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跳到电视剧频道,正在放时下流行的韩剧,帅哥美女十分养眼,至于逻辑?有颜即正义,谁还管这个。
再来一包瓜子那就是完美。
她的这些小动作都落入到时景林眼中,和别人抢遥控器这事,他办不到。只是这电视剧太过于智障,他有些受不了,他动了下腿左腿搭在右腿上,交叉而坐。
乐言见时景林动了下,讪讪笑道:“哎呀,遥控器坏了,就看这个别转了。”
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真讨人厌,她是智障把自己也当智障了吧。
☆、第 22 章
时景林的吐槽是在内心,表面上看来,他就是板着个脸。乐言认识他十几年很少看见他笑,十几年如一日一个面孔 。平时跟本就看不出喜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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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林不说话乐言就当他默认,就这个台不转了。中间插播广告,乐言等不了转到另一个台。忽听得门外阵阵脚步声,时景林也听见,他起身走到门口,乐言这才发现门是半掩没有关上。
时景林站在门口透过一条缝往外看,路人经过并不是时海和沈玉佳。他半掩上门走到窗口,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景色。他这一系列动作让乐言明白,他是在等母亲和时海出来。并没有敲门堵人的意思。
误会了时景林乐言有那么点愧疚,她拿酒店的烧水壶烧了半壶水,倒了半杯热水给时景林。她总觉得什么时候都应该喝热水,他进来时喝了大半瓶水,想来是渴的很。
时景林不接,他嫌酒店里的东西脏。
乐言把水放在茶几上,又坐回到床上看电视,进房间是为了防着时景林,只要他没什么动作她就安心。现在她竖起耳朵看电视,就怕错过了母亲的经过。再也没心情看什么电视,胡乱按着遥控器。按了一圈没有一个满意的节目,最后落在了财经频道上。
她不看就让他看吧。
电视上响起关于股市的分析,股市呈上升趋势,专家预计到明年会涨到有史以来最高记录。
水气缭缭遮住了时景林的眼,他看不清电视上所放的内容,就听见主持人播报股市的涨幅。水杯上空的水气渐渐少去,时景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比起冰凉的矿泉水这个好多了。
看来不管什么时候还是要喝热水。
乐言不停地往门口张望,她心里焦急,又觉得焦急没有用,然后又不知道自己在焦急什么。失落,无助,再次笼罩心头。她脱下鞋子抱住双腿,倦在床角,头靠在膝盖上盯着门口。
这是间大床房,没有客厅和厨房。一张2米二乘于2米四的床摆在房间最中央,占据了大半个房间。乐言坐在离房门最近的最左角,坐在最右角的时景林看过去,她像一只曲倦的小猫,小到能把她托在手心,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她的皮毛。
时景林说:“他们……应该……没这么快。”
乐言应了声,把头埋在双腿间,伤感会蔓延如同快乐可以分享一样,不同的是伤感就像天气,谁会知道明天是不是阴天。
天气预报不准,没有预料。
乐言想静静,然后再自我修复下。话很少的时景林偏偏这时候话特别的多。
“你是怕你母亲和我父母会结婚?”
乐言想想她今生和时景林第一次相遇,再到现在,她好像是没在他面前明确表明过,希望他父亲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第一次见面就打架,引得母亲被他爷爷奶奶羞辱。她有一半的责任,有人给你挖个坑,结果你跳了,其实你可以不跳的,所以你不能光怨别人挖坑。
以前没有明确表明过,现在她也没心情表明。
时景林接着说:“我也不喜欢他们不在一起。我母亲死了才一个月,他就要另娶。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和母亲,可能不能别这么快再娶。小时候我以为别人的父母都像我的父母一样,冷冷清清一天说不上三句话。后来有一天我看到了别人父母的相处,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他从小都不喜欢我,好像我是来讨债的,又好像我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
他停顿了下说:“至少你母亲是爱你的。”
他不想安慰她,总觉得他开口说话,她下句就怼回来,只是见她低落,他心里也闷闷的。忍不住多说几句,比惨他比她惨,他想她应该会好受些。
前世的时候时景林从来都没和她说过这些,今世听来有些意外。她伸出头问:“那你父亲和母亲为什么结婚吗?”
时景林说:“不是很清楚,也没有告诉我,我想应该是为了家族生意。”
乐言从前世和今世母亲的支言碎语中,拼凑出真实的答案,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时景林,想要刺伤他,这是最简单的途径。
但他只有十五岁,不是十几年后的时景林。想想他还是个孩子。别说十五岁的孩子就是三十岁的大人知道真相,怕是也受不了。
除去他们两人性格不合,她受不了他极强的控制欲,独占欲外,他其它都还不错,可以说的上是个善良的人。
乐言决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说出来。
时景林眼微眯,见她眼神闪烁,便知晓她是知道什么的。
他追问:“你知道?”
乐言怕他看穿,不敢直视他,再次把头埋在两腿间:“不知道。”
时景林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他不再问,发生过的事已发生,他再怎么努力追悔都无济于事。
没有用的答案何必要知道。
时景林说:“你不想说算了,于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时景林的心态说好听点叫洒脱,说难听点就是情感缺失。他好像很少有感情可以困住他,在他面前只有对和错,应该做的事和不应该做的事。有很长一段时间乐言特别的羡慕他这种‘洒脱’,现在没那么特别想了,但还是羡慕。
乐言抬头看他,他现在的五官柔和没有十年后的棱角,身材修长笔直,合体的西装衬得他的双腿更加长。他的身高会到一米八五,比她要高出一个头,她踮起脚和他比身高。开玩笑地告诉他等她上大学后要买双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这样就跟他差不多高了。
后来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送了她一双十五公分高的高跟鞋,上面镶满了真钻。他问她喜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一般人谁真的会穿15公分的高跟鞋出门?把几百万的鞋子穿在脚下,走大街上不怕被人跺脚吗?
她怕他不高兴,只能唯心的说喜欢,在他面前穿了一整天十五公分的高跟鞋,磨得脚都出血了,还怕他看见晚上回到自己房间偷偷地上药水。结果那以后她每年过生日,时景林都会送她一双高跟鞋,款式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都镶满了真钻,跟高都是十五公分。
直到某一年两人彻底撕破了脸,生日时他还是送她一双高跟鞋。乐言终于把多年压在心低的话说了出来:“我不喜欢这种鞋子,我一点也不喜欢。”她把他送过的鞋子全扔在地上,整整七双。
时景林不说话,捡起地上的鞋子,全部扔进垃圾桶里。还怕她不高兴,连着垃圾桶和鞋子一起扔了出去。
当时乐言只想哭,抱着腿坐在墙角抽泣,她只想要一双普通舒适合脚的鞋子。他给的偏偏是华而不实,穿起来能把脚硌伤的,一时可以忍受,一辈子太长了。
乐言觉得脚痛,她摸了下,好像是回到了第一次,痛得站不起来。她一直把他当哥哥,仅次于母亲,结果他对她做出了那种事。那时候她只会躲在角落里哭,坚强,暴躁,咄咄逼人也是后来慢慢形成的。
谁不想温柔的对待这个世界?只因为被这个世界伤害过,再也无法温柔的面对。
往惜数年,历历在目,她忍不住抽泣,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她吸鼻子的声音一阵阵的,时景林想不听见都难。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哭起来,心中燥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水到嘴里才发现凉了。他把水杯扔到茶几上,半杯水晃动,水溅出杯子顺着茶几落在地毯上。时景林觉得有些闷,他解了下脖子上的领带,再敞开西服,站在窗户口看窗外的风景。
这酒店便宜,外面是停车场,那有什么风景可看。
乐言还在哭,像只受伤的小猫,‘呜呜呜……’叫个不停,一声声像鞭子抽在时景林心上,他气血冲头,呼吸不畅,只想着不能让她这么哭下去。
她为什么哭?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来这里不就是因为她的母亲,难道是因为她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她不想他们两人在一起。
除了这个理由,时景林找不到其它。
时景林拿起酒店里的电话,播出110,电话接通他平稳道:“我举报未成年卖,淫,XX酒店1206房。对,那女孩未满14岁。他们就在我隔壁房。我进房刚好看见,作为普通市民,这种事怎么能置之不理。嗯,我坚定坚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时景林口的1206房正是时海和沈玉佳所在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晚上2点更新了,要是能码出来有可能会在2点的时候更下,可能性不大。
我要日更到完结~
☆、第 23 章
等他举报完放下电话,乐言才反应过来,卖,淫?1206?母亲所在的房间?乐言有些不确定,她抹掉泪愣生生地问:“你举报的谁?谁卖,淫?”
时景林说:“时海。”
乐言还在懵逼中:“你举报这个做什么?”
时景林觉得她真是天真,举报自然是让警察来抓他们,不说的严重点警察可不会出动。他不愿多说,事实会告诉她为什么会举报。
乐言想了会终于想到为什么,她跳起指着时景林问:“你,你,你存的什么心?嫌堵他们不太丢脸,非要警察上门抓才开心?你怎么是这种人!”
乐言套上鞋就要往外冲,她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时景林拦住:“你要去敲门?我们应该离开这。”
乐言问:“为什么要离开?我要去找我妈,跟她说一会有警察要来。”
乐言不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时景林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想到。电话是这个房间打出,警察来查房就会发现并不是未成年。举报与事实不符,自是会找到他们所在的房间。他所没想到的,乐言并不是为了母亲的事情而哭的。那她为什么哭?
等会警察上来,父母,警察,他们三方相撞,谁报的警一目了然,他是无所谓,怕她母亲对她有什么误会。
时景林说:“听我的走。”他拉起她的手腕就要离开。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
时景林不知道的是最近正在严打,这片正是严打区域,出警快得出奇。
接着是开门声,再接着是警察闯入的声音,两个成年人开房,警察冲进去里面的人是什么情景自是猜的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时景林想再走已无可能。
乐言从时景林胳肢窝下滑过,快速地逃出门外,直接冲到隔壁房:“妈,妈,妈……”这时候她顾不上是谁报的警,心里只想着母亲。
沈玉佳躺在床上,用床单紧紧地裹住身子,不安地看着闯进来的警察。乐言扑上床抱住母亲:“妈没事的。”
乐言低估了沈玉佳的承受能力,她只是有些紧张,女儿出现的太突然,她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她把女儿揽在怀里。
时海身上缠着浴巾,他的头发上还滴着水,身杆笔直地问警察:“你们这是做什么?”
警察闯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消息不准确,顾及面子说:“收到陌生人举报,你这里卖,淫,我们怀疑你们和一宗大型犯罪团伙有关。麻烦你们到警局接受调查。”既是来了,索性做全套,这样也好下台。
时海瞟了眼警察的工号:“她是我太太,我们是合法夫妻。”
警察说:“是不是我们回局里查一下就知道。”
时海走到床头柜边,从沈玉林的包里拿出本结婚证,递给警察。红色本子翻开,上面的时海和沈玉佳微笑地对着镜头,岁月静好,再约相守半生。
乐言没想到他们已经领证,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就连站在门外的时景林都吓了一跳,父亲和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婚了。
时海问:“还需要去警局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们赵局打个电话,他的电话是:1376830XXXX。”
他报的电话是他们赵局长的号码一点没错,听说赵局长这些日子要升厅长,这人和赵局认识,结婚证都拿出来了,再带回局里录口供就没必要。
警察向时海道歉,顺便问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因为他们是受到举报才来查房,依照信息这人应该住在隔壁。
时景林缓缓走进门说:“是我举报的。”
时海怔了下,对警察说:“我儿子。”
警察一听,这就是人家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赶紧的带着同来的人退出房门。
等到警察走后,时海让乐言和时景林先到门外等他们。
时景林靠在墙上,乐言站在走廊里直定定的盯着时景林看,过了会她说:“我以为你会敲门,结果你喊警察。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他们领证了,你的如意算盘白打了。”说完,她开始哭,好像母亲和时海领证,被甩的是她。
时景林见她哭,心烦意乱所有的解释都组织不起来了。
这时,门打开时景林和沈玉佳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乐言赶紧地抹眼泪,生怕母亲会看见,只是眼晴红通通的怎么看都是刚哭过,遮挡不住。
沈玉佳拿出张纸巾,给女儿擦眼泪,她的手很温柔落在乐言脸上有点痒。
乐言突然就不想哭了,她拿过母亲手上的纸巾:“妈,我自己来。”
沈玉佳揽过乐言的肩膀,让她靠自己近些。
时海说:“都在,找个地方把事情说清楚。”
四人下楼,来到马路对面的茶楼,要上了一间包厢,服务员泡上了一壶花茶,时海先给沈玉佳和乐言倒上,然后再是自己。三人的杯子都装满了茶水,唯独时景林那只没有。
“这花茶不错。”时海对沈玉佳和乐言说。
花茶香气漂溢,弥漫在整个房间,时景林搭在桌子上的食指动了下,想要去拿那壶茶,终是没伸出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来,他有什么和时海要说清楚的?
什么都没有!自己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他轻轻地碰了下手边的茶杯‘砰砰……’茶杯落地打破了对面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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