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一直觉得他周围的那些大臣过于古板精明,害得他的玩伴从那么小就开始规规矩矩过得像老成的智者一样,过早的失去了年轻人的乐趣,这也就是他蒙毅为何一直不愿过多讨论朝政之事的原因,他不想嬴政身边连一个有生活气息的朋友都没有了,不想嬴政过得太苦。
“啊政,政政,或者赵政都很好听,干脆我也不要叫你陛下了,怪别扭的,就这三个称呼,你选吧”如果想进一步获得嬴政的信任,谭乔必须采取其它的行动。
李斯放大招了,谭乔救蒙恬于水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已经涉及军国大事,女子不得干政,古来有之,秦始皇也不例外的吧,所以光靠先前在嬴政面前建立起来的信任还远远不够。
所以谭乔学起了那些玛丽苏剧里的套路,不知能不能套路到秦始皇,她也是没办法,参加工作后,从没研究过宫心计,倒是三天两头沉在玛丽苏的剧里不能自拔。
蒙毅刚到嘴的一口茶喷了个漫天花雨,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有这么好笑吗,不过就改一个平易近人的称呼而已,不行就算了”
谭姑娘是绝不会告诉大家此时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紧张的要死,可她只能强装一服无所谓的样子。
给千古一帝下玛丽苏的药,这是要冒着多大的风险啊,想想都觉得可怕,搞不好,人头都不知道是怎么落地的。
“不是,谭姑娘,我就是想问问,你是那里来的勇气和胆量,敢直呼我们呢大秦大王的名讳,甚至还给我们大王胡乱取什么“啊政”,“政政”这种完全不符合他作霸气的气质的娃娃名?”蒙毅笑得前俯后仰。
“我…我还不是为了哄他开心”谭乔说得理直气壮,实则心里的底早就被蒙毅踏空了。
“哄…他…开心”蒙毅阴阳怪气的坏笑“他是谁呀?”
谭乔刚才说前面那句话的时候,没有对着嬴政说,此话一出,殿内氛围顿觉怪怪的,再被蒙毅这样一问,谭乔心脏狂跳不止。
到现在,嬴政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先是被谭乔给他取名搞得一直端着的霸气的形象在心底一跌再跌,不过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仿佛被谭乔这样一称呼,他多年来自己给自己肩上加的重担一点一点的卸下,再听了她说这话的目的竟是为了哄自己开心,又是一阵超暖心,看着谭乔有些害怕,又理直气壮的样子,越发觉得她是他这辈子能够遇上的最好的人了。
想要哄他开心的女子很多,皆是背后有势力之女子,她们的好让嬴政总有种被利用的感觉,而谭乔,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纯真,就算看穿她的小动作,在他眼里她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谭乔回头,正对上嬴政痴看她的眼神,“不就是…..”
谭乔和嬴政就这么对看着,她想回答蒙毅,“他不就是你们的大王吗?”到最后却没有说出来。
其实她根本不用傻傻的去回答,明明知道这是蒙毅的语言陷阱,她却因为心里的慌张,忍不住随口溜了出来。
“你…”谭乔有种撩人反被撩的窘迫感,与嬴政的距离近得可以看见清晰的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算了,当我没说”谭乔做了强烈的思想斗争后,理智战胜了高颜嬴政的碾压,起身,跨到蒙毅边上说。
“政政吧,我喜欢这个”
谭乔:“……”
蒙毅:“……”
还没等谭乔和蒙毅回过神来,嬴政便叫他两下去休息,安排完后他自个躺在谭乔刚躺过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出了披香殿,蒙毅给谭乔安排在芙蓉阁休息。
躺在软香锦被里,谭乔蒙圈一样,不敢相信她给嬴政下的玛丽苏的药居然管用了。
其实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宋城和小丁完全不给力,除了给了她一套樱色装备,再无其它后援,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她就像一个被组织遗弃的棋子般,孤立无援。
不想宋城和小丁了,本来自己就是被临时收编,还未正式备案的成员,她甚至都还没搞清楚,她们是个啥组织,叫什么名字,隶属哪个部门。
可以说,她对宋城嘴里的组织完全一无所知,唯一和他们有关联的就是她和宋城达成的双边协议,也算是互惠互利,谁要咱有求于人家呢。
想想她这两天的经历,可以称得上超级跌宕了,先是和不明组织搭上,莫名其妙的卷入营救将军蒙毅的事件之中,然后见到未来的秦始皇,秦始皇的好基友蒙毅,亦正亦邪的李斯,李大丞相,还跟他杠上,谭乔表示以李斯的智计,如果不是自己得了先机,分分钟都会被他搞死的节奏。
对嬴政先是施美人计,一计不足以完成任务,再给他下玛丽苏的药,貌似这药还生效了。
捂脸……
☆、咸阳观星台
如果不是对人家有所图,如果不是奴家还有任务在身,以嬴政之身姿,谭乔分分钟都要沦陷为花痴,如果有单反在手,非得给他来张硬照,做成海报,贴在床头以备失眠时的不时之需。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如果之上,没有如果,谭乔自是不能沉醉在自己的想象当中过久。
这不,思想转回到宋城身上,气他不给后援,无聊的想着自己要不要再给嬴政下点什么别的药,总之复杂的心情加上胡思乱想,到了入定十分,还没有一点睡意,谭乔索性起来打算跑步增加疲劳感以助她早早入睡。
穿了件玄色改良运动装,准备出门。
以秦时有限的制造水平和裁缝手艺,咋一看非常像现代古装睡衣,没办法,这已经是她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不拘一格的裁缝了所造的了。
当时特意选了玄色,方便黑夜无人之时出来锻炼下,也方便隐蔽,免得人看见了问东问西,麻烦得很。
咸阳的夜比现代要收得早,那时,不是大户人家,基本天一黑,就都进入就寝的状态,照明也不发达,为了省点油灯银子,大多选择早睡早起。
甘泉山庄要稍微晚一点,也只就是晚那么一点点,而这样的夜晚也就成了谭乔独处的绝佳时间,顺便试一试自己的轻功到底能发挥到什么程度,从甘泉山庄直奔咸阳宫需要多长时间。
一开门,迎头一个人形背影,心下惊出冷汗。
那人将手放在身后,看样子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应该是听到开门身,那男人缓缓转过身子,帅一脸。
“陛下”谭乔恭恭敬敬的福礼,实则心里已经小鹿乱撞了。
因为穿着的关系,谭乔浑身不自在,看这时咸阳的人都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却露胳膊露腿,在夜间给一个男人开门,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是在勾引那个男人。
(实际也是要勾引那男人,只不过现在这一刻他的出现出乎了她的预料)
嬴政看见谭乔先是惊诧了一下,再看看她的着装,赶忙一把将她推进屋子,关上房门,解开自个的披风给谭乔披上。
披风上染了龙涎香,有舒展精神之效,令她神清气爽。
嬴政的披风自是用的最好的春蚕之丝所造,冰冰凉凉的,光滑的拂过谭乔白皙的胳膊,漏出一截藕色,在从窗户缝隙间透过的月光之下美不胜收。
看得嬴政不自觉的靠近谭乔,近得呼吸都能相互缠绕。
就在嬴政要吻上谭乔的额头时,谭乔躲开了。
“陛下可能误会了,我…我不是有意穿成这样的”谭乔解释道。
是个男人看到她穿成这样在他面前晃动,之前还说过那么暧昧的话,应该都会认为她是有意的吧。
“你以为寡人是什么女人都能勾引得上的吗?”嬴政不悦,拂袖而立。
“不是……”谭乔有点儿慌,感觉刚刚给他下的玛丽苏的药挺见效,这会儿又像是被她的一时没接住的吻,给搞砸了。
可她并未想过美人计要献身的呀。
嬴政蹙眉:“……”
这女人大半夜的打扮成这样,不是等着我来临幸的么,那是什么?
嬴政再仔细打量她的衣服,样式不似我大秦的穿着习惯,在其它诸侯国也没见过这种打扮,西域,南梁之地似乎也未见过。
难道她真的是九天之上的仙女,方才是我唐突了仙女,真的把她们的常服误会成了…要侍寝于我?
囧,囧,囧…
“好了,陛下不要生气了,您有千古一帝之气,三皇五帝的功劳都不及你一人的多,何必跟我一女子置闲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谭乔破罐子破摔,把他日后的功绩提前爆出来。
嬴政眼睛一亮,难道眼前的女子真是仙女,有预知将来的能力。
“你怎么知道我有千古一帝之气,有盖过三皇五帝的功劳?”
这不废话吗,历史书上是这样评价的呀!
谭乔当然不能这样回答。
“我就知道”谭乔挑眉,像富家小姐骄横霸道的扬起额头。
谭乔巴掌大的婴儿肥小脸上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方才崛起嘴巴,酒窝也跟着一圈圈荡漾开来,如春风拂面般似笑非笑,把嬴政的不悦一扫而光。
“喊寡人政政吧,寡人喜欢你这样叫我,也只允许你一个人这样叫寡人。”嬴政的话很柔,眼神中的柔意要把谭乔柔到心里去,仿佛他稍微再多用一个生硬的字,多一点点厉色,谭乔就会被他吓跑。
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政……政……”谭乔一字一顿。
什么鬼,自己给取的名字怎么现在从自己嘴里吐出来,居然是特么矫情的味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宁愿叫他赵政,好出口,显公平,就像朋友之间的称呼一样。
嬴政眼睛里漾开了一朵朵迎风的向日葵,自己选的称呼果然从谭乔嘴里喊出来,特别的悦耳动听,这是属于他和仙女之间的独有的称呼。
看着这样开心的嬴政,谭乔昧着良心的再叫了一次“政政”。
这次顺多了,嬴政就像一个开心的小孩一样拉着她的手就往外拽。
他带着她穿过披香殿,穿过常常的回廊,跨上高高的台阶,又下了另一端向下的高高的台阶,拐进昏暗的一间四周都是石壁的房子里。
房子很暗,几乎看不到光亮,夜很静,石壁很冰凉,谭乔扶了一会儿石壁,突然摸着一处不明物体,吓得双手拽紧了一旁的嬴政胳膊。
“陛下,我们这是在哪里?”
“怎么,害怕了,看来甘泉山庄庄老大最近对他的学生考核得不够严格啊,黑暗中行走的本事不是必考的项目吗?”
四壁传来嬴政和谭乔的对话
是回声
谭乔知道这只是自然形成的一种回声,但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她怎么也理智不起来,更无心去思考嬴政的调侃,周围阴暗的环境加之变了声音的回声吓得她把嬴政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等他们一步步上了台阶,头顶上的光一点点变亮,谭乔循着光慢慢睁开眼睛,方才的紧张感也一点点消失。
踩上最后一级台阶,周围是宽敞的平台,平台之上是一座古朴的亭子,借着月光,亭子菱角分明,做工雄浑精细,雕梁画栋彰显天下霸主之气。
谭乔松开嬴政的手,凭栏而瞭,目光所及之处皆在眼下,在咸阳大街宫灯的护卫下,如酣睡的婴儿般静静呼吸着。
“好美”谭乔忍不住赞叹道。
夜晚的空气本就较白天要醒脑得多,又是站在这咸阳城的最高处,谭乔感觉神清气爽,方才的紧张之感一扫而光,轻松得像刚刚并未经历过与黑暗的斗争。
她没有注意到她放开嬴政的手臂时,嬴政不舍的表情,当她再次看像嬴政时,嬴政的手已经背在了身后。
“是啊,很美,寡人每次快要踹不上气时,都会独自一人到观星台来看看我大秦的天下,看看黑暗中那些正在挣扎中的人们,天下已经分离得太久了,人们饱受战乱之苦已经有几百年了,就是我们王族之子都不能幸免,从小我就知道我的父亲是质子,我跟着我的父亲做质孙,虽然待遇优厚,总归是寄人篱下,说不定哪一天,我秦国弱,我们便客死异乡。”
嬴政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明明是在说家国生死的大事,他却坦然质朴说了出来。
谭乔望着这个少年的侧脸,看不出丝毫的焦虑和愤恨之感。
也是,他是秦王,未来天下的霸主,喜怒哀乐哪是我这一介凡夫俗子能轻易看出来的。
“陛下是在为郑国之事,还是李斯,蒙恬之事忧心”这是很好的机会,没有外人,就只有她们两个,气氛又那样好,不趁此时说,更待何时。
嬴政侧脸,随即黯然回转,她果然还是有目的的,“谭姑娘有何高见?”
“小女子没有什么高见,听几个大臣议论郑国修的水利工事也有几年了,现在正是水到渠成的节骨眼,怎么着也要修完再说,而修这个水利工事一定花了您这个寡人不少银子,您就甘心?”蒙恬若此时带兵出去,大秦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如果此时其它六国连起来攻打我大秦,那不是要损失惨重。
当然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借口臣工的议论来顺水说了下郑国的事,眼下只有郑国的事牵扯到军政大事最少,表面看起来也无伤女子不能干政之说。
“自作聪明”嬴政回头,看到谭乔紧张又细心观察他的表情变化的模样,顿觉自己是不是吓到他的小仙女了,笑着嗔怪道。
也不知道她是真没心思还是假没心思,真的只是觉得我浪费了不少银子在上面,就必要得到结果?
谭乔不自在的笑了笑,脸上的梨涡乍现,一圈一圈漾开,在嬴政眼里竟带了几分少女的羞涩。
嬴政将谭乔拉到另外一边的横栏处,指着观星台下方的一处院子说:“你看,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寡人已经命人将这处院子封起来了,谁也不许轻易靠近,命了专人每晚在院里彻夜点上宫灯,想着下次若还在那里遇上你,能看清你的容帽,找到你。”
什么鬼,院子点得那么亮堂,我能傻到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院子里吗?
“咦,你和我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树林子里吗?你……”谭乔惊讶的看着嬴政。
☆、咸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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