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刮着冷风,屋子里尤为暖和,咬一口烤红薯,最为满足。
岑丝淼仔细地把红薯皮给剥掉,只留下手指握着的一圈,然后递给柳无恙,他道谢后接过来,刚要吃,就看见岑丝淼的袖子滑下去,光|溜溜的手臂露出来。
他目光一怔。
岑丝淼连忙遮挡,却是怕他看见手背上还没好的烫伤。她的手腕被攥住,柳无恙皱着眉头,盯着手背,不光是烫伤的红肿,还有冻伤。
她穿的衣服袖子又宽又大,正好把手背遮住,平时有意不露出来,这么多天他竟然都没发现。
柳无恙紧抿着唇:“我给你的药,没有用吗?”
他的手指轻抚,指尖还带着摸过烤红薯的余温,顿时让岑丝淼特别疼,她吸了口凉气,摇摇头:“我没事的。”
柳无恙看了她一眼,松开手,转过身走到书桌旁,烤红薯也留下了。岑丝淼手足无措,她慌乱得很,解释说道:“这点伤过一阵就好了,不碍事。我在家干活,天冷了也会这样。”
“我用了你给的药,我没有浪费,都抹了。”
她怯怯的,害怕柳无恙生气。
柳无恙翻找着柜子,动静有些大,不像他平时对东西轻拿轻放的习惯。他重新拿着药瓶给岑丝淼抹手背。
他攥着手腕的力道比较重,而且涂抹的时候,会碰到红肿的地方,特别的疼。
岑丝淼一声不吭。
柳无恙面无表情的把药抹好,指尖一股子药味,抬头却看见她红了眼眶,牙齿都快把嘴唇咬破了,一副忍痛的模样。
他抿唇。
岑丝淼的眼泪就快忍不住流下来。
柳无恙开口:“疼就别忍着,药都抹完了,伤还没好为什么不管我要?”
他的话音刚落,岑丝淼就抽噎起来,她垂着头,看着着实可怜得很。
柳无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岑丝淼身子一颤,扑进他的怀里,侧脸贴在胸口,纤细的双臂圈住他的腰。
他顿时浑身上下的肌肉绷紧。
柳无恙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想把她推开,胳膊抬起又放下,紧接着又抬起,直到岑丝淼在他胸前蹭了蹭。
她嗓音细软,又带着哭腔:“真的好疼。”
柳无恙正欲推开她的手臂在空中僵住,最终垂在身子两侧,任由她抱着。
过了半晌,岑丝淼从他怀里离开,眼睛红着,尤为不好意思。
她结结巴巴地喊:“公……公子。”
柳无恙瞥了她一眼,又瞧了瞧胸口被晕湿的一片,岑丝淼顾不上再害羞,手脚麻利地从衣柜拿出衣服,又去解他的衣扣。
柳无恙喉结动了动,外衣解开后,就让岑丝淼出去,然后拿起衣服来换。
岑丝淼听话的很。
这次过后,她跟柳无恙的关系近了许多,不像以前两个人在同一间屋子,却连半句话都说不上。
而且相处也更加自在随意。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柳无恙的情绪变得有些烦躁,连书都没心思看了。
即便翻着书,却把书角弄的皱皱巴巴。
系统说门派的人开始催他了。
柳无恙进来这里太久,却没有任何进展,外面的人开始不耐烦,急着要他给个交代。
可白沐止不爱听他说的那一套,不管见几次,都没什么用。
他们小时候分开,都变了许多,他琢磨不透白沐止的心性,不敢莽撞行事。
岑丝淼仍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就算他脾气突然上来,变得暴躁,她也不在意。
柳无恙过后觉得愧对,想跟岑丝淼道歉,却得到那么一句话。
“你是待我最好的人,不管怎样,都是我自愿的。”
他眼睫颤了颤。
过后几天,柳无恙偶尔看着岑丝淼发呆出神,却在她投过来目光时,又变得躲躲闪闪。
岑丝淼没有在意。
终于他绷不住了,找到岑丝淼,特别艰难,又十分诚恳,请她帮着注意下白沐止的生活习性,以及喜欢什么。
岑丝淼一愣,垂下眼睫,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这事儿若是被察觉了,以白沐止的警惕性,她连命都保不住。
再抬眼时,温柔的很,脸上满是信任:“能为公子做事,是我的幸事。”
岑丝淼当然不会真的傻到去干这事儿。她答应了以后,柳无恙就不再让她天天过去,怕耽误时间。
空闲下来,她正好用来勾搭白沐止。
每夜岑丝淼都在白沐止屋子外面点燃火炉,他暖不暖和不知道,反正她是守在外面一夜也不冷。
等到早上,她再把炉子费劲儿地拖回去。
然后再去柳无恙眼前晃一晃,又急匆匆的离开。
冬天的炭不禁烧,没多久就烧完了。虚游教财大气粗,不缺这点儿炭,岑丝淼跟管事儿的说了一声后,就直接让她过去取。
取炭费事儿得很,她得一次一次地搬,折腾的腰酸腿疼。
她这次走的假山那条路,额头上满是细汗,实在坚持不住了,把东西往地上一搁,喘了几口气,一抬头,却看见白沐止。
他站在不远处,整个人都透着疏离,瞥了岑丝淼一眼,扯了扯唇角,眼底阴沉沉。
岑丝淼有些呆愣。
白沐止没有理睬,转身走了。
留下岑丝淼特别莫名其妙,瞪了她一眼,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离开了?
过了几天炭终于都弄好了,岑丝淼继续烧火。白天的时候,她有些犯困,毕竟再怎么围着炉子不冷,可也是在冷风里。
岑丝淼睡不好一个整觉。
别的丫鬟看不惯她犯懒,指使她跑来跑去,一块抹布落在屋里了,让她进去拿。
岑丝淼进到屋子里,瞟了一眼白沐止的卧房,被一层纱帘挡住,眼里透着好奇。
正看着来劲儿,忽然纱帘掀开,白沐止出现在眼前,眼睛黑沉沉的,神情透着阴郁。
他开口:“我说过莫要让我再瞧见你。”
岑丝淼吓得说不出话来。
白沐止冷着脸,让她站在卧房的衣柜前面,眉宇间透着嘲讽,嗓音冷漠:“想见我,那你就这么站着,绝不能动弹。”
岑丝淼身子僵住,却忍不住颤抖,解释道:“没……没有。”
声音却在他的阴沉的眼神里弱了下去。
从白天站到了晚上,岑丝淼累得厉害,而且没吃东西,她把唇抿的发白。
白沐止睡觉前看了她一眼,没有让她回去,岑丝淼仍是这么站着。
在他闭上眼睛前,岑丝淼小声说了一句:“开着窗子,对教主身子不好。”
白沐止皱起眉头。
她不敢再说,但是目光一直注视着白沐止,没有半点埋怨,反而透着关心。
当然还有对权势的贪恋。
一夜下来,白沐止根本没睡,他非常敏觉,察觉到岑丝淼的视线,里面的情绪让他放心许多。
而且她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他的事。
岑丝淼冷得发颤,紧紧抱住胳膊,对着白沐止说道:“教主,我好冷。”
白沐止已经坐起来,看了她一眼,正低头系着纽扣,没有理会。
岑丝淼眉头一跳,连忙扑过去,抬手给他系衣扣。
白沐止下意识沉了眉眼,伸手制住她,岑丝淼身上穿的衣服瞬间被撕扯开,露出雪白的肌肤,跟胸前的圆润。
他一愣,只觉得有些渴。
岑丝淼惊慌失措,挣扎着离开,却不小心倒下,胸前的柔软碰到他的掌心。
他捏了捏。
柳无恙刚起床,就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岑丝淼,就喊她进来。
却瞧见是一个丫鬟规规矩矩的请安,说是新来伺候他的。
柳无恙皱起眉头,问起岑丝淼。
丫鬟细声细气:“她得罪了教主,正受罚呢。”
第142章 下人女X魔头男(四)
喘息声、轻微的呢喃, 皆是从岑丝淼嘴里发出来的。她扑在白沐止的怀里,身子软的跟没骨头一样,神情惊慌失措,更多的则是羞怯。
白沐止的手还没离开, 不像上次岑丝淼裙摆只是被吹到了他的衣服上,就动了怒气。这会儿似是兴致好得很, 垂着眼睫, 在那团柔软上摩挲。
假山花园那次,岑丝淼撕开衣裙,露出雪白的肌肤,他的心底就像被羽毛搔了一下, 却被强行忽略过去。
他因为常年习武, 指腹磨了薄茧,直接触碰到岑丝淼的胸前,引起一阵酥麻,她抓紧衣摆, 指甲因为用力变得发白,整个身子因为害怕而发颤着。
可眼角的媚态越发明显,眼神也带着勾人的意思。
白沐止把她的衣襟扯得更开,力道有些重的抚摸着,触感尤为柔软, 倒是真挺舒服的, 跟预想的一样。
岑丝淼的神情落在他眼里, 就是在逞强, 分明恐惧得很,却为了讨他的欢心,拼命地忍着。
他不喜欢什么心眼都没有的,更厌恶满肚子心机的。
可岑丝淼有心机,却又偏偏能让他一眼看出来。
他不讨厌这种。
白沐止眸色一暗,突然觉得烦躁。
岑丝淼不敢反抗,听话的很,尤为顺从他。
却忽然他的手松开,岑丝淼怔了一下,抬头看见白沐止冷了神情,嫌恶的瞧着自己的手:“滚。”
外面的丫鬟手里端着洗脸盆,想进去伺候白沐止洗漱,可听见里面的吵闹声,就没敢进去。
丫鬟问旁边正打扫屋子的女子:“教主何时醒的?”
“有一会儿了,她可是在里面待了一晚上。”
丫鬟瞟了里面两眼,什么都没瞧见,女子还在低声说话:“也不知道她都干什么了,教主对她……”
丫鬟沉下脸:“胡说什么?她做错了事,教主罚她罢了,想到哪儿去了。”
女子不服气想反驳,却又没敢,脸色不好看地低下头,使劲儿扫着地。
灰尘顿时扬起,呛得丫鬟咳嗽两声,皱起眉头,轻拍着衣服上的尘土。里面传来喊她进去的声音,丫鬟连忙堆起笑脸,恭敬的走进去。
洗脸盆放在架子上,丫鬟把热毛巾搭好,正要去伺候白沐止,就见他自己走了过来,阴冷着脸使劲儿洗着手。
丫鬟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他的手从盆中起来,丫鬟连忙递过去毛巾,白沐止眉头微蹙:“再换一盆水过来。”
岑丝淼觉得自己胸口特别疼,这么嫌弃她,干嘛还捏那么狠,她低头拢好衣服,上面的指痕还没落下。
整个人委屈的很。
丫鬟悄悄瞥了她一眼,无声地笑了笑,果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虚游教的日子太过无趣,丫鬟们总会凑堆儿说闲话。没过多久,岑丝淼爬床不成反遭嫌弃的事儿,就传开了。
岑丝淼压根不在意,反倒行事说话比往日更要张扬一些。其他丫鬟们开始怀疑传言的真假,可是见她再也没去过白沐止的屋子里打扫,就连照顾柳无恙的差事也没了。
明显是被责罚了。
岑丝淼平日里与她们的关系不错,表面上和睦得很,但她模样长得好,又几次三番地跟白沐止说话,她们虽没说什么,可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这次找到了机会,哪有不发泄的道理。
岑丝淼拿着茶杯,刚刚倒好的热茶,冒着热气,忽然衣袖被拽了一下,茶水瞬间洒落在手上,茶杯摔碎。
她手背上本来就被烫伤了,还没有好,这会儿又被烫了一下,更是疼得厉害。岑丝淼紧抿着唇,看向拽她衣袖的丫鬟。
丫鬟瞪大眼睛:“我……我不是故意的。”
岑丝淼眉头动了动。
丫鬟接着说:“你怎么也不当心着点儿,我拽你的时候,应该出声提醒我的。”
岑丝淼垂了垂头。
又听见:“拿着茶水的时候,要躲着点人,这次是你被烫着了,若是连我也被烫了如何是好?我没瞧见你拿……”
岑丝淼抬头,眉间夹杂着嘲讽,嗤了一声:“对,你眼瞎。”
丫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愣了愣,随即动怒,张着嘴就要开骂,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
岑丝淼狠狠把茶壶摔在地上。
丫鬟的骂声被堵住。
紧接着手臂上就是一阵痛意,岑丝淼在摔茶壶之前,又倒了一杯热茶,全泼在丫鬟的手臂上。
丫鬟痛得表情狰狞,吸着凉气,强忍着疼痛,扑上去就要厮打,却被岑丝淼推开。
听见她说:“这么点儿花样就想整我?”
语气满含讥讽。
岑丝淼趁着手上的烫伤还在,又等到没人的时候,跑去找柳无恙了。这些天她一直没跟柳无恙联系,有意冷着他。
反倒是新派去照顾柳无恙的丫鬟,极不情愿地跑到她跟前,说了两句柳无恙问她好的话。
岑丝淼态度冷淡,只嗯了一声。
丫鬟巴不得她这样,一点儿都没添油加醋地跟柳无恙回话,全都照实了说。柳无恙每次听到后,都要静默一阵儿,然后继续让丫鬟问好。
岑丝淼故意往憔悴里打扮,弄得唇无血色,一身素色的衣裳,腰带裹着纤细的腰肢,弱不经风。
柳无恙心里本来还因为她几次三番的冷淡不痛快,可见到之后,顿时愧疚像潮水般涌来,还有怜惜之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喉结动了动,眸色变得温柔:“我不方便去找你,便让丫头过去瞧瞧,可她没用,问不出什么来。”
又顿了顿:“你,可还好?”
岑丝淼抬眼看着他,瞬间红了眼眶,泪珠落下来,却还是勉强扯了扯嘴角:“还好。”
柳无恙的心沉了下去。
他张了张嘴,说道:“是我愧对你。”
岑丝淼咬了咬下唇,把脸别过去,轻轻抽噎了几声。
柳无恙打量她,眼底含着关心,以及一丝不自在:“伤到哪儿了?”
岑丝淼身子一僵。
她扭头看向柳无恙,眼泪流的厉害,柳无恙的眼神极为温柔,终于扑过去搂住他的腰,埋在胸口哭泣。
“疼,手疼。”
岑丝淼手上的伤被说得含糊其辞,让柳无恙误以为是白沐止造成的。下人之间的打闹绝不会传到主子耳朵里,除非是有人觉得委屈受大发了,主动去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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