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君老爷子是用了茶叶水泼的她。
再好的防水妆容也很难防茶水,因为茶水天生就是除垢!
她的精致妆容这样被茶水一泼,真的就是原形毕露了,那深深浅浅的沟壑,那深沟内粗黑暗哑的皮肤和沟梗上苍白的妆容形成这鲜明的对比。
比鬼还丑陋。
安知悦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了。
她虽然年纪三十,样貌也算不错的,可在美国长大的经历以及二十岁就父母双亡无人管束的情况下致使她在那方面很是开放,再加上她从美国回到盛京,人生地不熟的。
愈发的滋生了她的肆意妄为。
在盛京的这十年里,她没少找找男人。但,前提条件都是要身材威猛,长相峻拔,尤其是必须要强如猛虎。
因为她也是要求很大的女人。
十年下来,久而久之,她暗地里找的男人无数,可都是毫无情感可言的一夜之情罢了,谁都不欠谁的,三十岁之前她只想着快活的享受,以至于纵欲过度导致自己皮肤衰老的就跟四十岁老太太似的,无奈之下,她只能每天以厚厚的妆容示人。
而三十岁之后,她想嫁人了。
那些曾经和她炮过的男人,她又一个都没看上,唯一能看上的是君长鹤,那她当然要在君家人,尤其是君老爷子君老太太面前装成一幅纯洁自爱的样子。
要知道,她化的可是裸妆。
花了两个小时精心打扮的裸妆!
竟然被君老爷子发现了!
老爷子的眼光可真是毒辣的很,安知悦看着君老爷子的眼神,有些怕的发抖。
“侮辱你?你来了不就是自找侮辱的吗?还是你觉得我的老头子的智商那么的底?低到可以任由你玩耍?”君成临咄咄逼人的问安知悦。
他今天就是要力压这个女人。
就是要让她没有一丝有机可乘的机会。
“君老先生,您……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致使您误会我了,您和老夫人去了一趟盥洗室您回来之后态度立即就变了,虽然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我不怪您……”安知悦还想再挽回点局面。
毕竟想嫁进君家,老爷子老太太这一关是必须要过得。
“你难道不要看看你的脸有多么不像脸?你不想看看你的脸又多么花脸猴,不!你的脸更像似被西北风吹过的猴子屁股!”君成临丝毫没有放过安知悦的语气。
“……你!”安知悦想掌掴对面的老头。
真没想到这么大年纪的老头了,竟然是个整蛊专家,整人,让人下不了台的本事绝对的花样百出。
真的想弄死他!
可她不敢。
毕竟安知悦是个见过风浪,经营着文化娱乐公司,坐拥着几亿资产的女老板,即便是老爷子再容不下她,再怎么整治她,可是该有的风度她还是有的:“老先生您可以让我死个明白吗?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我这么的好心提醒……”
“好心?”君老爷子恶狠狠的打断了安知悦的话语:“这世上,所有的人尤其是生意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不是吗?你要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会主动的来告诉我这些?”
君成临咄咄逼人的语气像似在审问犯人一般的审问着安知悦。
“……”安知悦还真的无话可对。
无利不起早,可不是嘛。
老爷子的这话说得很明白,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这么好心的说这些呢?还不是因为对自己有利。
她没想到老头子会如此老当益壮,会如此洞察一切,她都伪装的这般诚恳了老头子依然能够洞察出了秋毫。
如今之计,她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君老先生,老董事长,请您相信我,我……我和君氏财团生意来往近十年了,我真的看不下去大君董先生替别人养活着两个孩子,老先生您如此刚正不阿,一点都不能藏污纳垢,看到我这样化妆这么浓的女人您都要立即拿酒水泼我,难道您能容忍两个不是您孙子的孩子在您面前跑来跑去?然后分得你们君家的家产?您不觉得对您是一种侮辱?”
“好恶毒的女人!”君成临的语气又狠厉的几分:“你一句一个不是我孙子一句一个不是我孙子,让我终于明白你今天是来干嘛的了,你是来破坏我那个和谐的家庭的!你是来跟我儿媳妇抢男人的!”
“不……我,我只是……我……”安知悦突然从君老爷子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杀机。她没想到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身上竟然还有这样一股子戾气。
她有些害怕的闭嘴了。
“我告诉你,安什么越是吧?”君成临冷凛沉稳的语气:“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越轨之心,但是我把话给你放这儿,我的家庭很和谐,我的几个孙子孙女,大媳妇带过来的孩子,都和我的亲孙子一模一样,你们外人,你们这些图谋不轨的外人,休想在我面前诋毁我的东东和西西。休想!听明白了吗?休想!”
老爷子疯了一般的狠厉。
这话着实把安知悦吓到了。
她就这样花着一张沟壑纵横的脸看着对面的两位老人。未曾开言的老太太眼里有着泪花儿。
刚才还激怒异常的老头儿也突然喟叹感慨:“你们,你们这些只懂得利益,只讲私欲,一天到晚只想着撞破头皮,害人性命也想成为我君成临儿媳妇的女人!你们永远也不明白,我君成临活到七十六岁,我才得了四个孙子孙女,虽然东东和西西不是长鹤所生,可那又怎么样,孩子跟我亲,跟我老婆子亲,跟长鹤亲,孩子的妈妈和孩子的爸爸拼尽了全力来保护我们君家的骨肉,这份情感足已感天动地,老天爷没瞎眼,让我们组成了一个家庭,我们多好?每天孩子笑着闹着,爷爷奶奶的喊着,我和老婆子还能再活多少年?我们知足啊!你这种女人,不可能会懂的!”
一番话完毕,君成临落泪了。
老太太扶着他:“老爷子,不要跟这样不上档次的狐狸精在这里感慨,我们回家。”
“走!”君老爷子从兜里掏出现金看着楞在当下的安知悦“AA制,我和老婆子不习惯喝你买单的茶,因为嫌你太脏了。”
“等等!”安知悦突然叫住了君老爷子,她已经恼羞成怒:“君老爷子我知道您在盛京的地位比较德高望重,可是,您不要一会儿我太脏了,一会儿我图谋不轨,一会儿我安了越轨之心,我当不起!我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只是好心的提醒您……”
“要不要我……”君成临突然又一次的打断了安知悦的话:“安越轨!要不要我把你刚才发给我大儿媳妇的那段短信内容再读给你听一听?”
“你……你怎么知道我给您大儿媳妇发了短信?您大儿媳妇给您打电话了?我……我没听到你在盥洗室内接电话!”这一下,安知悦的脸色真的变了。
变得惊悚不定!
太吓人了,老头子竟然发现她发了短信,这里不会有针孔摄像头吧?
安知悦竟然下意识的抬起头看顶端,然后依然觉得不可能,毕竟手机那么小,她又是低着头编辑短信,什么样的摄像头能看见?
难道这老头有未卜先知的功能?
她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真的像个猴子屁股。
“哈哈哈!”君成临只高昂冷笑一下,并不回答安知悦的问话,而是扶着自己老太太说道:“老婆子,我们走,这里空气被污染的太浑浊!”
“妮儿!”这时候,老太太发话了,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同情安知悦的意思,虽然语气平淡,却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你知道我和老头子上盥洗室干嘛去了吗?就是在隔着门缝看你,一条细细的门缝,足以让我们看到你在发短信。至于你给谁发短信会是发完短信之后那种得意猖狂的笑?没想到,你被我们家老头子一诈,你竟然脱口就承认了你实在跟我们家大媳妇发短信?试问你要是真为我们好,真心关心我们家,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大媳妇发短信呢?你那短信是十分挑衅的吧?”
“……你刚才是诈我的?你们并不知道我发短信的内容,甚至不知道我给谁发短信?”安知悦近乎崩溃。
“当然了!兵不厌诈!你在商界了摸爬滚打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这句话?”老太太轻摇头比较同情的看着安知悦:“安越轨,跟我们家老头子斗法,你……实在太嫩了。你还是先照照镜子分辨分辨你自己是人是鬼吧!老头子,我们走。”
君老太太语毕,便和君老爷子两人搀扶着离开了四季酒店的顶级包间内。
余下安知悦一个人简直要疯掉!
被一对不问世事的已经年逾其实的老头老太太耍,真是奇耻大辱。
她疯狂的跑到盥洗室,看到自己一张鬼一样青红皂白的脸,简直狼狈到自己想杀了镜子中人的感觉。
疯狂中,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于锦那个女人不是迷惑了君长鹤,而是早就把君成临君老太这两位土埋到脖子处的人的心给完完全全收买了。
于锦!
真不愧是有手腕的女人!
呸!
一个戏子般的模特而已,凭什么能堂而皇之的带着两个拖油瓶嫁给君长鹤这样的男人?凭什么?
没天理!
这一刻,安知悦的嫉妒之心完全暴露了,她的嫉妒之火以及被军老爷羞辱的怒火都达到了顶峰。
既然君老爷子君老太太这里行不通,总有能行得通的地方,既然于锦是因为俘获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心才得以近了君家,那就说明君长鹤是不情愿的。
怪不得君长鹤一直都绷着脸。
原来和女模特的婚姻又是和第一段婚姻一样受了父母的压制,如此更好,她安知悦就是要与命搏一搏!以前江露雪在位的时候,江露雪和君长鹤是人人羡慕的比较恩爱的一对儿,她安知悦当然是插足不进,而今正式大好时机,她一定要努力翻盘!
如此想着,安知悦也有了下一飞蛾扑火的打算。
而另一端,狠狠的羞辱了安知悦一番的君老爷子君老太太也同时证实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安知悦真的给大媳妇发威胁短信了。
“老头子,我怕咱那大媳妇吃亏,大媳妇泼辣是泼辣,可心眼子总是太善了。”回家的路上,老太太担心的对老爷子说道。
“你看你这个老婆子,像江露雪那样恶毒的女人,你嫌她心太恶毒,咱这么好这么善良的儿媳妇,你又觉得她太善了……”老头子假装埋怨老太太的语气。
其实它有何尝不是觉得于锦太善良。
“你个死老头子!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我是怕于锦吃亏,于锦心眼好我当然喜欢,你看她对温晴和长鸣的孩子,都跟自己亲生的似的,很多小衣服都亲力亲为的为孩子做,我们现在的家庭这么和谐这么亲,不都是因为两个儿媳妇都是善良的闺女嘛,我把大媳妇当闺女,我怕我闺女吃亏。”老太太没好气的戳着老头子。
“怕闺女吃亏,回家就赶紧的好好安慰闺女去。”
“嗯。”
却是老两口子刚一到家,便看到于锦已经在家里的客厅里坐着了,看到二老进来的那一刻,于锦快速的走向前来抓住他们二人的胳膊:“爸,妈,你们……我担心死你们了,你们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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