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姑娘知道你妹妹的事情了!姑娘是个什么性子你该是知道的,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流月将袖口的信藏了进去。
玉竹看着流月走远,好久才转过头来,其实她是有些猜测的,徐凝慧从前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只是将府中的事情派给她做,其中的疏离不言而喻!
徐凝慧将信送走之后,呆呆的坐在书房之中。许廉给她的消息太过震惊,于是她只能自己去查证,直到后来宁冬荣送来的消息,她才不得不相信!可是相信又能有什么法子,徐家是她的家,徐家里有她不能割舍的人!纵然是算计她也只能吞下去,但是忍让不意味着像个软柿子一样被拿捏,也该时候为了自己反击了!
玉竹将徐凝慧要的一盅汤端了来,“姑娘,吕妈妈将汤药熬好了!”
徐凝慧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随即喝了起来,“三奶奶那边什么情况?”
玉竹知道徐凝慧问的三爷无缘无故搬到从前的院子去住了已经好几日也不见回院子,三奶奶也不来找他,夫妻俩就这样僵着!
“大老爷找三爷说了几次,但是三爷只是听着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大老爷就不管了!倒是夫人时常宽慰三奶奶,三奶奶的脸色看着一日不如一日了!”玉竹将徐凝慧剩下的汤收了回去说道。
徐凝慧点点头,原本是不敢肯定,但是三爷徐承柏这样做,无疑是在告诉众人这件事情就是三奶奶干的!
第四十九章王氏流产
这样的煞费苦心,就是不知道三嫂知不知道三哥的心意和苦衷了!徐凝慧漫笑想到,可是算计了就想逃,这世上恐怕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想必这个时候三嫂是很需要人关心的!”徐凝慧对着玉竹说道,“但是这个当口,怕是除了母亲,不会有人会去安慰她了!”
玉竹似乎明白了徐凝慧的意思,“那,要不要婢子给张老夫人送个口信去,让大夫人回去住几天?”
徐凝慧看着明亮的窗户,点点头,“要是能多住几天,直到王家的人上门就好了!玉竹,你说呢?”
“婢子知道了!”于是玉竹出门之后就派了两下去了张府送口信,张老夫人知道后,用生病的借口将张氏接回了张府。
王氏在知道张氏离开之后,将张氏派人送来的汤药,狠狠的多灌了一碗。
徐凝慧睡得迷迷瞪瞪的就感觉有人在推她,睁开眼后,发现是吴妈妈。
“姑娘,三夫人小产了!”吴妈妈将烛台点亮之后说道,“听说是用了大夫人送来的汤药后就发作的!”
徐凝慧浑噩的脑子,突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然后了然的点点头,知道王氏是狠了心肠要徐府鸡犬不宁的!
“走吧,好歹是庶嫂,母亲不在,父亲是不好过问这些消息的!”徐凝慧起身后,将吴妈妈递过来的衣服穿上,刻意避开了鲜亮的颜色。“叫上付嬷嬷,那两个大丫头现在在什么地方?”
吴妈妈知道她问的是谁,“因为张府的嬷嬷来的多,于是大夫人没有将贴身伺候的人带去,你的意识是?”
“随便找个借口处置了,不要再这个时候多生枝桠,若是有人敢不听,毒哑再说!”徐凝慧冷声说道,眼里射出一股冷意。
吴妈妈默然的点点头,知道徐凝慧这次是真的动怒,叫了上夜的流月点了灯笼将徐凝慧送到了三房的院子。
徐凝慧在流月的陪伴下踩着月色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到了不少人了。三姑娘,五姑娘,王氏,朱氏,除了老夫人其余都到了。
萧明姒最先发现徐凝慧到,见了她来,心里不由得松口气,究竟是妯娌,有些事情还是不好明着处置留人口舌!但是徐凝慧就不一样了,她是嫡女,又是小姑子,便是做错了什么,也是一句小女儿家不懂事就可以解释的!
徐凝慧稍稍的歇了一口气,目光楚楚的看向徐承柏,见他犹如生长在悬崖断壁之上的松柏一样,孤寂的站在廊下,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也不说任何话。
“三哥,留不住的人和事,不必费心!只当是黄粱一梦,醒来还是你的锦秀人生。”徐凝慧看着他身后被月色拉长的影子,缓声说道。
徐承柏听懂了徐凝慧话里的意思,抬头看向她。“从前我老是劝阻你,不要搀和权谋之事,今日才知道你知道的多些,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瞒住想要瞒住的人,日子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下去!”
对于徐三爷的口不择言,徐凝慧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做过多的言语。瞒住又怎么样,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想用来嫁祸旁人,可见她的心是捂不热的。对于心不在此的人,徐凝慧一向没什么好心肠可以对待!
跨进屋子,就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从里面端出来,徐凝慧见流月想要吐,知道这是怎么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道!“存着做什么,你们要是没有手脚,这府上的丫头婆子多的是!”
王氏的奶娘听得徐凝慧说话,普通一声跪倒在徐凝慧身边,“四姑娘,都说你是菩萨一样的人物,我家奶奶今日受了大委屈,还请您替她说说话啊!”
徐凝慧对于这样一定高帽,并不理睬,冷哼一声,“委屈?委屈可不是比谁屋子前摆放的血水多久能看的分明的!郑嬷嬷,吩咐人将院子里的事物处理了,要是谁敢阻拦,曲嬷嬷的牢房还空着的!”
“四姑娘,你不能,我们可都是三奶奶的陪嫁!”奶妈高声说道,很快就引得下人为围观。
“连三奶奶都是徐府的人,你要是还向做王家的人,我是无话可说!赶明天亮就送嬷嬷和一通丫头婆子在京城里转一圈,再送回王家,叫人知道你们家在王老夫人死后是个什么规矩!”徐凝慧厉声说道,骇的奶妈不敢再说一个字。
门吱呀被人打开,徐凝慧站在正堂之中,不意外的看到小王氏被人扶了出来,只见她步履蹒跚的跪倒在二夫人面前,只一个劲的哭,也不说话,身上披了一件半旧的袄子,好不可怜。
二夫人只是一个劲的劝她进去修养,不要伤心!徐凝慧既不扶她,也不看她,只是看着被银色月光撒满的院子,在此刻显得十分的静谧。
“三嫂,天气凉,您还是进去歇着吧,明日就会有太医进府为您诊治!”徐凝慧凉凉的说道,“今晚月色好,老太爷就歇在了老夫人的院子!您,还是进屋子早些歇着吧!”
“四妹妹,你好狠的心肠!”王氏停止哭泣,恶狠狠的看向徐凝慧,“我平白没了一个孩子,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还要听四妹妹讥讽!难道就是因为三郎是庶出,生母不得宠吗?”
“三嫂,慎言!”徐凝娉站在王氏身边,皱着眉头说道,“徐府自然是重嫡庶,但是三哥有出息,您在府中可看到谁敢苛待你们三房吗?”
“三嫂,你说我恶毒,您的奶娘说我是菩萨一般的善心肠,那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徐凝慧喊了一抹冷笑靠近王氏,“三嫂,你告诉妹妹我,如何?”
王氏睁大了眼睛看着笑得诡异的徐凝慧,“四妹妹冰雪聪明,这样的事情,只怕四妹妹早就知道了,我在喝了母亲送来的汤药以后就不舒服,入夜以后就没了孩子!这些可都是找得到的证据,不是凭借四妹妹一张利嘴就可以说不是就不是的!”
二夫人放开了小王氏的胳膊,都到这个份上还看不明白,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大丫头,这样的话,不要随便说,三郎还在外面的!”王氏言下之意很是清楚,就是来年孩子的父亲,最有资格在老爷们面前说话的人,都没有张口,其中的蹊跷,未必不知道!
可是这样的话,却叫小王氏听出了其他的意思,孩子的生父徐承柏因为惧怕而不愿意替自己做主,可见他的懦弱不堪!“不,今日我一定要见老太爷和老夫人,要他们为我做主!我的孩子不能说没了就没了,明晃晃的害人,天子脚下,难道还没有王法不成!”
徐凝慧嗤笑一声,“二婶,你已经做了该做的,早些回去歇着就是!大嫂,平儿身子不好,您回去看孩子吧!三姐,你送二婶回去。面得二叔问起不好交代!珠儿,你陪着我去看看,偷盗收拾珠宝的丫头被曲嬷嬷收拾的如何了,今日的事情还是今日解决的好,拖到明日不知道又是个什么境况了!”
于是站在屋子里的女眷,各自转头准备离开,只有掌家的萧明姒问了一句,“哪儿的丫头单子那么大,敢头主子的东西!”
徐凝慧拉着俆凝珠的手,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王氏,一字一顿的说道,“自然是母亲身边那两个没有见过金子的丫头了,看来还得要曲嬷嬷好生挑选几个守本分的丫头了!”
小王氏得知后,惊的抬头看想徐凝慧,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安排的后手居然就这样被徐凝慧无声无息的消灭了,自己连丁点消息也不知道。
徐凝慧看见她的反应,满意的笑了笑,“要是母亲在府上,知道这样的事情,指不定怎么心疼呢,一直照顾有加的媳妇,反过头来被狠狠的咬一口。”
提及张氏,小王氏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借着丫头的手站了起来以后,决绝似得看向徐凝慧,“我就不信,徐府真的就这样无法无天!”说完就不顾阻拦,冲进了月色之中,看不见人影。
三姑娘责怪的看了徐凝慧一眼,“四妹,你这是何必!”
“三奶奶心里有狠,再留下来,只恐生事端,这是老太爷的意思!”徐凝慧叹了一口气,看着门口木头似得人说道,“也是三哥求来的!”
在徐凝慧出门的时候,老太爷身边的常贵打着灯笼过来传话,“老太爷的意思是,既然三奶奶学了当年的胡氏,效法周武之流,那么徐府就容不下她了,但是徐府没有出妇的例子,只得添了重罪送到家庙之中暗自处置!四姑娘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老太爷的意思,但是老太爷心疼三爷,若是王氏要是死了,那么三爷还得守孝,名声不好听,还添累仕途,一直不能娶妻生子,岂不是平白被拖累!为了续集和三爷的名声着想,还请四姑娘想个折中的法子才是!”
这才有了明明徐凝慧住的地方离三房最近,可却是最后到的缘故!
众人听闻后只得叹息,但是劝慰的话知道他听不进去只得闭口不提。还是二夫人王氏知道轻重,“到底是没了孩子的妇道人家,又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咱们少不得要去看看的!”
于是众人又跟着二夫人王氏去看看,徐凝慧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徐承柏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只得吩咐四戒好生照顾着他,有什么消息只管传过来。
夜里风大,尽管徐凝慧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可还是察觉到刺骨的寒意,流月见状,立刻站到风口处为徐凝慧挡风,嘉永公主见到了之后,就让那个雪柳将带来的衣服给徐凝慧披上。
到了徐老夫人的院子,所有屋子的烛火已经被点亮了,府里的爷们都在,徐凝慧稍稍皱了皱眉眉头,看来徐老太爷不想这件事情善了!也是任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府上蛰伏着一只会要人命的蛇!
堂下跪着的小王氏哭诉着自己的委屈和徐凝慧的张扬跋扈,和府里人的颠倒黑白。徐老太爷和徐老夫人一言不发,而徐承楠却是在反驳王氏,王氏脸上闪烁着不可遏制的痛意。
嘉永公主和众人到了以后,见王氏不肯说话,于是只得上前一步与堂上的徐老夫人禀告事情的经过。而徐凝慧在接到徐老夫人的招手之后,才向前几步,就不慎被人撞到在地,手臂狠狠的撞到了堂上的椅子上,疼的徐凝慧脸都皱道一起。
被徐大老爷扶起来后,仔细的看了看,还没有说话。
堂下的王氏也不跪着了只是疯癫的哈哈大笑,一面笑,一面说道,“要你整天说三道四的显摆,要你显摆,这下子也和我一样没了孩子看你这么办!”
徐凝慧捂着疼痛不已的手臂,转过头来不明就里的看向王氏,这下子大笑不已的王氏这才止住了笑意,恨声问道,“怎么是你?”
“惠儿也有此问,三嫂说了我许多的不好,何必撞我,还是说,三嫂想要撞的不是我,而是认错了人!”徐凝慧脸上的疼意止住,脑中闪过一丝惊恐的想法,“这披风是大嫂见我冷给我的!”
在看向嘉永公主一脸的惨白,口齿不甚清楚的说道,“你怎知我怀孕了?”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三奶奶王氏看上了驸马爷徐承楠,自己的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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