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不信宇智波鼬是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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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了哟。”绝从地底下冒出头来,状似苦恼地说,“宇智波家的小鬼真是固执呢,明明世界都那么努力了。”
世界倒不气馁:“这很正常,换作是谁遭遇这一切后都不会轻信的。如果他轻易就接受了这种解释我反而要怀疑。”
绝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呢?”
“你的情报网应该已经十分完善了吧?”她不待绝回答,自顾自地说,“即使不能阻止,我也希望你能将我带到他们决战的场地附近……至少能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好的。”绝满口应承,接着语气一转,循循善诱地低声道,“但是,你不觉得很懊恼痛悔吗?”
“为什么要这么觉得?”
“之所以你会在他们面前显得如此无力,即使费尽口舌,依然什么都无法改变,正是因为缺少力量。”
“是啊,”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虚虚握住双手,“哪怕我的治愈能力可以更强大一些,都能改变许多事了。”
“那你想不想改变这个现状呢?”绝的语气里满是诱惑,“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辉夜大人吸取了当初的教训,特地为你留下了那份力量。”
世界抬眼看他:“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那份力量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我知道,恢复记忆是需要你自己努力的事……我只是提醒你还有这份可能。”
绝转开话题:“不过宇智波真的是被诅咒的一族啊,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的那一天,也是逐步走向黑暗的开始。”
“据说是因为瞳力的诅咒。”她从鼬那里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内情。
“毕竟是凡人之躯,想要承担这份仙人之力还是太过勉强。”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绝说这句话时,语气隐有几分鄙夷与优越之感。
“仙人之力?”
绝自知失言,连忙打补丁:“传说中写轮眼是六道仙人流传下来的仙人眼,但这不过只是后人敬畏这份力量所加上的传说罢了。”
他是这么说的,世界可一点都没信。若论感知能力,她自信不比世上的任何一个感知忍者更差。
她能感觉到天地间存在的一种比查克拉更高级的能量,如果能吸收她,她对英雄之力的依赖也会削弱许多,只可惜那份力量似乎只能由特定人吸收。比如佐助的咒印构成元素就与那种力量有几分相似。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复杂,绝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委实需要打个问号。
“这段时间我会住在这里,如果有相关的消息,或者查到具体的战斗地点,还请你带我去那里。”
“这个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我的上司给我布置了一些任务,天天守着你也不太现实……”绝有些苦恼地想了一会儿,“这段时间我只能让我的分.身看护你,他的战斗能力一般,不过可以随时与我沟通,如果发生危险我会随时赶回来。”
“那真是麻烦你了。”
敲定计划后,绝便爽快地召唤出一团形态与他相似,不过全身雪白的人形物体。
“他叫白绝,是我的分.身,以后平时就由他保护你。”
白绝?
世界惊讶地看着他,如果她没感知错的话,这个类人生物的体内,她所渴望的那种力量极为活跃……不,或者说他就是由那份力量构成的!
白绝笑嘻嘻地说:“哟,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她礼貌地说:“你好,这里是神代世界,以后也要麻烦你了。”
“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白绝煞有其事地点头,“我决定要追求你。”
“诶?”她被对方无厘头的行为搞得颇为窘迫。
“白绝!”绝训斥道,“以后在神代大人面前多注意些礼数!”
“是是。”白绝轻佻地说,“但凡人追求异性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白绝身为绝的分.身,表现出的性情却与绝白色的一半相若,看来他所使用的忍术和大多忍者的分.身术并不一样。
绝毫不客气地说:“真是个没有觉悟的家伙。”
话说……难道你俩不是同一个生物体吗?
想到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都要与这样的家伙相处,她不禁一阵头疼。
而事实也证明,白绝的确如她所想,是个聒噪而轻佻的家伙。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 世界在小镇上住了一个多星期后,便得到了绝传达过来的消息:佐助与鼬将在宇智波的一处族地进行决斗。于是她立刻动身,跟随白绝赶赴那处族地。
只是她依旧来晚了,当她远远看见那处族地的建筑时,异象陡生——
族地上空中密布着铅灰色的阴云,沉闷的雷鸣自云层深处传来,但远处的天空却毫无异状。
无须怀疑,这种小范围的天象变化必然与忍者有脱不开的关系,再一想到佐助的查克拉属性,这个推测那便更有说服力了。
没等她想出佐助的用意何在,佐助便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
耀眼的雷光自云层直直向地表劈下,伴随着轰然巨响,建筑被粉碎,树木被气浪从中劈开,地表以电击处为中心呈龟裂状迅速向四周蔓延,浩大的声势远远超出正常人的想象。
人类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而且佐助……居然已经这么强了?!
她心里一紧,正在为鼬忧虑时,便见一体型巨大的包裹着红色查克拉的巨型骨架升起。
“鼬没有死哦。”白绝向她实时解说道,“那是万花筒写轮眼的终极瞳术,拥有绝对防御的须佐能乎!佐助要输了。”
不可能。
她在心底否认了绝的说法,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鼬都会输给佐助,只看他想怎么表演了。
果然,没过多久绝便惋惜地说:“鼬没有查克拉已经倒下,但佐助还站着,最后到底是佐助赢了。”
“没什么惊讶的。”她神色复杂道,“我们先去看看吧,这么大的动静,鸣人他们估计很快就能找来了……我想见鼬最后一面。”
绝理解的点头,包裹在她的身上,以这样的形式赋予她超越一般忍者的体力与体术技巧。
小心翼翼地越过那圈黑色火焰,她终于看到了生死之战后的佐助。他无力地靠在一处断壁前,浑身是伤,多处深可见骨。然而他的眼神空洞茫然,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而鼬的情况比他更要凄惨许多,倒在他身侧,身下淌出大滩血迹,生死不知。
“鼬!”她疾奔过去,顾不上处理佐助的伤势,而是用手去试宇智波鼬的脉搏。
她的手指颤抖,反复试了许多次,却都因为自己的紧张惶恐而没有得到结果。
“……他应该还没有死。”佐助忽然道,他的嗓音嘶哑疲倦,“我没有把苦无刺入他的心脏,但肺部受创我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只要不是当场死亡就好!
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随便捡了只苦无划开手腕,捏着鼬的下颌强迫他张嘴,将血液喂入他的嘴里。
“为什么……”一旁的佐助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胜者会是我?”
“我之前就说过,鼬从未想过要杀死你。”世界头也不回道。
“但是他真的想要我的眼睛……咳咳。”佐助情绪激动起来,因为牵扯到伤口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为了杀死我他甚至用上了万花筒的瞳术!”
“如果他真的想要夺取你的眼睛,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使用须佐能乎?万花筒写轮眼与三勾玉写轮眼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力量。”她反驳道。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只有两双万花筒写轮眼才能得到永恒的光明,你的三勾玉实际上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佐助沉默下来,他的神色挣扎而茫然,兄长最后的话语与战斗中的行径,此时想来均是有迹可循。
“但是……”
“没有但是,”她打断了佐助的话,“这场所谓的生死之战,从一开始就是写轮眼使用教学罢了。”
“骗子!这些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佐助嘶声道。
“如果你不信的话,之前完全可以结束鼬的性命不是吗?”见鼬的伤口已经在缓慢愈合,她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看向佐助。
“用你的大脑好好思考一下吧,鼬一直以来的表现。”
“虽然拥有着三勾玉写轮眼——我估计你现在大概开了万花筒写轮眼,但你从来没有看透鼬的任何一个伪装,任何一个幻术。”
“他可以忍辱负重,流着血泪,为了村子抹杀自己的同胞,却怎么都无法对你下手,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
佐助怔住了。
“对于他来说,你的生命比村子还重要。而且超过族人,超过我,超过父母,超过世间一切的一切……”
黑发的少年神色隐忍地闭上眼睛,微微侧过头去。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些,之后你可以自己去调查这一切。”她招来绝,示意白绝们扶起佐助和鼬,“这是我联系的帮手,我们先离开这里,不然鸣人和晓他们都要追来了。”
佐助没有抗拒,他低声道:“你不回木叶吗?”
“和鼬一样,你对我的意义也远比村子要更重要。”
这次他没有再说话了,安静地伏在白绝的背上,与她一起来到了一处绝私用的秘密据点。
“休息会儿吧,伤口我会帮你处理。”她拿着绝取来的医用药品,开始为二人处理伤口。
看着世界的动作,佐助突然道:“我不会放弃的。”
没等她开口,佐助继续道:“如今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你的说法……我先留这家伙一命,之后我会自己寻找真相。”
这番话带着浓郁的个人色彩,对佐助了解无比的世界很容易地便翻译出了他所想表达的真正含义。
她高兴地说:“那这样的话就好解决多了,鼬醒来知道的话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佐助厉声道:“我可没有说就这么放过他!”
“是是是,我会帮你看着他的。”她不禁笑起来,“只要你认真去探索,那就绝对能发现真相的。”
佐助抿起嘴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躺在石床上的鼬一眼,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开口道:“你不恨他吗?”
世界好笑道:“你觉得我的表现像是憎恨的样子吗?”
佐助阴沉着脸,世界的表现他自然清楚,因此关键的问题是接下来的问题:“为什么?他当时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无辜的,更何况你差点就死在他手上,事实上你会被大蛇丸掳走多少也跟那次受伤有关系吧。所以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盲目的信任他的?”
“这算是一种直觉吧……”她也不太好描述,只能很唯心地说,“如果用心去感受他的内心的话,你就能体会到我的感觉了。有这那样温柔的内心的人,怎么可能是穷凶极恶之徒。”
“用心去感受?”佐助嗤笑道,对于一个合格的忍者而言,这种说法的确有失软弱。
“你是觉得忍者就不能体谅彼此了吗?但我曾经听过这么一种说法,查克拉最初的用途就是用来联系人们的内心的。你和鼬是兄弟,你理应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我对了解那种罪人没有兴趣。”
“如果你始终保持这种偏见的话,那一辈子都不可能调查出鼬的真相。”
佐助抿了抿嘴唇:“你之前说,这个世界上了解真相的除了你就是木叶的那三个高层?”
“话是这么说……”世界蹙眉道,“你不会想对木叶下手吧?”
“我只是想了解真相。”
“不不不,我很害怕你了解真相的手段。”对于佐助固执的性格世界深有体会,“如果鼬真的是被木叶指使的,你难道要血洗木叶高层吗?”
“当然。”佐助的眼神透着冰冷的杀气,“无论是谁,对宇智波一族犯下这样罪行的人都该死。”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这种事你找团藏就可以了。但我觉得还有很多种解决方法,没必要闹的这么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粗暴的话,我建议你选择暗杀,这样事态还算可控,和村子的关系也不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我已经叛村了。”佐助淡淡道,“之后也不会回去。”
“我想你的同伴们都不这么认为。”她耸了耸肩,“至少鸣人死都不会放弃。”
回忆起吊车尾那张固执到死的面庞,即使是佐助也不由沉默。
“鼬会如此牺牲自己的名誉也是为你的将来铺路,他希望你能以英雄的身份回到村子。”
佐助语气复杂地说:“你倒是对他很了解。”
“所以我才能如此信任他嘛。”她用手试了试鼬额头的温度,发现总算恢复正常后才松了口气。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佐助回答的倒很干脆:“召集蛇小队的成员,探查宇智波灭族一事的真相。”
“那鼬呢。”她指了指那个面色苍白沉睡不醒的男人。
佐助看向鼬,表情呈现出厌恶与不知名的复杂情绪:“你肯定看不住这个家伙,我会封住他的查克拉,带着他一起。”
她惊讶地说:“我以为你现在看他应该和看苍蝇一样厌恶,没想到还愿意把他带着一起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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