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止苦想到头痛,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何居心。她倒宁愿他一直对她不理不睬,这样扰乱一池春水又不管不顾地拂袖而去,和那些风流成性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魏长青拿完药过来,便见乐止苦两眼空洞地坐在那,眉头皱着,像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他觉得她这模样可爱,也不出声,走到她面前伸手扶她,把人吓了一跳。
“是你啊。”乐止苦一口气提起来,看清是谁后又吁出口气,最后又觉得莫名其妙,看到魏长青她为什么要松口气。
魏长青扶她往外走:“回去早点休息。”
乐止苦笑了笑:“你是不是就会说这句话了?”
魏长青:“伤口不要浸水,我给你买了防水创口贴,要入水一定要记得贴上,走路小心,不要再像刚才那样逞能。”
乐止苦很想将他嘴捂上,最后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她嘲讽地道:“知道了科学家,就你们事最多。”
魏长青好脾气地笑了笑,手扶在她肩上,微微紧了紧。
到小区已经很晚,时间接近凌晨,乐止苦被魏长青送上楼的时候多少有些不安,道:“抱歉,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魏长青好一会没说话,最后快到三楼了才慢慢道:“你和我不需要这么客气。”
乐止苦没接话,只是看向三楼某个方向,突然道:“这位喻小姐和你关系很好?”
魏长青看她一眼,眼里隐藏的阴郁之色终于散去了一点:“不好。”
乐止苦:“……”
她瞥他一眼,再次闭嘴。
到了门口,乐止苦蹦进去,换了鞋,扶着门,也没让魏长青再进来坐了,只是转身看向他时,决定做一件过河拆桥的事。
“魏长青,和你说个事。”
魏长青再次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却仍旧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这次你送我去医院,我很感激。但是如果你没邀我去海边,大概我也不会被贝壳划伤,就像你不来找我,我也不会觉得困扰一样,所以,”她定定看向对面一脸郁色的男人,“我不管你和谁和哪个女人关系好,和我没关系最好。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
她话没能说完,认识这个男人好几年,却头一次见到他骨子里狼性的一面。
腰磕在鞋柜上,一只脚被抬起来,乐止苦以一个极度诡异的姿势被男人压在身下,吻来得像压抑了一个世纪之久终于得以爆发的狂风骤雨,她被淋得湿透,却毫无反抗之力。
第18章
接吻的姿势很诡异,引狼入室的姿势很标准。
乐止苦挣扎了两下,懊悔自己太过麻痹大意,半夜在家门口对一个明显对自己心怀不轨的男人说出那样绝情的话,这不是变相鼓励对方狼化吗?
她的挣扎毫无意义,魏长青扣住她后脑勺吻住她,另一只手抬着她受伤的脚,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忘照顾她身体。
她竟有些想笑,两只手在魏长青后背虚张声势地抓挠两下,最后放弃了,甚至还抬手搂住他脖颈。
她的回应让魏长青顿了一瞬,但随即越发深入而霸道地缠吻。
被亲到敏感处,乐止苦仰头发出难耐的喘息,已经有些意乱神迷。
在一切还没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魏长青适时停了下来。
他在昏暗之中找到乐止苦明亮的眼睛,轻叹一声,落了一个几近于无的吻。
乐止苦瞬间心脏攥紧,不由自主地躲了躲。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时间,我明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乐止苦有些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和他对视两秒,有些受不住般挪开视线。
魏长青放下她的腿,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以后不要再说刚刚那样的话,好不好止苦?”
乐止苦说不出话来。
魏长青又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有什么对不起的,现在道歉有什么意义?乐止苦又忍不住抬眼瞪他。
魏长青笑了笑,退开一步:“好好休息,明天见。”
他说完往外走,还不忘帮乐止苦带上门。
乐止苦靠着鞋柜,冷冷看着他,在门即将合上的时候突然道:“等等。”
魏长青不解地停下来。
乐止苦倏然露出一个笑:“抱我回卧室。”
这句话一说完,乐止苦便看到魏长青眸光微微一亮,随即露出一个让人没眼看的笑来。
他回来,将乐止苦小心抱起,往主卧走。
“旁边。”乐止苦挽着他脖颈,冷静地指路。
他脚步微微一顿,看一眼乐止苦,转过身去了客卧。
房间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但仍可以看清房间里的摆设,魏长青顺利地将人送到床上,刚要抬身,却被乐止苦搂紧了脖子。
黑暗里风情万种的妖精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师兄,陪我。”
魏长青手臂微微一僵。这个久违的称呼险些让他失控。
乐止苦已经不管不顾地吻上来,手轻而易举探进他衣摆,在他肌肉紧实的小腹上暧昧地抚过。
魏长青呼吸一乱,素来高速运转的大脑竟开始当机,他有些艰难地想要拉开距离,乐止苦作乱的手已经摸到他胸前,唇舌并用地缠住他,双腿也抬起来巧妙地绞在他腰胯处。
俩人在床上滚作一团,喘息与呻、吟像深夜的咒语,让被蛊惑的人彻底失去了神志。
魏长青努力从湿热火辣的氛围里找到一丝清凉,在最后一刻竟然终于脱身而出。他躲开乐止苦不断追逐而来的热吻,将人翻了一个身,一只手便锁住了她的手腕,又按住她后腰,让她彻底起不了身。
乐止苦呼吸不稳,声音绵软而慵懒,扭过头看向魏长青,眼里像冒着火:“师兄,你喜欢后入吗?”
魏长青压抑住心底油然而生的躁动,声音低哑:“别闹。”
乐止苦笑了笑,眼底像有无边□□。
翻滚中她已经热情似火地脱了自己的裙子,骨肉匀亭的胴体就这么不加遮掩地暴露在魏长青眼底,夜色像助兴的春、药,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散发出让人血脉偾张的迷香。
魏长青按在乐止苦光滑后腰处的手心像团着炽热的火,几乎要将她娇嫩的肌肤燎出血泡。
乐止苦抬起身子,像蛇一般扭了扭。
魏长青呼吸一重,心里回忆着海洋浮游病毒的形态、分类和在海洋不同深处的种群和数量,硬是将邪火压了下去。
他飞快掀过一旁的被子,将乐止苦一卷,瞬间退到离床三米处,如避洪水猛兽。
手忙脚乱地将衬衫扣子系好,魏长青丢下一句“早点睡”便步履仓促地往外赶。
乐止苦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眼底像有微光闪烁。
、
这一别,俩人足有一个星期没能见面。
一连三次没能打通电话,魏长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乐止苦在躲他。
“海洋浮游病毒在海洋污染治理中的应用”已经进展到结题阶段。
之前因为孟臻住院,李墨墨一个人忙不过来,监测的实验数据出现了一点偏差,又由于该批数据十分关键,相关的实验不得不重新做一遍,结题报告的攥写也随之延期。
这个项目分下来的课题实验一直以来都是魏长青和几个副研究员、助理研究员亲自在做,这次重做耗费的时间精力乃至于项目经费都不可小觑。
李墨墨心惊胆战,和魏长青道歉的时候都快哭了。
魏长青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她,孟臻住院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神思不属,如果他在最后检查时再认真点,也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项目总负责人严博士身在国外,还特地打了个越洋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魏长青在电话里将此事一力承担,并允诺一定尽快出结果,不会耽误项目进程。
一忙起来,魏长青也就没有时间再去在意乐止苦到底躲到哪去了。他下意识将自己彻底投入到科研工作中,一时间竟又有点回到和乐止苦重逢前的状态。
、
乐止苦其实也没走远。秦天冉还没走,文韵那里不能去,梁家去了也没意思,梁浩源要上班,梁修又不在,因此最后她回了乐家。
她把电脑手绘板都带了回去,明信片在走之前寄给了编辑。
时隔近一个月,妖妖兔更新了新的一期。
那颗不知名的蛋喊了妖妖兔的名字,还说自己是妖妖兔的初恋。但妖妖兔完全不记得他了。
妖妖兔:“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一个蛋。”
蛋见她不但忘了还语出伤人难过不已,但还是强忍悲愤重新介绍了自己。
原来这颗蛋还是个科学家,专门研究海洋生物,对海龟更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颗蛋还有个很有趣的名字,叫做……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微博评论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天呐我2诈尸了!!!!”
“名字叫做王八蛋是吗23333”
“兔兔你对初恋的恶意好大哦哈哈哈,干得漂亮。”
“兔兔,你是不是也遇到了自己的初恋?”
……
乐止苦难得好心情,翻着仅有的十来条评论看了一会,翻到最后竟看到一条“中科院海洋研究所希望之光:卧槽!!!”
乐止苦看到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点进去一看才发现这只是个普通微博号,没有认证,应该只是网友申请着玩的。
但乐止苦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微博内容,觉得应该没有什么会暴露身份的地方,于是放心了。
这个中科院海洋研究所希望之光应该只是她以前关注的老粉丝,改了名字,乐止苦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
梁修去藏区玩了半个月终于回家了,小屁孩还给家人带了礼物,乐止苦便收拾收拾满怀期待地又去了梁家。
高原地区空气稀薄,紫外线强,虽然带了防晒,但估计用处也不大,乐止苦回去后看到梁修,小孩果然黑了不少,但看起来也结实了不少,个子似乎又拔高了,模样较之之前褪去了一点青涩,隐约可以看到以后成人时稳重靠谱的影子。
乐止苦到家的时候,梁浩源还在上班,梁修在后院,看到乐止苦高兴地喊了一声姐。
乐止苦走到他面前,刚想问“在这干嘛”就听一声清脆幼嫩的狗叫。
她吓了一跳,往草地上看,一只耷耳朵金毛小狗正蹲在灌木丛后满眼天真地望着她。
“这是,金毛?”
梁修蹲下身摸了摸小狗脑袋,被小狗歪头舔得一手口水:“不是,医生说是拉布拉多和小土狗的串串。”
乐止苦也跟着蹲下来,小狗立马冲她又叫了一声,兴冲冲地要跑过来。
“你领养的?”
“不是,小区门口的垃圾桶那捡的。”
乐止苦也伸手摸了摸小家伙。
梁修扭头看向乐止苦,见她表情并不排斥,斟酌着道:“姐,和你说个事。”
乐止苦犹未感觉,兴致勃勃地撸着小家伙脑袋。
“爸爸他对狗毛过敏,可不可以把它养在你那啊?”
乐止苦一愣:“你说什么,我……”我不行的。然而在弟弟期待的眼神下她又有些说不出口。
梁修看出乐止苦想拒绝,便略带哀求地道:“姐,你就养它几天吧,等开学我就把它带到学校附近的公寓去,爸爸想让阿姨去陪读,到时候阿姨可以照顾它。”
乐止苦有些犹豫,梁修又再接再厉:“它已经驱过虫打过防疫了,我还给它买好了狗粮狗窝和牵引绳,你只要偶尔喂喂它晚上再牵它溜一圈就好了,不麻烦的。”
乐止苦还是头一次听梁修说这么多话,还没开口,梁修抿抿唇,轻声叫了一声:“姐。”
乐止苦:“……”
差点被弟弟叫出一身鸡皮疙瘩,乐止苦在梁修脑袋上呼噜了一下,哭笑不得:“行了答应你了,这么大人了还撒娇。”但说实话,弟弟肯跟她这样,她其实十分受用。
梁修不好意思地一笑,耳根泛红,扭过头去又继续摸着小狗的脑袋。
第19章
梁修跟着乐止苦到乐家的时候还有点意外。
“姐,你不是住在火车站那边吗?”
乐止苦找了一只小碗给小家伙喝水,闻言抬眼看了看四周。
乐家久未居人,也没人打扫,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贸然收拾是一项大工程,乐止苦只收拾了自己的房间、浴室和厨房,剩下的都没去动。有的时候看着那些灰尘仆仆的地方,有一种浸透心口的荒凉感。
“回来看看。”家里这个样子,也不好久居,大概再等等,等她心里自在些了她又会搬回去。
好在梁修也没多问,只是去拿笤帚道:“我帮你打扫一下吧,这个样子怎么住人。”
乐止苦忙拦住他:“过两天我就去火车站那边了,你要打扫还不如到时候来帮我拎东西。”
梁修“哦”了一声,没再坚持。
傍晚俩人去楼下吃了晚饭,又喂小家伙吃了狗粮,这才带它出门遛圈。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梁修得早点回去,乐止苦牵着狗送他到公交车站,问他:“你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梁修:“不取,你取吧。”
“我取什么,这不是你的狗吗?”
公交车慢慢开过来了,梁修看过去,声音像是刻意压低:“我想让它陪着你,你取吧。”
“什么?”乐止苦其实听清了,但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梁修没有回答,回头看她一眼,又向小狗吹了声口哨,跳上公交车走了。
小家伙一脸着急,“汪汪汪”拼命叫,好像知道救命恩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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