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和两位夫人都惊讶不已,又看待徐凝慧手上的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徐老夫人和侯夫人知机的说家里有事,慧妃也做不得面子,看了徐老夫人一眼,徐老夫人会意点头,便匆匆离开了皇宫!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旱灾(一)
回到徐府,徐老夫人盘问她偏殿发生的事,徐凝慧只是摇头说四公主的猫抓伤了自己,太医走后,四公主便发病了便把空闲的莫太医请来了!
徐老夫人见她把包扎好伤口给自己看,哪还顾得上其他,连忙叫了府里奉养的大夫给她看,见她泪眼汪汪,心里越发的疼!
过了几日,徐大少爷参加乡试已过,这就、连在乡试考中了亚元,而后又中了第三名的举人!在今年的殿试中,不知是皇上给自己长面子还是徐大少爷真有笔墨中了今年的探花!接着宫里正式赐婚旨意到了,皇上有意多留公主几年,故而先定亲,三年后再成亲。徐凝慧听徐老夫人说不过是杨家老夫人眼看不行了,又加上太后阻拦,皇家为了遮掩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旨意!
徐凝慧看徐老太爷和徐承楠的神色倒是稀松平常,她也就渐渐放下了对这件事的关注。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徐凝慧一边和姐妹们跟着沈先生学字,一边同女夫子学琴棋书画,女红厨艺,不时跟在老夫人身边学理家。除此之外,徐老太爷寻了以为年纪四十左右的武师学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
三年后
“姑娘,怎的还不用了汤药?”吴妈妈拿了这个月的例银回来,见徐凝慧坐在靠窗边的榻上摇着宫里赐下来的美人团扇,小几子上摆着盛了汤药的粉彩瓷碗。
徐凝慧懒懒的看了吴妈妈一眼,“天气热,我的屋子大,妈妈又不许多摆一个冰盆!”
吴妈妈不理她,小心的将银子交给站在徐宁海身后的玉竹。走到榻前,“去账房的时候遇见伺候五姑娘的奶妈,她说这几日五少爷不大好,姑娘是姐姐也该去看看!”说完端起瓷碗,不太冷,想了想,拿了一碟子果干,“姑娘喝了药吃果干,嘴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徐凝慧面对院子里被炙烤得焉倒的花草,心生无奈,知道自己同这花草一样,这药不喝不行的!于是伸出纤纤素手,豪气的咕隆咕隆的灌进了胃里,在想吐的想法冒出来之前,塞了颗酸甜适中的果干在嘴里,舒坦的呼出口气来!
五姑娘俆凝珠自二夫人回府生下孩子后就搬到了离徐凝慧不远的虚提院,而吴妈妈说的五少爷是二夫人三年前生下的嫡次子桂哥儿,那个孩子模样长得可爱,很得府里的人喜欢。
徐凝慧无奈的看了一眼离她颇远的冰盆子,忽然想起老夫人最是受不得夏日炎热的,向来荣安院里肯定凉爽。“甘松,流月,你们二人陪我去老夫人那里。沈先生出门会客,武师傅又指导儿子参加武考,暖冬,你去叫上五姑娘一起!”说完便行至勃勃的换了清爽的衣裙出门。
一路上走的极快,在踏进了徐老夫人院子正堂的时候,徐凝慧觉得皮肤都舒展开来,“阿奶,您这里最舒服了!”
徐老夫人正在看宫里传来的邸报,见她姐妹二人进来,惊讶的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又吩咐伺候的缎青给两位姑娘端来解暑气的凉茶,“入了夏以来,太后的病愈见不好了!”放下手里的邸报对他们说,“内务府都开始准备着,也不知道元公主今年能不能嫁进来!”
自三年前,徐承楠被放到了翰林院,今年春天的时候以从六品的侍讲挪到了从五品的试讲学士。而两年期贺家姑父出孝,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士,故而徐承楠的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阿奶,二公主和三公主年纪都不小了,元公主不嫁,想来皇后娘娘也是着急的!”徐凝慧喝了一口带着浓浓的甜味的凉茶,皱了皱眉放在一边,心里对缎青越发的不喜,身为大丫头连主子们的喜好都记不住!
徐老夫人对缎青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对徐凝慧说“:你说的也是!好在咱们府上是扩建好了,楠哥儿的院子也搬过去了,便是即刻成亲也是可以的!”
徐凝慧笑了笑,不经意抬头发现俆凝珠这几日沉默的有些异常,见她额际上有汗珠,“珠儿,擦一擦!”把滚了边的素帕子递给她!
俆凝珠虚虚一笑,接了过去,但是只是撰在手里,并不擦汗!
“阿奶,我听伺候我的吴妈妈说,桂哥儿病了?”徐凝慧把她的异常装在心里,转而对徐老夫人问道。
“恩,请了大夫去瞧,只说是天热,吃不下东西!”提起小孙子,徐老夫人笑道,“我看就是那个皮小子想出门玩,王氏不许!”
桂哥儿贪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我一会儿让那吕妈妈做些可口的小食给他送去!”徐凝慧说道,“只是,祖母这天惹的难受,不知什么时候才凉快!”
这一次徐老夫人难得的没有回她的话,显然沉思,南方一带罕见的闹起了旱灾,已近连着两个月没有下雨了!这个时候又是谷物生长最重要的时候,大儿子管的湖州正是南边受旱灾最严重的地方,徐老太爷已经送了不少法子去了!
对于徐老夫人的沉默,徐凝慧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十分明白她心里的忧思,自己老爹眼下正被旱灾弄的焦头烂额!
待太阳落山之后,大地上腾腾的热气才慢慢消散,徐凝慧与俆凝珠在徐老夫人那里用了饭后,在小湖边缓步我那个二房走去。
徐凝慧看了一路上依旧是沉默寡言的俆凝珠,看了流月和甘松一眼,这两人跟在她身边时日不久,但都明白她的意思。果然,慢慢的下人们就被姐妹二人落在身后。
“珠儿。”徐凝慧停下后,见俆凝珠依旧是低着头往前走了,忍不住叫住了她!
俆凝珠机械的停下脚步,如垂垂老者一般缓慢的从地上抬起头,声音干瘪的问道,“怎么了,四姐姐?”
“难得见湖面平静,忍不住叫你一起看看,待沈先生回来后,也好做诗词与他!”徐凝慧一面说着,一面观察她的神情。
俆凝珠也像徐凝慧一眼看想闪着碎光的小湖面看去。徐老太爷喜爱鲤鱼,故而小湖里养了许多,其中不乏珍品。此刻都在水里成群结队,快活的游来游去,岸边垂落在水里的杨柳树枝叶吸引了它们!晚风拂过,带起阵阵茉莉花香,是园子里的婆子栽种在不经意的无人之处!
“四姐姐,我怕!”良久之后,俆凝珠语词清晰从口中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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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下的两千多字,明天还!晚安小仙女们!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潮汹涌
怕?
徐凝慧诧异的看了俆凝珠一眼,只见她还未张开的如玉盘一般的小圆脸,眉头紧锁,额际和鼻尖上止不住的不断涌出细细的汗珠脸颊上更是少见的褪去血色!
“珠儿,”徐凝慧见她似乎魔怔一样,赶忙上前拉住她冰冷的手,状似无意般挡住了下人们的视线,“出了何事,你可以告诉我!”
俆凝珠被俆凝慧碰触的一瞬间,才缓过神来,“四姐,我撞见四哥哥偷偷的见五弟弟的奶妈!”
“遇见若是不方便,走开······”徐凝慧话未说完,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俆凝珠,心里陡然升起一团疑影,“你是觉得?”
小湖里的水渐渐染上深色,原本水里清晰可见的鲤鱼也不见了踪影,徐凝慧明白天色愈见晚了。这时耳边响起俆凝珠清冷的声音,“不是觉得,四姐姐,是我亲耳听到的!”
徐凝慧连忙止住了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对身后的下人们说“:甘松,你同二夫人说一声,我和五妹妹中了暑气,有些不舒服,待明日好些了,就去看那只小皮猴,让她不要见怪!”
后者应答一声,很快就离开了园子,徐凝慧一路上挑了人少的地方赶回了期颐院。进了院子,就把所有人赶出了内室。
就这桌上的凉水狠狠的灌了一口,稳了稳气息,才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坐在小杌子上的俆凝珠面色凄苦的低声说道,“是昨日的事,昨日中午我在母亲那里歇着,桂哥儿吵着要出门抓知了。母亲不许她去,我便带了丫头出门去替他找,就在园子里郁郁葱葱的树下找了两只,准备带回去的时候。我发现了本应该在小厨房里看药的奶妈在和四哥哥说话,我上前正想问她,结果就听见奶妈告诉四哥,药已经放到了汤药里,慢慢的加量,不出一个月,桂哥儿就会废了!”
说道这里俆凝珠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徐凝慧拧了细棉布给她擦脸上的泪珠,“奶妈是二婶自己找的,怎的成了四哥的人了!”
“不知道,只是听说这个奶娘原是府外的人,母亲见她可怜无依靠,又养了一个女儿,这才把她接到府里给桂哥儿做奶娘的!”俆凝珠小声的说着,“当时我听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就怕除了声音惊动他们,好在他们没说一会儿就离开了!回去之后,奶妈果然端了汤药来,我就假装不小心把药撒了,母亲发了火,我便亲自去拿了药材换了锅给桂哥儿熬的药!”
话里的委屈,徐凝慧听得明白,对于俆凝珠没有告诉二夫人而是告诉自己的原因大致明白了。“你别难过,二婶怀桂哥儿不容易,生他的时候又遇见难产,又是幼子,难免偏疼些!”徐凝慧安慰道,“心惊胆战了一天了吧,在我这里歇着!”打开内室,叫了玉竹端来解暑气的酸梅汤。
俆凝珠自来便是最信赖她的,知道这件事她是管下了,所以便是稍稍的放下心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流月从曲嬷嬷那里回来,径自走到徐凝慧身后,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给了她。“姑娘,暑气渐渐散去,您是不是要去老太爷的书房了?”
犹自沉静在谜团之中的徐凝慧,听见了老太爷,忽然明白过来,“五姑娘没吃晚饭便睡了,嘱咐俞夏留火,你陪我去吧!”
流月听她这样说,便去了照亮用的灯笼,主仆二人便在黑夜里穿梭,到了外院的书房,见灯火通明,便知道徐老太爷还在里面。
看门的小厮见是她,连忙打开了书房的门,“老太爷吩咐,四姑娘来了进去便是!”
徐凝慧点点头,流月知道规矩便停在了书房的门口等她。
穿过外间,听见里面有细细的谈话声,徐凝慧停下来敲了敲门,里面的说话声便停了下来,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是徐承楠!
徐凝慧笑着踏进了来过多次的书房,见里面不止有徐老太爷,连沈清也在!“先生回来了,不止访友可还顺利?”
沈清点点头,“虽然燥热,山中倒是凉爽!”见她来了也不坐下,想了想便以行礼还未收拾,便离开了!
沈清离开后,徐承楠也离开,徐凝慧这才慢慢的走到书案后的徐老太爷跟前去。
“惠儿有件事想告诉祖父!”徐凝慧低垂眉眼,眼里的牟光被遮住无疑。
徐老太爷扫了她一眼,慢声问道,“何事?”
“四哥哥串通小五身边的奶娘,想要小五废了!”徐凝慧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幽闭的内室里显得格外响亮,暗暗有些担心书房的隔音效果。
“胡说!”徐老太爷勃然大怒,他最是不耐兄弟之间相互暗害的消息!徐家到徐凝慧这一辈,算是子嗣最多的,他一直引以为傲!
“是珠儿在园子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徐凝慧拿起放在一旁的茶盏,端到徐老太爷身边去。
徐老太爷冷冽的目光看向她,见她眼神清澈,似明白过来。
“这件事,惠儿不敢告诉阿奶,她老人家身子不好,听了这样的消息,还不得急病了。也不敢让二婶知道,连珠儿都明白二婶知道的后果。所以只有让祖父出面,差个明白!”
徐老太爷放在桌上的拳头,渐渐松开,“自三年前,府里接连出事,知情的人已经不多了,便是你大哥哥了解的都不甚清楚!”
徐凝慧一点即透,“在祖父和阿奶的看护下,惠儿觉得府里的人多半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况且这位奶娘是二婶从府外寻来的,也不是庄子里的人!前几日听二婶说,四哥哥的书院因为连连烈日已经放了几天的假,四哥的夫子说四哥读书不专心,二婶也是愁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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