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智四人也跟着出来了,只不过四人被安排在他们对面的房间里,既不打扰他们玩乐又能监视周围的情况。
一个时辰后,沈韵堂觉得玩得差不多了,这才强硬的呵斥两个女人回去。
沈千姿没跟他们回上官府,而是带着杨智四人上了马车直接往宫里的驶。
也就在一行人坐上两辆马车分别离开,从酒楼走出两名衣着不凡,气质倨傲的年轻男子。
“伏顺王看清楚了吗?那就是月钦城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你可别小看了她。”宁南凡眯着眼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眸光充满了阴戾和毒辣。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养了好几个月的伤,而且她还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这个仇,他们宁家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月清摸着下巴同样注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倨傲的眸光微闪,有些耐人寻味。他当然知道那女人不能小看,沈家堡堡主的女儿怎么能被人小看了去?只不过因为身份有别,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那女人的摸样,不得不说,长得确实是倾姿国色,看性子,似乎也有异于其他女子,难怪月钦城会捧着她,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想必都会被她夺去目光吧。
见月清久不说话,宁南凡侧目看了过去,扬起的假笑遮住了他脸上的恨意,故意调侃道:“怎么,伏顺王也喜欢这样的?”
月清这才收回目光,毫不掩饰的赞道:“是有点意思。”
宁南凡唇角的笑意扩大,“伏顺王可得想清楚,那不仅仅是一颗小辣椒哦。”
月清勾唇,笑得别有深意,“不辣的菜本王还咽不下去呢。”
顿了顿,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可惜啊,本王没这个口福,那是人家碗里的东西。”
宁南凡佯装认真起来,“伏顺王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那位子本来就该属于你,现在被人夺了去,但早晚也会回到你手中,我们现在不是正在筹划么,只要你把那位子夺回来,还怕吃不上一口辣椒?”
闻言,月清眸底闪过一丝阴鸷,连身上的气息都变得阴沉起来了。
哼!月钦城,你夺走本该属于我的江山,让我受尽天下人嘲笑。总有一天,我也会夺了你心爱的东西,让你尝尝被天下人讥笑的痛苦!
……
而在某处别院里
因为身子不适,郑欢乐一直都待在房里,刚来的缘故,她跟梅嫂不熟,也就没跟梅嫂说什么话。好在梅嫂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冷漠,而是认认真真的伺候着她。
晚上,吃过梅嫂送进房里的饭菜后,她才打开门到院子里去透气。
院子里,梅嫂贴心的挂了一盏灯笼,好为她照亮。谢过梅嫂后,郑欢乐就让她先回房睡觉去。她知道梅嫂忙了一天了,哪好意思让人家晚上再陪她。
坐在花圃旁边的石凳子上,梅嫂离开后,她这才捏揉起身上还泛着酸痛的地方。
虽说休息了两日,可身上还是有些痛,特别是身子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印记,两天过去了,都不见消散。这些私密的地方,她又不能开口跟别人说,想出去买药都不知道怎么跟梅嫂解释,于是也只能咬牙忍着。
可她是真痛,比被鞭子抽打还痛。
捏着自己大腿侧内酸痛的地方,捏着捏着,突然两肩上多了什么东西开始按捏她的肩膀,吓得她‘啊’的惊呼起来,本能的恐惧感让她回头一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她魂儿吓出来——
正文 一百一十五 娘娘,你嗓子怎么了?
“你、你、你……”郑欢乐第一反应就是想跑,结果因为看到某个不该出现的男人吓得双脚发软,顿时就扑倒在了地上。
那反应犹如看到恶魔现身一样,岂止是一个惊恐能形容的。
看着她的反应,上官游双手僵硬的垂在半空中,拳头攥得紧紧的,俊脸绷得很沉冷,但眼眸中却浮着丝丝受伤的情绪,就连心口都隐隐泛疼。
他没想到她怕他竟然怕成了这样……
看着那哆嗦的身子,他眉头拧得死紧,眸光沉沉的盯着。片刻之后,他还是走了过去,弯下颀长的身躯,将地上颤栗不停的身子给抱了起来。
“放、放开我!”郑欢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瞬间炸毛了,在他紧实有力的手臂上挣扎起来。昏暗的灯火下,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那眼眸子都变红了。
上官游抿紧薄唇,什么话都没说,抬脚就往某间房走去。郑欢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辨别出来的,看着他抱着自己走向自己的房间,更是又惊又怕的惊呼了起来。
“救命啊——梅嫂救命——”打死她她也不要跟这个男人独处,那些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太过深刻,就像噩梦一样让她光是回忆就觉得害怕,更别说要面对他了。
旁边一间屋子的房门被打开,梅嫂慌忙的跑了出来,一看,差点把她都惊吓到。
“大、大少爷,您怎么来了?”作为上官家的下人,或许上官游不认识她,但她绝对认识自家少主子的。
见她认出自己自己的身份,上官游眯起了黑眸并瞪了过去,冷声命令道:“回去!”
梅嫂吞了吞口水,正打算转身回房,郑欢乐赶紧朝她求救,“梅嫂,救我……呜呜呜……”
梅嫂为难的看着她,说实话,她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只知道老爷突然把少夫人安排在这里并让她负责少夫人的饮食起居,其他的事她一概不清楚。现在大少爷过来,这‘救命’之说从何而来啊?
他们是夫妻,大少爷找来,不是挺正常的吗?
“少夫人,奴婢去给大少爷煮壶香茶,一会儿就送您房里去。”找了个借口梅嫂赶紧朝厨房的方向跑去。
她都快四十的人了,作为过来人,她也多多少少猜到这对夫妻肯定在闹矛盾,两个都是主子,她作为一个下人哪有资格过问,更何况夫妻间的事更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插手。让她救命?她还想找个人救自己的命呢。不都说大少爷性子极好吗?为何大少爷会这般吓人?
郑欢乐红着眼眶看着梅嫂就这么跑了,仿佛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都没了似的,那从眼眶涌出的泪珠似乎都带着一丝绝望。
上官游脸色特别难看,不是他不想好好对她,而是……瞧瞧这小女人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把自己的相公当妖魔鬼怪就算了,还像一个外人求救,换做谁来谁不气?
他之所以蹲守在这里没有回府,因为他知道回去后可能会面临什么,爹把她送到这地方来,分明就是想让他们断了关系,他若回去,估计爹很快就会找他谈话。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管他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他,可是要让他放手,这不可能!
在砂红村要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了决定做了选择,现在要他放手,谈何容易?
带着心里翻腾的酸涩,他抱着人抬脚走进了房门,并反脚将门踢上关好,这才抱着瑟瑟发抖的小女人走向了那张布置得华丽秀气的大床。
“呜呜呜……”郑欢乐没有再挣扎,因为她知道挣扎也没用。跟他比起来,她是那么渺小和无能,用他的话来说,他想弄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再多的挣扎也是枉然。除了哭,她实在找不到发泄心中恐惧的方法。
房里就他们两人,没有了外界的干扰,上官游脸色好了不少。坐在床边,他霸道的将人禁锢在腿上,但抬手为她拭泪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莫哭了,我不会再欺负你了。”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心疼和歉意,也饱含了他的承诺。
“呜呜呜……”他说了什么郑欢乐似乎都没听到,闭着眼睛哭个不停。
“乖,别哭了。”上官游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上,耐着性子拍起了她后背。
说起来,他也没认真的哄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哄女人。他家有个妹妹,可是妹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哭过,根本不需要人哄。长大了,妹妹调皮,他通常都是训她,那脸皮厚的妹妹更是不需要人哄。至于其他的人,更加不需要他哄。
他知道那晚自己太粗暴了,伤得不仅是她的身,还有她的心,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躲了一天都不敢出现。
他也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反正她也不会听自己解释,更不会相信他喜欢上了她。
听着胸口处她压抑的哭声,上官游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觉得自己才是该哭的那一个,这一辈子就对两个女人上过心,一个已嫁作他妇,还有一个就是怀中这个,可看看现在的情况,他觉得老天就是故意要同他开玩笑。
两个不同类型的女人,一个是不该想的,一个是该想却拿不下的。还以为捡到一朵小莲花,结果到手之后才发现纯属一个小傻瓜。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的腹诽,现在的他都成了众人的公敌了,他哪有资格在计较什么。
“欢乐。”沉默半响,他低头轻唤道,面色温润带着些许心疼,“我们谈谈。”
“呜呜呜……”郑欢乐一直都陷在自己悲伤恐惧的情绪中,压根就没听进去他的话。
上官游只觉得自己被她哭败了。说她是小女孩还真的是,这一哭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蹙了蹙眉,他将人轻轻推开,一手扶着她削瘦的肩臂,一手卷起衣袖为她拭泪。再一次认真的重复道:“莫哭了好吗?我们谈谈。”
要是以往,他的耐心绝对不会超过三句话,可今晚,他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显得耐心十足。
“是相公不对,相公不该那样对你。可是你也不该侮辱相公的人品,暂且不论是谁在背后唆使你,但你随便的开口让我纳妾就是不对,这不仅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对相公我的不尊重,同时也最整个上官家不尊重。”他认真的说道,算是向她解释自己生气的缘由,“我们上官家不似普通人家,我们上官家有着自己的家规和原则。别的人家可以随意的娶妻纳妾,可是在我们上官家,几代以来都鲜少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看中的不是子嗣的多少,而是看中的是家族的团结。对别的家族来说,子嗣的多少意味着家族的大小以及门楣的兴旺,可是在上官家看来,庶出越多,意味着嫡出子女承受的压力和危险越大。所以不管是我还是我爹以及过世的先祖,都不愿纳妾,怕的就是一些人会为了财富而变得贪婪可怕。我说的这些,你懂吗?”
上官家的人都有一个特性——理智。看惯了那些大族世家的勾心斗角,他们心有感悟,别的家族子嗣多又如何,到最后有多少兄弟姐妹不为了金钱权势勾心斗角的?所以就算他们娘亲去世早,爹都没有起过要续弦或者纳妾的心思。而他即便在当初不待见她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要另寻女子共度一生。更何况在他对她已经动情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他才会气,气她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气她只图最快都不考虑后果,更气她心里没有他的存在。
他多想当初那个整天喊着‘相公’的女孩能回来,哪怕她做的食物很难下咽,他也不会再打翻糟蹋,哪怕她什么都不懂,他也不会再嫌弃,她不懂事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教导她。
从答应娶她开始,其实他就已经认了命了,这辈子只会有这么一个女人陪着自己。之前对她不好,那也是因为他还没有说服自己,还没有迈过自己心中的那道梗。
他说了那么多,一字一句很认真、很清晰,郑欢乐不是没听到,只是面对眼前的男人,她实在不知道该拿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如此多的话,而且说的还是有关上官家的事,她承认她也有做错,明知道爹是不怀好意,却还是迫于害怕而答应了爹的要求。她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哪知道他情绪会如此激动,激动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低下头,哭声变小了,只不过扭开头没有看他。
见状,上官游也知道她是听进去了。
看着她绞着衣角的双手,这个动作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之后似乎就没变过。淡淡的勾唇,他将她绞着衣角的一双小巧的手给握住捏进了自己手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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