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想成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绝世明君吗?”
“皇上,您知道为什么有些明君到了执政后期的时候难免会晚年不保吗?他们都是明君,可他们都离不开自己一手开创下来的天下,没办法抛下这唯我独尊的权势!就是先皇,您的父皇,都难逃这个梦魔!
可您可以,只要您愿意,你就可以!
因为您的未来,在您的英明决择领导之下,将会是无限大!”
作者有话要说:
王桂枝:牛逼吹大了咋整?在线等,挺急的!另外人家真*实力雄厚,真跺跺脚整个天下为之一震的那种!
第202章 丧事
王桂枝一想到那时候她口出狂言, 一顿狂吹胡捧, 只顾念书着自己难得见着一回皇帝,肯定要把“龙”屁给拍好了,留下一个好点的印象。唉, 她当时看着皇上不动声色, 还以为人家根本早就见识过, 不知道听过多少能臣言官们更高一级不动声色地赞美, 根本就没往心里面去呢, 没成想还是祸从口出,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 看能饶过谁?!
贾政见她皱得跟苦瓜一样,便道, “有我呢, 不必放在心上。”一开始的时候, 他也不是没想过可以顺利而导, 从而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看来夫人比他更清醒。
“我知道你也是为难的, 皇上金口一开, 就是有条件要上,没条件也要上呢。”王桂枝翻身下了竹床, 连鞋子都懒得套, 光脚踩在木地板上来回转着, 贾政便歪靠着,瞧着她像只花蝴蝶似得, 悠悠打着扇子,却觉得更热了。
一会儿王桂枝转过身来兴奋说道,“有了,先问皇上要人吧,眼下咱们这里还缺了不少人呢,审计处一个人都没有,市舶司里的那些人你虽换了一些掺杂了进去,可还是不够,得再补充些新鲜血液进去,更加冲淡他们原有的固化思想。而且我们这里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来多少都不怕……头一个他们来了也要先受训,在这哪个地方当官,这本地土话也得学学,不然怎么为民办事呢。这一拖最少也去了五六个月,到时候正好年终,我们才慢慢把别的计划做出来……这种事你是知道的,是万万心急不得的。”她说了好半天,见贾政只盯着她瞧,不由摸了下脸,“怎么了?”
“你有没有怕的?”贾政看她一转念就有了主意,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她害怕的,处理不了的吗?
“怕?”王桂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提到了这个,有些疑惑,可还是认真想了回复着说,“我怕死怕胖怕丑怕意外,可害怕并不能解决问题啊?就算是天大的事,只要还想活着,就是含着泪也得继续努力下去不是吗?”
贾政叹了口气,又没套出话来,怕再问下去她会更加怀疑,又跟她继续讨论了一下如何“用心尽力”其实是拖延速度的计划来禀告皇上。
两人都站在书桌上连说画写的忙着,就听见彩霞轻轻在外间摇了下竹帘,“太太,该用膳了。”
王桂枝便放下笔,问着贾政,“老爷好些日子午间没在家里用饭了呢,今日可赏我点面子?”
贾政笑着摇头,“你啊!”他看着王桂枝一拍头,自然有人捧着水盆进来给他们俩净手,“可是有什么好菜?”
“菜可都是好菜,我就是正犯愁呢。”王桂枝自己双手搓着护手霜,转到屏风后面换衣裳,她这身打扮也就是在屋里敢穿穿,无袖短纱小衣还是不敢穿出去的。
“怎么了?”贾政把刚才两人写的那些东西,有些不用的就揉了。彩云见状就捧了火盆进来,一会儿等老爷太太出了屋子,她就在这里烧干净了再捧出去化。
都说食在两广,吃在顺德,上辈子的王桂枝在广东简直吃的是流连忘返,可如今……她想要个干炒牛河都没有。广州港这里算是比较富裕的地方,虽然出现了一些酒楼茶馆,却远远没有达到早起饮茶,夜宵煲粥的地步。
就是在京城,只怕都没达到这样的居民生活水平,就更别说一向被朝廷做为派发之地的岭南之地。当然他们吃海河鲜却是非常有一套的!
“我正为菜单发愁呢。”王桂枝换了套浅蓝的长衫出来,让她们只松松挽一个髻,拿几枝细钗固定就拿着扇子去扯贾政的手,“走,跟我一起去试菜吧。”
打从小产过一回,她也深刻明白到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就算她的身边有着忠心可靠的丫环照顾,自己对生活有着全盘计划,且有规律,但谁也不能保证她的生活就全然没有一点儿毛病。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只要是人,就会有缺陷。
这让她原本打算拉皇后入股大搞化妆品的心思也完全转变。她的精力实在是有限,到了两广出了那样的事,又帮着搞起了税收,又一张大网渐渐织开,从而产生的一系列的影响已经让她感觉到了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更大更多的影响力。同时也有些力不从心,刚才贾政问她怕什么,其实她最怕的是自己做的不对,会不会她的行为举止,甚至语行,都会让一些本不应该受苦的人而受到磨难呢?因为贾政,因为贾家王家的关系,她从一开始的起点就比很多人要高,她自己的风险非常低,所以成功的机率也高,但这并不是她没有失误,而是她有人在替她进行描述填漏。真实的风险其实几乎都在贾政,或者是说在贾家身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她最后才决定,与其送一成两成的股份让皇后为她背书,换取一个,遇上事了能有解释回转的机会,不如全部送给皇后娘娘!搏一个免死金牌回来!
哪里都不会缺乏聪明有智慧的人,就算是有笨一些的女人,也绝对不会是一直陪伴在当今皇上身边几十年,生下两个皇子的皇后娘娘。既然要送,就送得圆圆满满周周全全,让皇后感觉到她的十足心意!
其实王桂枝也很想知道,在皇后的手里,万花妆能走到多远!后世的化妆品,还会以法国的香水,日本的药妆,韩国的面膜等最为流行吗?
对于她而言,这里是个充满了机遇的时代,没有万花妆,她还有通达物流、百坊集、桂枝商号等等。在这个只要皇上是个明君,那么天下就能基本安定的社会,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这位廷载帝跟皇后,能走到多远。
而她如今最喜欢最想做的事,就是吃喝玩乐!
贾政由着王桂枝牵着自己往前走,心里却酸酸胀胀的,只因他发现,这还是她头一回这样主动来牵自己的手。
*
“李爷爷,太太跟老爷马上就要入坐了。”
那头王桂枝一动,这边厨房立马就要通知道。
李古年背着手回到大灶间,“火麻鸡汤、泥丁汤先上。”
“是。”
他严肃得拿干净的小勺子试了试味,“行,上吧。”那两人赶紧去换了身衣裳,好把自己亲手做的菜捧上去。
“清蒸海河鲜,炭烧响螺,鱼生沙虫,糖醋咕噜肉,香滑鱼珠,玉簪虾球可以开始做了。”
听他发了话,早办好料点了名的几个马上就开始做菜。
李古年来回巡视着,他主要是确定他们炒的时候有没有多放或者少放什么东西,他们的菜谱是要反复制作,要保证同一味道,就必须要求能做出哪道菜的厨师一定要在他们做这道菜的时候,每回做出来的都是同样的味道。
“点心那边怎么样了?”李古年精神抖擞得关心着。
“已经差不多了,另外夫人说的那些试制十八道茶点,都已经准备下了,不知道这回上不上?”一道菜能送到夫人的嘴边,那说明他们的一切努力都会有回报!但很多时候,在经过厨房里的层层筛选之中就会被涮下去,而且灵机一动妙手偶得是不能的,定要积累到反复都可庖制才行。
李古年就把他的几个徒弟都叫来,“清口,先试试。”
王桂枝跟贾政正品着两样汤的不同,“你喜欢哪道?我倒喜欢昨儿那道红菇汤。”
“嗯,我倒觉得还行。”贾政将那小半碗汤一口饮尽了,正好解渴。
攸然有人急慌慌进来,彩云彩霞刚想拦着,贾政便站起身问着,“什么事?”这人穿得衣裳可是官服,莫不是有什么急事要案?
那人是信差,他忙跪下举高信筒,然后叩头道,“回大人,您家里派人三百里加急送信。贵府上的大太太,没了。”
“什么!”王桂枝差点儿打翻了汤碗,有些惊愕得坐回到凳子上,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贾珍头一个老婆不算,她已是知道当初不过是假死,这回李夫人怎么亡故了,这可算是她过来相处过好一段日子的人……
难道这才是红楼梦悲音的开始不成?
贾政见她失魂心伤,让人拿了东西,叫领下去喝茶用饭,握住她的手道,“生老病死,何人力可……”可她也许是不生不灭的?难为她一心都想着。
便再也没有品菜的兴致,他半扶半抱将她弄回了屋里。
“她怎么能……”王桂枝心里酸楚难当,一时泪水都止不住,“她也不过才五十多岁。”
五十多岁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贾政有心想说,却又怕触及她的心事,只好道,“也许是突发急症,不然我们之前怎么都不知道呢。”
“呜呜……我们要回去奔丧吗?”王桂枝哭了一阵子,还是想起了正事,逝者已去,她也是回天无术的。
“不用,你置办些丧仪让人送回去。让孩子们穿麻带孝起来……”
还好屋里就只有他,不然她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之前也是不注意,以后他得更小心些才是。
京城
荣国府,府门洞开着,里面人来人往,哭声震天。
贾琏跟贾琮跪在草席上面,时不时对着来人回礼。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下一章就能完结了吧??
第一个番外谁写?
第203章 当家
“谁也没想到啊!”贾母哭着, 还犹不敢相信。
王熙凤此时泪水涟涟, 只拿着帕子拭泪。尤氏便上前劝着贾母,“老太太,大太太虽已登仙境, 却还有我们呢!老太太多看看哥儿姐儿的吧。”
“是啊, 老太太, 您得保重身子啊!”
贾氏亲族的人也都赶紧劝着, 李夫人倒还罢了, 要是惹得老太太不好了, 那才更是件大事呢。
贾母是真没料到, 原以为二儿媳会出事,却没想到是大儿媳!唉, 她还是那个脾气, 一有了什么事就自己强撑着, 怕是早就哪里不舒服了, 不然怎么能……睡在床上好好得一个人就没了呢?
众人就坐了一会儿, 随着送祭来人的陆续到来, 都陆陆续续得出去见礼陪客。
王熙凤忙着打点家中事务, “……这些数目的呈文京榜纸札怕是不够,再添上二百, 平儿记账。”
“是。”
她就站在老太太屋门阶前, 有条不絮一一把来回事的管家娘子们都派了差, 好一会儿才有功夫回到屋里坐下吃杯茶。
鸳鸯捧了茶递给王熙凤,拿手比了一下老太太坐的地方, 小声道,“老太太年龄上来了,熬了这两日,精神不济,坐着打盹呢。”
王熙凤点点头,两人走到碧纱橱才说话,“二太太不在家,又不敢多烦了老太太,所幸我们府里的规矩一向严格,就怕事多繁杂,一时有哪里混乱没照看到的,鸳鸯姐姐你可得多照看着点老太太,时时要叮嘱着她老人家不要过于忧伤,多加珍重。”
“奶奶说的是。”鸳鸯也是一心想着老太太,她就是专门来问王熙凤的,“也不知道,二老爷跟二太太,这番可回来?”
大老爷上了折子,还请了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要停足七七四十九日,金陵那边的贾家人都会赶过来,京里公候王爵等,连皇后都让礼部给予丧仪,可这些对老太太来说都是外人,她这时白发人送黑头人,哪里有不心伤的呢?二太太才说身子好转,这边大太太就没了,儿子千里母担忧,这也瞧不着,谁知道二老爷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呢?
“这个……”王熙凤玲珑心肝一听就懂,见是鸳鸯,她也就直说了,“怕是不成。你跟着老太太,嘴也够紧,我也不瞒着你。皇上盯着二老爷呢,说句该死的话,就是老太太只怕也是要夺情的,更何况是大太太。”父亲领着哥哥早就过来,也把一些情况跟她说了。
“我知道了,多谢奶奶。”鸳鸯朝着王熙凤蹲了一福,她能被老太太这样倚重,忠心事主当然是头一样,可能这样拔得头筹,也跟她通得跟太太奶奶小姐们打好关系。
王熙凤微微一笑,“嗯。”她再想再说什么,就看到福儿进来小声回着,“吉安候夫人跟其子杜仲亨过来了,大爷过来请奶奶去陪一陪。”
这倒是正事,王熙凤便站起来,“到哪儿了?”她又回头嘱咐鸳鸯,“一定要把老太太照顾好了。”大太太这样的年龄,勉强也算得上是喜丧了。
走出来就有两个婆子抬着软轿候着,王熙凤扶着平儿的手上坐,同时问着今日又来了哪些客,平儿一一回明了,她心里也有了成数。看吉安候夫人带着儿子过来,“他们既然眼巴巴得过来了,想来也能等着二妹妹守完孝。”
尤氏周旋迎待,见王熙凤过来了,朝里间努了下嘴,“能这时候过来,也是有诚意的,可我瞧她说话的语气,好似又不太开心似的。”
王熙凤一听就皱了下眉,这女子嫁人,只怕最怕的就是婆母了,“我去看看。”
“去吧,我去那头陪陪。”尤氏长房宗妇,此时也是极不得闲的。
一见来了人,门边的迎客送宾的丫头忙把帘子打开,安静得蹲福行礼,王熙凤跨步进门,一眼扫过去,各样器皿瓜果茶水一样不错,心中满意,就对着吉安候夫人行礼问安道,“有劳夫人过来,未曾远迎实在抱歉。”
在王熙凤跟前,吉安候夫人却不敢摆架子,忙笑道,“哪里,你这里也是事多繁忙。”
见她这样,王熙凤心里又犯嘀咕,到底心里记下这单事,准备有空的时候问问贾琏。姑母带着孩子们一起去了二老爷的任上,本来还有珠大奶奶在,前阵子也过去了。原本老太太屋里挤挤挨挨得,热闹非凡,如今也就剩下二姑娘,琮哥儿跟她的大姐儿,就是把东府的姑娘算上,这也才四个孩子。琮哥儿已是个半大孩子,正是变嗓子的时候,家里的功课又紧,也不大爱说笑;她那大姐儿太小,还不懂事呢。东府的四姑娘,敬老爷宠得跟什么似的,哪里会时常过来。二姑娘是庶出,虽说记在了大太太名下,到底自己没了那份底气,又是个再温婉不过的,人极可亲,原也少言寡语。见老太太时常落寞,许是身边的丫头劝着,也改了些脾性。她跟爷小时候都是在老太太这里长大的,趁这正是好撒娇的时候,也能时常哄老太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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