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剧情就会留在系统世界,崩剧情则会回到现实世界。两边都是死,简凝宁愿选择一个自己更有把握的世界去闯。系统世界的剧情好歹能够根据蛛丝马迹推算出来一些端倪,而现实则是难以预料的。
再度回到皇城,简凝戴上斗笠,径直在国师府门前下了车。
简凝昔日的那一把火将国师府烧了个通透,数月时间,它重建完毕,竟然比以往的微末更加宏大,以至于简凝腿肚子微微发抖。
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分开时可是简凝自己口出狂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今自己腆着一张破脸,可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三人被国师府的守卫拦下。
“国师大人不喜外人叨扰,若无请帖,请回吧。”
简凝哑然。
“诸位请进。”简凝听见这声音,下意识的微微低头,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轮椅一角。
赢策半披着发,发尾处随意绑起,一副家居日常的装束,温柔和煦的看了简凝一眼,道:“守卫退下,请贵客入府。”
有琴舞月身体微微发抖,简凝兀的想起身旁还跟着女主,当下就想一掌拍死自己。怎么把男女主凑到一起了?!
赢策显然也看到了有琴舞月,眼神莫名,勾唇浅笑道:“舞月,别来无恙。”
有琴舞月怯怯的行了一礼,道:“师……师父。”
是了,严格算起来,有琴舞月与赢策是师徒关系来着,尽管赢策并没有教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还终日欺负她。
赢策兀自微笑片刻,转身将轮椅划走了。
守卫们得了命令,纷纷为三人让出一条路来,简凝心惊胆战的走在最前方,有琴舞月在瑟瑟发抖琢磨着哪条路线逃起来最快,符峮子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上种蘑菇。
有琴舞月犹豫了老半天,最终下定决心自己开溜。。
有琴舞月:“符兄,我先走一步!简姑娘的安危就要靠你了!”
符峮子:“我跟你一起~不用管她。”
有琴舞月刚一转身,便被赢策身旁的影子堵住了去路。影子仍是全身包裹在黑衣中,冷冷道:“主人有令,请二位贵客留步。”
忐忑不安的简凝鼓起舍我其谁的勇气,默默的跟在赢策身后,走进了她曾住过的那间屋子。
“仁兄,我这次来找你是……”
“为了莫邪剑和蝴蝶蛊。”赢策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
简凝心里一慌。听他这语气,不妙啊。
“呃,是。”简凝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不会白拿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拿来换,只要我有,只要你要,全都没问题。”
他不急不缓的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笑意仍旧暖如四月春风。“真的?”
“真金都没那么真。”简凝心诚起誓,她又不是无良奸商,自然知道以物易物需真诚,更何况她的身上也确实没什么能让赢策看得上的。
“好,”赢策向她逼近,双臂将她困在了墙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间,“我要你。”
☆、为了能够找到你
简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啊”了一声。她许久才嘴角抽搐道:“我有什么值得你要的?”
赢策用手指挑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到唇边,笑意不明,道:“什么都值得。只要你一句同意,不论蝴蝶蛊还是莫邪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简凝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满脑子都是些色|情|暴力的画面,再想到赢策这孩子抖S的性格,总觉得前途不妙呢……
简凝打了个哈哈,笑着岔开话题:“这个问题我们待会儿再说哈,我去问问师父……”
“不用去了,把你引来就是我与他商议好了的。”赢策在简凝转身逃离时拦住了她的腰,附耳轻声道:“有琴舞月现在也应该和影子交上手了,你觉得……她和影子比起来,谁更胜一筹呢?”
简凝尚且震惊于赢策和符峮子居然联手坑她的事实,转眼又被赢策的问题砸了个眼冒金星,她浑浑噩噩道:“应该……是舞月。”女儿的战力值她还是信得过的,不说是天下第一,至少不会败给一个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真名的龙套。
“不错,影子输定了。”赢策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凑上前去,简凝以为他又要耍流氓,眼神一肃,摆出了断子绝孙脚的起势,不料他却微微一笑,道:“他必死无疑,而凶手是有琴舞月。皇帝的细作被杀,你说那个凶手会如何呢?”
简凝察觉到了端倪,眉头一皱,伸出手推开他的身体,道:“影子是皇帝派来监视你的?”
“是啊。”赢策笑眯眯的模样说不出来的古怪,“事先断他经脉的是我,可皇帝能看到的凶手便另有其人了。”
简凝心情复杂,想起了有琴舞月那张可怜巴巴的小白兔脸,道:“借刀杀人这招玩儿的不错。你明知道我会来,而且是带着舞月一起来?“
赢策似乎是站久了有些疲倦,不急不慢的走到轮椅旁,坐了下去,自顾自的笑着,也不管简凝的脸色,道:“对。这多亏了我母亲动作敏捷,她一发现你离开不死城,立即下令封锁城门,子川得知消息后,立即便飞鸽传书告诉我你的行踪。倘若不是他们,我还真不一定能准确掌握到你的所在。”
“等会儿!”简凝比了个停的手势,狐疑道:“越子川和你是竹马竹马,我听人说了。但是你母亲能发现我离开不死城?哪位啊?”
赢策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托腮笑着看她,道:“你听谁说的,便是谁。”
简凝浑身一震,不可置信道:“卧槽,唐潇唐姨?!她是你娘?”
赢策静静地看她癫狂,道:“不要激动,你想象不到的事还多着。”
简凝兀的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所有的明显暗线交织在一起组成了难以解开的密网,每一条线索都摸不着头绪,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主的娘,种种交织在一起让简凝烦躁的只想挠头。
皇帝派来的细作是影子,主要目的是为了监视赢策,这证明了皇帝对赢策并不信任,哪怕二人表面上有着共同的目的——干|掉华菁公主。
尽管简凝搞不懂为什么爹要对女儿痛下杀手。#摊手#
作为嬴家仅存的后代,赢策对栽赃陷害的袁氏心存恨意是理所当然,所有人包括当初的简凝都这么想。实则赢策真正仇视的却是皇帝,假意奉承换取暂时的信任,至于这两位各自怀了什么鬼胎,简凝表示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可是舞月小姐姐是无辜的,你这算是找人背黑锅吧。”简凝不免别扭的问道。
赢策抄了手,优哉游哉的靠在椅背上,懒懒答道:“只要符峮子还活着,她便不会有事。患难见真情,我很希望终有一日能吃到他们的喜酒,他们会感谢我这个媒人的。”
简凝犹如被雷劈了一般,赢策顿了顿,语气带了丝严肃,道:“不要再调查罗嬴袁三家的事了,你现在住手还来得及,我不想你蹚这趟浑水。”
简凝愣了愣,苦笑道:“好啊,我也不想再瞎掺和。”
每当她打退堂鼓的时候,系统总会在她的脑子里欢快的蹦哒,不是警告她人道毁灭,就是脑电波损毁。简凝不是个特别怕死的人,可是她也知道硬抗是不明智的选择。
如今的纠葛已经牵扯到了武林与朝堂,跨越三辈人。简凝的脑子本来就不怎么好使,一旦事情变得复杂,她的脑袋里便只剩下了浆糊。
简凝坐在一处的正前方,声色疲惫道:“我真的不想再猜了。”她撑着额头,说不出是在哭还是笑,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就不用每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睡着了也是在想着谁和谁有什么关系、哪家和哪家有什么过节。”
她喜欢简单一点的生活,终日猜忌和为性命而奔波并不是她想要的。
赢策定定的看着这样的简凝许久,轻叹一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道:“这些事情我所知道的也不多,能够告诉你便更少了。”
“从我们父辈那一代开始,干将、莫邪、纯阴血是人尽皆知的开启王朝宝藏的钥匙。当今圣上羽翼未丰时难敌众意,只得将干将莫邪分别赠与文武权臣嬴袁两大家族,用以分割皇权。袁昭仪怀有身孕时,太医号脉分明是个皇子,结果生下来却成了公主,验血后发现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阴血脉。如此一来,干将、莫邪、纯阴血便成了三个缺一不可的钥匙,分别为当朝三大家族分别掌控。每一代王朝的衰败,大多是由于集权□□而导致的灭亡。三足鼎立,权力分割,才能保证王朝的延续。
“只是,皇帝多自诩为天子,不可能容忍有人占有本该属于他的权力。没人知道王朝的宝藏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笔无尽的财富,同样象征着皇室至高无上的权力。皇帝要揽权,王朝宝藏自然势在必得,同样要排除异己。人说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站在权利的制高点便没有对错。袁家、嬴家,罪名皆是莫须有,怪就怪在家族势力过强,成了绊脚石。
“铲除掉朝中的两大势力,皇帝的目的只实现了一半,集权做到了,三把钥匙却悉数失踪。干将被三石道人取走,莫邪为我所窃,而纯阴血不知所踪。袁家出事那天,我见到了你。”
闻言,简凝猛地抬头,对上了那一双温柔的眼。赢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左侧锁骨,那一处被她亲手挖掉的血肉已然结痂,被衣衫掩盖,不经意便无法发觉此处的伤痕如此丑陋。
“你身上的蝴蝶蛊,是我亲手下的,除了能让我找到你,别无任何作用。”
“我不能让你落到皇帝手中,可是那时的我太小,没有能力保护你,更不想把你牵扯到权力纠纷中,对你来说,远离皇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我的家乡,为一个人下蝴蝶蛊便是要她的一辈子,只有我能认出我所下的蝴蝶蛊是什么模样。阿凝,天极山那一晚,我潜进璇玑堂时,便意识到你的身份了。”
简凝一脸茫然的听他说着,大脑运作不是很顺畅,系统也沉默不语,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般。
赢策扳过她的脸,双目对视,一字一句问道:“你为什么要挖掉它。”
简凝意识到二人的距离已经很近,近到前胸相贴也没有伸出手推开近在咫尺的那人,而是仔细的思考他的问题,继而诚实道:“被人操纵的感觉,很不好,就这么简单。”
赢策的掌心微微一颤,笑道:“你可真狠,蝴蝶蛊只有被人用极锋利的刀在血肉根部彻底剜出才能解蛊,挖的时候……疼不疼?”
“疼啊。”简凝回答的却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今天吃肉还是吃素一样随便,“疼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她突然笑嘻嘻的凑上前去,问道:“赢策啊,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百色妖姬?”赢策挑了挑眉,“还是才女姬泠?”
“都不是,”简凝笑着摇头,颇有几分自嘲,道:“我倒希望自己是姬泠。没事儿了写本小黄|书,有事儿了约个架,不论做什么事都是正大光明,问心无愧。做个简单的小姑娘,每天看看帅哥犯犯花痴,愿意了谈个恋爱也可以开开心心。”
她突然捂住脸,听起来是在笑着,实际上肩膀微微颤抖,道:“我也不想杀人,我不想犯|罪,我就是想好好上学交朋友,为了爱好码字赚钱,能有一天和我妈妈说句话……”
“可我是个通缉犯。”
赢策静静地看着她平复了心情,昂首看着自己,仍然是那一张笑得贱兮兮的脸。虽说她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听不懂,但他不想废话,径直颔首堵住了她的嘴。
唇齿缠绵间,简凝没有抗拒,而是攀着他的肩,笨拙的回应着。
“我在。”
☆、莫名其妙恋爱波
有些事情想来真是莫名其妙。简凝躺在床上,将被子盖过头顶,一脸懵逼的考虑现状。
昨晚……他们什么也没做,倒是简凝半死不活的哭了许久,恨不得将前二十年中忍在肚子里的泪水一口气流个干净。
赢策搂着她什么也没说,他诚然没什么话可以说。简凝只顾着嚎啕大哭,分明没有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赢策一个古代人完全听不懂简凝究竟在哭什么,安慰之词也不知从何开口,只得保持沉默,偶尔摸摸她的头,神色略有不解和尴尬,却担心简凝看到了会更不开心,只得维持了公式化的微笑。
随后,简凝哭声渐止,不知不觉间攥着赢策的衣襟睡着了,后者小心翼翼的去掰那纤细却有力度的五指,奈何简凝死活不撒手,赢策哭笑不得,碍于简凝的情绪,不好再吵醒她,只得抱了她同倒在榻上,合衣而卧。
翌日清晨,简凝率先醒来,睁眼便是赢策那张脸,鼻尖几乎碰在了一起,自己抓着他的衣襟不放,那块云锦的料子已然被她捏的皱皱巴巴,甚是难看。更为恐怖的是赢策环着她的腰,呼吸清浅平稳,似乎仍在熟睡。
简凝登时一个头两个大,一句“卧槽”险些脱口而出,好在她及时忍住,不然嘴唇又要碰在一起了。#手动拜拜#
克制住了爆粗口的冲动,简凝咬紧牙关,不让一丝声音从齿缝中泄露出去,唯恐惊醒了赢策,届时双目对视只会更尴尬!
简凝权当什么也不知道,像触电一般收回了那只作了大死的爪子,老老实实的保持姿势装睡,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心若擂鼓般咚咚作响,仿佛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动了什么歪脑筋一样。
赢策缓缓睁开了那双狭长的凤眸,眼含笑意的看着简凝的脸,后者的眼睫不经意的微微颤抖,这微小的动静也能映入眼底,赢策并不点明,而是无奈的笑。
简凝窝在赢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许久见赢策没什么动静,松了一口气,正欲动作,额头突然被一个温软的东西轻轻的贴了片刻。
待简凝回过神来时,身旁已然没了人影,赢策方才躺过的床榻还留有热量,人却已不见踪迹。简凝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发烫,不由得喃喃道:“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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