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玥歪头想了想,“这样也好,不是吗?”
也好!林禹将良久的看着她,而后微微叹出一口浊气,“这里血腥味重,你回去吧!”
徐凝玥点点头,寻常般的问道,“可要唤卓氏来伺候?”
林禹将正想点头,不料徐凝玥温声道,“可惜她小产了,还是自己胡乱吃药害死自己的骨肉!真可惜,是个女儿呢,我还想着不如抱到我身边养着,好歹寻个好人家!”
林禹将怔怔的看着她说,恍如不曾认识她一样。
“觉得我可怖?”徐凝玥问道,“你将她纳入府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冉氏。你纵着她折辱与我的时候,就该料到我虽然家族用来联姻的女子,可是也绝对不是一介任人宰割的女子。最最可惜的是,卓氏真不是我动手,而是母亲,因为她如何能忍受堂堂皇子与冉家的女人牵扯上关系,即便是相似的也不行!”
“为何这个时候告诉我?”林禹将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想要我死?”
“没有,你死了我和云儿便是浮萍一样的无所依靠!”徐凝玥妍声道,“因为你现在没有平日里的气势,因为我终于知道你也是寻常人,因为我不怕你了,不怕你不开心,不怕你皱眉,不怕你冷言相激!我就是来落井下石的,我也想要国公爷尝一尝垂死挣扎的滋味,想要您知道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人抱着别的女人离你而去的滋味,当真是束手无策,生不如死呢!”
“我不会叫卓氏死的!她死了还会有李氏,王氏来填补冉氏留下的空白。我就要留着她,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自己错信国公爷差点害死我们母子的事实!”徐凝玥委身在林禹将耳边说道,那样子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
“你当日我是······”林禹将话到嘴边看到门口闪动的人影和徐凝玥别有深意的眼神,知机的闭上了嘴,他知道她的性子,她不是出口伤人的人。能叫她说出这样话,必然这里有着不为人知的外人!
徐凝慧在门外等着徐凝玥出来,往里瞧了瞧,“方才听说大姐院子里的姨娘小产了。”
“旁人而已,不用记挂在心上!”徐凝玥淡声道。
大长公主和驸马早已不在门前,徐凝玥也不在意,嘱咐人在门口守着,自己便回了院子。
“真难啊!”徐凝玥对着徐凝慧说道,“说狠话原来是这样的难!”
徐凝慧没有开口劝她,而是抱来了世子,“女子有了孩子,心地总是软了许多。我以为姐姐是不会那么狠心的!”
徐凝玥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重伤归来,但是这些话说出来竟然是这样的难!”
“皇上本就疑心病重,他这样身子不好总能叫他放心许多来!”徐凝慧淡声道,“太医那里我看大长公主和驸马已经安排妥当了,皇上才登基,根基本就是依靠世家,咱们想要做些什么只要小心些不会出大乱子的!”
徐凝玥点点头,看着沉睡的儿子,心里稍稍安慰些许。“但愿他知道!”
徐凝慧点了点孩子高挺的鼻梁,“是大哥送他回林府的,大哥是什么人,大姐会不知道?肯定是早早就通了气的!”
徐凝玥带着些许的愁容笑了笑。
大半个月之后,林禹将身子慢慢好了,徐凝玥倒是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二人似乎正如同传闻一样,夫妻因为小妾不和。御史台的大人们弹劾林禹将的折子似雪花一样的飞上了龙案,皇上终于在某一日发作了,罚了一年的俸禄,在诸位寒门出身的大人们的建议下,冷着脸将小妾赶出了林府。
彼时,林禹将以厚禄将卓氏送走,徐凝玥怀抱儿子在大长公主的院子里闲闲的说道,“国公爷可是真的不舍呢!”
“皇命难为!”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倒是显得我们不知礼数和规矩了,不过是个妾室而已!白白备上宠妾灭妻的名声!”
“有母亲您在,儿媳是不怕的!”徐凝玥的目光从身穿青衣的嬷嬷身上掠过,她可是记在那人的脚似乎有些不便。
有了皇上的旨意在,林禹将不情不愿的进了徐凝玥的院子。
“你是如何得知的?”林禹将看着忙碌的女子问道。
“四妹妹知道,她是向来不瞒我什么的!”徐凝玥将儿子包裹妥当交给了伺候的奶娘,让她抱着离开。“只是我未曾想到卓氏竟然是皇上安排的人!”
“早些时候冉氏住在府上,他大概留意到了你我之间的矛盾!”林禹将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如何是瓜片?”
“凝神养气!”徐凝玥瞧了他一眼道,“倒是国公爷,真的放得下?”
“没什么放不下的,我是这样的身份,难保他心里没有疙瘩,从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大概是你怀孕起,觉得有了孩子,身上有了责任,早些退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林禹将将茶杯推的远些。“倒是有些为难宁世子了,他可是生受了许多的苦楚!”
“那个呆闷的性子,有苦楚也是不会说的!”徐凝玥笑道,“虽然祖父说动了寒门出身的大人们帮着说话,只是难保皇上还会想出别的法子!”
“见着拆招吧!”林禹将看着在眼前晃动的徐凝玥,心痒不已,只是碍于身子不好,只得与她继续说话,“母亲和父亲隔几日就要回庄子上了!祖母这些日子身子越发的不好了!”
徐凝玥与他夫妻一场,如何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浅浅的笑着,“这前言不撘后语的!”
林禹将听她说话,下意识的抬头间便看到了灯光下楚楚动人的徐凝玥,也浅浅的笑开了。
不管其中艰辛如何,还好她安安稳稳的陪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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