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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冬来(重生)——久岚

时间:2018-02-04 16:19:11  作者:久岚
  虽然她也讨厌苏沅,可陆策这种人却更不配娶名门望族的嫡女!
  “这人袭击我……”她正要命人把陆策抓起来,吴宗炎也从车上下来了,劝着道,“静英,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你看他把我们的马都弄伤了。”陆静英道,“他是什么官职,你是什么官职,他是以下犯上,触及大梁律例了!”
  “难道不是你的车撞了我陆家的车吗?”陆策挑眉道,“什么以下犯上,我看你是仗势欺人,你们曹国公府便是这等行事?”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们国公府所为?”这一行车队都是他们的人,谁敢指证主子?陆静英手一挥,“把他给我抓了!”
  周围顿时就涌上来十几个护卫,苏沅心头狂跳,依在陆策身边,低声道:“表哥,而今曹国公风头正劲,你作甚与她硬来呢?我们的马车也没有事情。”
  “莫怕,这时机正好。”陆策道,“再说,你想跟她道歉吗?”
  陆静英实在太嚣张了,苏沅看陆策胸有成竹,便是告状道:“道什么歉,她可坏了,不止把二姐推到河里,那天在白河,我们的马疯了,也是她做得好事儿。不过表哥,”她拉一拉陆策的衣袖,“你真的有办法?”
  “嗯,你回车上去。”
  苏沅赶紧就躲回了车上。
  护卫把陆策团团围住,在陆静英一声断喝中,抄起家伙便是攻了过来,苏沅看得手不由自主抓紧了窗框,生怕陆策因此受伤。谁料他身法极好,如同鬼魅,快得时候简直好像一个影子,那些人根本碰不到身,几个照面,倒下了一大片。
  陆静英见状,伸手取了弓箭,对准陆策,用力一射。
  血光中,一支羽箭飞来,宛如毒蛇,带着些微刺耳的声响,苏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要提醒,可那箭速度极快,竟是很快到了陆策的面前。
  千钧一发,他抽出刀一弹,像是四两拨千斤,那羽箭被他力道所驱,竟然原路返回。
  原本陆静英正得意,因她箭法极好,从不虚发,熟料陆策竟会这等巧劲,那箭竟掉头冲她而来,速度之快,连吴宗炎都没有想到,正要去挡,箭已经擦着陆静英的脸颊飞过去,哆的声,深深插入了车厢。
  血从陆静英的脸上流来,热辣辣的,她伸手一摸,忍不住尖声大叫。
 
    
第87章 
  那道口子虽然不深,却长长的,横亘在陆静英的左脸颊上,吴宗炎也被吓了一跳,但见陆静英浑身发抖,连忙安慰道:“别怕,只是伤了一点皮,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不,我带你去宫里,找御医看!”
  他吩咐车夫回头。
  陆静英猝然大叫:“你不能放过陆策,是他伤我!”血糊了一手,鲜艳的刺目,她此时对陆策恨透了,又恨又害怕,“你给我杀了他!”
  可他带来的护卫根本不是陆策的对手,吴宗炎低声道:“静英,你的伤要紧啊!再说,父亲也在宫里,我们现在过去,不管父亲,还是姑姑,都会给我们做主……这里毕竟在官道,不是衙门,就算再派去护卫,打不过陆策也没辙,还是交给父亲处理罢。你放心,只要父亲一句话,陆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把他关入天牢才好。”陆静英面目狰狞。
  “到时,全凭你心意了。”吴宗炎叫车夫赶紧掉头,去往皇宫,一边拿帕子给陆静英擦,陆静英疼得忍不住哭。
  这张脸也不知……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脸,当初一看到陆静英就倾心了,那长长的柳眉,高挺的鼻子,难以驯服的眼神,好像高高在上的公主,他总是看不厌,就算娶回家,也是对陆静英爱不释手。没想到那陆策,竟然如此狠毒,专挑了陆静英的脸。
  吴宗炎心头恼火,只他见识了陆策的功夫,心知就算自己上去,也打不过他,浪费时间罢了!
  马车疾驰而去。
  主子走了,护卫也停了手,扶着伤者纷纷撤退。
  陆策坐上马车,淡淡道:“去白马寺。”
  苏沅尚在震惊之中,她是亲眼看着陆静英的脸被伤了的,这种情况,陆策居然还要去登高吗?
  “恐怕他们要去找曹国公了。”刚才打不过陆策,定然会想别的办法,虽然在京都,双方斗殴一言不合打架的,尤其是虎门子弟不算少,但这次对象乃曹国公府的世子爷,苏沅拉一拉陆策的袖子,“表哥,我们真的不用回去吗?”
  “不用。”陆策挑唇一笑,“他们这会儿去宫里才好呢。”说完低声在苏沅耳边道了句话。
  苏沅惊讶:“这么快?”心里稍稍安心,打量陆策一眼,“你有没有受伤?”
  “不曾,”陆策心思一转,“不过,这里刚才被打到一下。”他卷起袖子,把左边胳膊给苏沅看,“因为那支箭分心了。”
  手臂上有块瘀伤,淡淡的青色,苏沅问:“有药酒吗,我给你擦上。”
  他拿出来给她。
  苏沅低下头,扒开玉瓶的塞子,将药酒倒在上面,用手指揉开。男人的手臂肌肉隐贲,摸上去非常坚硬。想起他刚才矫健的身影,好奇的道:“你这功夫是随桐州的师父学的,还是在京都就学会了?”
  “桐州。”感觉到她的指腹轻轻的揉磨,陆策觉得很舒服,微微闭起眼睛靠在后座,“那是武先生的独门绝学。”
  哦,看来武先生很厉害啊,苏沅擦擦手,把药酒放好,倒不知今世有没有可能见一面,她看着陆策:“就算去白马寺,我们等会儿也要回去的,不知道父亲,”顿一顿,“会不会因为陆静英责罚你。”
  陆焕扬那么疼爱陆静英,会来找陆策算账罢?
  陆策眼帘动了动:“别担心。”他伸手搂住苏沅,将她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歇息会儿,还要爬山呢。”
  不置可否,也不知他会想什么法子,苏沅瞄他一眼,却见陆策好像真的睡着了,可能刚才对付那么多人,累了罢?
  她微微叹口气。
  曹国公府的马车一路疾驰,就在城门耽搁了会儿便是直奔皇宫,把路上的东西冲得乱七八糟,行到宫门时,因吴家有特权,吴宗炎也不曾下来,径直坐着车行到了寿康宫,抱着陆静英就跳了下来。
  小黄门眼见他直闯进去,吓得跟在后面叫道:“哎哟,吴世子,您不能这样冲进去,太后娘娘,与皇上……”
  吴太后正当在与祁徽,曹国公说话,便是喝道:“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儿?”
  吴宗炎大步走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姑,静英受伤了,还请您立刻传太医给她看一看,她伤到了脸。”
  “什么?”曹国公吃了一惊,站起来道,“你们不是去登高吗,怎会受伤?难道又有什么刺客?”赶紧吩咐旁边的宫人,“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张太医过来!张太医不在,就请贾太医,快去!”
  好像在自家一样,宫人朝吴太后看去,吴太后摆摆手,让她听从。
  吴宗炎将陆静英放在椅子上,控诉道:“父亲,是陆策伤了静英,他无法无天了,见我们的马车不顺眼,先是将拉车的马击毙,接着伤了我们的护卫,静英去喝止,便被他……父亲,姑姑,你们一定要替静英做主!”
  “岂有此理!”曹国公大怒,“那小子敢老虎头上拔毛,你传令下去,立刻把他抓起来,集市砍头。”
  在皇宫里,如此放肆,可不是把自己当皇帝了?祁徽猛地把手上茶盅摔在地上:“陆策是朕的人,你要砍他头?曹国公,你问过朕的意见吗?”
  曹国公才想起祁徽,那个病秧子,今天也在寿康宫,同自家姐姐一起过节。
  “皇上,您刚才难道没有听到吗?”曹国公收敛了一点脾气,“瞧我那儿媳,一脸的血,皇上难道要姑息他吗?”他看向吴太后,“娘娘,您也说句话,这陆策该不该杀?”
  满脸的戾气,不可一世,不过两家斗殴就要杀人,这不是想做暴君是什么?吴太后拢一拢袖子,淡淡道:“陆策,是那个威远侯府的陆策?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是静英的哥哥吧?那不是一家人,有点小打小闹,怎么能打打杀杀?”她看着曹国公,“你坐下,今儿难得重阳,该当好好庆贺,这小事儿就算了。”
  “小事儿?”曹国公简直不敢相信,“姐姐,那可是我儿媳,宗炎的妻子,而今被陆策伤到脸,您竟然说小事儿?”
  还不定谁欺负谁,祁徽冷哼一声,踱到陆静英面前,盯着看了看:“这是被什么武器伤到的?”
  陆静英厌恶这草包皇帝,闭起眼睛。
  “回皇上,是陆策用箭……”
  “箭?”祁徽哈哈笑起来,“陆策从来不喜欢用箭,朕倒是听说,你这媳妇学得一身好箭法!”
  吴宗炎脸色一变。
  吴太后瞧在眼里,眼眸忍不住眯了眯。这陆静英的嚣张她也是有所耳闻的,陆策不过一个纨绔,又是庶子,哪里有胆子主动挑衅?怕是吴宗炎倒打一耙,找他父亲来撑腰……这父子俩,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敢当面蒙骗自己了,是不是早就想越俎代庖?难怪连龙袍都已经准备好。
  是不是哪一天,想要了自己的命,取而代之?
  不然怎么就把这皇宫当自己家似的,在里面发号施令?吴太后沉声道:“那陆策好歹是侯爷之子,可不能凭你们几句话就问罪了,我自会使人去查。”她扫了曹国公一眼,“你们既是皇亲国戚,更该以身作则,都回去等着消息吧。”
  “姑姑!”吴宗炎目瞪口呆。
  张太医此时到得宫门口,行了一礼,予陆静英看伤,回禀道:“皮肉伤,用回春膏擦拭便可。”
  “会不会有疤痕?”陆静英连忙询问。
  “这,”张太医低下头,“此箭形状特殊,箭头有倒刺,比寻常的伤是严重些。”
  陆静英脑中轰得一声,几欲昏倒。
  “还会有这种箭吗?有意思,真有意思。”祁徽盯着吴宗炎,“你不是说陆策射的箭吗,那箭呢,朕倒要看看,陆策什么时候做了这种箭出来了。”
  吴宗炎咬牙:“微臣没得到这箭。”
  吴太后越发清楚了,拂袖道:“真正是坏了心情,你们都给我退下去。”
  “姐姐……”曹国公不服气。
  “下去!”吴太后一声厉喝。
  曹国公没有办法,只好对吴宗炎使了个眼色,吴宗炎扶起陆静英,三人一起退出了寿康宫。
  祁徽气哼哼回到椅子上坐下,与吴太后道:“母后,陆策是朕的人,朕最喜欢他,可不管曹国公说什么,母后,您千万不能将陆策抓了!”说着一阵咳嗽,显见气得不轻,“朕还要陆策以后陪我去寻仙土呢,我听说东方有真的仙国……”
  “徽儿。”吴太后扶住他,“你别担心,母后不会伤害陆策的,不过你怎么……”眼见陈韫玉进来了,微微笑一笑,“你最该喜欢的不是韫玉吗?”
  “那不同,知交好友也是喜欢。”祁徽斜睨陈韫玉一眼,低声同吴太后道,“她不爱听我说炼丹的事情,我有回说了几句,她竟然睡着了。”
  吴太后哭笑不得,使人端来糕点叫两个孩子吃,一边便是宣了锦衣卫总指挥使,两人走入偏殿说话。
  这一说怕是半个时辰才出来,祁徽靠在椅子上,微微一笑。
  听说女儿受伤,廖氏飞奔去了曹国公府,看到那脸上伤口,不亚于在心里被割了一刀,连声咒骂陆策。又问吴宗炎:“怎么不能抓他?他可是伤人了!”
  吴宗炎不好在岳母面前丢脸,连忙道:“太后娘娘使人去查了,等有证据,定会严惩,您等几日罢。”
  曹国公与曹国公夫人竟然是避之不见。
  廖氏回到威远侯府,等陆焕扬回来,一把抓住他手臂:“焕扬,女儿的事儿您可知道了?我去看过了……”
  “我刚刚从国公府回来。”陆焕扬面色铁青,真没想到陆策会做出这种事,陆静英引以为傲的一张脸,竟然被他毁了,他拔出腰上的剑就朝依云楼走去,廖氏拖住他,咬牙切齿道,“那孽子,竟然还去白马寺了,他竟然有心情!”
  “什么?”陆焕扬大怒。
  两人便是在门口等,越等越是烦躁不堪,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陆策方才同苏沅坐着马车回来。
  见到陆焕扬,陆策露出惊讶的样子:“不知父亲……”
  陆焕扬往前一步,便是要揪住他领子,谁料陆策一闪,全然躲了过去。
  “你今天伤了静英?”他厉声喝问。
  “伤?”陆策无奈道,“到底是她伤,还是我伤?我被他们家几十个护卫围着打,我还怕回来路上被堵截,硬是拖到现在才回。父亲,您没去问问怎么回事吗?是她先撞我们车,想置我们于死地!”
  “你还敢狡辩?”陆焕扬道,“我瞧你好生生的,哪里像静英……”
  “您怎么不问她的伤哪里来的,是她用箭先射我,偷袭我。”陆策挑眉,“我不过是出于本能,挡住了箭,谁料这箭认主,便是飞了回去。”
  “你胡说,明明是你要伤静英!”廖氏歇斯底里的叫道,“相公,衙门拿他没办法,您可以家法伺候!”
  陆焕扬提起剑就朝陆策劈去。
  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点点的感情,苏沅看得心凉,难怪后来陆策领兵去抄曹国公的家,连带着处置陆焕扬,陆嵘,都显得极为冷血,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在这个家生活过一样,也导致了众人对他的惧怕。
  她手紧紧握在一起,看这两人相斗。
  三十来个回合下来,只听当的声,陆焕扬手中的剑,重重落在了地上,陆策执剑抵着他咽喉,沉声道:“您这身体,得需好好养着了,我看家法就不必了,累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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