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却伸手揉着的头道:“陛下可是头又疼了?”
萧皇后落在太阳穴上的手轻缓有力的揉着,头痛的毛病顿时减轻了许多。
他靠在萧皇后肩头,叹道:“萱儿,你对续儿喜欢梁溪冉的事情怎么看?”
萧皇后闻言眸光微闪,前阵子梁相存代表太子和她结盟,两方此时虽然是利益关系。但比起相里续这个受全新信赖的人来说,如果能拉拢他,那她以后必定事半功倍。
于是萧皇后笑道:“年少慕艾,人之常情。”顿了顿,他又道:“再说老相爷自从归朝之后一切都依着陛下的心思行,依臣妾看来,梁三姑娘配王爷倒是配的上……”
她话音未完,便握住她的手,睁开了一双锐利的眼:“门第太高了。”
虽然曾经笑言过要给相里续指婚,但要打压仪国公府的势力,必定不会在此时让梁溪冉嫁给相里续。
萧皇后被那眼中的凌厉惊住,随即微微一笑,道:“老相爷年老多病,那梁三姑娘还未及笄,这事儿等一等也是等得的。”
第95章
萧皇后这话才算安抚了心底的情绪,他复又将双眼闭上,微微叹气:“皇妹为了朕送了性命,她死前将续儿托付在朕手上,朕也允诺皇姐会一生疼爱续儿。”
“续儿这个脾气啊,是个护短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惆怅而充满了审视:“朕想如他的愿!”
萧皇后面色不变,心中却沉浮不定,这事儿她如今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找机会将此事传递给了沈少钦,得到了回答之后。
她这才覆耳旁说了句话,闻言双眼一亮,伸手握着萧皇后的手微笑:“萱儿真乃朕之福。”
萧皇后妩媚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当然此事乃后话,而此时的梁溪冉和江颐他们则正在忙着救那些惊慌失措的贵女。
本来好好的一场打猎,却不知是谁惊动了一群狼。
狼群凶狠无比的窜过来撕咬着众人,吓的众人尖叫胡乱挥动着手里的马鞭。马儿一时齐齐受惊的开始在林中飞奔起来,梁溪冉当即想也没想,挥刀斩杀了身旁的几头狼,将梁嘉芸和梁雅如从飞奔的马上掠了下来。
两人怛然失色地抱着梁溪冉的胳膊,梁嘉芸更是惊慌失色的道:“快救,五公主。”
这话刚落,便见五公主被慕容恪抱在了怀里,从马上跳了下来。
“表哥救我。”
林子里忽然传来三公主的尖叫声,众人望去,见她的马儿发疯似得在树林左右乱撞。她泪眼朦胧的回头望着相里续,哭着道:“表哥救我。”
相里续蹙眉,却也还是飞身过去,将三公主救了下来。
三公主胆战心惊的搂着她相里续瑟瑟发抖,而其他的贵族公子见三公主和五公主都被救下,心中叹息的时候,连忙朝苏翟和其他贵女扑了过去。
不管如何,先赶走狼群,救人再说。
众人正惊慌马乱的时候,一头狼忽然从狼群中蹿了出来,咬住慕容琳玉甩在奔上就快速无比的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当得知这个消息,勃然变色:“快,快,快派人去找慕容公主。”
瞧着怒不可遏的模样,萧皇后连忙起身安抚他:“陛下莫急,那燕国的扶余庆当时就追去了。以他的身手,想来那慕容公主定会安然无恙。”
面对萧皇后关切的神色,这才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激动,连忙抚平心中情绪道:“其他人有受伤?”
“回陛下,各家小姐皆受了惊,已经召了御医再诊治。”说着,那锦衣卫则迟疑的道:“五公主被燕国慕容王子所救。”
一愣,随即皱眉“你们随我去看五公主。”
五公主性子温和,此时正被宫女小心的照料着。
和萧皇后见她并无受伤,这才松了口气,而此时三公主则泪眼朦胧的对道:“父皇,表哥救了瑶璇,瑶璇要对表哥以身相许。”
“胡闹!”不悦呵斥道。
三公主闻言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女儿没有胡闹,女儿就想嫁给表哥。”
“闭嘴!”冷哼:“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话落神色严厉的看了眼三公主,吩咐宫人们好生照看两位公主,这才甩袖离开。
他回了王帐,神色冷冷的问:“怎么回事?”
“陛下,这群狼是昨晚深夜从另一片山头跑进猎场的。”
闻言眉头一皱,想到了汉山刺杀的事情。他看着相里续:“你怎么看待此事?”
相里续站出来道:“每年春猎,侍卫都会来清山,这群狼来的太蹊跷了。”
点头,将这事交给相里续去查之后,便一直焦心的等待着。
几个时辰之后,扶余庆带着慕容琳玉回来了。
慕容琳玉衣衫上满是鲜血,此时正昏迷不醒被扶余庆从外面抗了回来。
见状,忙道:“慕容公主如何了?快宣太医,快宣太医。”
等太医被传来的时候,扶余庆却守在门口道:“公主身份尊重,不能让男子医治。”
“我们是陛下派来的,你们胆敢拦住我们?”
几位太医话落就要往里面冲,扶余庆拔刀冷笑:“谁敢过去。”
几位太医觉得这个胡人太不讲道理了,区区一个前来和亲的公主还这么多讲究,真是岂有此理。
气氛证僵持不下的时候,燕国的婢女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道:“扶余将军,公主已经无事了。”
扶余庆闻言,冷眼扫了太医们一眼,转身命身旁的将士守在门口谁也不许放进来。
他进了内帐,慕容琳玉那张生无可恋的脸上忽然迸发出一阵刻骨的恨意,那目光好似要将扶余庆生吞活剥了一般。
扶余庆面色不变的看着她:“公主,你煽动狼群制造意外,想逃回去会情郎?”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的情郎娶了二王子的表妹,你的孩子现在也没了。公主安心呆在大秦,完成王上的任务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慕容琳玉脸色一变,狠戾的诅咒道:“扶余庆,你不得好死。”
扶余庆脸上扯出一丝冷笑:“为了燕国大业,不得好死又何妨?”
这话刚落,便听外面传来的声音,扶余庆表情不变的回头,便见带着几个太医从外面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慕容琳玉那苍白的脸上,沉着声音问道:“为何不让太医进来替公主看病?”
“公主千金之体,不能随便给男人看。”
扶余庆还是刚才那番话,则目光沉沉的盯着他:“公主伤势如何?”
“公主的腿被狼咬伤了。”扶余庆微微垂头,避开丰视线。
微微扬眉,一群狼突袭猎场,却偏偏掳走了一个慕容琳玉,这其中的猫腻耐人寻味。
这样一想,便上前道:“公主既然入了朕的后宫,便是我大秦的女人。”他颔首对着太医们道:“你们前去给她瞧瞧。”
下了命令,太医们赶紧上前。谁能想到扶余庆竟然当着的面拔刀相向,瞬间就怒:“你想抗旨?”
第96章
面对那锐利的眼神,扶余庆微微低头:“外臣不敢!”
“既然不敢,还不退下?”
瞥了眼一旁的梁溪冉,梁溪冉见状,身形一闪,于是谁也没看清她是怎样动作的,那扶余庆手中的刀竟然就落在了她的手中。
扶余庆神色震惊的看着她,梁溪冉面无表情的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
梁溪冉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可是让龙心大悦,他面色缓和的瞧着梁溪冉,这是个听话的。
而一旁的太医赶紧上前给慕容琳玉检查伤口,谁知被子一掀开,却见慕容琳玉身下没穿任何衣物,两条修长均匀的腿便这么大刺刺的露在众人眼前。
在场除了以外的男人,赶紧将头低下。
而慕容琳玉脸上闪过一丝被羞辱的表情,目光落在她那两条笔直的腿上,目中闪过一丝满意。
随即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清咳一声挥退了太医,让燕国的医女上前为慕容琳玉治疗后,这才道:“爱妃,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话落,便带着众人全都走了出去。
待帐中的人全都离开之后,慕容琳玉神色阴鸷地盯着扶余庆:“只要我不死,来日必定以你命祭我儿。”
扶余庆那张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对慕容琳玉道:“公主,在秦宫就要带着这股狠毒的信念活下去。”
“滚!”
慕容琳玉拿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扶余庆淡淡的闪身躲过。他命那些婢女好生照顾慕容琳玉,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的慕容琳玉恶狠狠的捏紧了拳头,扶余庆这人为了不让那些人近身给她把脉治病瞧出端倪,竟然伤了她的大腿根部。
她紧紧捂住阴冷抽痛的腹部,目光怨恨的盯着扶余庆离开的方向。
以为杀了她腹中的孩儿,她便会乖乖的呆在大秦?
做梦!
春猎出了这档子事儿,也没心情继续打猎。
便在第二日班师回朝,期间因为慕容恪救了五公主,对他很是客气。
没想到慕容恪却乘机向提亲,说自己对五公主一见钟情,想求取五公主为皇子妃。
闻言面色一冷,慕容恪却对他行了一礼道:“恪娶了五公主,定然会立她的儿子为王。”
双眼微眯,立云怡的儿子为王,这小子起了争夺燕王位的心思。
这念头在心中一过,他随即上前扶起慕容恪,神态温和:“既然你对朕的云怡一片痴心,那朕便将云怡赐给你为妻。”
“谢陛下。”
当此事传入五公主段云怡的耳中之时,她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将眼闭上。
早上慕容恪救她的时候,她便已经猜到自己最终会被赐婚给她。
梁嘉芸坐在一旁,神色担忧的望着她:“你没事吧?”
五公主摇了摇头,对她温婉笑道:“只怕远嫁之后,此生只能埋骨他乡了。”
梁嘉芸闻言双眼一红,五公主却握着她的手说:“嘉芸,你忘了对续表哥的心思吧。”
梁嘉芸面色一变,五公主又道:“待春闱之后,让你祖父为你寻一个外放为官的新进才子,离开这汴梁城吧。”
第97章
梁嘉芸看着五公主没说话,五公主却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你拥有贵族女子真正的骄傲!”
这话说完,两人都抿了抿唇再也不说话。
春猎回京,转眼便到了春闱放榜的日子。
当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春闱前三名的时候,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指着湛若水道:“又是你。”
湛若水面容讪讪的对弯腰行礼:“又是我。”
见状却呵呵笑了起来,居然就坐在龙椅上和湛若水拉起了家常:“上次撕了的那副荷花图,朕总算逮着机会再向你讨要了。”
两人一来二去的说这话,转眼时间便过了大半。
一旁的内侍见时间不够了,忙上前小声提醒,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了前三甲的状元和榜眼,最后他才指着湛若水道:“上次你是状元,却弃官而去,这一次,朕点你做个探花。”
说着他还有些得意洋洋的道:“毕竟三甲里头就数你最好看。”
今日湛若水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袍,长发束起,那隽秀非凡的脸上也因喜气带出了些飞扬的神采。
听到夸自己最好看的话,他面色微微赧然,那一身的书卷气息瞧着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于是他道:“湛郎貌美,当着绯衣。”
话落便赐了一件绯衣给他,又特意命人牵了匹白马过来,特命湛若水着绯衣巡街。
这一日,湛若水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眼前繁华的汴梁城,当真是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风流得意之态。
自那以后,汴梁城的女眷们,都知道有个绯衣湛郎。
慕容恪坐在窗前,看着正从楼下打马经过的湛若水。
那灿烂无比的阳光笼着他身上的红衣,远远看着便有一种雅致的风流,他忽然笑了一声,扭头对萧遥等人道:“大秦繁华,当真是让人应接不暇啊。”
“我倒是挺羡慕你们的胡服骑射。”萧遥还是一身魏晋的宽袍大衫子,他百无聊赖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对慕容恪闲谈道:“往后,你要是当了燕王,定然要请我去做客。”
慕容恪爽朗一笑:“那是自然。”
而一旁的江颐和梁溪冉两人则站在窗前看着从底下经过的湛若水道:“那是我兄弟。”说着,江颐很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我的兄弟都是人中龙凤啊。”
“别,我可不是。”萧遥闲道“真正的人中龙凤可是皇族。”
江颐挥了挥手:“等你姐生了儿子,你这身份还能再往上升一升。”
“你可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蹦!”萧遥淡道,江颐愣了一下,才叹道:“也就现在还能说说。”
这话一落两人都沉默下来,倒是慕容恪扑哧一笑,将手中的一盘烤羊腿递给了梁溪冉:“你怎么时时刻刻都在吃?”
“我能吃。”梁溪冉接过烤羊腿咬了一口,语气平淡的道。
因为湛若水奉命游街,所以江颐他们看着他走远了,才收回目光,有些感叹,可惜这样喜庆的日子不能拉他上来喝一杯。
想到湛若水,江颐便提到了沈少钦,说他不晓得去了哪儿,一别之后,竟然就是音讯全无。
萧遥沉默了一会儿,才哂笑一声,说了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能聚在一起就应当珍惜。
江颐对此话很是赞同,便豪爽又惆怅和萧遥碰了一杯酒。
慕容恪觉得大秦的宴席很多,这不,他才来大秦短短七八日,便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奢华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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