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无意外是能继承大统的君主,而相里续虽说是个王爷,但比起太子来,显然更宠爱他这个外甥,若是把女儿许配给相里续,那也是这大秦说一不二的人物。
女眷们心思各异,燕国公主慕容琳玉则格格不入的站在一旁,冷眼瞧着眼前的一片喧嚣繁华。
她目光不动神色掠向慕容恪和扶余庆到来的方向,见两人都将精力放在身上,便微微扯了扯嘴角。
她刚要收回目光,慕容恪的视线却在她身上一扫,随即便毫无波澜的收了回去。
慕容恪站在面前,面容马。
对于扶余庆,倒是很赏识,他满目欣赏的看着他道:“久闻燕国人擅长齐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扶余庆表情不变,沉着声音道:“陛下,外臣也久闻大秦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外臣想借今天这个机会,让手下和大秦的高手们过过招。”
闻言,看着扶余庆。
扶余庆五官俊朗,身材高大,看着便知此人擅武。他眼一眯,一股属于帝王的威严便陡然向扶余庆袭去。
扶余庆却如泰山一般沉稳不动的站在那里,见状蹙眉,有些不悦扶余庆这外臣竟然没臣服在自己的威压之下。
于是再一眯眼,这时候,扶余庆才轻轻垂头,见状,心里高兴这才道:“如此甚合朕意。”话落他抬起头,目光扫视着众人,朗声道:“今日盛典。你们谁想和燕国使者切磋切戳武艺?”
想娶公主的人自然踊跃举手,可惜上场不过三招便被扶余庆手下的士兵给打倒在地。
原本那些在心中轻视大秦的燕国士兵,顿时更是气势高昂的蔑视着众人。
慕容恪站在一旁,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见一些贵族子弟屡战屡败,脸上已经挂不住了,不过转眼一扫梁溪冉,便又信誓旦旦的笑了起来。
杀器在手,区区燕国小儿何足为惧!
江颐站在一旁,他看着那些骄傲跋扈的燕国人,一腔的热血早就喷薄而出。
他握刀站了出去,一身正气的看着站在台上的燕国士兵,冷道:“我来领教、领教!”
“小子,看你细皮,可得小心点,别被我碰破了皮就要哭着回家找妈妈。”
听着那人轻视调笑的话语,江颐冷笑一声:“我倒是要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话落,江颐猛然拔刀攻了过去,几招便将那燕国士兵打趴在地。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从小到大,江颐留给众人的印象都是走马遛狗,什么时候这人打架竟然有了这么一股狠劲儿?
看着那被他死死踩在脚下,连挣扎都勉强的燕国士兵,却板着脸训斥道:“江颐,你忘了咱们大秦的谦虚恭谨了吗?”
“我看燕国汉子这么凶猛,一时之间给忘了。”江颐很无辜的眨着眼睛,随即松开脚对扶余庆笑道:“扶余将军对不住,我应该怜香惜玉一些。”
扶余庆面上一跳,表情很不好。
其他几个燕国士兵见状,有些蠢蠢欲动,江颐见状,哈哈一笑,朝他们勾着手指道:“一起上!一起上!”
那些燕国士兵闻言,看了眼扶余庆,见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立马全都朝江颐冲了过去。
江颐眼里顿时迸发出光彩,众人这一次也才真正见识到了江颐的武力值,竟然能以一挑四。等他仗刀揍人之后,他站在原地,忽然抬手抹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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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于是众人便风中凌乱的看着刚才还意气风发的江颐,瞬间留着两条宽眼泪,神色激动的望着站在身旁的梁溪冉。
他说:“老三,哥哥今天终于为国争光了。”
众人被他一句话劈的外焦里嫩的同时,又觉得好笑无比。
而梁溪冉则点了点头,一脸平淡的指着倒在场上的人一一点评道:“这一个力道差了三分,这一个位置偏了一寸,那一个没找准弱点,多废了几拳……”
江颐点头受教的同时,以为首的众人则越来越懵逼的看着两人,心中都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说得果然不错。
江颐这小子跟着杀虎良心安,都成了暴力掌守卫了。
而相里续和萧遥则面色自豪的看着梁溪冉,这就是他们的好姑娘!
而这时,扶余庆则面色沉冷的走到梁溪冉面前道:“扶余庆想挑战这位兄台。”
众人一激动,来了,来了,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
谁曾想梁溪冉却看也不看他的说了句:“我从来不做浪费力量的事情。”
扶余庆表情一变,他面容恼怒的盯着梁溪冉:“勇士在面对挑战的时候是无所畏惧的。”
“我不是勇士。”梁溪冉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的说。
“……你!”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硬,相里续忽然站出来道,眸光渺淡地看着扶余庆道:“我代她接受你的挑战。”
扶余庆冷哼一声。
“她是本王罩着的人,扶余将军想同她过招,先打败我再说。”
相里续的嗓音清冷中带着微厉,扶余庆被他的态度所怒,相里续却轻哧一声:“不敢?”言语之间,他已经拔剑朝扶余庆攻了过去。
众人只能看见灼灼烈扬之下,相里续和扶余庆两道人影上下翻飞。
相里续衣袂翻飞,空中剑声嗡鸣,激荡出阵阵剑光。忽听“砰”地一声,扶余庆已经败在了相里续的剑下。
他手持长剑,站在光晕中偏头瞧了一眼梁溪冉。
在场的众位女眷只觉身处在一场飞叶落花般的梦境中,恍怔之间,相里续已经收剑入鞘,他垂眸,对扶余庆道:“承让了。”
话落,便转身朝梁溪冉走来。
梁溪冉站在那里,看着阳光下朝自己走来的相里续,只觉他眸光灿烂,在这光里开出了花来。
知道相里续心仪梁溪冉,便挑了眉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罩着的人,他护着!
好一番霸气侧漏的话,好一股邪魅狂狷的宠爱风。
想到这里,他哈哈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镇抚司麾下真是人才辈出啊!”
这一番话只是想为相里续打个掩护,因为他不想让别人以为他这个冷静自持的外甥是个断袖。
知道内情的会心一笑。
不知道内情依然浮想联翩,毕竟相里续刚才那番话让人不多想都难。
因为春猎第一场是以为首的男子,是以梁溪冉一整日都混在男人堆里。
到了晚上的夜宴便是男女混合的宴席,御厨房送来的食物,都是今天他们的猎物!
和萧皇后并肩携手而来,今日萧皇后穿的是一身大红色骑装,头发用凤冠高高的挽起,她面容明艳的走在身侧。她目光远远的众人身上扫过,在掠过萧遥身上的时候微微一顿,随即便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有男有女的夜宴自然少不了各种才艺比拼,其中最为出挑的自然是仪国公府出来的梁嘉芸和梁雅茹,尤其是梁雅如一手惊艳绝尘的画技,更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梁雅如春风得意的坐在那里,目光先是落在梁溪冉脸上,然后便收回目光有些失落的想今日魏扶风没来。
因今日江颐等人在燕国使者面前大出风头,心里很是爽快,是以赏赐的奇珍异宝便如流水一般涌向了那些表演才艺的女眷手上。
同太子段琛一起坐在首位上的慕容恪,一连感慨的叹道:“久闻大秦富豪,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见这句话,很开心的看着慕容恪:“慕容王子似乎很了解大秦?”
慕容恪那双碧绿的眸子中含了丝温情:“恪的母亲便是大秦人,是以恪从小便从母亲那里听闻了许多关于大秦的事迹。”
慕容恪这番话说话来,惹的龙颜大悦。
他看着慕容恪三人肖汉,七分肖胡的面容,心里倒是对他有些亲近。这一场夜宴,便是和慕容恪相谈甚欢。
聊到兴处,忽转头看着慕容琳玉,神色有些关切的问道:“慕容公主身子可好了些。”
慕容琳玉倚在婢女身上,有些弱不禁风的对行了礼道:“虽然还有点头晕,但出来吹着风已经好了很多。”
燕国女子大多体态妖娆丰满,看着慕容琳玉站在篝火旁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呼吸微微一重。
萧皇后坐在一旁,清晰敏锐的捕捉到了眼里那一闪而过的。便勾起唇角微微笑着依偎到了怀帝忽然浑身一震,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萧皇后实在没想到他的一国之母竟然众目睽睽之下与他。
萧皇后娇花似的笑容越来越妩媚灿烂,连忙伸手将她揽住,不让在场的人看到眼前这风流的一幕。
因着他坐在首位,篝火的光跳跃着照了过来,挨得近的人便能一眼瞧清楚萧皇后的动作。
她却浑然不在意一般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当场被萧皇后这般逗弄,觉得惊险又刺激。他一边压抑住出口的声音,一边侧过身挡住眼前那淫靡的画面,有些无奈的道:“萱儿。”
萧皇后低低笑了一声:“陛下可是不舒服,萱儿扶持你回房歇息可好?”
说话的当口,她手下微微用力,快活的要死。
他用力搂着萧皇后,脸色艰难的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朕困了,众爱卿自便。”话落,连忙搂着萧皇后站了起来,步履艰难却又急切的朝王帐中走去。
梁溪冉和江颐见状,连忙要跟上。
却被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制住,说让锦衣卫守夜便好。
江颐闻言连忙松了口气,其实要是真让他和梁溪冉守在帐外听着和萧皇后在帐内翻云覆雨的声音,他很想自戳双耳啊。
一走,众人便也神色各异的岔开了话题。
第92章
梁溪冉站在原地,目光微微一偏。
便见萧遥手里端着酒杯,神情静默的坐在一旁,那橘黄色的火光照在他似玉般的脸上,是如此的落寞和寂寥。
这种情绪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出现,或许是察觉到梁溪冉那平淡无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萧遥目光一闪,随即唇角勾着一抹笑容,对着梁溪冉遥遥一举酒杯,敬着月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魏知和一些人忽然从一旁窜了过来,勾着江颐的脖子就往一旁带:“江颐,今儿大出风头,兄弟们必须敬你一杯。”
江颐手心被一个酒杯,他豪爽一笑,便一干而尽。
魏知又笑嘻嘻的凑到梁溪冉面前,手里拿着酒杯道:“来来来,我们也敬你一杯。”
旁边斜斜伸了一只手过来,却是相里续面无表情的拿过了魏知手中的酒杯,淡道:“她不能喝。”
魏知一愣,随即讪讪笑道:“陛下今夜不让她守卫,喝一杯酒无所谓吧?”
他以为相里续挡这杯酒,是因为的安全。
相里续也不解释,仰头喝了酒,便将酒杯抵还给了魏知,然后扭头对梁溪冉淡道:“你随我来。”
梁溪冉连忙跟了上去,刚要走到安静的地上时,身后忽然传来了苏月令的声音:“良兄。”
梁溪冉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苏月令穿着一件浅色衣袍,身姿如玉的走了过来。
他先是对站在一旁的相里续点了点头,随即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无比的纸盒子递给了她:“这是我命人做的桃花糕,你尝尝。”
梁溪冉嗅了嗅鼻子,能闻见一阵清新怡人的桃花香。
她正准备伸手接过来的时候,相里续面色清冷的上前,一把接过苏月令手中的桃花糕,嗓音清冷的道:“多谢。”
苏月令嘴角含笑,却不松手。
他目光明润的望着相里续,轻声道:“王爷可知你们身份特殊,并不是什么事情您都能代劳的?”
相里续眸光一冷,他凤眸凉凉的盯着他:“本王做事,不用你教。”随即,他又扯了扯嘴角,反问道:“本王倒是不知你们苏府何时同仪国公府有来往?”
苏月令笑容不变:“都是陛下的臣子,同僚来往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倒是王爷……”他尾音拉高了一点儿:“可是陛下手中的利剑啊!”
相里续浑身散发着一股迫人的威压,苏月令这句话的意思他知道。
他是说舅舅要对仪国公府下手,而他对梁溪冉有意,可自古忠孝难两全,而他的儿女情长在的大业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极疼爱他,也愿意让他娶梁溪冉,可他娶梁溪冉那一日,必定是仪国公府大厦倾塌的那一刻。
因为绝对不允许,仪国公府和汴梁王府相互借势。
风过,将两人的衣衫吹了起来。
苏月令微微一笑,这才松了手中的盒子,他转头对梁溪冉温和一笑:“很好吃的。”
梁溪冉看着他,神色很平静。
丝毫没有因两人的话产生任何一点情绪波动,苏月令暗叹一口气,这才对相里续行了一个君子之礼,转身离开。
自苏月令离开之后,相里续这才转身走到梁溪冉身旁。
他其实很想将手中的桃花糕给扔掉,可这是给梁溪冉的东西,他无权做决定。
“吃吗?”相里续压抑着嗓音问道。
“吃。”梁溪冉点头,对她而言,能量大过一切。
相里续闻言心里一抽抽,浮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痛。
看着梁溪冉那张平静的脸,他长叹一口气,伸手摸着她的头道:“梁溪冉,你何时才能与我感同身受?”
何时才能了解,他因她而生的情感和惆怅?
“不知道。”
梁溪冉偏头看着他,相里续忽然红了眼眶,他强自压下心里那沉甸甸的难受:“梁溪冉,有时候你真的很混账。”
他低哑的喟叹一声,而后便张开双臂将她拥在怀中:“为什么是你?”
他将头埋在梁溪冉的脖颈处,声音轻柔又绝望的问道:“为什么偏偏对你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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