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念从镜子前转过头替诗涣回答:“她有啊,她在萧大品酒师面前就特别羞耻,还特别小女人。”
诗涣狂点头:“对,特别的贤良,还特别的温柔……”
何欣撇了撇嘴:“你就吹吧你。”
三人来回找了十几分钟,诗涣挑了一件蓝白色的长裙放在身前比了比:“这一件怎么样?”
蓝白色的收腰抹胸长裙是用薄纱制成的,裙摆长及脚踝,高雅又常见的一种晚礼服款式,穿着它参加晚宴并不会有什么错误,就是不够惊艳。
何欣走到诗涣身前伸手抬高她的下巴,又接过她手中的裙子:“姑娘,上帝给了你这张脸不是让你拿来暴殄天物的的,你刚才的自信哪里去了?这裙子好是好,不过穿在你身上不够惊艳,不足以引起骚动,懂?”
诗涣夺回裙子,抱在怀中,笑道:“这就对了,这个晚宴的主角是要订婚的袁茵,身为嘉宾的自觉和礼仪还是要有的,这件裙子刚刚好,就它了。”
诗涣拿着裙子进了试衣间,出来照了一会儿镜子,觉得挺合身的,就让服务员直接打包了。
拎着盒子出来,三人又陆续逛了几家店,买了几件常服,到了半晚才打车回家。
在车上,何欣憋了半天的话终于没忍住问出口。
她附在诗涣耳边神秘兮兮的问:“喂,你老实说,你和萧泽溢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诗涣先是呆了几秒,然后学着夏千修的表情龇牙咧嘴道:“咦,你这个人真是好污啊。”
何欣悻悻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直视前方:“喂,我事先跟你说啊,烟含这段时间和展羡甜甜蜜蜜去了,没时间管你,现在有我和念念在,还能帮你提点建议,你别老想着忽悠我们。”
四人认识也有几年了,运动员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训练上,交际圈本来就小,能相识即是缘分,能相知就是朋友,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就会像大学生毕业一样退役,最后各奔东西。
诗涣心里一酸,轻轻的搂住何欣的肩膀:“安啦安啦,我们两好着呢,想要知道具体情况,不如你们今晚就住我公寓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诗涣将电视打开,把声音调小,给何欣和符念倒了两杯水开水。
三人一起瘫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脑残剧。
何欣朝她扬了扬下巴:“说说,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诗涣抱着枕头仰望真空:“除了最后一步,情侣间该做的事差不多都做了吧,父母也见过了。”
“最后一步?” 符念挪过来拍了拍她的膝盖:“哎,小涣,你的萧大品酒师也真是特别能忍!”
诗涣:“怎么说?”
“我没记错的话,他可是打了二十几年的光棍,最后才交了你这个女朋友,居然没兽性大发把你按在床上……”
她声音越说越小,诗涣一个枕头砸过去就安静了。
诗涣:“说好的帮我提建议呢,怎么一个个都来听八卦了?”
“都说一个男人如果真心喜欢一个女人,除了想得到她的心外,脑海里也翻来覆去的把她的身体占有了好几遍”何欣点着脚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提了一个让诗涣喷血的建议:“要不你去勾引一下他吧。”
诗涣看着何欣一脸认真的表情,怂了,她望着电视屏幕,眼神迷离,声音飘摇:“我啊,想在这个赛季好好的训练,至少为了夺冠这个目标拼尽全力的努力一把,等四大洲的赛事结束,我就22岁了,可以全身而退了。”
何欣和符念惊讶的对视了一眼,皱眉:“怎么这么着急退役,你不是说过自己想滑到走不动吗?”
“我没有说要放弃花滑,只是之后不会在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上面而已。”她的双眼弯成月牙,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先追的我,我才答应的,可只有我知道自己陷得有多深。”
“你们喝过金酒吗?就是那种酒精度很高,极烈又极辣的酒,只需要小小的一杯就可以让饮酒量低的人醉得一塌糊涂,他就是这样的人。”
她停顿了一下,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跟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我知道他有多忙,可即使再忙他也会分出心思来留意我的事,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先生,也只能是我的先生,他的专业我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今后我想学好如何做他的妻子而不是女朋友。”
她叹息一声:“师母说得对,我的觉悟确实不够高。”
空气突然安静了十几秒,时间有一瞬间的静止,何欣和符念无语的看了她半响,面部表情才开始活动起来:“秦诗涣,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两洒了多大的一盘狗粮。”
何欣按了一下手机:“我的脾气有多不好,这些年你也见识过了。”
她哒哒哒的又按了几个数字键:“绝对是那种眦睚必报的人,很遗憾的告诉你秦小姐,我录音了。”
她猛的按下最后一个发送键,音乐响了两秒,有一个萌萌软软的女声提示到:“发送成功!”
诗涣愣了半秒,瞳孔逐渐睁大,她一跃而起狂扑过去:“何欣你个杀千刀的!我们绝交!”
何欣仔细想了想,问:“绝交?那是什么姿势?”
☆、第56章
按照常理,本来应该是萧泽溢开车接诗涣一起去现场的,但萧泽溢公司当天还有事,于是就变成了诗涣一个人先打的到现场,萧泽溢下班后直接开车去目的地,两人在宴厅汇合。
晚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二楼举行,暖色调的灯光给大厅里的氛围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方形长桌上非常小情调的摆着红玫瑰、透明高脚杯以及精致的点心,饶着墙壁形成一条美食带,很能勾起宾客的食欲。
不过接到邀请的基本都是和向天忍有生意来往的商人以及名媛,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可不只是品尝美食那么简单。
诗涣只认识向天忍和袁茵,对于其他人除了面生之外并没有什么想法,连搭讪的心思都可以省了。
进了会场后,诗涣非常低调的饶着墙壁走,拿着小盘子给自己取了些点心,打算再萧泽溢来之前先把自己的胃给填严实了。
晚八点整,一身华服的袁茵挽着向天忍的手臂正式出现在大厅里,灯光适时的变得更亮了起来,随着他们的行走路线而移动,原本三五成□□谈得十分火热的宾客立即停止了说话,纷纷向那一对璧人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向天忍搂着袁茵的小蛮腰,意气风发的走到正中央,他的嘴角始终挂着痞气的微笑,即使是穿了一身正装也罩不住他那股玩世不恭的骚味,但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无法否认他确确实实就是一个ceo,今天的人生赢家。
袁茵靠在向天忍旁边显小鸟依人又温婉动人,乍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仔细一看怕是要被那粉红色的小心泡给酸死。
向天忍执着袁茵的手,语句清晰又坚定的向所有人宣布:“今天是我和小茵订婚的日子,感谢到场的各位朋友,希望你们今晚能玩得开心。”
周围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袁茵跟随着向天忍开始向几位重要的来客敬酒。
诗涣点心吃多了,觉得嘴里腻得很,她瞅了一眼桌上的葡萄酒,忍不住伸出手,然而当指尖碰触到那冰冷又僵硬的杯身时,她又猛的缩了回来,怕出事,到底是不敢在这种场合下喝醉的。
向天忍和袁茵还被人群包围着,诗涣想了想,觉得目前不太可能与他们说上话,便寻了个空档,默默地进了洗手间。
萧泽溢下班得有点晚,当工作人员将他引进来时宴会已经进行了十几分钟。
诗涣之前和他说过,她今晚穿了一件蓝白色的晚礼服,他不动声色的扫了几眼四周,没找到诗涣的身影,便以为她又开始忽悠人了。
他摇了摇头走进了人群。
自打萧泽溢走进来的那一刻,袁茵就注意到了他。
人似乎有种特殊的功能,总会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在意的人,眼神是欺骗不了自己的。
向天忍发现了她的惊讶和疑惑,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搂着她,将她带到了萧泽溢面前。
“萧泽溢。”
他笑眯眯的和萧泽溢打招呼,把眼里那抹势在必得的精光藏得极好:“感谢你能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他将酒杯举到两人之间,萧泽溢对上他投射过来的目光,没有半分犹豫,很干脆的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然后非常简洁的道:“恭喜你。”
两人同时仰头,将杯中的液体,缓慢的连续的灌进自己的口中,直到倾尽最后一滴酒,方才放下杯子。
袁茵立在旁边,看着他们两的动作,神色变换了几下,心里不知何种滋味。
向天忍将空杯子放在桌上,笑道:“萧先生果然是性情中人,够豪爽。”
他将袁茵拉到自己身前:“哦,对了,还没为萧先生正式介绍吧?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袁茵。”
袁茵紧张得轻微抖了一下手,眼睛胡乱的看着空气,就是不敢直视萧泽溢的眼睛。
倒是萧泽溢很大方的朝她点了一下头,轻声道:“恭喜你,袁小姐。”
他在和她说话!
她像第一次得到老师夸奖的学生一般,有些手足无措的抓着向天忍的手臂,惊讶的抬起头看他,而此时萧泽溢已经转过身,正准备离开了。
她的眼里染上了极淡的水光,像欣慰又像告别。
向天忍抽出手,温柔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俯下身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不告别吗?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过了今晚,不管是你的人还是心,哪怕只是这一滴眼泪,都只能是属于我的了。”
“谢谢。”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猛的睁开,朝萧泽溢的背影喊了一声:“萧先生!”
萧泽溢闻言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她:“还有事吗?”
袁茵从桌边端起一杯酒举高,对他微微一笑道:“我能敬你一杯吗?”
萧泽溢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杯子,犹豫道:“可以是可以,只不过……”
袁茵的神色微不可查的低落下来,那边却立刻有一个软绵又天真的女声道:“只不过,茵姐你手中握的那杯酒,是具有69度的格林纳达朗姆酒,这样烈性的酒对孕妇极其不利,轻者可能会使胎儿畸形,严重起来甚至会导致流产,身为一个品酒师,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提醒当事人。”
向天歌停顿了一下,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笑嘻嘻的望着萧泽溢:“我说得对不对啊萧大品酒师?”
萧泽溢闷声不说话。
向天忍假意的呵斥自家妹妹:“天歌,不得无礼!”
他抱歉的看着萧泽溢:“舍妹年幼无知,望萧先生莫要怪罪她。”
萧泽溢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望了一眼杯中的酒,又立马收回目光:“她说得没错。”
俊男美女聚在一起总是能产生热效应,诗涣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萧泽溢一行人站在大厅的正中央,光彩夺目得令人挪不开眼。
她满怀喜悦的朝他们走去。
得到萧泽溢肯定的向天歌内心升起了异样的自豪与满足感,她多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至少现在她可以镇定自若的同他侃侃而谈,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大厅里那么多人,可她目光所及之处仅有他一个人的影子,倨傲的,耀眼的,又彬彬有礼得恰到好处的男人。
这样的人要是能一直只注视着她一个人就好了,她这样想。
“茵姐啊,其实你不用太沮丧的,不能喝酒你可以换一种饮料啊,想必萧先生也不会怪罪你的,比如说……”向天歌余光瞥见了隔壁桌上的橙汁,她倒退了两步,想将橙汁端给袁茵,而很不巧的是,在她倒退着伸出手的同时,有一个男服务员正端着一个盘子朝她身后走来。
盘子里放着几个透明的高脚杯,杯子中清澈的液体还冒着许多细小的泡,大概是刚从瓶子里倒出来的酒。
服务员手中一滑,避之不及,那盘子眼看着就要砸在向天歌的后背上了,按照这个发展顺序,可能会先溅她一身酒,然后在“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渣。
离向天歌最近的是萧泽溢,他瞬间反应了过来,眼疾手快的顺手拉了向天歌一把,向天歌借着他的手劲顺势扑进了他怀里。
而好巧不巧的是,诗涣恰好在这时走到了萧泽溢旁边,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和他打招呼,原本要溅在向天歌身上的酒,就这样全数泼在了她身上。
只听“咚…咚…”的两声,杯子迅速滑落,砸在诗涣的高跟鞋上飞出去又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才停止。
诗涣的脚趾头有一瞬间的麻痹,几秒后开始缓慢的恢复知觉,像被蚂蚁咬了几口一样,焦躁又难耐。
这一阵骚动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目光投在了诗涣的身上。
诗涣站在包围圈中,头发黏湿,脸上残留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白皙的锁骨上,胸前的裙子湿淋淋的非常的不舒服。
灯光从头顶上倾泻下来,让她这幅狼狈的模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目了然。
她僵硬的站在那里,没什么表情的望了萧泽溢一眼,抬手将脸侧松散的发丝别到耳后,把即将要爆出口的脏话吞回肚里,仅供自己的五脏六腑交流。
妈的,心好累,可是还要保持微笑。
男服务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眼,呆了大半天才回过神来,他额冒大汗手足无措的扯了条纸巾就要胡乱的往诗涣身上擦,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你没事吧?我……我帮你擦干净。”
被萧泽溢给制止了。
萧泽溢皱起眉,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纸巾:“我来吧。”
他走到诗涣面前,替她将长发全部放在肩后,小心的捧起她的脸,细细的为她擦掉脸上的酒迹。
他低下头,有些懊恼的看着她身上那些肮脏的液体,语气轻轻的问:“疼不疼?”
诗涣抿紧嘴,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第57章
她这一副安静隐忍的样子映在他的眸中,仿佛这世界刚下过一场雪,雪花飘进心里,连最温热的血液都冷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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