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倒是借着本官暗中派人跟踪你这事,开始装糊涂了。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也是不会说实话的!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饿上几天,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给饭吃!”
邱大人气的失去理智,这个时候都忘记了王允说过的要以不变应万变这句话,他自己因为怒火难消,打算饿死厨娘,不过心想着人就在自己的地盘里看管起来,就算真的把人饿死了,卫长风也不知道,又如何给自己治罪呢。
这么一想,也顺便警告了进来做事的人,“这件事,不准透露出去,要是消息走漏半点风声,我让你们两也跟着一块遭罪!”
小喽啰不敢多说,左右架着厨娘出去了。
第二天,钟水月又在外面等,就是担心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跟厨娘见面的事情泄露,遭来姓邱的报复。所以她又来这里蹲时蹲点守候。
果然,见到的卖菜婆子换了另一个生面孔,钟水月追上去问厨娘的事情,她居然装傻充楞,说自己从未听说过此人,还说在这里一直只有她在干活,并无二人。
钟水月心里一个咯噔,心想,完了,粉姐恐怕是因为自己遭到了报复。
不过如此也好,她是不是就有借口找姓邱的麻烦,是不是就有了查找起义军的出破口?想到这里,钟水月嘴角一勾,立刻返回去把卫长风也叫来。
顺便,把那说谎的婆子拦下,当着卫长风的面,以及其他几个衙役的面,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我再问你一次,邱府里到底有没有粉姐这个人?”
那婆子一看来了这么大阵仗,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傲慢无礼,也不敢乱说话,只能老实交代,“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钟水月不悦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说自己长年在这里干活,还说的那么振振有词,你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我,我,是,是,是邱大人让奴婢这么说的,不管谁问,都说奴婢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了。”那婆子简直都快吓出眼泪了,心里头那个委屈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才头一天干活就摊上这种大事。
“好!你这些话,本官记下了!如此说来邱大人就的确有说谎藏人的嫌疑了,本官倒要看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卫长风一甩袖,立刻命人敲门。
“开门,开门!”邱家大门紧闭,愣是不让开。
那衙役愣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对方也是个管,也不好太粗鲁。
但卫长风却没想过要给人家三分薄面。当即指挥衙役让开,自己双手互相卷起袖袍,随即聚集内力,大脚一踢,门就踢开了。
巨大的响声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目不转定的盯着门口看。
卫长风和钟水月并肩而行,就站在高高的门槛上,并没有落脚在地。
“哼,邱府这么多丫鬟家丁,却无人开门,看样子,这一切都是邱大人的命令啊。邱大人,你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要大门紧闭着?”
卫长风说到后面一句,故意天起脚尖双手弯曲至于嘴边,冲着里屋大喊。
邱大人怎么也没想到卫长风居然如此胆大,真的就闯进府里,这会要是说自己不在,恐怕他会挨个房间寻找。既然如此,还是去会会这烦人的家伙!
邱大人站起身,走出去,面色有些愤怒同时又带着几分心虚,“卫大人,你这么鲁莽的硬闯我府,意欲何为?”
卫长风甩了一记白眼,懒得接茬,而自顾自往下说,“本官怀疑我夫人的好友失踪与邱大人有关,毕竟我抓到了您后厨的厨娘,她说没见过这人。但偏偏,我夫人就是多次在您这见过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说罢,卫长风对身后衙役挥了挥手,那些衙役领着婆子走上前,将人扔到邱大人面前。
婆子此时已经吓的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唯有乖乖低头,老实交代了。
“是,是,邱大人让奴婢这么说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头一天来干活,邱府的人说缺一个厨娘,奴婢就来了。”
“混账东西,你别乱咬人!本官何曾招你入府做厨娘了!”邱大人怒火烧到了眼眶里,眼睛都红了,并且气的不轻,上来就是给那厨娘狠狠一脚。
厨娘踹倒在地却不敢起来,只是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心里一个劲的喊着,造孽啊,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卫长风闻言,倒是不怒不恼,平心静气的质疑其邱大人的话来,“邱大人,方才本官来到您的府上,衙役们叫门多次,不见有人开门。本官也是废了好大劲才把门踹开。由此可见,邱大人的府上还是很严谨的。既然如此严谨为何就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婆子混了进来?这又当作何解释?”
他解释不了,不得不说卫长风的洞察能力以及言语能力相当厉害,他已经理屈词穷了,所以不能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只能反其道而行。
邱大人故作镇定,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反训斥卫长风的不是,“卫大人,你我同朝为官,且我们官阶一样大。你有什么资格硬闯我的府邸!如今诬陷我!”
第二百九十一章 讲不讲理都比不过人家
“是不是诬陷,有没有资格,等找到人就真相大白了。我想朝廷要是知道本官硬闯你邱大人的府邸是为了救人的话,一定不会责怪的。何况,我爹还是府伊,我娘子又是御妹,相信有他们两为我做辩解,皇上会相信的!”
“你!”邱大人差点没气吐血,但已经词穷了技穷了。
钟水月倒是对他黔驴技穷的样子很感兴趣,还是忍不住想跟他掰扯几句,想看他更铁青的脸色。
“邱大人,讲理,你讲不过我们,毕竟你心虚,说话有破绽。不讲理吧,你也不如我们。毕竟我们官大欺人起来,连皇上都怕。皇上说了,赐给令牌,准许我在他的疆土之内任由行走,就是皇宫我一都可以自由出入,你这小小的邱府想拦我,就是不服从命令,就是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
“钟水月,你,你欺人太甚了!”邱大人气急败坏,心想着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跟他们拼了,于是情急之下采用了最不蠢笨的法子,动手打人。
而且还没来得及冲到钟水月面前就已经被卫长风先一步捏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掰,手就废了。
“动手打我的女人,你是当我不存在吗?那我就只好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存在了!”说完,还不忘补上一脚,旋即,邱大人就晕厥在地。
卫长风立刻以搜人的命令命令衙役全府搜索,顺便寻找任何可疑之物,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果然,他们找到了很多东西,还有那位厨娘,厨娘被找到时已经断水断粮一天了,因为年纪老迈,又受了惊吓,加上体力不支已经晕厥。钟水月立刻派人去找大夫,又叫人去厨房找点稀粥。
而这个时候,府里丫鬟家丁都知道自家主人完了,县令卫长风要给他们带来光明,全部大着胆子要举报邱大人的种种行为,看他们一个个情绪激烈的样子就知道是有太多的委屈要诉说了。
因为人太多,卫长风也来不及听取,所以就叫所有衙役都带着笔墨纸砚把他们要说的统统记录下来,当然会写字的家丁丫鬟也可以自己写,写完了交给他看就是。
于是乎,到了晚上,衙役呈上来厚厚好几叠,钉在一起能出一本书了。
钟水月和卫长风看到这里,又是佩服又是惊叹,“哇赛,这个邱大人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还能把罪证垒的这么高。不得不佩服啊,这个人也算是恶人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了,一般人还不一定能做到这么恶贯满盈的。”
卫长风被她的话逗乐了,忍不住又宠溺的揉了揉她的碎发,“你这丫头说话总是这么可爱,还真是爱不释手啊。”
钟水月老脸一红,娇羞欲滴的教训起夫君,“你呀,没个正经,谈正事呢,别转移话题。”
“哦,好吧好吧,为夫错了。”卫长风一副小孩子犯错的样子,无辜又可怜的看着钟水月,看到她爱心泛滥,想责备都责备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今晚这么多要看,我陪你吧,我们一件件梳理。”
于是乎夫妻二人,一人一本书一样厚厚的状纸,一字一句看过去。勾圈点叉,就差穿龙袍了。要是穿上龙袍,他们这样子还真像是皇上批阅奏折,哎,虽然不是皇上,可他们还是日理万机,累成狗。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已经夜深了,蜡烛已经烧了一半,烛火微微弱弱。眼皮子也在左右打架,钟水月努力撑开眼皮却没多久又合上了,又一次努力撑开,视线里卫长风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傻笑,然后,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只剩下了里衣,再低头一看腿上盘着的另一双腿,脸上顿时红霞菲菲,钟水月娇羞的拉过被子遮挡脸颊。
“丫头,早啊!”
磁性温暖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卫,卫长风,你,你什么时候醒的?”钟水月把头藏得更深了,整个人都钻入被窝里,她感觉自己羞的不能再羞了。
卫长风却笑的愈加清脆醉人,头放在被子外她脑袋的位置,又习惯性的揉了揉,声音却透着懒散,“早就醒了。想不到你的睡相这么这么差,早知道我就……”
“早知道你就不娶我了是不是?”气鼓鼓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人就是不出来。
卫长风笑道,“不是啊,我是想说,早知道我就应该在成亲当晚就跟你练习练习,这样,睡久了,我就习惯了。这下倒好,初次习惯,还不适应!”说完,又透着贱贱的笑声。
这种笑声笑得钟水月脸又红又烫,还有些难为情。
“卫长风,你以为你的睡相有多好,那双腿要是能伸缩,你恨不得伸到天涯海角去!”钟水月气鼓鼓的抱怨。
卫长风心里倒是甜蜜的很,“我,我那不是第一次嘛,太激动了,手舞足蹈。习惯,习惯就好。”
“那你就是承认自己睡相不好咯?”钟水月做小女人姿态,不依不饶。
卫长风很受用的点点头,“是,是,是我不好,娘子我错了,原谅为夫吧。”
被子里这才发出咯咯的笑声,随后跟只小乌龟一样,从壳里弹出脑袋。
卫长风大手一挥,翻开被子,一把抱住了钟水月,搂在怀里,亲个不停,那气势先是霸道的攻城略地,之后才是温柔的深入浅出,钟水月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沦入一块温柔之地,随即覆手反吻回去。
二人吻了很久,知道彼此都脸色绯红,羞羞答答,才喘着气停下。钟水月伸手去捡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余光才看见床单白白净净,看样子昨晚他们只是抱了抱。
尽管心里有那么点小失落,但也能理解,最近案子太多,他们都太累了,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钟水月穿上衣服去铜镜前梳妆,卫长风也很快的起身穿衣,跟了过去,顺手将发钗插入她的发髻。
第二百九十二章 尸体在哪
“昨晚,那些我都看完了。家丁丫鬟们都在抱怨邱的为人,他一直都是个暴躁的人,动手打骂下人是家常便饭。而且工坊的伙计原本可以不签卖身契的,他却逼着所有人都把卖身契签下。最重要的还是那件纵火案,从他们口述来看,的确跟邱有关。很多人已经不满他的苛刻条件,本来他们赚的工钱就已经很少,但他却以各种理由克扣工钱,拿到手更是少之又少。于是在大家的怨恨声里,这两人带头跟邱讨要工钱。第二日厨房就起火了。应该就是邱放火杀人。但这些也得找证据,一会你随我去看看。”
“那尸体呢?烧死的两个人尸体在何处?”钟水月最关心的还是尸体的问题,如果找不尸体,即便查到邱放火,他也可以说成是别的原因,就逃离了放火杀人的罪责,所以尸体也是最为重要的。
卫长风笑了笑,“想不到你还想到这一点。其实不瞒你说,尸体,我已经猜到了。你还记得那次毛自荐攻入大河塘县,之后卫家起火的事情吗?”
钟水月点点头,满怀期待的听卫长风往下说,“怎么,这案子还没破?”
“那倒不是,只是这件案子里,左裕淸曾经想用另外两具尸体掩盖真相。而那两具尸体我当时就已经查过,的确是死于火焚,但时间很长了。工坊失火的案子先发生。就是因为发生失火导致失盐,邱才不得不求助左裕淸。所以左裕淸知道尸体在哪,他就是拿了这两具尸体,充当那两具尸体。”
“那还不去运来?”
钟水月急得不得了,同时也很惊讶,这一切事情居然能串联到一起,而且还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不得不佩服策划者左裕淸的精细计划,幸好这人已经死了,否则留在世上不知道要闹出多大事情来。
“别急,我已经让大河塘县那边的衙役送来了,我娘负责了此事,所以还在来的路上。”
“对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怎么你派人接娘过来,到现在也没过来。原来是另有任务。”
卫长风笑了,“我可不敢让娘这么大把年纪跟着我破案,只是她主动提出的。反正也要过来,顺便负责押送尸体。也幸好那些衙役都是善良之人,说是我娘负主要责任,但大家到底是年轻人,不会让一个老太太太忙碌的,我放心的很。”
钟水月也笑了,“所以整个邱家所有的盐案,应该是这样的吧。左裕淸为了得到邱家弄垮邱家,所以故意借着伙计不满的事情,激发双方矛盾,导致邱大人纵火杀人,盐量损失。这个时候他又出主意让邱员外这边抽出十万石盐弥补儿子的损失。这样邱员外这边就无法向朝廷交到,就不得不贿赂前县令。而前县令当时正因为我爹不肯酿酒的事耿耿于怀,让邱夫人污蔑我爹,所以他跟邱家有着人情。邱家让他帮这个忙,他也就义不容辞了,所以中间就没有收受贿赂,才查在当时查不到前县令的罪证。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惜,左裕淸失策了。他没想到因为自己和陈乃霆同时去了大河塘县之后,邱大人身边就没有他自己的人看着了。于是让王允改了主意。王允一定是跟邱大人分析了其中厉害,毕竟拆东墙补西墙的结果就是让其中一方受损,不管是他也好,邱员外也好,都是他们邱家受损,不好。于是王允想了一招,让邱大人把盐量丢失的情况推到起义军身上。这样,他的损失就合情合理了,也不用让他爹娘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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