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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一颗桃子的可塑性——须弥梦客

时间:2018-02-07 17:01:13  作者:须弥梦客
  那个位置看中的人可不少。”
  “他应该很努力吧。”容与苦笑着说到:“他为了留在上京这么努力应该……是为了兄长。”说着她的神色又有点古怪。
  “总之,他不是个坏人。但,你要注意一点。”
  “??注意什么?”蒋云听的没头没尾的一头雾水。可容与又不解释清楚。
  她假装没看懂蒋云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她能说陆任是因为喜欢她兄长吗?但她怕万一他又移情到他身上怎么办?
  陆任出了善缘馆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最终在一家没什么人的小酒馆坐下,要了两坛烈酒。
  自他外放后就很少喝酒了。因为喝酒误事,他想做出些成绩来好尽快留任上京。那可能就是他最充满干劲儿也最快乐的时候了。
  乐晋出了门心里也很烦躁,干脆随便找了家没人的酒馆坐了下来。他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突然另一桌的人走了过来。
  “兄弟,挺能喝啊!”
  “客气。这不算什么,我自小在军中能喝的比比皆是。”
  “军中?军中好啊!‘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乐晋提起军中也笑了起来。兄台如此憧憬为何不从军?”
  他摆了摆手,“我不行。我从小就是学文的。以前还和大部分书生一样重文轻武,也觉得沙场很血腥。我之所以这么看重将士是因为一个人。”
  “哦?”乐晋好奇到。“什么样的人能够改变一个书生的偏见?在下倒是很好奇。”
  他怀念的说到:“他和我一样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但他又和我不一样。他有侠义之心又有非同寻常的勇气。边关危机的时候,他还曾去支援过。在那里一待就是三年。”
  “从军?是哪个军的将士?”
  “不是。他是大夫。”
  “那的确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很少有大夫愿意去边关。那里离战场太近。有些人是因为受不了每天都在死人,而有些人是因为无钱可赚。他和那些人都不一样。”乐晋赞赏到。
  “让我们为边关的将士们干一杯!也为了那些救死扶伤的大夫干一杯!”
  两人说着又是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乐晋又接着说到:“我也认识一个勇赴边关的大夫。应该说,她刚去时还不是大夫。但她的兄长是个很好的大夫。不过……她的兄长去世了。她也因此变成了一个很好的大夫。”
  “真是事实难料啊!”那人感慨到。
  乐晋又是一饮而尽说到:“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知兄台的姓名呢!”
  “哦!对,我也还不知你的姓名。在下姓陆名任,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乐晋。”
  “莫不是闻名许久的乐少将军?”陆任听闻他的名姓惊讶到。
  “正是在下。”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与少将军神交已久。今日得逢知己当浮一大白!”
  两人越说越高兴一直喝到深夜。那小二在一旁为难。这早就应该打烊了可客人还没有走的意思。他也不好直接轰人不是,本来就没人早真这么做了老板这买卖也不用做了!
  老板想了想上前轻声说到:“两位客官,您已经喝了很多了。多饮伤身啊!您看是不是下次再喝?”
  陆任挥手到:“喝酒伤身,不喝伤心啊!你别管了。钱先放这儿了。我们喝完自会离开的。”说着他就拿了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那老板接过银票走到旁边对小二说:“你看着点,让他们喝吧。反正又不是没付钱。”说着还给了那小二几个铜板。
  “好嘞!谢谢老板。您去休息吧,这儿我看着就行!”那小二捏着铜板开心的说到。
  两人一直喝到凌晨。陆任已经醉了,乐晋也有了醉意头晕眼花脸泛红。他抬头一看天都快亮了,推醒了陆任。
  “陆兄,今日喝的很是尽兴。但奈何还有事要做我必须要回去了。只能下次再饮,下次换我请你!”
  “是不早了,那我们就各回各家吧。”
  两人摇摇晃晃的相互扶着出了酒家。
  “呦,你也住这边儿啊!”
  “我们实在有缘!”
  两人一路走着,没想到回家的方向居然是一致的。
  凉风吹着,乐晋渐渐清醒了些干脆送了陆任回家。
  走到陆任家门口时,乐晋突然问到:“陆兄,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
  陆任嘴角泛起一起苦笑,“对。但我也只有在喝醉之后才敢承认,如果这也算是喜欢的话。”
  “这种感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不是这种感情重要,是那个人重要!当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就会懂了。”
  “你这么说,我越来越好奇那个人了。”
  “说来也许你还见过他。”
  “哦?”
  “他在长峪城待过三年。兴许你们见过也说不定。”
  “也对。那她姓甚名谁?”
  “他姓穆,是个很好的大夫。”
  陆任说完到了别进了家门,徒留乐晋在门外风中凌乱。
  “姓穆?还在长峪城待过三年?是个大夫!不会……这么巧吧。”一瞬间乐晋被吓的酒都醒了!
  
 
  ☆、第七十四章
 
  乐晋回了家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保险一点问清楚比较好。
  他像往常一样提了份糕点去了善缘馆。在闲聊的间隙,他试探的问到:“容与,你……认不认识一个姓陆的书生啊?”
  “姓陆的书生?我还真恰好认识一个。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上次遇上个陆姓书生也认识一个穆姓的女子。想起来随口一问罢了。想来天下间姓陆的人那么多,你当是不认识他的。”
  “哦。”容与也没多想,因为又有人来看病了。
  乐晋在走的时候犹豫的问到:“年尾宫里有场大宴。到时宫中会装饰的很漂亮,还有一场盛大的烟花。你想去看看吗?大宴可以带家属的,我……”
  “不用麻烦了。我并不感兴趣。大年三十那天街上应该也会很热闹。我随便逛逛就行了。而且……我不太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我知道了。那天宫中有宴我无法陪你,你自己注意安全。”
  又是一年春节至,可惜只有影相伴。素檀上神还是拂云时,她曾碰见一个街边乞讨的老人。因为恰逢年节人们心情爽朗又求一个为来年积福的好兆头老人收获颇丰。可是老人脸上却只有僵硬的笑容。
  容与上前询问时,老人说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年节了。还不如平常时候饿肚子。那时她不懂,只觉得那人真是个怪人。
  现在她懂了。因为年节就像是在提醒那些孤身的人他们孤独的处境。越是处在热闹的人群中央就越是清醒的认识到这个问题。
  不过人最奇怪的就是会随大流这一点了。尽管无人陪,容与还是买了些装饰将善缘馆装饰的很喜庆。
  随着年节将至,善缘馆的生意也冷清了下来。人们在年节的时候很忌讳请大夫或是看病。这会被认为不吉利,所以有时人们有病也会拖过那几天再看。
  容与百无聊赖的捧着一杯热茶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忙活清闲的让人嫉恨。与她相比蒋云已经快忙疯了。
  一到年尾各种事情都出来了。他们的事务顶多就是誊抄公文。听说内务府年末搜查连丢了大半年的瓷盘都找着了!只不过成了碎片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待了不知道多久。
  主事人一听这情况就怒了!这瓷盘是官窑出品价值不菲,定是哪个小太监小宫女不小心打碎了又害怕受罚直接藏了起来!查!一定要查!
  所有经手过的太监宫女都要接受询查!一时间宫内人人自危!一个小太监抱怨到:“那人为什么不干脆扔出宫,现在还闹得满宫风雨!”
  旁边的老太监一听这话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新来的吧!”
  “您怎么知道?小的确实是新进宫的!”那小太监奇道。
  那老太监得意的说到:“杂家当然知道。这宫是随便出的吗?除非是替主子出宫办事或是采买。否则啊!这一进了宫再想出去可就难了!有多少人一生都没能出这宫门呢!
  再说了。这出宫都是要经过搜查的,很难将这些东西带出宫的。特别是这些碎片不好藏啊!”说到后面老太监声音越来越小。
  “原来是这样!真是多谢前辈指点了!不然小的刚进宫还真不懂这些!”
  那老太监被小太监几句好话一说说的飘飘然,又接着嘱咐到:“看你还算上道,杂家就再叮嘱你一句。这宫里啊不比外面!既进了宫就要步步小心谨慎!”
  说完老太监走了小太监还站在原地思考着老太监的话。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三十之前是各种闹腾,到了三十这一天都准备好了所有的好戏都拉开了帷幕。
  一早宫人们就在嬷嬷大监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宫宴的最后准备工作。各宫娘娘也一早就开始沐浴更衣选择今晚宫宴上要用的妆容华服。
  太阳在人们一天的忙碌中从东至西,直到完全沉入地平线。宫中处处都点上了明亮的宫灯。落地的琉璃宫灯熠熠生辉,檐角悬挂的宫灯外罩浅色轻纱随风舞动远处看如同飞旋舞动的妖姬朦胧的令人心醉。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些王公大臣才会一边赞叹宫里的奢华新意一边在心里谴责司马平不愧是个昏君在铺张浪费上真是无人能及!然后回家又偷偷的模仿。
  但是,说归说,他们还是很享受这纸醉金迷的一切。毕竟无需他们担这罪责只需享受然后说几句好话而已。尤其几杯琼浆下肚,这些人的虚伪真是一清二楚!
  端王冷眼看着这些人的姿态认真的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往往把柄的外露都在人们放松的不经意之间,而酒无疑是最好的催化剂!
  乐晋一杯杯的敬着周围的人,不露声色的灌醉着想灌醉的人。
  歌舞很是精彩,众人却各怀心思。主角司马平早早的就离了场。这也让众人看清,他不论身体再怎么好老了就是老了!一时间众人的把戏逐个上演场面越发热闹!
  不管宫宴怎么火花四射都影响不到容与。街上也是人声鼎沸,但相比宫宴少了奢华也少了□□味。
  逢年过节的,人们心情都还不错。小贩大声的吆喝着。这一个晚上赚的可不少,一个个的已然笑眯了眼对谁都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客人一看这样也不好意思还价还的太多了,本来这人就多干脆点今天高兴贵点就贵点吧。反正一年就这一次不是!
  容与看着热闹的街市却不想再往里面挤了。可就这么回去又觉得有点落寞。
  她站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情景发着呆准备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家。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去逛逛吗?”
  她诧异的回头,蒋云一身红色官服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后。
  “每年都是一个样,也没什么好看的。”
  “那为什么不回去呢?”
  “回去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既然这样你就跟着我走吧!正好没人陪我就带你一起玩吧。”说着蒋云一把拉起她的手就钻进了人群。
  嘈杂的人声铺天盖地而来,她只听见蒋云好像回头对她说:“拉紧我,别跟丢了!”
  
 
  ☆、第七十五章
 
  热闹不能缓解孤寂,陪伴却可以。相互取暖是两个人的事情,一群人只会让各自在人群中被冻死。
  例如街边独自怀念往昔的乞丐和思索着吃什么的容与。
  蒋云带着她穿梭在人潮里熟练的走向各个摊位。
  有人带着就是不一样!以前和拂云一起过节上街时无非就是挤来挤去然后挤出人群。
  挤在人群中的感受很不好受,但这更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仿佛过节上街汲取热闹的氛围是种本能一样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看来蒋大人不仅读书厉害,吃喝玩乐也一样在行啊!”容与满足的看着一桌子她刚刚采购的各种零食和小玩意儿。
  蒋云已经点好了酒菜只等上桌了。闻言无奈的说到:“我听这话可不像是在夸我呢!我带你一起玩还给你付账你就不能说我点好?你要这样下次我就带别人了!”
  “我这不就是夸你呢吗?我不像蒋大人有那么好的才学能把人夸成一朵花,咱来点实际的。以后你来善缘馆看病抓药我都不收钱!怎么样?实惠吧!医药费可不便宜呢!下次记得有这种好事还带上我啊!”
  这么一说蒋云更是哭笑不得。“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怎么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有什么好避讳的。
  对了。你今天不是应该在宫里参加宫宴吗?怎么在这儿?”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我和陛下告了病假,专门出来陪你!”
  容与笑到:“你不想参加宫宴就说不想还扯上我。你这么正大光明的在外闲逛不怕被发现了有人参你一本?”
  “无事。陛下不会计较的。”
  “那你为什么不想参加宫宴?是酒菜不精致还是烟火不好看?”
  “因为……你比宫宴重要。”
  容与翻了个白眼,“不想说就算了。吃饭吧。”
  他们逛够了,也已月上中天。蒋云自觉的送了容与回去。
  道别之后,容与突然想起来蒋云前十六年是一片空白,应该和她差不多。此后两年又忙着读书哪有闲情逸致去研究这些小吃玩乐的事物?
  她刚转过身站在楼梯口又停住了身形。想来他已经回去了,现在下去也找不到人。再说这种事要怎么问出口?难道说你傻了十六年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这是缺心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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