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今日一身白衫腰坠碧绿的翡翠玉佩没有多余的装饰硬是将他三分的秀气衬出了七分。
荣庆远远的看见秦丹正站在“绿牡丹”旁。她心里一松,这人看起来还算清爽。
她慢慢漫步过去。秦丹听见脚步声回头羞涩的一笑然后上前见礼。荣庆见状暗暗点头。这个行为不过分热烈也不显得清冷。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荣庆只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然后脚下一滑就向后仰去!
当然,她并没有摔倒。通常这种情况下男子都会飞身上前一把抱住女子然后两人双目对视。女子娇羞的站稳推开男子。后面两人感情迅速升温,谈婚论嫁喜结良缘。
前面也确实一样。后面……是不存在的!荣庆看着秦丹扶住她。他们离得很近。然后……荣庆脸都没红,淡定的推开秦丹。
她只说了两个字:“有劳。”
秦丹准备了一大串说辞都被卡在了嘴边,只回了四个字。
“举手之劳。”
当事人反应很平淡,但看热闹的人心情起伏很大!
司马平是个昏君。还是个无聊的喜欢八卦的昏君。所以,他在旁边以假山树木为遮掩围观侄女儿的相亲会。他看就看吧还带上了一众侍从和王旭、蒋云。
好吧。王旭是自己厚着脸皮跟过来的,蒋云是被他拖来的。
司马平看见自家侄女儿就要摔到就是一阵惊呼。然后秦丹抱住荣庆他又是一阵惊呼。眼里全是八卦的光芒。
他感叹道:“真是一对碧人啊!”说完看了王旭一眼眯眼得意一笑。
王旭也是两声惊呼,然后揉烂了手里的纸。
蒋云看着旁边两个拍案而起的戏精只想扶额。你们以为距离那两人是有多远,还没有墙壁隔开。喊那么大声真以为人家聋听不见吗!
荣庆听到假山方向似乎有声音还以为是错觉,后来又听见嘈杂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两个二货。
她脸一黑带着秦丹就向那边逛了过去。
秦丹也是脸一黑。英雄救美没有明显效果,现在还有人来搅局!
司马平看到荣庆的时候还是一脸震惊。他显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藏的这么隐蔽还被发现了。当然,能做上皇帝的人都很不一般!司马平是脸皮不一般厚!
他大笑着说到:“哎呀!真是巧啊!你们也在这里啊!朕就是批奏折闷了出来散个步这么巧就遇上了!不如……一起走?”
王旭难得赞同的应和到:“是啊!是啊!这都是缘分啊!”
蒋云往后退了两步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过这次荣庆显然注意到他了。
她问到:“这位公子是……”
蒋云还没说话,王旭就找出来介绍顺便刷存在感。
“他是新上任的中书舍人,是在下的同僚蒋兄。”
蒋云只能补充到:“在下蒋云。”
荣庆似是很感兴趣的说到:“就是那个自清去赈灾的状元蒋云?”
“正是在下。”
荣庆赞赏的点了点头,“本宫最欣赏有才学又为人正直不失仁善之人!蒋大人可谓德才兼备啊!”
“公主殿下过奖了。有才学又为人正直仁善的人有很多,比如王兄,一向诚以待人在下甚是钦佩!”
蒋云直接将锅甩给了王旭。王旭很高兴的接下了,并眼神示意,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但显然,荣庆并不想理王旭,直接无视了他。
她又接着说到:“本宫总觉得蒋大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们是否曾在哪里见过?”
蒋云直接回到:“应当没有。在下十六岁之前从未出过蒋府。”
“是这样啊。”她了然的点了点头,又突然笑到:“既不是见过,那就是一见如故了?看来本宫和蒋公子倒是很有缘分!”
蒋云一愣然后从容的接到:“公主说笑了。在下福薄,哪里能和公主有缘分。”
荣庆认真到:“谁说我是跟你开玩笑了。我真心觉得我和蒋大人有缘!难道……蒋大人嫌弃我!”
“在下怎敢。”
“那就是有缘。”
蒋云对于荣庆的调戏王旭的哀怨很是无奈。他能怎么办呢?
秦丹看荣庆对蒋云很感兴趣的样子产生了危机感。他连忙插到:“陛下,殿下,在下听闻这园中还有碧海翠龙这等珍品绿菊。不知可有幸一见?”
司马平说到:“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荣庆兴致缺缺的听着秦丹给她普及花卉知识只想呵呵一笑。她又不是花匠,也不是那些爱花如命落花都觉得可惜的娇小姐。
她想再去调戏一下蒋云找点乐子的,结果一回头。嚯!就是王旭那张有点傻谄媚的笑脸!她很想翻个白眼。但处于“淑女”的修养她选择直接无视回过了头继续听秦丹闲扯。
蒋云在后面无奈的陪着笑脸。刚刚他察觉到荣庆公主的意图动作敏捷的前窜两步走到了王旭身前装作陪司马平聊天的样子。
刚离虎口又入狼窝说的就是他!司马平真的和他聊了起来。
司马平看着几人错综复杂的关系直叹气。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复杂!哪像朕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单纯啊!”
然后,他拉着蒋云巴拉巴拉讲起了他年轻时的往事。
最后他们回到太极殿时司马平还意犹未尽,但想想时间不早了下次再说吧!就准备宣布解散。
但,突然又发生了一个意外。
荣庆站了出来,说到:“本宫觉得蒋公子很得本宫的意,还望以后可以多多来往。”
众人看着荣庆公主饱含深意的眼神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众人皆是一惊!
秦丹最不能理解,这话不是应该对他说吗?怎么感觉的什么地方歪楼了?
☆、第七十二章
容与习惯了安县的生活突然回到上京望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善缘馆却只有她一个人还有点小落寞。
她无聊的望着门外发呆,眼睁睁看着门前穿过了一辆又一辆的华盖,然后一匹白色的骏马停在了她的门前。
“……???”她的门前?
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一身张扬的红衣,挺直纤细的腰身,高傲的神情都给她以熟悉的感觉。可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那红衣女子帅气的翻身下马大踏步入内。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您是来……抓药?”
那红衣女子说到:“我是来配药的。有什么好的伤药吗?”
“伤药?”容与疑惑的看了一眼红衣女子。不像受伤的样子,也没闻到血腥味。那就是买给别人的了?
容与转身拿出两个瓷瓶。既然别人不是来看病的她也没有闲到去管别人的闲事。
她对那红衣女子说到:“这瓶青色的是伤药可快速愈合伤口。这瓶白色的是玉凝膏可消除疤痕。”
“一共多少钱?”
“承惠五十两。”
说实话这个价格一般人是承受不起的。不过那女子什么都没说直接付了钱拿药走人。这让容与很是感慨。
上京有钱人真多啊!她满足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银两正准备收起来,那女子又去而复返了!
容与诧异的看着那女子。难道她刚刚说出来了让这姑娘不高兴了!她忙解释道:“姑娘,那别看我这里要价高。我这药的药效和外面卖的可是不一样的,而且这玉凝膏可只此一家!我绝对没乱要价!”
那红衣女子淡定的说到:“我不是说这个。五十两也不算贵。如果药效真好倒也值。我只是想说,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你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其实我也觉得你有点眼熟,但我们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说的也是。”那红衣女子想了想转身走了。
红衣女子驾上她的白马飞奔而去带起一串尘土。容与感叹,看人家这气场!
红衣女子驾着白马飞奔着直到乐府前停了下来。
“你今日怎么想起来来看我了?”
“怎么?不欢迎啊!”
“怎么敢。荣庆公主大驾光临实在求之不得。”
“这还差不多。”
荣庆看着乐府里的摆设说到:“这乐府还和以前一样。”
“自是一样的,只是有点老旧了。”
“老旧好啊!我以前不懂,现在明白了。最好的还是旧物、故人。”
乐晋没有看懂荣庆复杂的眼神打趣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多愁善感了?”
荣庆笑着说到:“怎么,不行吗?”
“行!那你对我这个故人有什么表示吗?”
“当然有。我可是给你带了礼物的!”
“哦?”乐晋好奇的看着荣庆。
荣庆从衣袖里掏出那两个瓷瓶摆在桌上。
“这是……善缘馆的伤药?”他这些年但凡用的都是善缘馆的药,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个瓷瓶。
荣庆有些惊讶,然后说到:“看来她家的伤药的确很有名啊!那倒也值了那五十两。”
“你……送伤药给我?”乐晋的眼神很古怪,有人送礼送伤药的吗?
“你那是什么反应?我这是对症下药!你不是伤了吗?”
乐晋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他一挥手让侍从都先下去。
他说到:“我什么时候受伤了?”
“你还能瞒得过我?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每次受伤我都能看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到:“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荣庆也不笑了,说到:“你放心吧。就我一个人知道。我没告诉别人。”
乐晋又沉默了。他在思考该如何解释他受伤这件事。他不喜欢说谎但有些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然而,他还没开口荣庆就先一步说到:“你不用想着怎么骗我。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比如,最近你和端王走的很近。再比如,杜相家举办宴会的时候进了贼。”
乐晋疲惫的发出一声叹息。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
“放心,我会保密的。”
“荣庆。知道的太多不好,会有危险。以后还是少来吧!我不想连累你。”
“乐子安。我是不是看起来特别蠢笨特别好骗。”
乐晋皱眉说到:“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们都觉得我很傻。都觉得我看不透。
你知道吗?昨天还有个人联合了宫里的人算计我想来一出英雄救美!那么大一颗东珠真当我看不见呐!不过我还是假装不知道。因为我想知道算计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他们会怎么样。结果也确实有趣。”
“你是不是很惊讶?因为在你眼里我一直都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儿,那个跟在你身后的妹妹。但,我想要的比你想给的多!”
乐晋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荣庆的话让他细思极恐。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心思。
荣庆自顾自的接着说到:“上次我见了蒋家的蒋云。他的确是个很难得的人。
我们都到了避无可避必须选择的时候了。但愿,我们都无怨无悔。你多保重吧!”说完荣庆起身离开了,徒留乐晋一人楞在原地。
乐晋心情实在烦躁,也出了家门随意的走着。
容与刚送走红衣女子没多久就听见又有人进来了。她心想,今天怎么了?突然生意这么好?
她微笑着抬起头,嘴边的笑却凝固了。忽闻门前脚步声,原是故人来。
“陆……大人?”
陆任开心的笑到:“即是故人何须如此多礼?唤我陆大哥就好。穆兄……可在?”
容与看着他一脸期待实在说不出他已经逝去了。
她支支吾吾半晌说到:“他……走了。”
陆任一脸失落,问:“走了?去哪儿了?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不过也没关系,我今后就要在上京任职了,能等到他回来。”
“……等不到了。”容与说完领着他去看了他的牌位。
陆任霎时脸色煞白,一边说:“你骗我。”一边往外走。走到门口正撞上刚来的蒋云。
两人对视皆是一愣。
☆、第七十三章
容与端着两杯热茶进了房间。蒋云坐在桌前看着窗外,而陆任紧紧盯着蒋云一脸复杂。
“你真的不是他吗?”陆任嗓音沙哑的问到。
“在下的确不是穆大夫。”蒋云好脾气的回答。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他失落的收回视线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面前的茶杯里。
茶叶在冒着热气的水里起起伏伏仿佛自由自在很悠闲却又仿佛在挣扎最终却只能慢慢下沉。
“你和他……真的很像。不仅是样貌。”
“……我知道。”说着蒋云用余光瞄了一眼容与。你也是因为我像他才对我这么信任亲近的吧。
容与看他难过的样子却不能告诉他面前这个确实就是他,只能无力的安慰到:“逝者已矣,节哀吧。”
“是啊。节哀吧。还能怎样呢。
我今天有点累了,就先走了。”
陆任对容与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慢慢走了出去。漫无目的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陆大人是个很有才华的官员。他这几年外放绩评全优又有人推荐才能在今年以最年轻的资历在没有后台的情况下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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