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舒了一口气,夸赞道:“林爱卿果然足智多谋。”
林景止死死将他护在中间,说道:“皇上放心,父亲接到信息必然火速赶来。”
皇帝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爱卿,靠你了。”
外围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谁说了一句:“速战速决。”
显然,他们想趁着援军来临之前,将这四人毙命于此。
这一伙黑衣人,不多不少,正是他们的五倍,显然他们颇为自信。
皇帝见他们眼露杀光,哆哆嗦嗦的扯住林景止的半角盔甲,又捡起地上一个死了的将士身旁的刀剑,躲在三人之中,颤颤巍巍的说道:“爱卿,你可要护住朕。”
林景止深知皇帝三脚猫的功夫,此刻相当于三人对阵二十人,而这两个捡猎物的将士,也抵挡不了多久。
唯有拖一刻是一刻。
他握紧了手中长剑,往前一步,对着身后两名将士说道:“你们,保护好皇上。”
说罢,他目光怒视着周围这一圈虎视眈眈的黑衣人,大呵:“大胆贼人,敢行刺皇上,先得问过我手中长剑。”
皇帝赵和靖看着他威风凌凌的模样,在这危难之际,让他颇为感动。
“林爱卿,朕的性命交给你了。”皇帝泪道。
林景止侧目,冲他点了点头。
黑衣人也不废话,一个个劈身而来,挥舞着各自手中武器,对着林景止就冲了过来。
林景止迎面一柄长剑接住一波攻势,猛然用力对着几人的腹部横着刺了一剑。
几人赶紧退后一步,又离他们远了一步。
林景止并未大意,死死护在皇帝身侧,又接住了身后几人的攻势,将他们逼退一步。
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交流了眼神,又齐刷刷的一起冲了过去。
那两名将士见罢,赶紧护住了皇帝,对着刀剑就接了上去。
林景止一记剑光扫了过去,突然一跃半尺高,将黑衣人的刀剑一脚踩住。手中长剑并未停歇,剑气所指之处,猛然刺出一个口子。
几名黑衣人倒在了地上,皆是脖子处一记剑伤。
皇帝赵和靖大喜过望,就差点拍手叫好了。
那两名将士负了伤,可还喘着气护在皇帝身侧。
林景止怒目一对,铮铮铁骨往那一站,不禁让人心生敬畏。
“一起上,先杀了他。”黑衣人中有人传出命令。
众人皆握紧了手中兵器,死死盯着林景止。
林景止见他们现在目标对着他自己,暗自舒了一口气。如此一来,皇帝暂时安全。
黑衣人均向他冲来,各自手中武器招招毙命。
林景止吃力的游战于他们之间,手中握住长剑的力气愈加松懈,如此一来,十分危险。
林景止大喊道:“皇上,上马,跑。”
皇帝一听,远处是有一匹他刚刚骑来的马。心中大喜,就往那边冲了过去。
黑衣人一见如此,分成两拨,一拨就要去阻拦。
林景止斜踩住身后一棵树,纵身一跃拦住了那拨人。
几番来回之际,林景止寡不敌众,身上挨了几记刀剑,鲜血直流。
也有逃脱他阻挡的黑衣人向皇帝冲了过去。
无奈一个骑马,几人纵使轻功再厉害,也比不上林景止这匹良驹。
地上躺下了不少黑衣人,已被林景止的长剑毙命。
那护卫在皇帝身侧的两名将士,此刻也冲了过来,三人互相扶住,共同面对这这群黑衣人。
“将军,您没事吧。”其中一名将士见他身上十多处刀剑的伤口,着急问道。
林景止被二人扶住,强压住身体上的不适,又提起剑来,猛的又冲进黑衣人中。
一阵刀光剑舞,黑衣人又倒地两三个,林景止身上又添了不少伤。
两名将士赶紧冲了过去,力劈黑衣人。
一时间,风呼啸而过。
黑衣人只剩下站着的五人,两名将士也倒在了地上。
林景止似杀红了眼,纵使身上血迹斑斑,可仍旧死死撑着。
“哎呀…”舒无虞心里咯噔一下,手中花盆打落在地。
为何她现在心跳如此之快,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日,今日会发生什么?
她脑海中不断的回忆以前的事,可许多事暗自已经改变了发生的轨迹,她实在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心里又如此慌张。
不好,林景止有危险!
舒无虞一路狂奔,想要跑出舒府,却又被拦住。
“三小姐,大夫人吩咐过了,您不可以出府,请三小姐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门口守卫说道。
舒无虞万分急迫,她早知道的,为何没有早早的提醒他。这都怪她,她怎么能忘记这件事呢。
舒无虞跺了跺脚,又跑回院子。
他会受很重的伤,她有药,她上次挨了鞭子后大夫开了好多伤药,她一定要给他送药去。
她急的兀自喃语,心中想到一计。
林景止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见步步逼近的黑衣人,手中握剑的力气已不足,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想不到林将军还是位铮铮铁骨的汉子。”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
林景止苦笑,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反而还闲话起来了。
“只不过,效忠这样的皇帝,林将军想过天下的百姓吗?你这不过是愚忠。”那人又说道,言语之中颇为愤怒。
“我…”林景止步步后退,死死撑住。
“你,你林氏一门忠烈,忠的却是一个宠信伶人,将天下搞的浑浊不堪的皇帝,他根本不配做皇帝,而你,也根本不配做林氏后人。”说罢,黑衣人提起剑来,猛然向他刺去。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受伤
不远处传来一阵骏马嘶叫的声音,林景止见近在咫尺的剑气凛冽而来,拼尽全身力气,向旁边一个翻滚,躲过一劫。
“住手。”林叔夜弯弓大喊,手中弓箭蓄势待发,又在这大喊的顷刻之际向那提着长剑的黑衣人刺了过去。
箭突如其来,黑衣人身形飘渺,往后退了退,才不至于被冷箭所伤。
那黑衣人见有援军到,与旁边几名黑衣人交换了眼神,借着昏暗的天色,一个个巧劲飞身,向那树林深处隐身而去。
林叔夜手一挥,示意身后将士前去追捕,自己翻身下马停在林景止身侧。
“怎么样?”林叔夜焦急问道,见他血流不止,不禁老泪纵横,“太医就在山下,坚持住。”
林景止见父亲如此模样,咬着牙说道:“父亲不必担心,我…没…事。”
话还未落,林景止感觉整个人身形疲倦。又在这片刻之际,疼痛袭来,终于昏了过去。
林叔夜赶带着林景止立刻下了山,这伤势刻不容缓急需治疗,好在这随行太医跟了来,就在这山下随时待命。
太医接过满身是伤的林景止,立刻为他止血治疗。
“太医,林爱卿的伤势如何?”皇帝赵和靖不由问道。今日若不是多亏了他,他这皇帝早就命归西天了。
太医拱手回答道:“皇上放心,小将军身体素来硬朗,这点伤还深及根骨,只在皮肉,只要止住了血,假以时日,必然痊愈。”
皇帝这才放心,看向林叔夜,安慰道:“林将军不必担心了,自然有太医替他诊治。”
林叔夜应声感谢,可眼神瞟向林景止,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又如何叫他不担心。
“呵呵…也不知是谁如此大胆,在皇上行猎的西山埋伏刺客。”曲相国突然说道。
四皇子此刻接到消息,也随即赶了过来,着急问道:“父皇,您没事吧。”
他气喘吁吁,刚刚得知这发生的一切,才知道有刺客袭击。又懊恼这种时刻,又怎么没有及时出来,好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
林叔夜抱拳说道:“此次西山出现刺客,是微臣保护不力,但求皇上责罚。”
林叔夜说完跪在地上,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惹得四皇子不由护道:“这怎么能怪林将军呢,今天还得多亏了林将军,刺客抓到了吗?”
林叔夜对着四皇子说道:“微臣正加派人手追捕逃亡的刺客,已死的刺客微臣也检查过了,并为发现身份线索,臣一定竭尽全力调查此事。”
皇帝赵和靖突然咳了两声,对着四皇子说道:“成誉在山上,没有听见一丝动静吗?”
四皇子身形一顿,立刻扑在地上:“父皇,儿臣从右侧上山,兴许是爬的太高了,并未听见动静,来不及护驾,请父皇责罚。”
“那就奇怪了,同样是侧路上山,小将军却及时赶来,莫不是…”曲相国疑问道。
顷刻之间,气氛尤为紧张,那跪在地上的二人,战战兢兢。
“皇上明鉴,犬子虽同陛下同山狩猎,可仍旧不敢忘乎职责,自然一路寻着皇上轨迹,无心狩猎。这也正说明四皇子不知情,才能尽情行猎,不敢忘记同皇上比试狩猎的约定。”
林叔夜顿了顿,又自责道:“只怪犬子…未能及时赶到,让皇上受惊了。”
林叔夜这一番言语,皆替林景止和四皇子解了围,四皇子感激的说道:“儿臣未能救驾,请皇上父皇责罚。”
四皇子满目自责,眼中又起了水雾。
皇帝见此说道:“罢了,林爱卿务必全力追击刺客,找出幕后黑手。此次多亏了你儿子,等他好了,朕自有赏赐。成誉你也不必自责,都起来吧。”
皇帝身心疲惫,刚刚狼狈的跑下山,扫了他这次行猎的兴致,眼下又着实没有精力来过问此事,含糊说后便坐进了马车小憩。
那曲相国笑呵呵的迎了上去,站在马车外说道:“皇上,林将军身负保护皇上的职责,不容分心,不如将追击刺客的事交由微臣,让微臣早上为皇上找到幕后黑手。”
皇帝在车内,沉闷回答道:“那就让曲相国费心了。”
这话虽是敷衍之词,只是这眼下调查之权瞬间落到了曲相国手中。林叔夜悄悄看了一眼四皇子,不多言语。
那四皇子心中自然不悦,刚刚曲相国差点将这盆脏水泼到他头上。若是这调查之权落到曲相国手中,是非曲直,黑黑白白不还是由他随意说了算吗。毕竟,皇帝要的是一个结果,只有有人出来承担结果,又哪里会去想这人是不是幕后指使。
“父皇,就让儿臣为父皇分忧,让儿臣去调查吧。”四皇子着急说道。
那马车内坐车的人显然不悦,传出沉闷的声音来:“别争了,不过是调查之事,又不是什么好事,争什么争。”
言语中颇为不耐烦,四皇子只好退到一旁,不敢吱声。
皇帝说罢,只叫人立刻驱车,兴致全无自然要将回行宫好生休息,那曲相国不由一笑,站在那里指挥道:“你们将刺客的尸体抬到通州府衙去,我这就去府衙审理此事。”
话一落,自然有人抬着尸体往通州府衙处而去。
林叔夜正看着儿子被布包裹住伤口,又听到曲相国对着他说道:“烦劳林将军派去追查刺客的人马回来后,来通州府衙一趟,配合我早日结清此案。”
林叔夜见他笑容满足,狐狸心态,只答应道:“这是自然,请曲相国放心。”
那曲相国又笑着说道:“烦请林将军多多注意,事关皇上的安全,不可再出什么岔子了,扫了皇上的兴致。”
林叔夜点头应道,此次突发情况,他也是没有料到。这西山前前后后早就派人清理多次,如今刺客也不知是如何进山,又如何埋伏着的。
何况今日皇帝行猎也是突然之举,难道刺客也料到了今日皇上会来行猎,所以早早埋伏了?又难不成他们埋伏多日了。
这不可能,林叔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莫不是这军中出现了奸细?
细思恐极,林叔夜却不敢声张。此事虽然交由曲相国处理,可这关乎到他底下将士性命,他不由警惕,看来,他要偷偷的调查,才能安心,免得着了曲相国的道。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偷偷爬墙
是夜,寂静而昏暗。
舒无虞悄悄的趴在墙头,好不容易爬了上来,可这要是跳下去,必然闹出动静来。
她早做了准备般,将背上一厚厚的棉衣往下一扔,自己又稳稳落在上面。
这是这一跳,崴到了脚。她用手轻松揉了揉,倒吸一口凉气。眼下她这个样子,显得十分狼狈。
不管了,早去早回,她将棉衣塞到一棵树下。带着怀中一包伤药,匆匆往那将军府去。
这条路她走了多次,只有此次,心中焦急又担忧。
不多时舒无虞已望见将军府的大门,这夜深处,居然灯火通明,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舒无虞探着脑袋,心急如焚。她如今没了玉佩,又该如何进入将军府。
“哎…宴公子。”舒无虞欣喜叫道。
宴宁来的正是时候,见他正要进府,舒无虞赶紧拉住了他。
那宴宁被他拉住衣袖,身形顿住,回头一看,这不是舒无虞吗。只是这夜色下,她一身男装打扮,他差点也认不出来了。
“舒三小姐,这么晚,你怎么在这?”宴宁好奇问道。
舒无虞挠了挠头,颇为尴尬道:“我听说林将军受伤了,偷偷过来瞧一瞧。”
宴宁了然,林景止受伤的消息今日确实传遍了通州。他身负重伤,还是被他父亲亲自带回来的。如此一来,倒是可以理解。
宴宁笑着说:“舒三小姐对林将军真是赤诚一片,用情颇深。”
“嘘…”舒无虞赶紧捂住他的嘴,这种话怎么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她颇为羞赧,又立刻将手拿开,不好意思道:“冒犯了,对不住啊宴公子。”
宴宁并不在意,指了指那不少大夫进出的大门说道:“随我一同进去?”
舒无虞赶紧点了点头,悄悄跟在他身后。
两人顺利进入了将军府,舒无虞跟在他身后,见身旁不时有大夫来来往往,终于忍不住拉住一人问道:“林将军伤势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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