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分开就想他了?他唇角的笑意缓慢荡开,划开接听键“喂”了一声。
小姑娘的声音很急切,张口就直入主题:“阿溢,你有看到我的钱包没有?”
阿溢?他的心抽动,转头看了眼副驾驶的位置。
有一个浅褐色的钱包静静的躺在上边,应该是两人接吻的时候掉落的。
他伸手将钱包捨起来,放在身前看了一眼:“浅褐色的?”
他拉开钱包:“里面只有五十块零花钱?”
小姑娘松了一口气:“对,就是那个,我还以为弄丢了,吓死我了。”
五十块钱也能这么着急?他仔细查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借着不算亮的车灯,他看到了上面的人。
绑着双马尾的半大小女孩被一个白衣少年背着,白衣少年看起来很俊美,很阳光,带着点痞痞的帅气,两人的身后是一大片的麦田,小女孩搂着少年的脖子比了个“耶”的姿势,两人面对着镜头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很开心。
他一眼就能看出小女孩是谁,她刚才还和他唇齿相依来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臂还搂过他的脖子。
他问:“很重要吗?”
诗涣顿了几秒,坦诚的说:“对我而言很重要。”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不是钱包很重要,而是照片很重要,那个白衣少年对她很重要。
他有些嫉妒的问:“照片上的男人是?”
“我的英雄。”
回答得没有任何迟疑,他握着照片的手微动,沉默了。
几秒后她轻笑一声补充道:“阿溢,那是我哥哥啊,是不是被我家的遗传基因给震惊到了?”
他闷闷的推了推眼睛:“嗯,我们的孩子以后也会很好看。”
诗涣:“……”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将钱包放好,走进更衣室给自己换了一身睡衣。
他开了一瓶葡萄酒,猩红色的液体和透明的高脚杯在灯光下泛着异彩,唯有美酒和欲|望更为相配。
他偶然听萧景州说过她有一个哥哥,不过据说已经失踪了七年,至今生死未卜,能不能找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她说,她的哥哥是她的英雄。
诗涣抱着熊本熊仰躺在床上,卧室里没有开灯,很黑,她看着漫无边境的夜,思绪开始逐渐飘远。
她把哥哥的照片弄丢了,很紧张,不过还好,只是掉进了萧泽溢的车里。
嗯,从今天开始,萧泽溢这个严谨、闷骚、不苟言笑的国宝级品酒师就是她的了,想想都觉得很带劲啊!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天,愣是没睡着,只好起身打开灯,拖着熊本熊一路屁颠屁颠的跑到隔壁骚扰洛烟含。
睡美容觉的洛烟含被一阵敲门声惊起,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一脸戾气的光脚过来开门:“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像个女鬼似的站在我门口?不是给你时机去祸害萧泽溢了吗?”
诗涣溜进她门里,不高兴的哼道:“师姐,女鬼要找你秉烛夜谈,顺便还想霸占你的床。”
烟含翻了翻白眼,将一个枕头丢给她。
诗涣得意忘形的跳上烟含的床,霸占了她的被子。
两人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诗涣瞪了半天,才开口:“师姐,你为什么突然想让我和萧泽溢相亲啊?”
烟含没回答,反问:“你们俩成了吗?”
诗涣嘟囔:“算是成了。”
“怎么成的啊?”
诗涣不假思索的回答:“嗯,大概是他勾引了我。”
烟含一个猛咳,差点连肺都给咳出来了,她拍了拍胸脯缓了一下,有些惊奇的问:“吻了?”
“咬了。”
烟含一副雷劈的表情转头看她:“我以为你们俩很纯情,拉拉小手就算是很大的飞跃了。”
诗涣叹了一声:“美色当前,干柴烈火的,难免出点小意外,我还是很纯情的。”
鬼信你纯情!
烟含给她普及起萧泽溢的往事:“我认识他那会儿,喜欢他的姑娘可以绕咱体育馆几圈了,当然,姑娘们也只敢看着他的背影犯花痴,毕竟喜欢是一回事,能不能抱回家当爱人那是另一回事,他打了十几年光棍,还没来得及谈恋爱呢,结果就被你给轻薄了。”
“跟他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对某些事相当的执着,刻板得有些认真,常常令人哭笑不得。”
“还记得你十八岁生日那天吧?你将他压在床上对他说了一句醉话,他当真当了整整四年。”
诗涣炸了:“我那天喝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哪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后来的事不都是你和我说的吗?”
烟含不高兴的拿食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最关键的那句话他不让我告诉你。”
诗涣起身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师姐,你能别和我卖关子了吗?”
“你那天和他说,等你夺冠了让他做你男朋友,可是后来你却和殷子泓在一起了,你难道没发现吗,他那段时间很少出现在你世界里。”
☆、第 25 章
各色豪车的倒影从玻璃门上一闪而过经久不息,左右两边的透明橱窗里立着五官精致身形完美的人偶模特儿,他们身上无一不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其中几件晚礼服甚至还曾出现在女星争相斗艳的红毯上。
明码标价的服装就这样摆在连空气都奢华得骇人的繁华路边,引得行人高抬下巴捶胸顿足,那是他们几年工资加起来都无法触及的高度——用金钱堆起来的纸醉金迷。
两位礼仪小姐穿着粉色旗袍站在门口,平底鞋,丁字步,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脸上的微笑比空姐还要标准,只是僵硬了半天不动的表情让她们看起来宛如两个清晰脱俗毫不做作的智障门神。
诗涣绕过门前的绿色盆栽往店里走,麻木半天的礼仪小姐终于活了过来,声音带着蜜糖似的异口同声道:“欢迎光临。”
新来的女店员异常的热情,大老远的典着笑脸迎上来:“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们店里的服装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您喜欢哪一个类型?我可以帮您推荐一下。”
能眼都不眨就踏进这家服装店的人非富即贵,最不济的也是娱乐圈排得上号的人物,诗涣的脸非常具有欺骗性,女店员以为她是这个圈的,或许身后还有个干|爹似的大金主,心里对诗涣极其不屑,脸上却是一副讨好的模样。
诗涣踩在锃亮的瓷砖上,往柜台走:“谢谢,不过帮忙倒是不用了,我只是来取表演服装的。”
关于大奖赛表演服装的问题,这家服装店的王牌设计师赫原女士早在几个星期前就和诗涣商量过了。
无非就是他们公司看上了诗涣颇为良好的运动员形象,赫原女士便将她亲手设计的新式芭蕾舞裙免费借给诗涣,由诗涣将它穿上世界的舞台,也算是给他们公司做宣传。
这是一个双赢的过程,诗涣权衡利弊后就答应了。
然而事实是,她近来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家里并没有富到每次比赛都能穿上订制的表演服,能省就省喽,再说了赫原女士也算名家设计师,芭蕾舞裙的样品图诗涣也看过了,确实很漂亮。
新来的女店员不知道诗涣和他们公司这档事,经理有些不悦将她挥退:“你去招呼其他客人,秦小姐这边我来帮忙就好。”
女店员沮丧着脸走了。
经理拿出钥匙,亲自打开玻璃衣柜,将那条蓝黑色的新式芭蕾舞裙取下,交到诗涣手中:“赫原女士说了,这条舞裙就是为秦小姐打造的,秦小姐可以在更衣室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
“谢了哈。”
诗涣从经理手中接过服装,往更衣室走去,结果,手才刚刚摸到门把,就有人比她先行一步溜进里面,砰的把门关上了。
紧接着从身后传来两句大嗓门:“那种三流明星穿过的二手晚礼服也拿来给我们茵姐穿,你们几个意思啊?这么大的一个店连一件像样的晚礼服都没有吗?我家茵姐是要去参加颁奖典礼走红毯,不是要上街乞讨。”
诗涣忤在更衣室门前顶着伸手握门把的姿势很是凌乱。
经理有些尴尬:“秦小姐稍等一会儿吧。”
换个衣服而已,也不差这几分钟,诗涣转身往旁边挪了挪。
女助理拎着大包小包走过来,至始至终都没给诗涣一个正眼,直接拿鼻孔瞧经理:“怎么,怕我们付不起钱?”
袁茵在周一晚上有个颁奖典礼,她以获奖人的身份出席晚会,那大概是她进军娱乐圈以来第一次当女主角,并且还获得了最佳女主角奖。
万年女二终于翻身当了女主,真是可喜可贺,颁奖典礼结束后可以想象出微博头条会怎么炸开锅的讨论她,讨论她是怎么努力咸鱼翻身,从万年女配摇身一变成为了当今娱乐圈的一线花旦。
然而事与愿违,她最后居然是以“撞衫”这个姿势上的热搜。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而袁茵是丑的那个。
她和上一届的最佳女主角撞衫了,而且很不巧的是上一届的最佳女主角是她那晚的颁奖人,两人穿着同样的晚礼服站在颁奖台上气氛一度很尴尬。
袁茵的声音从更衣室里闷闷传来:“小离,算了吧。”
助理小离跺脚,不甘心的说:“茵姐,就是因为你脾气太好,他们才觉得我们好欺负的!你现在有向总可不能那么孬啊!”
明明是大白天,店里的灯光却比聚光灯还要明亮,更衣室旁边的白墙上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将店里的的大半景色都映了进去。
那个助理还在和经理争执,诗涣觉得无聊就往旁边走了走,那里有个一级地台,人偶模特儿以不同的姿势摆在上面。
日光透过玻璃倾泻在人偶上,用石膏做成的身体反衬出灼灼光辉,白得发亮。
有人从外头轻敲了两下橱窗,诗涣闻声望过去,只见萧泽溢站在橱窗外微低着头看她,不管是五官还是身形都毫不逊于橱窗里的人偶模特儿。
两人隔着橱窗相望,诗涣觉得有些惊奇,对萧泽溢比了一个手势:“你怎么来啦?”
萧泽溢大步流星从门口绕进店里,走到诗涣旁边摸了摸她的头:“来还你钱包啊,还是你不想要了?”
诗涣赶紧回他:“想要啊,想要得不得了呢。”
萧泽溢面色温和下来,瞧着她手里的衣服问:“比赛的舞裙拿到了?去换上来我帮你看看。”
袁茵换完衣服拉开更衣室的门,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秦诗涣和萧泽溢。
袁茵愣住了,她垂在裙边的手指无意识的绞在一起。
助理见袁茵脸色发白,以为她不舒服,便关切的问:“茵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袁茵神情冷下来,咬牙切齿的回答:“我没事,不过是遇见了一位故人。”
诗涣将手里的包塞进萧泽溢手中:“你先帮我拿一下包,我很快就出来了。”
她抱着衣服沽溜沽溜的走进更衣室,把门关上。
萧泽溢操手立在门外耐心的等着,那种像普通男人一样等自己女朋友换衣服的事情,他做起来游刃有余,并且乐在其中,只是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死人样。
经理和店员看着眼前背对镜子犹如神邸一般的男人,几次想上来搭讪,都被他冷漠的目光给吓退了。
小离助理眨巴着眼无意识的叹了一声:“好帅啊!‘”
她以为向天忍已经算稀世罕见的了,没想到眼前还有一位绝品,果真是自己目光短浅见识太少啊!
袁茵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昂首阔步的从萧泽溢眼前走过,下巴扬得极高,眼神很是桀骜,步伐相当美妙,宛如一只刚从湖里走上岸的白天鹅,神情动作都很到位,就差快飞上天了。
萧泽溢望着空气,没什么反应,连眼睛都懒得眨,他完全不记得袁茵是哪号人物。
对萧泽溢而言,人的大脑其实是一个有容量限制的存储空间,为了保持自己的脑容量,他通常会把一些既不重要又毫无用处的记忆剔除掉。
所以他忘记袁茵也是在情理之中。
袁茵有些泄气的反身走回来,假装在挑衣服,她心心念念的记得自己曾经抛下尊严想要靠近这个男人,而对方现在居然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更衣室的门被拉开一条缝,诗涣从里边探出头对萧泽溢抛了个媚眼:“我换好了。”
萧泽溢接下她勾人的眼波,将手里的包放在椅子上对她勾了勾手:“过来,我帮你看合不合身。”
诗涣吐了吐舌头,将身子从门后挪出来,走到镜子前站定,经理和店员的眼睛都亮了。
通明的灯光照在诗涣的身上,将她光滑健康的白嫩肌肤衬的越发的水润莹光,满满蛋白质的脸美艳动人,一双俏皮的褐色明眸通过镜子打量自己,眼里满满的都是戏。
纯手工制作的蓝黑色芭蕾舞裙贴身的套在她身上,露出线条优美的肩胛骨,胸前V领处用淡蓝色的水晶点缀,犹如羽翼镶嵌在衣领上向两边展开,裙子强调了腰线,裙摆微短微蓬,使其看起来盈盈不堪一握,很是勾人。
萧泽溢的无名欲|火被理智压下,他非常绅士的走到诗涣背后站定
诗涣原本不算矮的,然而1米66的她和接近1米9的萧泽溢站在一起莫名的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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