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洺展紧咬着牙,一脸不可置信地转向万分悠闲看戏的盛清清:“……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盛清清:“……”卧槽,你这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敢置信是个什么意思?
盛清清默默地偏了偏头,对着扶落道:“落落,你可以再加点儿力道,打重点儿。”
“好嘞!”
扶落精力旺盛,又加之方才盛清清的话,她猛揍了盛洺展将近两刻钟,一直到他那张原本俊逸的脸彻底看不清原样之后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她皱着眉撅着嘴,嫌弃道:“我说你这魔尊混的可真够惨的。”
被自己的亲弟弟算计到这般模样……说出去都丢魔!还魔尊呢……哎,不忍直视。
“魔、魔尊?”盛洺展动了动因为脸颊发肿缩在一起的双唇:“我、还是个魔尊?”
扶落冷笑着摸出那颗随身携带的圆珠子,抬腿落在盛洺展腹部狠狠一踩,与此同时圆珠子在她的手心渐渐悬空发出血红色的耀眼亮光,血红色光芒分散成丝丝缕缕从上而下缓缓渗入到盛洺展的身体各处,一直往内,再往内……直到勾扯住那个住在这具身体最深处的灵魂。
盛洺展整个身体都被圆珠子和扶落控制住了,丝毫动弹不得,灵魂的拉扯感越来越强烈,他一惊:“你、你要干什么!”
“闭嘴吧,蠢货!”
扶落指尖轻点圆珠子,往上轻轻一抬,血色光线越扯越长,霎时血光大绽。
突然猛绽的红光叫盛清清忍不住闭了闭眼,待到亮光渐弱,她才小心缓慢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细缝。
面前的场景叫她惊诧。
圆珠子发出的十几条红色光线从盛洺展的身体里扯出了一个黑影子,他与凡人的灵魂魂魄不同,他全身像是由一股黑红色的气体凝聚而成,形体聚而不凝,分而不散。
这是……魔!
盛清清回想起刚才扶落说的那句话,她舔了舔嘴唇,这家伙是魔尊焚极!
这家伙和她那个所谓养子哥哥共用一个身体,还是说……那个养子其实就是他?
“姐,大概二十年前吧,这家伙被焚幽暗算受了重伤,魂体受损的厉害,根本没办法存活不散,就随便找了身体共居以此温养。”
扶落适时地为盛清清解答了疑惑。
“所以……地上躺着的那个还有气儿吗?”盛清清问道。
“有气儿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焚极的魂体依旧被圆珠子发出的光线禁锢着,向来慵懒的他气急败坏的厉害:“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你还失忆了?”扶落无语地捂了捂额:“说真,魔尊混到你这份儿上,魔族史上真心找不出来第二个。”
“你这是在拐着弯儿骂我?”
扶落:“……不,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直白地在骂你。”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焚极咬牙切齿。
扶落对着他冷哼一声表示极度不屑:“我跟你个傻缺费什么话啊?直接把你塞回魔界不就好了吗?”
只要这魔尊一回去,魔界必定不会再派魔物出来了,她只需要把几个残留人间界的收拾掉,就算完事儿了。
焚极还在说着各种威胁的话,扶落不耐烦地把他关进了圆珠子里,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大男人唧唧歪歪的,烦死了!”
“你放了我……”
“不行!”扶落冷漠地拒绝,将那圆珠子把玩儿了一圈儿,朝着北方用力投掷而出,圆珠子化作一道从空子划过。
扶落微微一笑:“傻缺,再见。”
“该死的女人,你给我等着……啊!!!”
等着就等着呗,欢迎随时来战,怕你啊。
扶落耸了耸肩,欢快地小跑盛清清身边,搂着她的胳膊:“姐,走走走,我们走。”
盛清清也不关心这些个什么魔尊不魔尊的事儿,心宽的笑着颔首,两姐妹高高兴兴地下了山,顺带拎上了鼻青脸肿的小可怜盛洺展本尊。
“那个魔尊是被送回魔界去了吧?”
“是啊,是啊,等我收拾完这里的魔物,再参加完姐姐你的婚礼,我就得回上头去了。”她一个大神总是呆在人间界也不是个事儿啊。
…………………………
成婚是人生大事儿。
丞相府里连着几天都热闹的很,唯一的闺女明日就要出嫁了,林氏和盛丞相压根儿就睡不着觉,又急又伤。
与他们相反,盛清清日日都是吃得好睡得好。
不就是成婚嘛,盖头一掀,床上一倒,妖精打架,为爱鼓掌,完事儿!
明香她们还在收拾东西,扶落外出打魔物去,都没空理她。盛清清便一个人窝在被窝里看书。
明荷一边整理着明日要穿的嫁衣,一边笑着问道:“小姐,今日看的又是什么话本呢?”
盛清清兀地坐直了身子,严肃道:“妖精打架,娘亲白日里给我的。”
“咦,是怪志灵异吗?我要听我要听,小姐你给讲讲呗。”比起害怕鬼怪之物的明香,明荷在盛清清的日益影响下,沉迷在灵异怪志里不可自拔。她在盛清清面前一向放的开,便撺掇着她快些与她讲讲这故事。
盛清清忧伤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故事,我是真的讲不出来。”
“还有小姐你讲不出来的故事?”
盛清清瘫倒在床上:“毕竟,我还年轻啊。”
明荷疑惑地将嫁衣放在矮柜上,倒是没再追问,而是笑嘻嘻地与她放下床幔:“小姐早些歇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呢。”
盛清清把书一合,扯上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算了,那春宫图也没什么好看的,左右她明日就要实战了,实践出真知,要它也没什么用。
春日的夜晚寒气依旧重的很,她在点着安神香的卧房里,一夜好眠。
明天……她会从丞相府的大小姐变成国公府的夫人,走向另一段新奇的人生。
身为新娘子,盛清清除了端端正正的坐着便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她听着耳边林氏絮絮叨叨的嘱咐,时不时乖乖巧巧的点头。
“你可得好好过日子啊。”林氏半搂着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我没别的心愿,唯一的一个也就是你顺顺遂遂,幸福安乐。”
“你放心,女儿会好好的。”
林氏真的是一个好母亲。
“丞相府和国公府隔得也不远,我日日回来都是使得的。”盛清清靠在她肩头柔声道。
“浑说,嫁了人哪能随随便便说回来就回来的?”林氏虽是说着责备的话语,但是渐渐蓄起来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
“你不让我回来我偏回来,日日缠着你,你可别嫌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烦。”
“哪能啊……”
“母亲,不早了,迎亲的队伍应该快到了。”
说话的是盛洺展,当日他被扶落从七寒山提回来,随手便扔回了他的院子,养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早好了,只是眼角处好有些未散的淤青。
今日为着不碍观瞻,特意抹了不少粉,将那淤青也给掩住了,他穿着一身紫色的外袍,精神好了不少。
“是是是,是不早了。”林氏站起身来从明香的手里接过盖头,小心轻柔地搭在了凤冠之上。
凤冠霞帔,新婚嫁娶。
该走了。
林氏和明香扶着盛清清站起身来,盛洺展都已经站在门口弯腰准备把人背出去了,外面却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国公府的侍卫头领,单怀。
单怀今日没穿他的黑色劲装,主子成婚,他也穿的喜庆。
因为换了装束,盛洺展差点儿没给认出来。
“单侍卫?你怎么往这儿来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外头等着的吗?
单怀喘着气,哭丧着脸:“夫人……不好了,主子、主子不、不见了!!”
盛洺展和丞相夫妇连着满院子的丫鬟小厮当场怔愣在原处,盛清清一把掀开盖头,美目含怒:“他逃婚?!!”
单怀连连摆手,急道:“不是,不是。是、是……又被那什么什么了,不过您放心,戎玥祁闰他们已经赶过去了,一定很快就把主子拎回来!!”
那什么什么?
靠!
又被妖怪捉了!
北钰不是说,吃了那玩意儿以后就不会被那些个妖怪发现特殊体质的吗?
啊啊啊啊!
新婚之日,居然敢抓她男人!哪个不长眼睛的干的!
盛清清气的差点儿没把房子给掀了,直接把盖头甩到明香身上,也不管其他在场的人,明目张胆地拔出了摇天剑,抬手一挥削了院子里的一棵树。
跃上墙头:“这个时候抓我男人,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火红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诸人的视线里,檬星星连忙蹿上去跟着,主人要去砍妖怪了,装逼时刻绝对不能少了它!
“姐,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刚刚赶回来的扶落紧跟在檬星星后面,不过转眼也没了影子。
宜兰院里徒留下苦逼的单怀,孤零零地,苦逼地解释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
女妖怪看着锅里的男人,慢悠悠地点了好火,她是新到京都来的,没想到一来就碰见了这样的好货色,真是运气来挡也挡不住。
她扫了圈儿围观的七寒山本土小妖们,呵斥道:“看什么?”
看戏的小妖们也不怕,嘻嘻哈哈地左顾右盼,时不时地朝着山路远望。
女妖怪变出一把扇子对着锅底扇了扇,她好奇地看向一身红衣坐在锅里异常平静的清隽男人:“你马上就要被我煮了,你都不怕的吗?”不哭不喊不叫不闹,胆子这么大?
席则蓦地睁开眼,他唇角微翘:“不怕。”
“我的娘子是个天上来的小仙女,总会救我于水火之中。”
他话音刚落,四周围观的小妖们突地爆发出了一阵阵声响:“来了来了,她来了。”
席则转头。
红裙翩跹,素手执剑。
她双眸清澈有光,一如当日初相见。
他面上含笑,轻柔道:“你看,我娘子来了。”
……正文完…………
第112章 所谓新婚
好好的新婚被一只不长眼睛的妖怪给搅和了,盛清清一怒之下之下把那个胆敢破坏她性福人生的家伙削了个稀巴烂。
因为席则被妖怪捉误了时辰,太皇太后淡定地挥了挥手,没关系,那就重新挑个好日子好了,反正又不是她老人家成亲,她老人家才不急呢。
太皇太后是不急,但是盛清清和席则急啊,因为这事儿盛清清又暗戳戳地在心里给席则记了一笔。
第二次大婚的时候,席则未免再次出现意外特地半晚上钻到丞相府里问着盛清清要了厚厚一叠的符纸塞在自个儿的衣袖里。
虽然每次等着他娘子来救他的感觉很好……但成婚才是现在的首要大事儿!
盛清清更是没闲着,婚礼前几晚扛着剑到京都附近各个山头转了个遍,走一处威胁一处:谁要是再敢坏她好事儿,她削了它祖宗十八代信不信?!!
因为双方的共同努力,第二次成婚非常的顺利。
一直到两人拜完堂,盛清清坐在喜床上之后才稍稍放心歇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这下好了,总算是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成个亲真是不容易的很!
“清清,你今晚真漂亮。”席则喝了些酒,面上微微泛红,立在她身前静静地看着她。
盛清清冷漠以对:“你今天晚上最好好好说话。”
“难道我以前就不漂亮了?”
席则坐到她身侧,咳了咳有些发痒的嗓子:“以前也好看,今天最好看。”
盛清清侧首,冷笑着昂了昂头:“用你说。”
“清清,你今天晚上火气好像很重。”席则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今个儿早上刚吃了一桶辣椒。”
“吃、吃辣椒做什么?”
“我喜欢我就吃了呗,什么蠢问题。”盛清清斜睨了他一眼。
“哎哟喂,主子,夫人哎,这大好的时辰可不是拿来给你们瞎摆话的。”静姑姑站在床头听了半天,等听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好,简直无语至极。
盛清清撩了撩散开的长发,一本正经道:“当然,这个时辰应该是拿来干正事儿的,可是姑姑,前提是你得先带着她们……她们,还有她们出去。”
静姑姑连连点头,抬手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呼啦啦的一群人消失在新婚二人的视线之中。
有人在的时候盛清清处的自在,没外人在了,她就更加自在了。
从床上蹦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地喝了干净。她放下茶杯,皱眉看向坐的端端正正的席则,翻了个白眼:“我说小哥哥,你坐那么直不累吗?”
“不累。”席则摇头。
他早褪了白日里的新郎服,已然换上了与她如出一辙的轻薄红缎,脊背挺得笔直,端正的不像话。
他有清湛双眸,他有凉薄双唇,跳跃的烛火下,那面容清隽,那姿仪端雅,当真是好看的不像话。
盛清清看了看手中的茶杯,随手便把它丢在了地上,茶杯落在地毯上转了个一圈儿,她一边往床边缓缓走去,一边扯掉腰间系带,大大方方地脱掉外面的那一层衣衫,一本正经道:“那我们就来做一点儿累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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