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准!”
压倒性的胜利,我点点头不想逞强了。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确实不适合替女主出头,估计马莉苏送我的新婚礼物保质期快过了,现在看东西越来越模糊,高度近视得我看起来特别的不舒服,偏偏这种模糊不是眼镜能解决的。于是我抬起头,看了看坐在我身边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的唐舜,幽幽叹了口气,头依偎在他肩窝中,心里默默念叨着,对不起啊,唐舜,我可能快看不到你的笑脸了。
进城的过程意外的顺利,我心里的不安更加扩大了。
这种不安的感觉,在我和马莉苏被人用剑横在脖子上的时候,彻底结束。
我就说嘛。
打斗的过程意外的揪心,我拿着小扇子咻咻咻得乱摁,那千丝针好像有自己感应的能力,全都没有打到进来的黑衣人身上。
全都,没有!沃日!
被绑住的马莉苏咯嘣咬碎了一颗瓜子,“给你个神器有个蛋用?你老公不在你连自己命都能玩丢了。我怎么会脑抽非得今晚和你睡呢?”
“倒霉呗你。”
“我为了谁啊我,你有没有良心的?许鸢!”
“安静点!”那黑衣人似乎受不了我和马莉苏的聒噪,对我俩吼道。
“诶,傻大个儿,你过来点儿,你苏大爷有话跟你说。”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然后喝到:“少废话,今日落到洒家手里,还有何遗言尽快交待吧。”
马莉苏呵呵冷笑了一声,她一开口,我觉得要坏菜。
她说:“辣鸡,就你这个破绳子也想捆住你大爷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话音刚落,她就不见了,黑衣人们先是一愣,接着揉了揉眼睛,再来就像疯了一样颤抖起来,满世界的找马莉苏,遍寻无果,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她是妖精我不是。”我解释道。
但是吓疯了,就是吓疯了,当他们一刀朝我砍来时,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被砍倒在地上,我挑着眼睛看掉在地上的“硅胶镯子”,默默啐道:“辣鸡,遇到事儿还不得你画爷替你挡?”
那伙子绑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真的把我“弄死”,当即慌了手脚,互相谩骂着跳窗户跑了。
所以还是得有个PLAN B,今天要是躺在这儿的是沈如诗,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收拾。
哦,我当然没事儿,毕竟是有减伤buff 的人。
但我,忘了一个人。
“鸢儿……许鸢——”
“宝贝儿,你淡定点,我没事儿,真没事儿,给我把绳子解开就行。”
冲进来的唐舜前后查看了一圈,只是摸着我正在愈合的后背上的伤口,他应该是被吓到了,手上冰凉。摸着我背上的伤,让我忍不住一阵战栗。
这莫名其妙的“情0趣感”是怎么回事?
“我们……去看看如诗?”
“这一道伤口又是为她。”他这话没有什么情绪却听得我有点汗毛立起来。
再接下来,又经历了一些“九死一生”的事,可是有了唐舜,我就无所畏惧了,那么多年给沈如诗攒的外挂终于不再是假的,她的嘴炮技能也MAX,智计无双,一路带着我们一行人,冲进边城现在的掌权人府中,一杯毒酒结果了那个叛徒。
于是边城就这么回来她手里了。
我“端详”半晌许汉文呈给沈如诗的帅印,实在是看不清楚,从外形来看,和历史课本上的“虎符”长得差不多,还金灿灿的。
许汉文看到沈如诗的时候,眼里隐隐有泪光,再见我却已经是另一幅面孔。
我对他行了个礼,感激他不再算计我。
事情的发展似乎终于恢复到了她女主称神的“爽”的套路。在她和许汉文的带领下,秋慕年的兵马往后退了五十里,作为一个和平发展的诚意。
寻找景昱仁的脚步从未停止。
我折腾也从未停止,比如我鼓捣出了一辆自行车。
马莉苏可能是过度更新,把自己又更新回了一个破手镯的状态,我摸着那个曾经被杨氏砍出来的豁口,实在担心她到底还在不在,毕竟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骂我了。
“小鸢,怎么了?”
“有点想马莉苏。”我转头对他笑笑,可是只能看到他灯光里的轮廓,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天有王爷的消息吗?”
“你怎么身上这么凉?”他给我披上了一件大氅,又把我抱在怀里,“小鸢,你不要挂怀那么多的事,我舍不得你。”
我躲在他怀里,笑的跟花痴一样,“舜哥,我没有那么脆弱,什么样的情况我都能接受的。”除了你有一天不爱我了。
“你总为那些事忧心。”
“对啊,操心的命。”我抱紧了唐舜的腰,闷闷的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马莉苏了。”
“总是有人比我重要,我啊什么时候能在你心里当第一位呀。”
“跟个小丫头争宠,醋坛子。”我笑他。
“夫人!堂主!王爷,王爷有消息了!”
唐舜和我似乎都是预料到一样,都没有反应,我只是缓缓舒了一口气,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那日激战时,景昱仁忽然出现在秋慕年身后,把长剑横在他脖子上,要求他退兵并且放了沈如诗的那个模糊轮廓,实在是帅裂了。
更不要提他为了给沈如诗挡箭时,和沈如诗在空中抱在一起的画面感。
我觉得即使眼前一片漆黑,也此生无憾了。
所以当沈如诗哭喊着景昱仁名字,我却眼前一片漆黑时,我意识到我真的是个乌鸦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啊,控制不住的,对我画,下毒手啊!
来吧,让刀片来的更猛烈些吧!
☆、托付
天是越来越冷了,我抱紧了我的小被子,仔细的感受床对我的号召力。
年关将至,秋慕年那个老妖精终于不再折腾,其实想想也是,景昱仁回来了,还拿着刀在他脖子上比划半天,当时那个情景,还真是紧张的很。
沈如诗轻甲战马长剑在身,一个小大夫,就这么着带着兵将们上了战场,居然还能鼓舞士气,想必是女主光环终于派上了用场。
真是情不自禁想为我家女主拍拍手。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冬雨最冷,能打透人骨头的冷法,我跟着去无非是想在关键时刻替她挡一刀,可是真的打起来,别说她了,我他娘的是人是马都快分不清了。
好容易躲过迎面踩过来的马蹄子,定睛一看,那沈如诗已经被秋慕年用长刀指着左边胸口,大放厥词要沈如诗做他的王后。
话音未落,只见王爷身着秋族的兵甲已然持着长刃,骤然出现在他身后长剑闪着银光,带着满身的杀气冲秋慕年砍去。秋慕年反应也是机敏,本来指着沈如诗的蹄子反过来就是一挡,兵刃起落之间,沈如诗已然落入景昱仁马上,秋慕年躲过一刀,策马紧追。
说时迟那时快,我生平第一次,千丝针放的贼准,秋慕年中了针,翻身就摔下了马,被身后跟上来的将领扶着。
景昱仁长剑横在军前,大吼一声:“退后——”
秋族的没有了头领,军心立刻散了,竟然真的往后退了。
虽然后来我还是看不到了吧,但是我依旧想为自己拍拍手,胸前的红领巾又鲜艳了。
“夫人快些起床用了早膳,堂主喊您练功呢。”
“我死了,练不了……”功字未出口,醋坛子先生人未到声先至——
“你又胡说什么!”
青灵忍笑忍得辛苦,只好赶紧告退。
“我没说什么呀。”
“鸢儿……”
“诶呀,好了好了,以后不说了就是了啊。”我看不到他,只能顺着感觉去摸他的脸。
外面很冷,他脸也冰凉,“你看外面天寒地冻的,是不是很冷啊,来让鸢哥给你暖暖啊。”
我连尾音都打着颤,轻飘飘的说出来,我再去摸他耳朵,竟然热热的。
我有没有告诉过我相公,我这人最爱耍流氓,他越是害羞,我越不要撵。
他对我这个特点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堤防,在我开口调戏他之前,一个倾身堵住了我的嘴。
大意了。
“鸢儿还敢乱说。”他得了便宜卖乖。
“喂!糖都吃了,今儿就不练了吧?”
“学费都收了,岂有不教学的道理?”
“哎呀,真的,诶哟,大哥,我真不用,我死不了的我,诶哟。”我哭嚎着耍赖,他见真的拉不动我,只是幽幽叹气。
“鸢儿,我真的太害怕了……”
“好,哥,我练,我这就穿衣服和您练功去。”
我可不愿意听他那一套那天看到我五花大绑被扔在地上还砍了一刀时候,他的心情。
我心疼。
“今日练些简单的?”
“都依你。”
所谓的练功,其实就是听声辨别方位,继而把千丝针甩出去。
理论上是简单的很,但是理论终究是理论……
唐舜经常把我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听声音好像是一片林子,踩在地面上会发出碎叶子的声音,一伸手便是干燥粗糙的树皮,只是不知道有多大,而且又是冬天,鸟鸣之类的根本听不到。
今天和往日不大相同。
“今天比昨天还冷。”我抱怨道。
唐舜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的吩咐道:“今日听这个的声音。”他说着就把我的硅胶镯子从手腕上取了下来,我没来得及反抗便被他扔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条件反射还是心有灵犀,说话间我已然按动了扇子上的小机关。
叮——金属和重物发出的撞击声,我一下子振奋起来。
“我练成了!我练成了!”
唐舜没说话,几步来至我身前,把我收进他的大氅里。
“唐舜,别让我练了,真的好冷的。”
“那你叫声好听的来。”
“好听的——”我高声嚎道,“诶哟,你别咬我啊!”
“叫我。”
“舜哥——”
唐大爷这才满意,不再拿他齐刷刷的牙齿折磨我的小肩膀。
“不练便不练吧,我寸步不离的护着你便是。”
“I WANT TO BE FREE!”
“又说我听不懂的话,该罚。”
“你又咬我!嗷——疼!”
“鸢儿,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我揉了揉被他咬过的脸蛋儿,又伸出手来,在空中抓了抓,“你发什么呆啊,拉着我呀。”
手上触感温热,他温和的指引着我脚步。
我喜欢他这样。
他不会直接替我做决定,就像他不会直接替我走路一般,我这样一脚深一脚浅,虽然有时候会感觉“惊喜”,但这条出林子的路,我终究是熟悉了。
失明的感觉并不好,原因在于对未知和黑暗的恐惧。刚开始看不见的时候,我甚至一度自闭。
即使沈如诗和景昱仁的情况已经很明朗,我依旧提不起精神。不想做任何事,就想躺着,什么都看不见,却要发呆。而唐舜,从我在客栈又替沈如诗挨了一刀起,就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他是个极安静的人,可是必须要拉着我的手。
他的手很暖,十指相扣是个很美妙的感觉,尤其是和喜欢的人。
“带我去哪儿?”
“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地方。”
“你不会想带我去教堂吧!诶呀,咱们都拜堂过啦,不要这么麻烦。”
他不理我,只是捏了捏我的手掌,示意我安心。
流水激荡的声音第一次这么清晰且带给我波澜壮阔的感觉。
失去视觉,听觉就格外的灵敏。
我安静的听了一会儿水声,有点激动,“这是哪儿啊!好大的水声!”我大声的询问,唐舜似乎用的传音入密的方法,人和我离得明明有一段距离,可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一般。
“鸢儿,这是一处瀑布。”
我仔细又听了一会儿,确实都是流水激荡岩石的声音,而且一阵阵凉风似乎能把人吹透,我打了个寒颤,唐舜瞬间又用宽大的大氅把我罩进他的怀里,在我耳边和解释:“这瀑布离山脚有千丈高,两座山之间横了一条不知何人所铸的绳索。”
“嗯,咋地,要玩空中缆车是咋的?”我心里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柱一路爬上后脑勺。
“我若说,想带着你在这绳索上,从这边山头到那边山头,你可会怕?”
“……”
“鸢儿?”
“我怕。”
“这样啊。”他的这一声苦笑里有说不出的落寞和不被信任的失望。
“但我相信你绝对会保护好我。”
“鸢儿……”
“带我过去那边。”我在他的大氅里抓住他的手,让他环住我的腰,兴高采烈的像个土妞儿似的,高高的扬起手臂:“走!占领下个山头!”
唐舜不知道想了什么,一把将我拦腰抱起,几个起落间,我已然离开了刚刚的位置,因为水声明显的小了。
“说好的让我自己走呢,你这么抱着我,算怎么回事呀。”我调笑着问他,他把我稳稳放在地上。
“这又是哪里?”
“带你来见见我最重要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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