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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先生，注意你的措辞。”
“好的，只剩我俩之后你才放飞了自我。”
“……，筱明哲呢？”
“安顿好你我出来的时候就不在了，发信息没回，估计回去睡了。”
——“吱呀”，白凌房间的门打开，里面出来的人和客厅里的人面面相觑。
闻意一下子炸毛：“筱明哲！你怎么会在阿凌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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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在国内某知名问答网站上小有名气，在几个问题里的回答拥趸数不少，只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去搜索“醉酒后第二天和自己的朋友在一张床上醒来是什么样的体验？”这样的问题——当然，也没人问这样的问题——妄图找到同是沦落人的白凌却在搜索完类似关键字后，看着一片空白的搜索结果，双手挫败地捂住了额头。
门口传来敲门声，白凌却跑过去两步把门给反锁起来，然后鸵鸟地往床上一蜷用枕头盖住自己的头：“没人在。”
“……，是我。”
听到筱明哲的声音，白凌把枕头捂得更严些：“别叫我，我没脸见你。”
“让开。小白，你把枕头放下开门出来，当鸵鸟没用！你想这辈子都不和筱明哲见面了吗？”闻意的声音隔着门，冷得让白凌打了个寒颤，但她还是捂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这样吧，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门外的人声消失了，白凌头发乱糟糟的从床上坐起来，想象着自己没卸妆惨不忍睹的样子，又在内心哀嚎了几声，内心盘算着怎么打发闻意离开。
还没等她想好，门口传来几声巨响，白凌吓得从地上窜到床上：“意儿你在干嘛？”
闻意不出声，倒是凌笙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她要劈了你的门，我拦不住。”
随后是筱明哲弱弱的声音：“我也拦不住……”
白凌终于哀嚎出声：“意儿，你就不能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吗？”
闻意还是不回答。
白凌见混不过去，干脆也不纠结了，直接拉开门，闻意手里拿着一把小斧头，正作势要砍。
白凌大惊失色：“你从哪找来的？”
闻意抖着手指她，然后发现手里还拿着斧头，画面实在不妥，于是把斧头往凌笙手里一塞，然后抱臂看着白凌：“睡了我的人，想蒙混过关？”
筱明哲在她身后戳戳她的肩膀：“没……没睡……”却不料这个举动换来凌笙的一记冷眼。
白凌讨好地上前：“没、没有的事，我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意儿你看我这脸，没卸妆又吐，都糊成一坨了，谁能下得了手啊……”
凌笙和闻意的表情随着她的这句话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白凌欲哭无泪：“不会吧，真的这么丑啊！”
两部窜进卫生间，白凌盯着镜子里的人愣住了，除了宿醉之后眼睛里的红血丝，她的脸是干干净净的素颜，明显有人在昨晚她吐后清洁过了。
走出卫生间，白凌的声音有些意味不明：“明哲，你帮我清理的？”
筱明哲别过脸：“嗯。”
笙意二人一脸吃瓜群众的围观相。
白凌目瞪口呆：“那我的衣服……”
筱明哲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我！你自己换的！”
闻意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凌笙，凌笙默默地扭过了头。
筱明哲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气氛不对，急忙澄清：“是我家那些姐姐从小影响的，我见不得女孩子受罪，看你哭的那么惨兮兮，我就顺手清理了你一下。”
闻意此时心绪平了些，饶有兴致：“助人为乐是好事，那你脸红什么？”
筱明哲也顿时欲哭无泪：“一时冲动帮忙卸妆，在你们心中的男子气概尽毁了。”
“没有的东西不要拿出来讨论”，闻意摆摆手：“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会睡在她房里？瓜田李下不知道吗？”
筱明哲顿时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脸看着白凌。
“怎、怎么了……”被盯的人底气不足一脸心虚。
“大嫂！”筱明哲突然出声，吓了闻意一跳：“你要给我做主啊！我昨晚什么都没做，否则天打雷劈！是……我昨晚给她打理完，安顿着她睡下，就想出来跟你们道别来着，可是我刚要出门，她又从床上扑起来，结果她的头撞到我的头，我、我是被她撞晕的啊！！”
从小就被各界人士吐槽头太硬的白凌心虚地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凌笙看了看默默缩小自己存在感的白凌，又转头看了看闻意。
闻意如他刚才一样，无语地扭过了脸。
第84章 chapter 83 她不见了
“那么，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成了剪不断理还乱？”闻意一边喝着今天的第三杯咖啡，一边拿起遮瑕笔掩盖睡眠不佳导致的黑眼圈。
“并不……”白凌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明哲这纯属错杀，至于Nick，我们没有以后，遇到他是我之前人生里最不幸的事，好不容易终结了，我不会让这种不幸从现在又开始延续。”
闻意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看她不想多谈，于是转移话题：“你今天真的不去上班了？”
“不去了，已经请假了……其实请不请也无所谓了，反正过两天我就辞职。”
“……，你先别想那么多，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我有钥匙，别人敲门你不要开，中午我回来接你去吃饭。”
白凌一个骨碌坐起来：“什么什么？怎么了这是？为什么搞得跟我要被绑架似的。”
闻意的眼底浮现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深黑：“我跟他共事过，也许我不够了解他，但如你所说，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如果不能顺利带走你，我想他不介意直接采取强制的手段。如果到了那一步，我们想阻止，也未必找得到你。”
白凌跌回沙发上：“是啊……他本来就是一个不讲规则也没有道德的人，更何况他还把这些隐藏在人畜无害的外表下面。”
闻意化好了妆，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又走到白凌面前蹲下：“你别怕，他也不是全无顾忌的，放心，我们大家都会帮你。”
随着她离开的关门声，白凌的手搭在了额头上，微不可查地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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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工作里闻意都有些心不在焉，连Leo在她办公室门外来回晃了几次都没有注意到，直到Leo敲门，闻意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what's the matter？”
Leo耸耸肩，这个Nick的经典动作让闻意皱起眉头，但面前的老人却笑眯眯地坐下来：“lady，我们可以讲中文。”
闻意笑笑：“sorry，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曾说，今天的例会你很不在状态，有什么问题吗？”
“抱歉，”闻意搁下手中的铅笔：“是我个人的原因。”
Leo挠了挠头：“我能帮上忙吗？”
闻意侧着头想了想：“对Nick这个人，你了解多吗？”
Leo摇头：“他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其他的，我不了解。你知道，他并不算我的员工，为什么突然问起他？”
闻意有些为难的样子：“Nick回到B市了……”
Leo大感惊讶，情急之下蹦出了英语：“what？why？”
闻意起身关好办公室的门，走到落地窗前：“我不敢断言，只听说母公司要继续开拓大中华区市场。”
Leo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镇定下来：“总公司没有任何文件，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意波澜不惊地回头：“我的一个朋友和Nick有些私交，我也是无意得知。”
“Sharon，你怎么想？”
闻意还是轻轻摇头：“他跟我朋友的说法是因为私事，但不排除只是幌子。”
“既然他是私下回来的，我们还不知道总公司那边是什么意思，先按兵不动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闻意笑得温和：“不用客气，相比较起他，我更希望你是我的boss.”
Leo的脸色因为这句话和缓了很多，但眉目间的神色还是很严峻的，闻意内心挣扎了一下：“今晚Nick约我的朋友去紫苑晚餐，或者……”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Leo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来回踱步：“那么今晚约好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一起在紫苑餐桌会议吧，我也想看看，有谁早就知道，有谁会见风使舵。”
闻意点头答应，顺势垂下眼睛——Leo的话明显是把自己当做心腹，但自己却多少存了些借他的势威慑Nick的心思，Nick回来是否只为了他和白凌的私事谁都不清楚，她的说法也只是模棱两可——但这样对信任自己的Leo，闻意内心说不内疚是假的，只是想到白凌的惶惑和无助，闻意的心硬起来，这件事对Leo不会有任何折损，却或许可以帮助白凌走出这次困境。
闻意在心里嘲笑自己：谁说自己能对身边的人一视同仁呢？不过是取舍权衡，取重要的，舍弃次等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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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凌笙先来接闻意，然后又驱车到闻意的公寓接白凌，凌笙看闻意情绪恹恹的，趁着半路等红灯的间隙摸摸她的头：“怎么了？工作不开心？”
闻意把自己跟Leo说的话又跟凌笙说了一遍，凌笙愣了愣，语气里有了深深的无奈：“小意，不是说好这件事我去解决吗？”
闻意侧着头看车外：“我只是想帮忙，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你动用凌家的资源。”
路灯变绿，凌笙启动车子，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不要总是觉得你麻烦了我，闻意，你一直非常独立，如果我有什么事情能帮到你，我会很开心。这不是负担。”
闻意静静地不说话。
凌笙有些奇怪地趁隙侧头看她一眼，见她疲惫的闭着双眼：“阿笙，为什么我们的生命里总是不断出现让人疲于奔命，心力交瘁的事？为什么每次我觉得我终于等到了向往中的平静安宁的时候，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凌笙把车开到路边的停车区，闻意的那句“阿笙”让他的心狠狠地动了动——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车没油了？”闻意拿出手机搜索最近的加油站。
凌笙从她的手里抽走手机，闻意不明所以，他笑了笑：“需要加油的是你。小意，我该怎么说，才能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闻意低头嗫嚅：“我就是吐槽一下。”
“但你心里在不确定，我该怎么说呢？官方的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停！”闻意制止他。
凌笙朗声笑：“道理你都懂？”
闻意认真地看着他：“我没开玩笑。阿笙，幸福总是艰难的吧。”
凌笙也收起脸上的笑容，扳正她的身子：“小意，看着我。幸福是艰难的，但好在我们都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两个人幸福的力量加在一起，足以应对我们生命里遇到的不算苦难的困难，之前我们已经度过了许多不容易，这次也一样，我知道你心里对利用了Leo感到愧疚，但其实你也是想到了Nick回来背后可能对公司的影响才告诉他不是吗？或者我可以陪你去跟Leo澄清，不过白凌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阿笙……”
“就像你跟娇娇说的那样，因为她是我的朋友，你才爱屋及乌。我对白凌也是一样，因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开心你也开心，我当然愿意帮助她，更何况我和她也是朋友，所以放心把这件事交给我，好不好？”
“程娇娇。”
“什么？”
“不是娇娇，是程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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