下心来,深入这个世界。他对这个世界几乎没有感情可言,所以,又何必那么温柔耐心地对待它呢?
  劝了几次没有效果,元晟也就不再管他,只有在秦子涧实在处理不干净的时候,伸手替他收尾。
  闲下来的时间,秦子涧仍旧会去看电影,或者去图书馆,找一些谁都不会借的旧书来看,又或者一直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几个城市之间转悠。
  和程菱薇从酒吧回来的次日,秦子涧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他甚至都不需要来电显示就能猜到对方是谁,秦子涧的这个号码,只有一两个人知道。
  秦子涧接通电话,开口便是:“程总,发财啊?”
  听到他这句开场白,那边发出低沉的笑声:“世子,你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浑话?”
  “这怎么是浑话呢?”秦子涧说,“难道你成日忙忙碌碌,不是为了这两个字?”
  听出里面含着一点点讥诮,对方也不恼,只笑道:“好吧。其实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世子道歉的。”
  “谁?”
  “菱薇。”老者叹了口气,“她今早和我说,她昨晚做了错事,得罪了世子,央求我这个做叔叔的,给世子道歉。”
  秦子涧握着手机。半晌,才道:“她没得罪我,那事已经过去了。”
  “嗯。世子大人有大量,此事先按下不提。说起来,我找世子。真的是来给世子送钱的。”
  “送什么钱?”
  “有件麻烦,想请世子你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秦子涧懒懒道。“我干的那些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是世子平日里干的那些事。”
  秦子涧握着手机,他停了停,才道:“你是叫我去给你杀人?”
  “是。”
  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毫不遮掩,秦子涧反而没法再继续吐槽。
  他又想了想:“你知道我这边的价格。”
  “当然不能让世子白干。我给世子的,只会多。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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