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不过一介烟花残柳,无福与皇后娘前成为姐妹,且此次陪游也只是这位恩客,哦…不…皇帝陛下出了银子买了小女的时间,时间一到,小女和皇帝陛下的契约自动解除。”谭乔怂软。
我与你那空壳夫君是一锤子买卖,霍皇后聪明如斯,自然能听得明白的啦。
谭乔就是这样,每次遇到棘手的问题,都会像蜗牛一样,把自己的软体使劲往自己的蜗牛壳里塞,能躲则躲。
这也是她一直奉行的处事哲学:“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顶着,阿拉自愿成为全世界最矮的那一个。”
霍显尖声细气的瞟白眼:“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霍成君当没听见,也不阻止霍显语气里的看不起,反正谭乔已经听见了。
靠,刚还姐妹长姐妹短,感情前面的说的一堆都是冠冕堂皇之词啊。
谭乔默默歪歪霍成君此时此刻的骄傲心情: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霍成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诗词歌赋,舞文弄墨,女戒女红皆擅长,乃是全大汉万里都挑不出一个的拔尖的美貌与才气,智慧兼得的奇女子,我堂堂宰辅之女,一国之后,哪是你一个未从良的歌姬所能比的。
当初输给许平君,让她抢了三年皇后之位,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又来一个烟花柳巷的姑娘,想要来和我分一杯羹,开玩笑吧你!
谭乔一边歪歪,一边汗颜,还真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霍成君即是女子,又是小人,丫丫的太难搞了。
为了不让刘询为难,最终谭乔也没敢抬头,一路怂到底。
皇上和皇后进霍府后,谭乔跟着赵四也进了霍府,头席自然是没有谭乔的份,只能作为普通客人坐在席位的最末端。
谭乔一直觉得,她的位子被霍家动了手脚,霍家也不好直接不让她入席,毕竟霍皇后都在人前妹妹的喊上了,不要皇帝面子也不能失了她家女儿作为一国之母的风范。
主卫自是当朝帝后,刘询换上了缎面金丝盘龙紫袍,低调中暗藏威容,霍成君凤冠霞衣加身,容颜瑰丽,实乃绝色,气势逼人,当真是没有辱没她一国之后的名头。
谭乔暗暗赞叹不已,如果这两人能情投意合,定能成为一段锦绣良缘,可惜了。
霍光和霍显则坐在帝后稍微下一点的一左一右的位置,家眷和臣工分列主台两边,依次排开,层层叠叠。
这阵仗,大半个朝堂的臣工都在这儿了。
因为有皇帝突然造访的缘故,场内一时鸦雀无声。
刘询自顾自的饮酒,端起酒杯朝最末端的谭乔敬了三盅,胆大的且好奇心强的臣工偷偷歪着脑袋往谭乔的方向看去,看完后一个个眉头微蹙,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
这样大的席面,帝后又在,皇帝不发话,臣工们哪里敢端起酒杯。
第三杯饮下后,刘询悠然开口:“岳父,我竟不知您的生辰是今日,是小婿的不是,小婿特意来向您赔罪。”
臣工的心一抖…
刘询让霍成君给他斟酒,霍成君心有不悦,朝身后的女婢使眼色,女婢立马上前跪下欲给刘询斟酒,被刘询制止。
他面露厉色:“皇后该罚,岳父的生辰也不跟提醒朕,竟撇下朕独自前往祝寿,该罚,这杯酒该你倒,是皇后把我至于不孝之境地。”
臣工的心二抖
霍成君身体一僵,她从未见过皇帝说这样责备她,以往霍父生辰刘询也从未至府参加,只循宫礼给了赏赐,今年也不例外,宫礼早已送至霍府,难道陛下是在脑她出宫参加父亲的寿宴?
宫中虽未有后妃出宫给父母拜寿的例子,但她霍成君是一国之母,大司马之女,出宫时分父母也不是第一次,这次又是为何责备她,而且还是追至寿宴上责备,看起来是玩笑话,听在霍家父女耳朵里就完全是另一层意思。
刘询说话的时候,霍光一直在悠然饮酒,全程只听不看,好似刘询今日的言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霍光的儿子霍禹可没那么好的耐性,听到刘询开着玩笑责备他姐,手里的杯盏不动声色的捏碎。
他早就看刘询不顺眼,和他一般大的年龄,吃过牢饭,在掖庭那样的地方长大,大婚后还住在老丈人家,要不是他父亲让那小子一朝从一个街头混混直接坐上天子之位,他现在应该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霍光总是嫌弃他这个长子没能力,还到处拈花惹草,没有一点治国之才,不成气候。
当他在流萤春晓遇见刘询一掷千金搏一个歌姬一笑时,他深觉父亲的那些话应该对着刘询说才是【扶他刘询上位,还不如扶自己的儿子上位,反正您霍光要的是一个废柴皇帝,他刘询还不如您儿子呢】
刘询用皇后倒的酒敬了霍光后,按常理应该举杯和在场臣子们一同喝一盅,大家准备好笑脸严阵以待。
半晌听不见动静,突然……
“岳父…嗯”
臣工心头提到嗓子眼,以手碰杯。
“你家茅厕在哪儿?”
噗……
谭乔一口酥茶喷了个漫天花雨,口里剩下的没来得及挤出樱口的酥和茶回旋着呛得谭乔连咳了几声。
这还是历史书上实现大汉中兴的中宗汉宣帝吗?迪马希,搞笑也太会挑时间了!
再抬头,臣工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谭乔身上,她顿觉不妥,立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控制住,方才是我不小心呛到了,和皇上说的话完全没关系。”
臣工们的小心脏啊,被谭乔的最后一句抖得掉了一地,都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色。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谭乔说完就后悔了,都怪自己嘴笨,不会转弯,还特喜欢暴漏错误。
偷瞄皇上一样,发现皇上皱着眉也在看她,眼角的却是带着浅笑,竟似是…竖起大拇指。
【我没看错吧,在这大场面笑话皇帝,皇帝居然还没生气,不仅没生气,居然还被我看出了赞许之意,定是我眼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烧三天了,今天才发现,大家注意身体,这几天真的冷得我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长安夜探
霍家后院
小丁英挺的立在一独立院落外,家丁打扮。
谭乔打趣道:“哟,小弟弟也会制服诱惑了,宋城呢。”要你上任务不带上我,我还不是进了霍府。
“你怎么进来的?”小丁显然没料到谭乔会出现在霍府,一脸惊讶的表情,低声问道。
当时她和陈瑶共同“勾引”霍禹时,宋队就说过两个都能上最好,如若只能上一个,也是好的,陈队的实力名声在外不用怀疑,至于谭乔嘛,能上是她的运气,不能上,作为一个没有经历过训练的实习生也不必计较太多,这次来大汉就当课前赏析。
“不告诉你”谭乔郑重其事的以她的手手附小丁的耳,神秘嘻嘻的回道。
小丁还以为是什么大招,贴了耳过去,却得了个这样叫人挠心的回答,顿时做吐血状。
谭乔心下得意,不知道她要是立在宋城面前,宋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她很期待,总之小丁的表情,她很满意。
谭乔说完就要往院里走,被小丁拦住:“你干什么?”
“进去啊”谭乔脱口回答,【这不废话吗】
“不行。”
“为什么?”又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此乃霍府后院,恕不接待外宾”【这还用问】
谭乔好像知道这回事,大户人家的后院通常是不允许外宾直接进入的,除非是受到邀请。
“可…咱是自己人啊,偷偷放个水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我也是为咱队的任务寻找突破口,为公不为私,你没必要这么恪尽职守吧,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们几个混进霍府的意图吗,别做得跟有多忠肝义胆似的。”谭乔靠近小丁,揪着他的衣角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姐…我”小丁无奈想解释什么,突然两个家丁端着茶水走过,打断了他俩,被谭乔扯歪的小丁立马站得比绿松还挺拔,谭乔则退后一步,朝两家丁点头微笑。
两家丁亦是回了个礼,然后朝会客院的方向走去,其中一个家丁跟令一个家丁使眼色:“哎,你看到了吗,那个女的,听说是新晋流萤春晓的花魁之一,还成功勾引了皇上,现在又在勾引霍家新晋护院,如此水性杨花,也不知道皇上喜欢她什么?”
“别瞎说,小心掉脑袋,主子的事莫做评价,当好差是咱的本分。”另一个家丁左顾右盼了一下,低声劝说道。
他俩的声音本是极小,除非亲近,绝不可能被它人听到。
从小丁嘴里阴阳怪气的被翻译出来,谭乔骇然。
这斯是顺风耳么?
“姐,停止你的歪歪,我会唇语而已。”
谭乔惊叹,这斯是什么来路,她还是第一次碰上会唇语的人。
“姐…”小丁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不要看我像看天人一样,好嘛,此时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咱俩要避嫌吗?要是刚刚那两个路过的家丁稍微长点心,咱俩就要被暴漏了。
姐这智商,实在是太招人捉急了,黑脸。
“谭乔姑娘,不陪本公子,在这里勾搭嫩护院是何意,要不要我告诉你们老鸨说姑娘你一心二用,服侍不周,加你陪玩时辰?十万两……”刘询不知何时蹿到他俩跟前,调笑着说道,最后三个字说得特别慢,还是咬着唇说的。
【十万两,十万两,还不都是广大纳税人的钱,不用在天灾水患强国上,却花在一个烟花柳巷的女子身上,说好的明君呢】谭乔腹诽。
嘴上却是陪着笑:“公子,你….”
“这位嫩护院,不好意思,我的夫人有点智障,她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打扰了”刘询一边跟小丁解释一边拽着谭乔走,最后竟打横抗在了肩上,消失在暗处。
“夫人?”小丁愣了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啊?还有这男的又是谁啊?乔姐,你该不会为了进霍府,拼上了……
肩上的谭乔在空中挥舞着双手,“疼…疼…”
谭乔没有秦朝的金手指,不能用内功护住心脉和胸腔,这会儿胸前膈应的特别的疼,一个劲的喊疼。
“唔……”
什么鬼!
谭乔嘴里突然被塞进一个布塞,这种布塞她只在剧里见过,以前一直以为那是演员演的效果,一块布哪能堵住口,现自己被真的布塞堵上,居然真的说不出话来,而且布塞充满了整个口腔,不借助外力根本甩也甩不掉,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好吧,本姑娘放弃挣扎了,一心放在找到合适的点让自己胸前不再那么疼上面。
幸好这个痛苦的过程不算太长,大概几分钟后,刘询将她放了下来,拉开布塞,叉着腰教训道:“没点眼里劲,我还真好奇你这时而精明时而智障的行为是为那般,那个护院嫩是嫩些,别以为是个好勾引的,我看呀,你就是扑上去别人也不见得会让你进去。”
谭乔正使劲呼吸着新鲜空气,刚刚局促得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现在要把刚刚少吸的几口补上来,还有,个板马,他的肩是石头做的吗,膈应得太疼了,哎哟!
这会儿完全没心情回刘询的话。
刘询见她不回话,没了刺,一时不习惯,扫了她一眼,看她揉这胸腔喊疼,可能真膈应到她了,看她也不似弱不禁风的架势,怎的就这点疼都经受不了,但这表情,这动作,都不似在装。
一时愧疚心起,蹲在她面前问:“喂,真的有那么疼吗?”
硬邦邦的安慰下带了些许柔意。
“不信,你试试。”谭乔撇过头,故作不理他。
“好了,对不起,你不是想进院吗?我这是在给你台阶下,免得某人出卖色相,还讨不到好,现在人心不古……”刚那两家丁的话可是被躲在柱子后面的他听了个全。
“停…..!”听到这,谭乔猛的撇回头,眼放怒光的死死的盯着刘询。
什么情况,他也跟那两八卦的家丁一样,以为我在勾…引…小丁…
哼….
谭乔一拳落在了毫无准备的刘询胸前,未待刘询反应过来,左肩劈,右肩劈,左腰劈,右腰劈,劈人偶木桩的画面历历在目。
刘询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劈得手足无措。
这是什么手法?
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吗?怎么手法如此利落,如果配上内力发出,他刘询就算不残废,恐怕也要在他的龙床上躺半个月了。
谭乔也被自己一连串的动作给惊到了,先前被肥六欺负,习惯性的先聚内力,见没有任何反应后,就以为是在大汉没有这项金手指,现在能使出不带内力的招数,说明她只是内力这一项新手指被去除了,在甘泉山庄学的的功夫套路还是印在身体里了,就如同一直做的广播体操一样,音乐响起,总能跳出一两个动作,这会儿她被刘询呛急了,也顾不上内力不内力,皇上不皇上的,拳掌上去居然全中了击木偶的套路招数。
话说那套路还是聂恒带去甘泉山庄的,后来庄老头觉得对学员的近身搏斗训练非常有好处,于是便被列为了日常训练课程。
这下便宜了谭乔试用在大汉中宗刘询身上,龇牙!
刚开始刘询没反应过来,这会儿神经反应过来,顺势抓住谭乔拍过来的双手推了回去,捧腹大笑。
谭乔耍的动作再精准,也只是花架势,没了丹田之气,终究不过是本身的力气,只稍微比寻常女子要厉害些,对刘询还形不成威胁。
露出刺芒的谭乔特别可爱,至少对刘询很受用。
“笑什么,怎么进去?对了,以后不许慌称是我夫君。”谭乔没好气的说,手还酸着呢。
“不要我说谎也可以,我就做你的真夫君如何?”刘询笑得更甚,完全没正经。
天哪,故剑情深呢,汉中宗的灵魂呢?谭乔流汗。
突然刘询一躬背,身体弯做一座拱桥。
“干什么?”谭乔后退,做防备状,以为他又要出什么奇招。
“踩着我的背上去,难道你以为你那点花拳绣腿可以跃过这院墙。”
谭乔猛抬头,才发现他们面前的院墙和在小丁处见的是同一堵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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