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颐为躲刀风,狼狈的跌落在地。
可他不介意,依旧笑眯眯的爬上墙头,弯眼瞧着梁溪冉道:“老三,一大早就练功啊?”说着,他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我在周记给你买的鸭头。”
这话一落,他忽觉空中一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见梁溪冉趴在墙头,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
他眨了眨眼,这才看清梁溪冉的右脸颊肿了起来,他忙大叫一声:“我去,谁打你了?”
“牙疼。”因为牙疼的厉害,梁溪冉只能含糊不清的道。
江颐闻言,又见她难得又示弱委屈的时候,心中那哥哥力陡然爆表,连忙伸手戳着她的脸说:“哥哥给你找大夫……”
这一戳疼的梁溪冉眼泪都出来了,她赶紧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回江颐学乖了,连忙歪头躲了过来,一边忍笑一边柔声哄道:“好了,好了,不疼了,不疼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啊。”
两人翻了围墙出去找大夫,梁溪冉一路都死板着一张脸,感觉世界无爱了。
到了医馆,大夫给她看了牙,又开了药方,江颐见她疼的不行,于是让她在医馆里喝一幅药再走。
梁溪冉不喜欢和这苦巴巴的药,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一个看病的百姓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被两人穿的飞鱼服吸引了视线,然后就把目光落在梁溪冉手上端着药碗上面。
梁溪冉撇嘴喝了一口药,就见那百姓贼兮兮的凑了过来问:“这是戒芙蓉膏的药水吧?”
梁溪冉没理他,一口喝光了药,把碗还给伙计便要走,谁知那百姓还不死心的凑了过来:“我听说吸食芙蓉膏的多是贵族子弟,你们也吸食了吧?这药水好用不?能戒掉芙蓉膏的毒瘾吗?”
“这是治牙疼的药。”江颐站出来保护梁溪冉的节操。
谁知那百姓一脸我懂的表情问:“这是戒芙蓉膏的药水吧?”
梁溪冉想也没想抬手就把他打晕在地,随即招呼着江颐就朝外面走去。
江颐对梁溪冉这动作,已经见怪不怪。
他笑眯眯的跟出去的时候,还摸着下巴想,也不知道那些被集体关起来戒芙蓉膏的贵族子弟们怎么样了?
自从下令全国禁戒芙蓉膏和栽种罂粟花的命令之后,连大秦国对外的商贸也把持的严格了许多。
只要一经发现携带这两样东西入秦的商人,几乎全都抄家斩首。
如今的大秦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繁荣和昌盛,江颐和梁溪冉出了药铺径直回了掌守卫。
刚一进门,梁溪冉和江颐就被谢秋叫了过去。
谢秋告诉两人,要出宫,让他们两去给当御前侍卫护驾去。
江颐闻言,双眼一亮,连忙拉着梁溪冉出了掌守卫,两人骑着马就朝皇宫而去。
进了皇宫,江颐不停的教育梁溪冉,当太子侍卫是个露脸的活,得了赏识就能升官,让她抓紧机会。
梁溪冉一心专注在牙疼上面,没理他的话。
江颐说完便恍然大悟,觉得梁溪冉最近很是出风头,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风头’都会自主的找上她。
想到这里,江颐便语重心长的看着她道:“老三,你女装的时候小心些。三公主和苏翟在你那里吃了亏,她们不能善罢甘休的。”
梁溪冉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自己的依旧肿胀的半张脸说:“痛!”
江颐凑过去,对着她肿胀的脸吹了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梁溪冉信以为真,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朝自己脸上吹气,然后无比嫌弃,一脸‘你是骗子’的表情睨了眼江颐,径直朝前走去。
被自家妹子嫌弃的江颐,赶紧追了上去,为自己正明:“小时候我娘就是这样吹的啊,吹一吹真的不疼了。”
这话刚吼完,便见梁溪冉站定在前方,二她身前的圆月形状的临台上面此时正站着含笑而立的和萧皇后。要考试了,大家要好好考试啊。
不然以后别人壁咚的墙都是你砌的!!!
那多……悲催……
第80章
江颐赶紧放慢了脚步,规规矩矩的走到两人跟前,和梁溪冉一起行了礼:“见过陛下,娘娘。”
“免礼。”目光落在梁溪冉身上,瞬间便收了回来笑道:“此次朕要到城外的消夏山庄去看望老相爷。”
此话一落,江颐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
口中的老相爷便是他的外祖父,梁溪冉的祖父梁相爷。
梁相爷自启用苏肃之后,便以病告退,一直在消夏山庄将养身体。
如今怎么陛下想着去请外祖父了?
想不通,他便问:“陛下,怎么想着去看望臣的外祖父了?”
道:“先有汉山刺杀,后有杨相叛国;如今朝局动荡,老相爷不仅是朝中宰相,更是朕的老师,朕想着只有请老相归朝镇住朝局。”说着,他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毕竟文官近乎一半都算得上是老相爷的门生。”
江颐闻言,对着嘿嘿一笑:“臣倒是不知道这些往事,臣只晓得幼年和新齐他们接受外祖父的教诲,只记得这么一句。”说着,他挺起胸膛学着老相爷的模样,对天空抱拳举手道:“天下苍生乃受陛下和神灵的庇佑,我大秦才有如此繁荣昌盛的盛世。你们必须好好学习,以后才能为陛下效劳。”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脸笑:“可惜臣自小顽劣不堪,如今只能当个掌守卫,辜负了陛下和神灵的庇佑。”
被江颐这番话,吹捧的心里高兴,便笑问:“老爷当真如此说?”
江颐铿锵点头:“那自然,外祖父最长说的话就是——忠君爱国。”
听的很满意,一旁的萧皇后自梁溪冉和江颐出现,便一直翘着嘴角,保持着的端姿优雅。
她见笑的极为开心,便也跟着笑道:“老相爷说的不错,我大秦的江山全靠陛下庇护。”
闻言,笑得更加开心。
他将萧贵妃拢在怀里,连笑了两声,这才低头对她轻声道:“萱儿,在宫里等着朕回来。”
萧皇后含笑点头,依依不舍的将送出了太极宫。
她站在原地,望着带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收回目光,朝寝宫走了进去。
几个宫婢扶着萧皇后进了寝宫,萧皇后靠在榻上,微闭着眼:“都退下吧。”
“是。”
宫婢们在香炉中点了安神香,这才全都退了出去。
当寝宫中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萧皇后这才睁开眼,眸光思索地望着香炉中那袅袅腾起的青烟。
殿内弥漫着安神香独特的气息,萧皇后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将目光落在重重幔帐后的一堵墙上。
此时,那墙从两旁缓缓推开。
一个身材欣长的高个男人从墙内走了出来,他转过重重帐慢,眉目如画的来到萧皇后身前。
萧皇后神色慵懒的斜靠在榻上,她挑眉看着沈少钦那张活色生香的脸,轻声问道:“你提议让陛下请老相爷回朝,到底有何用意?”
沈少钦闻言,他上前将她从榻上半搀了起来,一边朝她身后塞了个锦绣云纹的软枕,一边缓声道:“梁相以病守成,可陛下尝过了扳倒杨相的滋味,绝不会允许梁相的势力扎根在朝堂之中。”
他笑的霁月和风,那双狭媚的眸中勾着摄人魂魄的光:“提议让陛下亲自前去请梁相回朝,那么朝中必定又是一番风起云涌。”他温柔的嗓音在萧皇后耳旁响起:“在安抚段秦宗室之后,娘娘要做的便是借着这股风云,将自己的势力埋藏在朝堂之上。”
萧皇后一愣,她自入宫以来凭着犯头疼症的依赖,从才人一步步爬上了贵妃的位置。
因她是妓子的身份,遭遇了重重阻碍,而其中阻碍最多的便是来自名门世族。
而自沈少钦入宫,这才将她点醒。
后宫争斗从来关系着朝堂争斗,当她成为皇后能带给打压氏族的利益之后,便以雷厉风行的姿态在短短十日之内,先是让太子养在自己名下,再以祭祖为由封自己为后。这其中种种缘由,她此时早已想通。
萧皇后正在暗暗盘算着他的话时,沈少钦却伸手,轻柔无比的替她将身上的褙子脱了下来。
如今天气越发暖和,到了正午之时,穿着褙子便会觉得有些发热。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水红色绣花纹的中衣,多情热烈的美正适合萧皇后。
他替她解扣子的时候,那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的从她锁骨那里划了过去:“娘娘不妨从今年春闱之中挑选一些,有才情野心的寒门子弟充入朝堂之中。”
他一边暧昧的撩她,一边轻声道:“若是将来陛下提了其他的宰相,娘娘再找机会将他们一个个跟着空缺往上提上。”
萧皇后蹙眉:“这会不会有些慢?”
沈少钦唇角勾笑,说话的嗓音越发柔和:“陛下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但朝堂风云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的,娘娘要做的便是静待时机。”
窗外是灿烂和煦的阳光,到了午时,那阳光便不像早晨那般温柔,而是带着燃烧一切的温度直直晒了下来。
萧皇后神情再不复方才的慵懒,她微微坐直身子,偏头瞧着沈少钦:“你这样懂得算计的人,真是难得。”
沈少钦体贴无比的虚拢着萧皇后的肩膀,将她带到了绣床前坐下。
他弯下腰,将她掩在石榴裙下的鞋子脱了下来。
将萧皇后那白玉似得脚握在手中,斜飞着眼角看她:“我这样的出身,懂得算计,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些。”
萧皇后是从青楼中出来的,自然也能了解楚馆中的男子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察觉他的拇指在缓缓摩挲自己的脚心,便低头瞧着他。
两人目光相撞,都是一片清明中带着迷离;皇后忽然拉过他的衣领,指尖沿着他的衣领慢慢向上移动,在触摸到他的喉结之时,却被他用手握住。
沈少钦勾了勾唇角:‘娘娘可想好了,和我这样的人一旦有了开始,便没有结束……”
萧皇后闻言挑眉,那染了丹寇的手指从他手心里慢慢抽了出来,缓缓游进了他的月白色交领之中。
第81章
她吐气如兰的凑了过去,在他耳畔盘桓:“你本宫,而本宫,想要个孩子。”
沈少钦翘了翘眼角,伸手将萧皇后拉入了怀中:“娘娘请放心。”
人有七情六欲,而他要做的,便是挑起她的,让她被自己的奴役。
沈少钦的手探进了萧皇后的,看着她在自己的下缓缓沉入了之中。他勾唇一笑,转而便覆上了萧皇后的唇……
这寂静空旷的大殿里,此时只剩下在那绣翻云覆雨的身子和两颗各取所需的心。
春风十里的郊外,心情极好的坐在马车上,看着眼前的大好山河。
江颐和梁溪冉则骑着马一左一右的护在马车旁边,梁溪冉的牙疼好了许多,但还是不能吃东西,是以全程她都没什么精神。
而江颐则全程在想去请外祖父回朝到底是个啥意思?
他想和梁溪冉讨论几句吧,又不合适,于是只能猜来猜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到了消夏山庄的时候,江颐只能率先骑马出来,对看守庄子的管家道:“快去将老太爷请出来,就说贵客到了。”
“不必了。”
出声阻止正要跑回去的管家,他踩着太监的背从马车上下来,笑呵呵道:“我应该亲自进去看望老师才对。”
话落,他已经率先其步的走了进去。
江颐见状,连忙神情焦急的招呼着梁溪冉跟上。
外祖父身体咋样,他完全知道啊,这要是被进去撞上生龙活虎的外祖父,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他满心焦急的带着梁溪冉跟着往里跑,路上几次想对庄子里的人使眼色让人进去通报一声,都没成。
于是他只能拉着梁溪冉小声道:“你能不能闪身进去找到外祖父?告诉他陛下来了?”
梁溪冉闻言,伸手一指前方没说话。
江颐却面色一变,他扭头望去,见他外祖父此时正面色红润的坐在湖边的亭子里钓鱼。而此时,正缓步从桥上走到了亭子里。
江颐顿时松了口气,好在没出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他又对梁溪冉小声道:“那个是你祖父,也就是我的外祖父,不过你现在不能认他。”
梁溪冉点了点头,随同江颐一起走了过去。
江颐朝林相爷行了一礼,唤了声外祖父这才规规矩矩的握着绣春刀,和梁溪冉站在一起。
老相爷是位鹤发童颜,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清癯老者。
此时他正站在面前,神色坦然淡定的和告罪:“陛下驾到,老臣有失远迎,还请陛下赎罪。”
含笑扶着老相爷手:“老师郊外养病,朕因国事繁忙,现在才能来看望,说起来还是朕的不是。”
老相爷闻言,表情诚惶诚恐:“陛下这可是折煞老臣。”
“哎,老师谦虚了。”继续笑,两人寒暄了几句话,便单刀直入正题:“近来朝局不稳,虽知丞相在病中,但朕还是必须前来请丞相回朝主持大局。”
老相爷面色一变,忙道:“出了何事?”
看了他一眼问:“难道丞相不知杨相叛逆之事?”
老相爷点了点头:“杨相叛逆老臣有所知,心中很是唏嘘了一番。”说着,他话音一转,又问道:“虽宰相空缺了一位,幸好朝中还有苏相、魏相、秦相三位肱骨大臣。”
闻言叹了口气,正欲说话,又听老相爷在耳旁道:“老臣岁数越来越大了,这几日正想着写折子告老还乡。”
“丞相乃先皇为我大秦江山所命的顾命大臣,一生为了我大秦鞠躬尽瘁,按理说朕应该准了丞相告老还乡的心愿。只是如今朝局动荡,还请丞相为了江山社稷,以病骨支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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