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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楼笙笙

时间:2018-01-25 14:57:07  作者:楼笙笙
  “嗯,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打仗呗。”
  阮沅吓一跳
  “和谁打啊?”
  “把晋王这摊子事儿料理过去,我打算向南动兵。”宗恪的眼睛转了转,那样子好像在想什么诡计,“楚州、皖州现在形势很糟,安抚看来已经无用了,开火是迟早的事儿。当年南方是草草过了一遍,其实征伐战争还未结束,这几年彼此都缓过劲来了,也该动一动了。”
  这一点,阮沅也清楚。成日在宗恪身边,看那些奏报也看得多了,她清楚叛乱是怎么引起的,一方面,向昶这个知州做得不称职、尽弄些加油站门口点花炮的危险举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边有叛乱的基础:旧朝皇子元晟这几年一直在楚州笼络人心、招兵买马,哪天他真的举起复国大旗,公然起兵,也没人会觉得意外。
  楚州原本就在元晟的封地之内,虽然改朝换代十多年了,那边的人心依然怀念旧朝。那些不肯侍奉新朝的旧齐元老们,仗着山高皇帝远,也纷纷往南跑,包括楚、皖、青三个州县在内的南方地区,怀旧的情绪远比北方和中部诸州深厚得多。
  “真要打啊?那你有没有把握?”阮沅很不放心,“喂,你可不能为打仗而打仗”
  宗恪微微闭上眼睛,扬起脸,就好像憧憬之中那战斗的气息,令这男人心醉神迷。
  然后他睁开眼睛,笑起来。
  “放心,胜算很大的。阮沅,你知道打仗的决定因素是什么?”
  “什么?”
  “民心。”宗恪笑了笑,“百姓都是有家有口、有田有房的,感念几句旧朝那可以,谁闲着没事儿满世界杀人玩?揭竿而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逼出来的。元晟唯一可利用的就是怀旧的情绪,再就是武林和朝廷的冲突,但那也不足以到揭竿而起的地步,唔,不过这个人,诡计多端……还是得多加小心才行。”
  “哦,原来你都想得很清楚啊”
  “怎么会想不清楚呢?欲动天下者,当动天下之心,而不徒在显见之迹——元晟想动天下之心,恐怕还要多多费神。”
  阮沅好奇:“咦?这是谁的话?”
  宗恪一笑:“***。”
  “……”
  “元晟到现在也不过搞了几个根据地,不过呢,我不能让他的势力再扩张下去了。”
  “那你要亲自去啊?”阮沅问。
  “是有这个打算。”宗恪看看她,“你去不去?”
  阮沅一怔:“啥?”
  “跟着我去南方打仗。”
  阮沅咧了咧嘴:“有你这么问的么?还以为是问我去不去游乐场呢。”
  “嗯,不想去就算了。”宗恪说,“反正打仗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到时候你留在宫里绣花吧。”
  “我还绣个屁的花呀”阮沅马上说,“你都上沙场了,我怎么可能不跟着?我是一定要去的”
  “真要去呀?”宗恪笑道,“打仗可是很惨的事儿,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哼,怕什么?我连马都会骑再给我一件好兵刃,准保你凭空多一员上将”
  “光会骑马有什么用?难道你打算一上阵就拍拍马屁股逃跑么?”宗恪说到这儿,笑得眼睛格外明亮。
  阮沅生了气:“谁说我要逃跑都说了,给我兵刃嘛”
  “啊倒是提醒我了。”宗恪停下马来,在他挂在马身上的行囊里摸出一样东西来,递给阮沅,“这个,先拿着。”
  是一把短刀,阮沅抽出来看,光线快速滑过刃尖,像结了冰的沉沉碧水。
  她心知,这是把难得的好刀。
  “今晚咱们去探查晋王世子行营。”宗恪低声说,“拿着刀,以防万一。”
  阮沅心里一凛,赶忙把刀收好。
  俩人又闲逛了半日,这才发觉,街上多的不仅是鹄邪人,还有身着军服的晋王世子手下。这一干人呼啦啦涌入岩松口,要吃要喝要玩,顿时把这城里闹得沸反盈天。
  宗恪见这情景,不由皱眉冷笑:“我这位表兄还真是浑不吝,居然让他的手下进城来横行霸道,可见这风头也出到顶了。”
  “风头?”
  “原先养着他们父子是为了鹄邪王,现在养痈遗患,让他带着鹄邪人、枪口冲里了。”宗恪冷冷道,“看来,真不能留了。”
  阮沅听他这话说得阴冷,不由疑心,宗恪是不是已经对晋王那边动了杀机,她打了个哆嗦。
  “别逛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她赶紧说,“刚才我都没吃饱,就让你给拽出来了。”
  “也好。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宗恪说。“等天黑了再行动。”
  他们找了家客栈,依然只要了一间房,因为根本不打算睡觉。那客栈楼上是住宿的,一楼也兼卖酒菜,宗恪和阮沅挑了张干净桌子坐下,又找掌柜要了一碟爆肚、一碟葱白羊肉,一碟油豆腐和酸白菜丝。
  “还想喝酒么?”宗恪问阮沅。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她眨眨眼睛。
  宗恪一笑,唤了店家,拿来一小坛陈年白干。
  “这个,和烧刀子又是不同的味道,尝尝看。”他给阮沅倒了小半杯。
  阮沅端着酒杯,慢慢喝了一口,她的眼睛亮起来:“这个也很好喝啊”
  “完了完了。”宗恪摇头哀叹,“觉得酒好喝,这是变成酒鬼的第一步。”
  阮沅也不介意,笑嘻嘻看着他:“反正有你这个资历深厚的老酒鬼在,我不担心。”
  宗恪只笑不语。
  喝了点酒,阮沅又想起刚才被宗恪打断的话题。
  “哎?我是真的很好奇,你那功夫到底是从哪儿学的?五岳门派的哪一派啊?”她不依不饶地问,“到底是哪个世外高人教你的?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啊?”
  宗恪慢慢喝酒,也不看她,只道:“这儿连五岳都没有,哪儿来的五岳门派?我从小到大都呆在宫里,不是华胤的宫里就是舜天的宫里,出去也是打仗,这样子,能去哪儿找世外高人?”
  阮沅摸着下巴,慢慢道:“那这么说,你的师父就在这宫里头了?难道……是凌铁?”
  宗恪陡然抬起头来,他很吃惊:“怎么会猜到是他的?”
  “果然我没猜错。”阮沅得意道,“你忘了?你带我回宫的第一天,遇见凌铁的时候,他只轻轻一掌,那么厚的落地大帷幔,一瞬间飘到半空。这明显是有功夫的人嘛。”
  宗恪一笑:“你观察得真仔细。”
  “他真是你师父啊?”阮沅好奇,“凌铁的功夫很深么?”
  “嗯,我若想赶上他,恐怕还得三十年。”
  “这么厉害”阮沅一惊,“那……这么说,青菡猜错了呀”
  “青菡?”
  “之前凌铁得罪太后,太后不是想杀他么?是你去求的情,对吧?”阮沅说,“青菡说凌铁害怕太后,可既然他功夫那么高,太后根本就杀不了他呀”
  宗恪点点头:“这宫里没人杀得了凌铁,他当时没有反抗,只是不想毁了自己在宫里的立足点。目前他还不想离开皇宫。”
  “原来如此。”阮沅恍然大悟,“那么,凌铁是什么门派的?”
  “这个嘛,就不能告诉你了。”
  “小气”阮沅不乐意地嘟囔。
  “不是我小气,一来,凌铁不许我说出去,二来,你又不是江湖人士,这些内幕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宗恪这么一说,阮沅却来了极高的兴致
  她拿筷子敲了敲宗恪的酒杯:“给我讲讲武林吧”
  “武林有什么好讲的?一群怪胎”
  “怪胎?”
  “可不是?”宗恪撇撇嘴,“目无王法,自以为是——你可以想象一下一百个蝙蝠侠或者一百个蜘蛛侠聚在一块儿的情景。”
  阮沅略一想象,觉得头皮都麻了
  “更糟糕的是,这些‘侠’们个性全都很恶劣,他们的世界没有法律,只有族规,比族规更高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就算亲爹亲娘得罪了,也一样拿刀砍——这不是怪胎又是什么?”
  宗恪越是这么说,阮沅就越是好奇起来,她对武林的概念,只限于金古梁温,真实世界里所见的习武之人,只有宗恪这个不伦不类的家伙。真正的江湖是什么样子,阮沅却一无所知。
 
 
 
  第五十章
 
  诚如宗恪所言,这个世界,不仅存在着奇门遁甲易容幻术,也存在着“武林”。
  武林门派,更多的是以家族为单位,这些人,世世代代习武,拥有自己独特的文明,不热衷和非武林世界来往,自古武林人不把自己归为普通百姓,虽然也勉强遵守法纪,也纳税,可那都不过是敷衍。这个五花八门的“怪胎大集合”(宗恪语),瞧不起普通人,他们觉得普通人笨手笨脚无法沟通,也不肯向朝廷低头。相对的,略有点官职在身的,同样也瞧不起这群“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却捞不到一官半爵的变态异类。
  “总之就是互相瞧不起,鼻孔朝天,又因为基数太大、消灭不了对方,只好视对方为空气。”宗恪说,“武林在这儿,像意大利的黑手党。政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和它打交道。”
  “这样啊,那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学会功夫的呢?”阮沅好奇,“像你这样子,岂不相当于黑手党魁来做总统?”
  宗恪笑道:“什么黑手党魁?我和武林可无关啊。说了的,不到万不得已,这世上的事情,就是有那么多让人不得已的地方。武林之中充满杀戮,并没有小说里那么浪漫,有死亡就有仇恨。总有人在被迫的情况下离开自己的家族,投靠另一方势力。”
  这么说,凌铁是从某个武林家族里出来的了?阮沅想。
  “旧齐的景安帝不尚武,习武从来就不是齐朝正统文化包含的部分,就算是带兵的将帅们,也没多少人习武,在他们看来,习武是单打独斗,带兵打仗又不是近身搏斗,练那玩意儿干什么呢?而且想习武,就得去拜武林人为师,可是武林人清高自负的怪脾气,哪里是他们能够忍受的?”
  “那这些年呢?”
  “有改变了。”宗恪说,“虽然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可我感觉,江湖在慢慢向庙堂之内渗透,妄图利用庙堂的势力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身处庙堂之人,也必须转变思维,不能再对江湖装聋作哑了,而且除了我,如今的高层官员里也有不少习武的。”
  宗恪告诉阮沅,武林,和普通社会一样也存在等级,最高那一等级,有四个家族。
  “青州白家,浚州程家,楚州崔家,素州慕家。”宗恪说,“三个在江南,一个在塞北。其中为首的是白氏山庄。”
  白家掌门白吉,按照宗恪的话说,是个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理解、具有反社会人格的恐怖变态。
  “这家伙是天生杀人狂。”宗恪说,“自己的爹,自己的弟弟,全都死在他手上。”
  “天哪”
  “弑父是他们白家的传统文化。”宗恪冷笑道,“他爹也杀了自己的上一代。依我看,这纯粹是遗传。”
  “这个叫白吉的家伙,功夫很高很高的么?”
  宗恪忽然停住,抬头看了看,阮沅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这才发觉,一只蓝翅大蝴蝶不知何时飞进屋内,转了两圈,歇息在乌黑窗棂上,蝴蝶蓝色的大翅膀点着星星荧光,轻轻忽闪。
  宗恪起身走到门口,客栈门外一株老柳树最近新抽了芽,绿盈盈几根枝条随风摆动,偶尔探进屋内,
  男人的脸上露出孩童那种顽皮表情,他看看店里四下无人,掌柜也靠在柜台里面打瞌睡,便伸手摘下一枚柳叶,走回到桌前。
  “干嘛?”阮沅笑眯眯看着他。
  “看着。”宗恪也笑眯眯地说。
  只见他一扬手,那嫩绿柳叶看似弱不禁风,却迅疾如矢,绿叶过处,蝴蝶无声无息落在了地上。
  阮沅起身走过去,低头一看,大吃一惊
  蝴蝶被柳叶从正中分开,劈成两半
  阮沅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她弯腰拾起跌在一旁的那枚柳叶,回到桌前。
  “你太厉害了”她压低声音,激动得两只眼睛闪闪放光
  “这叫厉害么?”宗恪一笑,拈过那枚柳叶,“你看,叶子碎了。”
  阮沅仔细一看,是的,柳叶的叶脉都还在,但是叶面有一道裂痕。
  “是被刚才的力给震碎的?”
  宗恪点了点头:“如果刚才是白吉,叶子就会完好无损,连边缘都不会有丝毫创口。我的内力,在精微的点上把握得还不到家。”
  阮沅吐了吐舌头:“果然是天下第一。”
  “嗯,只可惜,总是有人不服。”宗恪道,“白家的头号对头,就是浚州程家。程家和白吉父子作对多年,就是不肯让白吉实现武林一统的地位。”
  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刚才那个和我斗的鹄邪人,身上的功夫,是程家的。”
  阮沅一惊,“这又是怎么回事程家在浚州,离着蓟凉万儿八千里呢,一个江南一个塞北,这俩是怎么搭在一块儿了?”
  “不知道。”宗恪摇头,“我也觉得里面恐怕颇多蹊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幕。而且……”
  他没再说下去,刚才他试探出了对方的门派,想必那个鹄邪王族,也试探出了他的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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