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凝慧刻意放大的声音后,众人恨不得变作蚊虫将二人谈话内容都听到耳中。
“臣女生长在才,与众位夫人姑娘自幼相识,自然是以礼相待,若是真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臣女时常与扬欢公主为伴!”徐凝慧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娘娘身边的心澈来了,想是来传人用膳的!”
“你就是扬欢公主认的干亲?”琼华公主说道,“倒也有那么些本事!”
“公主请!”徐凝慧谦逊低头,看起来很是温和无害。抬头间给了张开曦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他在宁冬荣耳边说了什么,满意的看到了宁冬荣张望过来的神色。
恨吗?恨就好,费尽心血部署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肯定是要气得吐血了!
徐凝慧伸手将压群的禁步拿在手上把玩,漫步走到,看着宁世子一脸寒霜的看着自己,心里无比的快活,什么叫唾手可得,却无可奈何!明明有,却不肯给她,明知道她是有多么的急需火凤草救命,可是他竟然可以只字不提!徐凝慧脸上温和的笑意越深,眼中的笑意月越发的醉人,张开曦担心的徐凝慧一眼,徐凝慧朝他点头,他才跟上大部队离开!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总有一日她要他亲手将药材奉送到她的手上,然后在看到他的脊背被她亲手折弯,这才是最好的报复手段不是吗?
“徐四,你就这么的亟不可待?”宁冬荣面无表情的问道。
徐凝慧慢慢朝宁冬荣逼近,今日他穿的很是简单,可是越是简单,他身上不同于旁的男子气息越发的明显。“世子好福气呢!怎么世子要做驸马不高兴吗?”
“徐四!”宁冬荣咬牙切齿的喊道,“我是欠了你的,可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再说,你亲手将自己的夫婿送给他人,来谋求些许恩宠,真是不知可谓!”
徐凝慧又上前一步,态度暧昧的说道,“世子,不领情就算了,怎的还口出恶言!公主是有些娇蛮,可是好歹身份贵重不是,您就看在这个的份上,也该欢喜啊,指不定北宋皇帝一高兴,将你家大小尽数带去。也是美谈!”
“你要做什么?”宁世子这个时候发现徐凝慧的图谋,狠厉的抓住了她的手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徐凝慧咬着唇说道,“我要火凤草,世子,别说你没有,有人可是早早的就告诉了我的!”
“火凤草?你怎么知道的,那草药不是你能够用的,其中药效霸道无比,你吃了是受不住!”宁世子拧着眉头说道。
徐凝慧用力挣开了他的手,冷笑道,“我不管它的药效如何,反正我没什么赔不起,便是赌一赌也可!反倒是世子,明知我徐府,张府,公主都在为我找药,世子找到了却隐瞒不说,是和居心!”
徐凝慧转身说道,“世子不用解释,不给就是不给,那药世子费了诸多心力才拿到,总是要有所报酬的,我明白!”
“所以,你为了药材,拿整个宁府的未来与我交换!”宁冬荣了声问道。
“不,我只是拿了世子最在意的东西,谋求一个与世子公平交易的机会!”徐凝慧折头笑道,“我可以告诉世子一个惊天秘密,以及一匣子的美玉珠宝!我又不傻,六皇子那里还有交代的,但是公主却是真的看上世子!”
“东西,我不能给你,火凤草对你并无用处!”宁冬荣依旧冷声说道,“福王是不会叫公主择我的!你最好就此打住,否则再生事端,我一定会禀明老太爷的!”
说完转身就来开,丝毫不在于徐凝慧!
徐凝慧捂着心口的剧痛,难耐的蹲下了身子,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双白底黑面的鞋子。抬头发现是许久不见的谢琰。
“可是不舒服?”谢琰扶起她,将她安置在一旁的凉凳上。“我听见你和世子的争持了,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徐凝慧疼的点点头,然后打开了随身的香囊,府了一颗药丸,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些。“谢二哥,是慧娘失礼了!”
“没关系,是不是徐府一直在找的火凤草在世子手中,我总觉的,温和知礼的四妹妹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姑娘!”谢琰安慰道,“我曾听祖父提及过,说你的病要那味药材才会好!”
徐凝慧嘴角漫开一丝苦意,“药材难求,再说了这世上不止慧娘需要她,世子想要它换取更好的报酬,也无可厚非的!”
“四妹妹,会有的,就像干涸许久的小河,总会等到雨水的那天的!”谢琰背对着阳光对徐凝慧说道。
在徐凝慧眼里,谢琰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金黄,显得温暖明亮,叫坐在阴影里的徐凝慧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然后迷失在了谢琰的笑里,犹如当年自己走失,害怕的时候遇上宁冬荣的情形。
“谢二哥,慧娘等不到那天了!”然后徐凝慧低下了头去,凄楚的说道,“二哥,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连四哥都不要说,好不好!”
谢琰忍住想要摸摸她的打算,“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第三十一章死而复生
到了宫宴之上,徐凝慧被皇后娘娘带了扬欢身边去照顾,与四公主一起。
“是,公主谁都没有看中!”徐凝慧对着前来询问消息的心澈说道,“听问在北宋,公主的管教严苛,但是看琼华公主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反而有些蹊跷!故而,慧娘觉得,公主大概是不愿意的!”
心澈躬身福礼,回到皇后身边去,耳语一番。皇后微微颔首,又看着宴席之上大口吃东西毫无公主仪态的琼华公主,微微有些了然!
“我听说,世子手中有火凤草,世子是不是不愿意拿出来?”四公主对着徐凝慧问道,见徐凝慧依旧沉默不语,不愿多谈的样子,犹自继续说道,“六皇兄知道后,问过世子,不知道世子是什么回复的,反正六皇兄没有再说什么!我问过一次,也被六皇兄带偏了!”
徐凝慧含了一抹孤冷的笑意在嘴角,好一会儿才放映过来,四公主说的事情,“没关系,现在不能说,将来宁府也是要拿出个说法来,否则徐家能捧起它,也能踩了了,我等着,世子拿出来的那一天!”说着就发现了宁冬荣看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从来没有缠满悱恻。徐凝慧有些厌恶的偏过头去,脸色微凉。
四公主将一切看在眼中,兀自沉了头。
席间,琼华公主与福王一直注视着六安候府一家,准确的是六安候府那位身穿海棠色蝶戏水仙裙的年轻姑娘。目光灼灼恨不能将姑娘拎到众人面前来。
徐凝慧也注意到了那位姑娘,想起之前宁冬荣说的消息,不由的猜测,难道这就是失踪的福王妃?只是看她的模样倒是与六安候夫人的模样极为相似,说是母女也不为过,也不是道其中是真是假!
酒过半酣,福王起身致辞,先是歌功颂德一番,然后以两国通婚的先例为由,说道今时今日的婚嫁,以及两国边疆通商,请旨允许皇上许一位出身显赫的公主与北宋结两国之好!
众人哗然,来的是琼华公主,世人皆以为是北宋的公主前来选夫,现在不是公主和亲,反而是送公主和亲。
“此事,朕需得考虑几日,还请福王稍加等待,朕嘱咐了鸿胪寺的大人招待福王与公主!”皇上似乎对于这样的消息并不意外,反而老神在在的模样,叫徐凝慧怀疑他早就有心送公主和亲!
徐凝慧喝了一杯清水,与四公主说了些八皇子的趣事,就到了酒宴结束的时候。
“我真的很担心,依着皇后现在的心思,难保她说什么,她的女儿肯定是舍不得,三公主倒是合适,只是有了八皇子,皇后要是刻意打压,也不见就没有可能!”徐凝慧离开前,对着一脸温和的四公主说道,“你便是不在意这些,北宋政局也不是那么安定,何况贤妃娘娘也不愿你远嫁!”
四公主点点头,“你自己身子也不好,这些事情,少操心才是,是不是要和亲,我并不在意!姐妹里总是要选一个去的,这样的事情,不见得就是坏事!”
回了徐府,徐凝慧再一次看到了上门的徐二姑娘,她神色凄楚的站子啊徐府门前,看来老夫人还是心软!
“门前何人?”徐凝慧明知故问,“要是含冤的送她去京兆衙门去就是,老太爷现在不管朝政,一心只给两位皇子指点功课!”
“不是,那人说自己是已死的徐二姑娘,每日都来,已经来了三日了!”玉竹知道其中的意思,“要不要通知老太爷处置?”
“恩,莫要让她坏了徐府的名声!”徐凝慧淡淡的笑道,死人也能变活,在哪儿都有可能,但是在徐府绝无可能。
徐凝婉看着徐府众人的马车回来,大声的哭喊着众人的名字。终于老太爷伸出头看了一眼。
“姑娘,你为何要在我们面前说自己是已死的二丫头?我看你年纪不大,比二丫头还小些,要是要钱,我可以让人给你,回去好好的孝敬长辈!这样的事情,今后不要再做了,冒充已死之人,姑娘也不怕遭报应!”老太爷缓声说道,看热闹的百姓个个都伸长了脖子。
徐凝婉只是哭噎不止,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倒是有不少人拿不准其中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徐凝慧撩起帘子,朝人群中看了一眼,不意外的看到好几个人在嘀嘀咕咕的对着旁人说道。
“流月,你说我要是将此事闹大,京兆府尹会不会再也不许你进衙门了!”
“姑娘,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玉竹捂着嘴笑道,“流月还不去,穿了三天的流言,现在可不就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徐老太爷叫了常贵赏了她一袋子银子,然后众人进了徐府。
徐凝慧慢吞吞的走在最后,众人的情绪都不高,看着他们各自回房歇息。想了想,还是转头去了老太爷的书房。
“坐吧!”徐老太爷神色默然,见徐凝慧进来,只是淡淡的嘱咐一声,就没再说话。
“和亲的公主会是哪一位?”徐凝慧抬头问道,“二公主身份最是显赫,理当她去,但是皇后只此一女,怕是不舍!三公主年纪相当,母妃外家权势不显,四公主堪堪及笄,张家手中也是大权在握!”
“今日你去了上林苑,琼华公主看重的是谁?”徐老太爷没有回答徐凝慧的问题,反而问道。
“公主生性率真,随手指了宁世子,说很有趣!”徐凝慧瞳仁黝黑,脸色淡然。“不过后来,她说,南楚的男子不甚英勇,不及北宋男子洒脱!倒是问了徐家的男子,最后她说不许驸马纳妾,臣女笑道,这可还是得看夫妻缘分!然后公主便说没有看中任何人,神情颇为落寞!”
徐老太爷点头,“也好,皇上也不愿意迎娶以为公主来此,若是送公主和亲,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不过,至于人选,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论,倒是要看各家的本事!”
徐凝慧默然。
“惠儿!”徐老太爷突然出声喊道。
徐凝慧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徐老太爷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祖父,药材的事情,就不用麻烦了,惠儿自己知道的,有些事情请求不得!”
徐老太爷重重的叹息声传到了书房外的徐凝慧耳中。徐凝慧还是戴着得体的微笑,没什么可叹息,要是非死不可,那么一切的事情就要开始布置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上午的时候,京兆府尹冷着脸色上门要了好几个仆妇去衙门认人,徐老夫人不冷不热的嘱咐两句,然后感叹了二姑娘似得可怜,怜惜她故而埋在了徐家的祖坟里!
“姑娘!”玉竹端了温热的药来,徐凝慧瞅了一眼,动作流畅的端起来,一口而尽,若不是徐凝慧喝完以后素白脸上闪过的一丝不耐,玉竹都要以为着黑漆漆闻着就倒胃口的药,换成了徐凝慧常用的点心了!
“我交代流月办的事情,她办的如何了?”徐凝慧写了一封信,将其封好以后并不是交给丫头们送出去,而是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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