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还是马上就要举报的运动会更加让人期待了。
运动会正式确定了日期,在十月二十号,也就一个礼拜的时间了。
班上好多同学已经把要参加的项目报好了。问到南柯的时候,南柯摇头说不参加,倒是梁先凡,十分有勇气的报了好几项。
虽然说今天有领导来检查,但是上课还是一样上。冷面杀手数学老师也没有因为检查把脸色放的更温柔一些。领导在班级后面坐着听课,她的脸色却依旧冷酷,而且今天谢怀北不在,她点了好几个同学都没有回答对问题,气的一甩黑板擦,直接就说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期中考试还想不想过了?”
班里同学被她训得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的熬过了这一堂课。
等到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想起的时候,大家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南柯也松了一口气,她倒不是紧张,而是热的,校服一点都不透气,她里面穿的又是长袖。班里四十多个人上课,窗户还不开,她差点就要窒息了。
不过十月的天气还是有点凉的,特别是骑自行车的时候,风直往衣服里面钻。南柯便把校服的拉链拉高了,裹了裹衣服。
谢怀北的校服有很明显的洗衣服的味道,很平常的香味。
南柯回想着谢怀北每次身上穿的干净整洁的衣服,心里暗道,也不知道他的衣服是自己洗的,还是别人洗的。
因为骑了自行车,南柯回家也早了一点。她早早的吃完饭,做完作业,想了想,还是准备把谢怀北的校服洗一下。
领导检查就今天一天,明天就不用一定要穿校服了。南柯自己穿过的衣服,也实在不好意思不洗就这么还给对方。
这一世南柯还没怎么洗过衣服,大件都是方慧洗的。有时候她自己贴身的小件衣服会自己洗。
校服有点大,被水打湿以后重量不小,南柯费了一番力气才把衣服拧开,又换了清水洗了两遍。
中间因为控制不好力道,卫生间里被她弄的地面都是水。
等好不容易把衣服洗好,拧干了,南柯拿了一个衣架把衣服挂在了晾衣杆上,用手把衣摆又拧了一遍水才算结束。
之后南柯又拿了拖把把卫生间地面的水给拖干净了。为了不让方慧发现异常,她特意把用过的洗衣粉和水盆都归放到了原位,没露出一点痕迹。
到了晚上快九点的时候,方慧和南阳回来了。
南柯正在看书,看着他们回来了,说了两句话以后就说自己先去睡觉了。
方慧点点头。
南阳先去洗澡了。
等到南柯进了房间,已经换好睡衣准备睡觉了,却听到了方慧在叫她。
一开始南柯没注意。
直到后来方慧轻轻敲了敲她的房门,她才反应过来,起身开了门,问道:“怎么了,妈妈!”
方慧手里提了两件校服,一件晒干的,一件还在滴水,她问南柯:“怎么两件校服啊?还不一样大小的?”
南柯彻底傻眼了,她还怕方慧发现特意把水拖干净,把洗衣粉和盆回归原位,却忘了衣服晒在外面,肯定是会被发现的。
☆、第十章
衣服还在湿哒哒的滴着水,把地面都弄脏了。
南柯慢慢的回答道:“这件衣服啊……”
方慧点点头,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却看到她头一偏,语气嫌弃的道:“妈妈,你把湿衣服拿进来,地面都弄脏了!”说完也不等方慧反应,南柯上前一步接过衣服,三步两步跑出去,又挂到了衣杆上。
其实南柯心虚的要命,她大脑极速转动,终于在回到房间里见到方慧之前想出了理由。
“我今天在学校把同学的校服弄脏了,就把他的带回来洗了。
“这样。”方慧点点头,她本来被南柯一系列的动作吓了一跳,听完她的解释又嗔怪道:“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说完她又习惯性的问了一句,“男孩子女孩子啊。”
南柯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弥漫着水汽,“女生。妈妈,我好困啊。”
方慧一听说她困,也不再追问下去了,推了推她的肩膀,“困就快去睡吧。”
校服挂在外面晾了一夜,吹了一夜的风。第二天早上南柯起来的时候发现方慧已经把校服叠好放进一个袋子里装着了。
方慧低头给她整了整衣领,仔细叮嘱道:“到了学校把衣服还给同学,好好跟人道个歉,听到没有。”
南柯听话的应了。
今天谢怀北也照常来上课了。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脸色有些苍白,时不时的还咳嗽一声,看上去倒真的像是生病了。
南柯把衣服还给他的时候问了一句,“你不是真的感冒了吧?”
谢怀北摇摇头,诚实的告诉她,“今天早上吃饼的时候加了辣,呛着了。”
南柯今天没在路口看见他,自己一个人过来学校的,还担心好一阵,他时不时出事了。一听这个答案,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谢怀北接过了衣服,问道:“你怎么还洗了啊,也没脏。直接带回去我家里有人洗。”
南柯语气自然的回他,“穿了当然要洗啊。”
他们俩在谢怀北的位置附近聊天,语态亲近自然,也没有要压低声音的意思。
林椰甜举着课本一段话翻来覆去的读了好几遍也没弄懂什么意思,她轻轻叫了一声谢怀北。
谢怀北没听见,后来还是南柯停下来说了一句,“人家叫你。”谢怀北这才转过来看着林椰甜道:“怎么了?”
林椰甜一看他说话就忍不住结巴,“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
谢怀北粗略一看,语气不怎么耐烦的答道:“课后习题后面都有答案,你自己找。”
林椰甜抿了抿唇。
这会儿南柯已经走了,回自己的位置上读书了,她看了一眼林椰甜,心里琢磨了一下。刚刚对方投过来的那一眼绝对不怎么友善。
现在小姑娘都这么早熟的了啊。
南柯感慨了一句,翻开了语文课本。
林椰甜看着谢怀北把刚刚南柯递给他的袋子收进书包里,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和南柯关系这么好啊。”
谢怀北没点头也没摇头。
林椰甜又问道:“那你和梁先凡,还有南柯,谁的关系更好一点啊。”
谢怀北终于把头转过来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她,回答道:“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林椰甜又涨红了脸,用课本挡住了视线了。
开学一个多月了,班级干部还是临时指定的。
这天周一班会课,李任中就开展了一场竞选班干部的活动。
李任中挺民主的,他说了,今天想当班干部的都可以上来表达,他在一旁把名单记下来。
只是这个结果不会当场出来,要等到一个礼拜后。为什么要一个礼拜呢。李任中看着全班同学慢慢的道:“我相信你们这一个月对班里的同学也熟悉大半了,但是衡量一个同学是否胜任某项职位,需要从各方面考虑。给一个礼拜时间,就是希望每个人好好想想,给出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南柯其实对当班干部没什么特殊的兴趣。小学的时候,她就连续当了好几年的班长,虽然听着看着都挺风光的,但是麻烦事情确实多。她这种性格,不太适合。
梁先凡倒是跃跃欲试的要竞选体育委员。
南柯上下看他一眼,忍住了没有打击他。
但是梁先凡已经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她的意思,气急败坏的道:“南柯,你怎么能……”
“我怎么了?”南柯无辜的看着他。
梁先凡说不下去了,气呼呼的跑远了。
南柯看着他跑远终于笑了出来。也就这个小胖子像个正常的孩子,经不起逗,多可爱。
南柯一个人在外面的栏杆靠着站了一会儿,被李任中叫进了办公室。
“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南柯很是乖巧的问道。
李任中看着她,神情还算和缓,直接进入主题道:“我准备让你做团委书记,能胜任吗?”
南柯聪明的没问为什么直接指定了她,而是点点头。
“那行。”李任中看着她,抽了一张名单出来,“你看看,我们班这次能有多少入团的?给了十五个名额。”
南柯看着那张表,上面是按照成绩排名的,开学一个星期的时候进行了一场小测验。李任中的意思显然就是班级前十五名入团。
南柯自己的成绩毫无例外的是全班第一。
谢怀北排在第三。
梁先凡刚刚在第十六个。
南柯想了想道:“老师,名额只有十五个吗?我觉得十六个双数好像更好一点,我们班四十八个人,刚好三分之一的人都入团。”
其实这种名额限制并不是硬性的,李任中看了看名单,觉得南柯说的也有道理。四十八个学生,三分之一入团,确实也好算一些。
李任中便点点头道:“那行。就十六个吧。你安排下去每个人同学写一份入团申请书,我这里有样板。还有带一寸照片和两块钱团费。”
南柯点点头,拿着一沓入党申请书走出了办公室。
李任中的办公室就在他们班隔壁,很近。
南柯一从里面出来,就不小心被人撞倒了,力道很大,她一时又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手里的入党申请书也撒了一地。
真疼啊。
南柯皱了皱眉。
有几个原本就在外面的女生惊呼一声,忙过来扶她,一边问她,怎么了有事没事啊。
南柯镇定的说了一句没事,其实已经快要疼死了。她摔到的部位又比较难以启齿,被扶起来之后现在原地半天都不能动。
撞到她的是个女生,本来是急急忙忙出去上卫生间的,结果没想到一下子撞倒了她,此时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她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南柯再疼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勉强的摆摆手,说了一句没事以后就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回教室了。
以前南柯摔过一次,是从滑滑梯上滑下来,没把握好,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当时就疼哭了。摔到尾椎骨真的不是一般的疼。
南柯想着今天晚上大概是不能推着车子回去了,她便一步一步的又挪到谢怀北的桌子旁。
谢怀北正在写作业,窗户被打开了,阳光淡淡的笼罩进来。他的侧脸在阳光下别提多好看了。
南柯却没有心情欣赏,慢慢的说了自己的情况,最后道:“晚上你帮我推下自行车。”
谢怀北一听她摔跤了,立马站了起来问她有没有事,严不严重。
南柯忙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被人撞了一下。
谢怀北这才放下心。
南柯看着他紧张的表情心里一暖,可是没想到下一秒谢怀北却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妙了起来,“所以你摔到了屁/股?”
南柯:“……”
谢怀北扬了扬眉,“真是屁/股啊。”
南柯一口气差点没憋上来,你一个有风度讲礼貌的好少年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屁/股???!!!
☆、十一章
运动会如期而至。
时间定在了周四周五两天,加上之后的周末,就是有四天假期,不用上课。
除了正在准备中考的初三学生,所有的学生都热情高涨。
梁先凡报了四百米接力赛,跳远,扔铅球等好几项,他对体育格外感兴趣,上次还竞选了体育委员。
谢怀北也报了四百米接力赛和跳高两项,不过他对这些无所谓,还是梁先凡极力撺掇他报名的。
这天一早,学校的广播里就准时响起了义勇军进行曲的音乐。
阮采儿从隔壁班级跑过来找南柯。
“南柯,南柯,你报什么项目了吗?”
南柯摇摇头,她把刚刚收齐的入团申请书整理好,准备着过一会儿去交给班主任老师,另外说明一下个别同学没有交团费的问题。
想到这里,南柯偏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教室里最拐角的男生,对方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丝毫没有受到班级里纷乱声音的打扰。
“南柯?”
阮采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认出是谁后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南柯,你别跟他玩。”
南柯心中一动,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啊?”
这个男生叫段嘉树,很不合群,也低调。几乎没有看他跟谁玩过。经常就是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觉,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入团的事,南柯也不会注意到他。
阮采儿拉着她慢慢往门外走去,一边和她说着话。
“他家和我们家很近的。他很奇怪的,没人和他玩。别人和他说话,也不怎么理睬。大家都这么说。”
阮采儿解释了两句,不过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一般在同一个学校上课的同学家里住的离的都不会太远,之前都是玩伴,上了学之后还是同学。而这个段嘉树,她从第一天就被别人说别跟他靠近,别人也没有解释原因。
不过其实也可以理解,段嘉树看上去不修边幅,头发长了没有修剪,遮住了额头,那张脸看上去也是平淡无奇,整天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不讨人喜欢也正常。
南柯回想着之前去找他要团费时的情形。
段嘉树微微抬起脸斜睨了她一下,慢慢的吐出两个字,“没钱。”
南柯耐着性子和他解释,一脸笑容,“老师说了,团费是必须交的。你……”
南柯说不下去了,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因为段嘉树还没有听她说完就已经往桌子上一趴,继续睡觉了。
“段同学?”
南柯敲了敲他的桌子,“你入团申请都交了,团费不能……”
南柯还没有说完,段嘉树又抬起了头,冲她伸出一只手。
南柯不解的看着他。
“入团申请书,我的。”
南柯抽出他的入团申请递给他,刚一递到他手上才反应过来,想要抽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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