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柳海生心狠手辣如厮,既然已经错杀了就更不可能让他们有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不仅让活人开不了口说话, 甚至连死人都没机会再说话。
剩下三人既然能做得了黑吃黑,自身就有两把刷子。不甘坐以待毙死在柳海生手上,三人豁了出去与柳海生打斗了起来。
先前死在柳海生手上的那两人, 一人因为被郑樨转移了符, 一人整体能力最弱也挨着那人最近, 被柳海生误以为是郑樨和花花提前下黑手才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直接嗝屁了。实际上柳海生单身肉搏的能力并未超出多少, 在与那三人缠斗过程中还是被弹.簧.刀划伤了手臂。
“妈的,”柳海生低声咒骂,按了下肩胛的穴道止血, 手指翻转五道青符就出现在指缝中夹着。软趴趴的纸符像小刀片一样射到五个人的尸体上。
以常人的视角来看那五具尸体无缘无故自燃了起来,而在于有修为的人的视角可以看到五个魂魄在惨叫着被青色火焰烧成灰烬。惨叫声愈凄厉,浓如墨汁的怨气翻腾着要缠上柳海生,却被一道青色的结界给挡了回去, 怨气越积越多,甚至开始朝泥土里渗下。
“这样不太好吧,这里可是居民区。”郑樨在柳海生毁尸灭迹之后出现了。
“是你,”柳海生早在杀错人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落套了,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就是妙古斋里的那个年轻女子。
“你到底是谁?”
“我问你到底是谁才是。这青符跟本地土著用的不太一样呢。”郑樨无所畏惧地走进怨气当中,任由那些怨气无差别地缠满她全身,然后就在柳海生的眼前一点点地把怨气消弭殆尽。
柳海生被郑樨这一手给震慑住了。就算是他也不敢随便碰那些东西,可是眼前这人竟然不受任何影响而且还能消弭怨气,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实际上郑樨并没有这么牛逼,她筑基期都没到实力跟柳海生差不多,真正消弭怨气的是小蛋蛋。小蛋蛋依旧窝在郑樨提着的购物袋里,舒舒服服地躺着连小触手都不用伸就有怨气自动送进嘴巴。
一边吧唧吧唧把怨气吃掉一边给它妈妈造势,小蛋蛋可是很能干的,假以时日还能给妈妈在背后撒花花。
“不说也没关系。”
郑樨才说完,被转移注意力的柳海生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头到尾罩住了。
“唔唔唔。”
花花合着嘴巴嚼嚼嚼,然后咕噜一声吞了下去。
随着花花把柳海生咬死吃掉之后,一股浓黑如沥青的东西从花花的牙齿缝隙里流了出来。
郑樨就看着那沥青一样的东西蠕动着蠕动着扭成了一个人形。
“你找死!”
“啊哈,我说难怪了。”郑樨侧头看着眼前这张和柳海生相貌完全不一样的面孔,毫不意外又看到了熟人。炼大陆的熟人们集体夺舍到这里来了?还是并不仅仅是熟人也来了……
郑樨有种直觉她会遇到更多奇异的事情发生。
“刑道友,多日不见,可还好?”郑樨收起脑中的猜想,继续看着眼前这个熟人。
“你到底是谁!”郑樨口中的刑道友顶着一张青色的脸扭曲着。
“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天吧。”郑樨突然拿出一个酒葫芦来,将刑道友的魂魄收了进去。
“哇哇哇,好恶心好恶心哦。他从花花嘴巴里流出来了。”花花晃动着巨大的花苞脑袋,如果此时有牙刷的话,花花肯定已经抓着牙刷和牙膏刷牙了。
“花花吃吃。”
窝在购物袋里的小蛋蛋终于迫不及待地伸出两条小触手对花花摸摸又摸摸,把花花身上缠着的垢气全都舔干净了。
“蛋蛋对花花好好惹。花花干净了。”花花变回小男孩的模样抱着蛋蛋,蛋蛋的小触手也缠着花花,哥俩好得让郑樨有点儿眼疼。因为花花又裸.奔了。
“花花穿衣服。”
在花花穿好衣服之后,郑樨牵上花花又继续回家去。
在郑樨拐出了巷子之后,身后的结界就自动消散了。
回到家的时候刚刚好吃午饭,花花直接仗着自身钻土的能力遛了进去,只剩下郑樨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回家。
“樨樨去哪了?怎么给鹃鹃买这么多衣服呀。”
“小孩子长得快啊,买衣服要买合身的。”郑樨很自然地将专门买给小表妹的衣服袋子交给舅妈,然后剩余的就提进自己房间里去了。
“你这可会把鹃鹃宠坏的。”舅妈摇摇头笑了。当了几十年穷人,舅妈还没太习惯生活水平骤然上升。
“谁也不是天生要当穷人呀。既然有条件让鹃鹃读更好的学校,以后找更好的工作,那就让鹃鹃好好念书才是。”郑樨明白舅妈的纠结,所以直接把话题引到小表妹的教育身上。
舅舅和舅妈还住在寨子里,寨子里的小孩要上学就必须得天都没亮出门,走上两个小时的山路下去乡里读小学,要念初中还得去镇上,那是又要好几小时的路程。
因为家庭经济局限,大表哥就只念到小学毕业然后回寨子跟着爷爷爸爸学木工,小表妹今年才七岁,也走了一年的山路。
如果舅舅舅妈一家在妈妈生完二宝之后又回寨子去的话,小表妹估计还得走大表哥念完小学之后就没有书念的老路。
“唉呀,红英,我可说不过你这宝贝闺女。大道理一套套的。”舅妈扭头就找杜红英说嘴去了。
“别说是说得过她了,回头她能干出在镇上先把房子铺面都给买了的事了。先斩后奏的事干得还少嘛。”杜红英摸着大肚子说笑,结果一个不小心就真说中了,看见郑樨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她的眼睛微微睁大。
“你别说还真又买房子了?钱不是都在我这儿嘛,哪里来的钱买房子。”
“零花钱还是有点的。”郑樨挠挠脸颊,可没告诉她妈妈刚刚又得了二十八万呢。
“我就想着嘛,外公外婆在老家生活习惯了,也不想搬来首都,那就在乡里和镇上都买个房子呗,也方便鹃鹃念小学初中嘛。这山路这么黑,要万一鹃鹃又像舅妈那样不小心摔了可怎么办哟。”
郑樨舅妈体虚的病就是在送大表哥上小学的时候不小心摔的,滚下了山崖差点儿摔死,若不是半山上被树枝拦了一下,这人可真的就要没了。
因为这一次摔跤,舅妈落下了病根,养了好久才养回来。大表哥内疚在心,念完小学就没再折腾家里去念初中了,回寨子跟其他不念书的人一样折腾木工。
如无意外的话,大表哥也会娶山里的姑娘然后生几个孩子继续当一个山民。直至因为表妹郑樨高考而来到大城市,因为这个契机重新点燃了他的斗志,然后跟蔡叔走了去学手艺,想尽全力拼搏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你呀就少想那么多。樨樨说得对,就算不留在首都,那也要搬到镇上去呀。树挪死人挪活,我们家以前那么苦,现在还不是熬过来了。”杜红英倒是挺满意郑樨这次的先斩后奏。
爹妈已经明确说了不会留在首都,他们在老家生活了几十年了,土都埋到脖子上,死都要落叶归根。再说老家那儿有爹妈的老邻居,来首都旅游两三个月可以,住到死那就难免会想念老家,死得冷清。杜红英不好强留父母在身边照顾二宝,这是不孝。
现在闺女倒厉害了,乡里买了房,镇上也买了房,让爹妈爱住山里乡里还是镇上都行。
其实杜红英本来也打算拿郑樨当挡箭牌这么干的,可没想到闺女想得比她还周全,噼里啪啦就把大哥一家给全说服了。
饭桌上女人商量着钱的事,三个男人乐呵呵地听着,顺嘴说两句。买房子的钱花都花了,也只能是当郑樨孝敬外公外婆的了。
“鹃鹃要努力念书知道吗?将来考上大学就住表姐这里,房间都给你留着呢,就粉红色那间。”
“嗯嗯!我也要像状元表姐这么厉害!”
等郑樨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发现花花已经把背带牛仔裤给脱掉了,撅着小屁股在翻床上放着的购物袋,一会儿比比这条裙子,一会儿又比比另外一条,纠结着穿哪条更好看。
“……”郑樨觉得也许花花并不是生错性别,而是他的审美就是喜欢花儿一样鲜艳漂亮的东西。
乖乖的小蛋蛋也没那么乖,窝在郑樨的枕头上的小黑蛋别看它好像没动,实际上小触手已经摸向了郑樨摘下来随手放在一边的匕首鞘和那个酒葫芦。
“咳咳。”郑樨一进门,小蛋蛋立即将触手缩了回去。
“等晚上黑黑回来看过再说,嗯?”
郑樨知道小蛋蛋很想吃。
“黑黑快快!”
小蛋蛋点头,然后扭着小触手自己下了床去墙角那儿找大黑怪的分.身了,仿佛它在那儿守着就能马上逮到大黑怪回来一样。
☆、079野男人啊男人
很难得的, 到处浪的大黑怪今晚很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蛋蛋蹲大黑怪起了效果。
只不过郑樨怀疑今天是不是裸.奔日, 怎么花花不喜欢穿衣服, 大黑怪也光着上身回来了, 还是以白黎的形象回来。
“去干什么了?”
郑樨看白黎的裤子都有不少破损。
要知道白黎可以随时变成黑影, 变成黑影的话很少东西能伤得了白黎,旱天雷除外。
总不会白黎又把旱天雷给她打包回来了吧。
“你说, 这里有没有太阳永远照着没有黑影的地方?”
白黎没有马上回答郑樨的问题反而自己另外问了郑樨一个他疑惑的问题。
“嗯?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去了一个全是黑夜的地方, 二十个小时也没见太阳。”白黎虽然是外来户但是并不妨碍他举一反三由全是黑夜的地方反推到也许有个全是白天的地方。
“是有,南北极嘛。这个时候北极应该还是极昼状态, 你到不了那么也不奇怪。”郑樨随即跟大黑怪讲解了一下南北极极昼和极夜形成的原理。
“对了,你去南极干什么?总不会去看企鹅吧?”讲解完之后, 郑樨还随口开个玩笑。
“中域洲会不会在北极?”白黎调查中域洲也调查了一段时间了,现世还真没有黑影到不了的地方,而中域洲的新戏却一点儿都没有。
“这也不是不可能。”郑樨摸摸下巴, 便告诉他今天上午自己在旧货市场的收获。
“你真的没又打包旱天雷回来?”郑樨说完之后视线又落在白黎身上的伤, 他上半身的伤太明显了, 让郑樨无法忽视。
“没有。”白黎低头看右胸口靠下一点的伤口, 回想他受伤时的情况。
“这个身体越来越像人了。”白黎说这话的时候还一脸嫌弃。
“……”郑樨翻翻白眼干脆睡觉去。
“妈妈?”小蛋蛋疑惑地看看黑黑又看看9点钟不到上床睡觉的妈妈。
说好的黑黑回来就把东西给蛋蛋吃呢?
小蛋蛋是个乖宝宝,没有经过妈妈点头允许,它也只是继续对着匕首鞘流了一地口水, 然后依依不舍地窝到郑樨的枕头边陪妈妈睡觉。
花花个小痴汉还不困,他还要等着其他人睡着之后出去院子晒月光,所以现在还能趁着空隙的时间看女神漂亮的睡颜。
就是大黑怪太讨厌了,居然把花花拎到了地上, 还睡在女神的旁边把女神挡住了。
花花想了想,干脆就变成原形,沿着窗帘爬了上去,缀在上面从上往下依旧可以看女神的睡颜。
女神就是好好看呀。花花好喜欢。
痴汉小花花差点儿就没憋住牙齿缝滴落的口水。
为避免惊扰了女神睡觉觉,花花窸窸窣窣地把已经拖了一厘米长的口水又吸了回去,就这么来来回回地都吸了好几次口水。
幸好郑樨专心睡觉的时候入睡很快,也就没有被花花干扰到。
郑樨入睡自然是要把大黑怪拉进她的梦里。
大黑怪也配合,基本上郑樨一睡着,他也跟着进去了。
“你还说没有打包!”
郑樨看到大黑怪的本体又破破烂烂的还有什么不明白。
“不是打包。”大黑怪没有撒谎,身上缠着的电流不是他故意主动带回来的。
郑樨没顾着跟大黑怪玩文字游戏,先把大黑怪身上缠着的电流解决了再问他去干了什么。
只是这元神交汇的双修一旦开始了,什么时候结束却不是郑樨说了算。
直至到后半夜郑樨才有时间追问大黑怪他是怎么回事。
大黑怪直说他被现世天道所不容,无论他做大事小事都会引发天雷,如今天雷已经演变成会自动追踪大黑怪,就算大黑怪变成黑影跑了,电流也依旧紧跟着。
郑樨对家有多珍惜大黑怪是知道的,所以他回来的时候一直把电流憋在身体里,以至于郑樨误会了。
“那没办法解决吗?蛋蛋都没事。”郑樨发愁。
然而大黑怪却只是看着郑樨的眉心印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跟郑樨说这个没办法杜绝,也只有郑樨才能解决。
“是是是,都是我太弱。”郑樨撇嘴,感觉有些糟心。
自从她眉心处冒出这么一个金色印记之后,她总是时不时会冒出一种直觉感,而偏偏那种直觉最后还被验证不是错觉。
因为糟心,郑樨就不想修炼的事。转而继续跟大黑怪谈旧货市场的遭遇。
谈着谈着,郑樨就干脆让大黑怪出去把她叫醒,然后让大黑怪带她寻一下这个匕首鞘的来源。
郑樨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白黎的脸就在自己旁边。
“……”
哪天妈妈发现她床上睡了一个野男人指日可待了……白黎他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所当然地睡她的床啊啊啊。
有本事他明天就出现在她妈妈面前过明路啊。
简直了。
“你在想什么?”白黎留意到郑樨眼珠子又在滴滴遛转,明白她此时脑子里估计在想着什么事,以至于明明在梦里让他叫她起床,结果醒来之后就自顾自发呆。
“没事。”看了一下门,幸亏今晚爸妈没有过来查房,要不然白黎不用等明天了,今晚就能被发现当了一回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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