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古代,她就没好好的梳过一个头,基本都是能戴帽就带帽,能扎头巾就扎头巾,实在不行,就请宫女,阿婆给梳一个,在流萤春晓的时候是最省事的时候,老鸨那里伺候她梳妆的人很多,但那些头饰比头发还多的装束,她是实在有点吃不消。
小宫女的双环髻,她就觉得很不错,简单清爽,总不能扎个马尾满金陵城跑,天天戴着彤史官帽亦是有些憋人。
“好,等一下,小李子这里马上就好”李公公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请她梳头的宫女不说上千也有上百了,每次他都是这样回答。
站他旁边的小宫女扯了扯他的衣角,悄悄提醒提醒李公公刚才那个声音的重要性。
大概是因为谭乔爆红的缘故,一众宫女都是用仰望的眼神看谭乔。
“别急,一个一个来”小李子以为是哪个姑娘等不及了,催他快点帮她弄发髻。
宫女咬着牙小声说:那个…彤史女官来了。
额…
小李子兰花指捻着发簪的手一滞,缓缓转过头来。
“我的姑奶奶,来了怎么也不找人通报一声,最近这宫里小宫女是越发的懒了,咱不跟小姑娘一般计较,不知姑奶奶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小李子脸上憋出了一朵盛开的迎春花。
众小宫女:“……”咱提醒你了。
谭乔第一次听宫人尖声尖气,还发自那么一张俊俏的脸的主人身上,她有种想要抱怨老天真是暴殄天物的冲动。
当真是应了那句,老天不会把所有的美,所有的好,都塞一人身上。
比如宋城的琴音一绝,古诗词却是怎么也背不熟,就记得一首春晓。
这可是一般情况小,小毛孩学的第二首诗,第一首叫泳鹅。
真是有够诗痴的。
谭乔背后笑话宋城为什么不选鹅,她能想象出他堵她:“这么明显还用问吗?谁愿意在那么风尘的地方听一只鹅的故事。”
噗……
“你还会第三首诗么?”谭乔怼回去。
小李子长得好看,大家公认,可惜呀可惜,从小被送进宫,给朱厚照当铲屎官,后来因为长得好看,朱厚照觉得可惜,就做了他的贴身宫人。
“没事,就是约朱…陛下吃个饭,哦,不对,是许美人约陛下一起用晚膳,我前来请公公传个话。”谭乔凑到李公公跟前:“能不能开个后门,先给我梳个双环的发髻”
皇帝的性子,李公公摸得门清。
昨个儿,陛下深夜回寝殿后,翻来覆去总睡不安稳,一会儿坐起来要李公公明日去查一下新来的彤史的底细,一会儿又让他不要去查,再一会儿要他去查一下谭乔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有什么爱好,一会儿又说自己去发现才更有意思。
问李公公:“小李子,你说天下有没有不喜欢朕的女人”
“陛下是奴家见过最威风凛凛的男人,若奴家是个女人,定是平死也要做您的女人”
“你个阉不正经的,她不一样,她总把朕往许美人怀里推。”
“瞧陛下您说的,她是彤史女官,不把许美人往您怀里推,难道把奴家往您怀里推。”
“你个嫩不死的!”
“多谢陛下夸赞”
“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啊,给你点阳光,你还得意呢?”
“您不会没看上许美人,倒看上了新来的小彤史了,我可是听说她有夫君了。”
“说不上,只是觉得她很有意思,与别的女人不一样。”
李公公:“……”女子犯七出之条当中的任何一条,都是会被夫家休掉的。
陛下,您是想做棒打鸳鸯里的那根棒子吗?
院落中……
小宫女散尽,李公公给谭乔梳妆双环,正欲拿两根飘带固定两个环,被朱厚照悄悄接了过去,
李公公退出院落外守着。
“小李子,你疏发髻的手艺是跟谁学的,我从小就羡慕别人扎头发扎得顺溜的,自己怎么学也学不会,所以大多数不是披头散发,就是绑一个辫子……”谭乔怕说露嘴了,停顿了下,道“像男人的发型。”
朱厚照:“……”
“还有,听说你从小跟着陛下,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吗,平时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又比较隐秘的爱好吗?”
朱厚照默默心道:“这是在关心我吗?”
小李子:别自恋了,宫里的宫人,哪个没问过俺这个问题?
“我看他性格还挺阳光,就是爱捉弄人,不过,挺有年轻人的朝气的,俗话说人不疯狂枉少年嘛”
朱厚照:“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好嘛,我就说女子该多读写经史子集,天天女戒女讯,烦不烦啊!要涉猎,要涉猎!”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有龙阳之好,许美人那样的美人坯子,我看了都要动心了。”
朱厚照:朕是纯爷们,正经爷们。
朱厚照将飘带绾了一个蝴蝶结,微风阵阵,两根飘带如蝴蝶般落在谭乔的双环上,一张一合,甚是可人。
谭乔反手摸了摸发髻,欣喜道:“这么快就好了,手真巧”
“喜欢么?”
谭乔眼前出现了一面团镜,镜面和现代镜子一样,配以古饰,小巧别致。
抓握镜子的那一只手白皙悠长,骨节分明,经络流畅,残余的龙涎香从宽大的袖面里溢出,真真是手能赏心悦目,香能沁人心鼻。
谭乔霎时转身,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陛下”
小小的一面镜里处了她喜上眉梢的巴掌大的小脸,就是明黄的底衬,那种高贵的黄只属于朱家。
“送给你,举国上下也找不出第二面了。”朱厚照刚见她并未像其它女子一样对他送的东西趋之若鹜,还以为她是被他的身份吓着了,才重点没有放在那一面镜子上面。
镜子,谭乔自然是见过,配以古饰的镜子,她在一些家具店和老谭的古建修复现场也见过不少,因此,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倒是被朱厚照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经朱厚照这么一强调镜子的稀有性,谭乔才意识到,这个时期,镜子是有多稀有。
古时候大多时用铜镜,宫里头质量要上成一些,但清晰度怎么也比不上一块最普通的西洋镜。
“哦,”谭乔借过那面镜子,笑着说:“真好看”
谭乔接过镜子时,他心中一宽,当她说出“真好看”时,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寻常姑娘定会爱不释手的把玩,谭乔只略略前后看了一眼后,说真好看后便放石桌上了。
“你见过西洋镜?”
“额…没有”这种成色的在我们那儿满大街都是。
“我看出来了,你见过。你和恒卿是一个地方的吗?他就见过好多稀奇的玩意儿。”
“我第一次见他,所以之前并不认识他”谭乔头皮发麻,这朱厚照的联想能力有点强啊!
谭乔不能确定聂恒是不是和她一个地方的,但她能确定,他一定去过二十一世纪,所以会一些大明朝的人不会的技能,见过和大明朝不一样的东西,认识西洋镜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并不稀奇。
“许美人已经在寝宫备好了酒菜,去吗?”
谭乔怕朱厚照再接着纠结她和聂恒的关系,转移了话题。
朱厚要眯起双眼,深不可测。
谭乔看得发憷。
“他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吧”做贼的总要心虚一些,纵使心虚,谭乔也不忘摆出征求陛下意见的姿态。
宫中无其它美人,谭乔又是彤史,催皇帝临幸美人是她的职责。
“吾碍,无碍”谭乔自己心中安慰自己,“他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心中虚得要死,脸上也觉不能表现出来。
自从从事这份工作后,谭乔发现她的脸皮是越发的厚了。
“好,今夜就去许美人哪儿。”朱厚照回答道。
谭乔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一松。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谭乔颠颠的跟着朱厚照刚疾步走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谭乔来不及观察,一头撞他胸/脯上,反弹了回去。
“哎哟,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停了下来。”谭乔摸着额头说。
她一抬头就看见朱厚照不怀好意的笑,如捣蛋的小鬼般长在阳光里笑。
“我就想和你撞个满怀试一下,怎么样,有没有对我产生一点感觉?”
“陛下”谭乔跺脚,真是恨铁不成钢。
“你就是生气都那般合我的眼”朱厚照继续说。
突然两步上前,紧紧搂住了谭乔乔。
谭乔:“……”
谭乔愣了一秒,明白过来发生什么后,蓦的脸红心跳,不安的情绪让她迅速想要挣脱。
可朱厚照的手臂就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谭乔的脸上像火烧一样滚烫。
“浑/蛋”
它奶奶的,就是霸道的政政也没有对她强索抱,真是帝风日下啊!
是谁说我们这位叫朱厚照的皇帝不近女色的?站出来,咱单挑。
“下/流!”
谭乔自知挣扎没用,一二三,开骂!
“放开我,我有…”未婚夫了。
谭乔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朱厚照覆在她嘴上的热烈的唇给堵得大气不能喘一下。
“吾…浑/蛋,流/氓,这是我的…”谭乔抓住他的唇短暂的离开她的唇的时间,继续骂。
又是一波试探而循序渐进的深吻。
“好巧,这也是我的第一次!“朱厚照吻完这一波抽了个空回答她的谩骂。
这人还真是…浑蛋无敌。
☆、金陵之吻
“.吾…”谭乔的嘴又被堵回严严实实。
谭乔突然注意到天上风云突变,云朵飞快朝一个方向移动,几秒的功夫,竟电闪雷鸣,狂风乍起。
朱厚照不仅丝毫没有被雷声吓到,反而越吻越深,小李子见天色不对,忙拿了一把伞进院中,远远的就看见陛下抱着彤史忘我的吻个不停,吓得转过了身去,不敢多看一眼。
就是背着身子,他也不忘自己做为内侍官的本分,小声提醒朱厚照变天了,恐怕要下雨。
朱厚照跟没事人一样,只顾拒绝谭乔的挣扎。
“唔…”朱厚照的嘴唇放开,一抹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
谭乔咬了他,朝他试图伸进她嘴里的舌尖。
她知道那会很疼,但当她看到飞速移动的白云和痴迷得诡异的朱厚照时,她就觉得不对劲。
他像是中了某种魔咒一样,具体哪儿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只得试着用咬舌的方式让朱厚照清醒。
小李子听到皇帝的声音不对劲,又不敢回头,轻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朱厚照黑眸漆黑如墨般盯着眼前这个咬了他的彤史,深不可测的勾了勾唇,随即快速回答李公公的关心。
“没事,你要转身,我宰了你。”
朱厚照勾着食指抹掉嘴上的血迹,眼却直勾勾的看着谭乔未曾离开。
谭乔有些小心疼,有些小紧张,还有些小疑惑的复杂表情反复交替着闪过。
朱厚照把她的小心疼表情放大,看着她想要关心自己又不敢关心自己的表情,他的唇的弧度又深了深。
谭乔抿嘴唇的动作似在勾着他的魂儿,让他不由得喉咙干涩,小小的喉结从上滚到下,打了个回转。
朱厚照不敢再多看,转过身,朝李公公道:“去许美人那儿。”
随着一声小李子的“起驾暖香阁”,谭乔颠颠的跟在了后头。
总算结束了尴尬的局面…
许美人尚未正式册封,所以暂且住在暖香阁,只待皇帝临幸后,便会搬去景仁宫住。
朱厚照软唇的温度还在谭乔唇间流淌,她看了看前面明黄的身影,身量修长,脚步稳健,她记得他眸光澄澈,轮廓分明,当他流连在她的唇间时,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她就是慌乱也不影响她看清他轮廓上每一个呼吸的毛孔。
每一个毛孔都安静,认真的呼吸着,一如他吻她的时的态度。
想着,想着,她唇间的温度隐隐上升,心中的温度亦随之上升。
谭乔,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留念那一个吻吗?
怎么可能?
他可是朱厚照,穿着龙袍的朱厚照…
刚刚被吻时屈辱的心去哪儿了?
怎么会突然觉得那个吻很好?
谭乔使劲摇头,随着风的流动,谭乔脑上的热度渐渐消散。
好多了!
朱厚照有意无意的往后瞟一眼,动作很迅速,也很短暂。
她抿唇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勾着他的心,她微微蹙眉时,他眼神疑惑,心中不快,她脸红心跳时,他像做坏事得逞的小孩样心中得意,她猛甩脑袋时,他只觉得疑惑又好笑又可爱。
她的心里还在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思绪万千,让他更加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就是抢人家未婚妻的罪名背上身,他亦不在乎。
谭乔头脑清醒后,就在想刚刚天上的异动。
宋城说,这个空间是聂恒创造出来的平行空间,按理说,创造出来的空间是不会轻易的变化天气,因为那会耗费创造者许多的灵气。
聂恒能支撑这个平行空间的正常运转,已经很不错了,若再新增点什么异动,恐怕不易,否则,他为什么不把平行空间设在紫禁城,就是因为紫禁城龙脉气盛,他的能力所不能达。
而金陵城也有过龙气,就算龙脉移到紫禁城,金陵城余下的龙气也不会那么快消散,聂恒能在这里设平行空间,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功力,他不会傻到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去搞这些花哨的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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