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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醉后渔歌

时间:2018-02-05 15:14:08  作者:醉后渔歌
  江阮正辗转难眠,闻言也说好。
  祁烨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有些残破的书本递给江阮,江阮身上懒懒的,接过书本便顺势趴在了祁烨的胸口处,他那边靠近火烛,这样她离得更近些,看的更清楚。
  男子半靠在床上,女子靠在他怀里,两人的乌发交缠在一起散落在男子的肩头,本该是暧昧的氛围,两人却做着非常一本正经的事情,便是看书。
  江阮拿起那书看了看,有些疑惑,“这书没名字呢。”接着翻开书页,“这里面还被人撕过,少了几页呢。”
  祁烨微微皱眉,那日花琰将这书给他时说过这是一本有大智慧的书,读之可解惑,定会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之感。
  江阮平日里也是读过很多书的,像那些四书五经她也都读过,可是祁烨平日里看的书本,有些确实很晦涩,大多是些谋略之类的,言辞偏僻,所以向来她只把字读出来给他听,自己并不太用心去理解其中的意思,今日她也是如此,看着那书本,念给祁烨听。
  江阮的声音里带着些懒散与娇软,祁烨的心思也不在书本上,起先并未去细听江阮念了些什么,等察觉到不对时,江阮还未有所觉,依旧念着,“...他再三缠不过...”
  江阮猛地闭了嘴,蹭的一下坐起身,红着一张脸看着祁烨,前些话她尚不知何意,可是今晚她初经情事,即便还是十分懵懂,可是这污言秽语,行文如此大胆,至此时她怎会还不了解。
  江阮又羞又恼,恨恨的将那书本塞到祁烨怀里,背对着他躺了下,蜷缩在床的角落里,浑身都泛着红意。
  祁烨手里握着那书本静默了半天,将其塞回了枕头底下。
  江阮虽背对着他,耳中却听着他的动静,本以为他会过来哄她,却不料他竟没这般做,而那悉悉索索的声响更是让她皱了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先生在做什么?”
  祁烨微微一怔,见她同自己说话了,心里有些欢喜,唤了一声,“阿阮...”
  江阮咬唇,声音里带着恼意,“那书呢?你怎的又塞回枕头底下去了?”这种书本他竟然塞回了枕头底下,难道不应该烧掉吗?若不然,还留着做什么?等到日后再重新温习一遍吗?
  祁烨俊秀的脸难得露出一抹赧意,似是有些不好启口,“夫人也知此书...”
  祁烨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为夫也知该将这书扔掉了,可是此时天色已晚,要扔到哪里去?难不成要交给宴琨?”
  他这明明便是不想扔,却又百般为自己找理由,“那也不需藏在枕头底下吧?”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祁烨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若放在明眼处,明日让漓儿桓儿他们看到了,岂不是更加不妥?”
  江阮头埋在被褥里,脸上的热潮尚未褪去。
  自从成了亲后,这先生越发放得开了,江阮想到初识时,那个进退有度,温文儒雅,带着几分生人勿进清冷之意的男子,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临街卖果子的那秦家小娘子刚刚成亲没几日时,来胭脂铺子里买脂粉,曾羞赧的告诉她,男人在成婚前与成婚后是大不一样的。
  那时她不懂,成婚前与成婚后大不一样?怎会不一样?都是同一个人,哪里会不一样呢?
  当时她只当笑话听,而那秦家小娘子也但笑不语,只言,其中妙处,成婚后她自然便会知晓。
  直至此时她方才明白,原来这男人当真是不一样的,无论以前多么的霁月清风,成了婚后都一个模样。
  黑暗中,祁烨感觉到身侧的人身体渐渐放松,呼吸也渐渐趋于平稳,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摸到枕头底下的那烫手的书本,祁烨此时特别想与花琰‘把酒同欢’。
  对着江阮的背又思索了片刻,祁烨终究没敢上前去触碰她,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未对他生过气,这次确实是恼了吧。
  直至后半夜,江阮的呼吸终于平稳了,祁烨才悄悄靠近她将她抱在了怀里。
 
 
第27章 
  翌日清晨,江阮起身时天已大亮,身边早已经没有人,被子都是凉的。
  江阮看了看天色,急忙穿好衣衫打开房门出了去,院内宴琨正在煎药,烟雾袅袅,夹杂着浓重的汤药气味。
  “夫人,您起了。”
  江阮胡乱的点着头,望向南屋关着的门,宴琨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开口道,“花爷已经在给公子施针了,公子不让唤醒您,说要您多睡一会儿。”
  “他早上喝药了吗?”江阮最担心的便是此事了。
  宴琨笑了,“喝了,主子今日好似心情特别好,什么也没说一饮而尽。”
  心情特别好?江阮脸微红,轻哼一声转身去了铺子里。
  宴琨不明所以,往日江阮都是守在门口等着主子出来的,今儿个倒是有些不一样。
  今日铺子里没什么人,漓儿正托着腮发呆,见江阮起了,特别开心,“小姐,今日天气很好呢。”
  江阮不由笑了,点点她的鼻尖,“你呀!”漓儿还是孩子心性,总想着出去玩,这些日子家里的事情多,铺子里全靠漓儿一个人顶着,已有好久不曾出去玩过了。
  江阮从怀里掏出些银子给她,漓儿见到银子眼睛亮闪闪。
  “你去布店那里扯几匹布,给先生还有桓儿他们做几身衣裳。”
  漓儿接过银子,没有如往常一般蹦跳着跑出去,而是歪着脑袋看着江阮,拧着小眉头很是纠结,“小姐,这公子,桓儿小公子还有宴大哥都还好,可是这花神医要给他扯什么颜色的布匹?他所有的衣衫好似都是绿色的。”
  江阮愣了一下,下一刻眉头微皱,语气迟疑,“...要不然就再给他扯一身绿的?”
  “...那与他现在穿的有何不同?”
  “...毕竟...是新的。”
  “...好吧!”
  漓儿走后,江阮别扭的踮着脚尖整理着架格上的脂粉盒子,昨晚除了有些疼外尚不觉如何,今日一觉醒来,只觉浑身像散了架子一般,酸疼不已。
  ‘咚’的一声巨响吓了江阮一跳,手中的脂粉盒子差点儿掉到地上去,回过身去,只见花琰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哀嚎个不停。
  江阮忙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花琰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脸,嘴里碎碎念,“我就说你这里风水不好了,我一大早上的,摔了两次,撞墙一次,方才给三爷施完针,回身就撞到桌角上了,本神医的腰啊……”花琰呲牙裂嘴,“真是见了鬼了,这铺子呆不下去了...”
  江阮看着他踉踉跄跄却坚强的走出胭脂铺子的背影,有些同情,好似自从她把他从城隍庙前带回来后,他便一直多灾多难的。
  江阮目送着花琰离去,再一次回身时便看到祁烨从堂内缓缓迈步走了出来,江阮面上一红,想要上前扶他,问他施完针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是想到昨儿晚上的事情,又有些恼他,于是低着头走到柜台后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祁烨听到那清脆的算盘声,步子顿了顿,眉眼微垂,手抬起摸索着墙壁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铺子内的摆设他都清楚,可是并未进过柜台,只两步,腿便撞在了木台上,发出一声闷响,祁烨眉头微蹙。
  江阮一直用眼角在看着他,就怕他磕了碰了,此时也顾不得赌气了,扔下那乱拨一气的算盘,蹲下身去看他的腿,声音急切,“如何,伤着了吗?”
  祁烨嘴角泛起一抹淡笑,江阮抬眸的那一瞬间,祁烨脸上的笑容不着痕迹的隐了去,声音低哑,“阿阮,昨夜那书我确实不知其中内容...”
  江阮脸上方消褪下去的红意再一次袭染而来,也顾不得他疼不疼了,站起身背对着他翻看着柜台上的账本,不言不语。
  祁烨见她还未消气,上前一步,环住她的腰身,“是我思虑不周,给你道歉可好?”
  他的唇就在她耳边,低低的仿若呢喃,经过昨夜那般的亲昵后,他一靠近她,她便觉心怦怦的跳个不停。
  江阮抿着唇,还是不言语,祁烨眉头拧起来,这还真是难住他了,道歉也无用,该如何是好?
  “呦,林家娘子这是干嘛呢?这青天大白日的,在铺子里就这么心急...”从门口走进来的妇人掩着嘴吃吃的笑着。
  江阮忙将身后的人推开,整了整衣衫,脸若红霞,“杨大嫂来了。”
  那被称为杨大嫂的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祁烨,摆摆手中的帕子,“是我不对了,你现在可不是林家娘子了。”
  江阮面色不变,唇角挂着一抹淡笑,“杨大嫂今个儿来想要买些什么?”这杨大嫂说话向来不假思索,也不看人脸面,有时候让人接不上话,下不来台,但是心地却不坏,江阮在这里的这两年,杨大嫂没少帮她的忙。
  杨大嫂眼睛在铺子里扫了一圈,“我前些日子从你这里买的那脂粉挺不错的,叫个什么名字,我倒是给忘了,不过我家相公说我用了那脂粉气色好了许多呢。”
  江阮想了想,“我记得你那次来买的应该是玉脂粉。”江阮走到架格处找寻着,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这几日都是漓儿在打点,她还真有些摸不清脂粉的摆设了。
  “在架子的第三列第二格。”祁烨突然淡淡开口。
  江阮下意识的抬手将祁烨所说的那盒子拿了下来,果真是那玉脂粉。
  “对对,就是这个。”杨大嫂很是高兴,“我还要一盒口脂,要那桃花粉的。”
  “在架子的第四列第五格。”祁烨又道。
  江阮果真又在祁烨所说的地方找到了口脂,不由有些惊奇,“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把所有的胭脂水粉排了序,桓儿都是根据我排的序来放置的,按照顺序来找会方便许多。”祁烨解释。
  江阮心里不由一暖,这些日子她不常在铺子里,榕桓与宴琨等人都是轮流在铺子里帮忙的,那些胭脂水粉她与漓儿自然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可是榕桓与宴琨要知晓起来便困难了许多,将这架格这般整理便会省了榕桓与宴琨的许多麻烦。
  杨大嫂拿了脂粉,掏出银子给江阮,江阮正找还她时,漓儿从铺子外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大喊着,“小姐,小姐,小姐...”
  江阮无奈,“怎么了,这般毛毛躁躁。”
  漓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江阮跟前,“小姐,我告诉你啊,百花楼那晴思姑娘没了。”
  “没了?”江阮笑,“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没了?”
  “哎呀。”漓儿跺跺脚,“没了就是死了。”
  “死了?”江阮手一顿,愣在了那里,“...怎么会死了?”百花楼的晴思姑娘美艳不可方物,在帝京可谓艳名远播,想要见她一面的公子哥数也数不尽,以往在江阮的印象里她只是一个青楼中卖笑卖唱的女子,与她之间不会有所交集。
  直到那一日她不知从哪位达官贵人的府上被人用马车送出来时,途径胭脂铺子,进来买了两盒胭脂,那是江阮第一次见她,一如传言中的天下少有的美貌,却也不像传言中的那般...不堪。
  她面容清冷,背脊挺直,眉眼间隐隐带着一股不染尘世的冷漠,若非知道她是百花楼那种地方的姑娘,江阮会以为她是哪个高官家的小姐。
  江阮在鲁国公府里呆了那么多年,吃过苦,受过罪,也见过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和事,这位晴思姑娘,她一见面便生了几分好感,虽只是一面之缘,日后坊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却再也没有信过。
  入青楼的女子,有家境贫困被家人卖进去的,有走投无路自愿出卖肉体的,有被人拐了的,还有被官府送进去永远无法赎身的官妓,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她们的无奈。
  那般年轻的女子,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江阮虽说不上多么伤心,但心里也不乏遗憾,可惜了。
  漓儿咽了一口唾沫,“小姐,听他们说晴思姑娘是得了花柳病没的,前后不过十几日便香消玉殒了,这花柳病是何病?怎会这般厉害?”
  花柳病?江阮摇摇头。
  一旁传来一声嗤笑,“呦,这花柳病你都不知呀。”杨大嫂轻哼,“她们这些整日里与男人厮混的女子得了这种病有何稀奇,你啊,到底还是年轻,要不要大嫂来告诉你花柳病是何病?”
  江阮习惯了她们这些妇人每天的浑话,虽有时不知是何意,却能从她们的语气当中知晓一二,此时江阮听她这声音这语调,便觉不妥,但她心里到底还是想要知道的,于是便没有说话。
  漓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眼巴巴的瞅着那杨大嫂,“快说快说,我想知道。”
  “那花柳病啊...”杨大嫂故意拖长声音。
  此时站在身侧的祁烨却突然抓住了江阮的手,“阿阮...”
  “呦。”杨大嫂挑眉看向祁烨,眼中带着调笑,“你家相公这是知道呀...”杨大嫂拖着声音,对江阮暧昧的眨眨眼,“要不然让你家相公关起房门来同你两个人悄悄说?”
  江阮脸一红,忙拿了找还她的银子塞进她手里,往外推她,“好了,好了,大嫂子就口下留情吧,我家相公面皮薄儿,听不得这些浑话...”
 
 
第28章 
  两天内又死了三个人,传的沸沸扬扬。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刚死的那个是户部侍郎的公子,以前也是晴思的入幕之宾呢。”
  “对对,昨儿死的那城东王家的浪荡公子也经常出入百花楼,每次都只见晴思一个人。”
  “这浪蹄子临走还拖走几个臭男人,可真是缺了男人没法活了呢。”
  “不过,这几个公子哥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吃喝嫖赌样样全,我还听说前几年糟蹋好人家闺女的事情就有他们几个的份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半年我家闺女我从来不让她出门,人家官大势大的,咱们小老百姓可斗不过人家。”
  “这么说晴思这花柳病还帮忙除了几个祸害呢。”
  “让他们这些臭男人整天逛窑子,这下子还不都吓坏了,这些不知廉耻,整天勾搭男人的小婊子活该死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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