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
这一日杜鹃又来她家串门。
自从上次海棠把她羞跑之后,两人已经有几日未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今日是七夕,汤汤加更一章,希望小伙伴们都能告别单身,找到自己的有情人!!!
第69章:杜鹃的心思
杜鹃刚进门,脸色就特别难看,海棠忙拉她坐了下来。
接了海棠递来的竹筒水,她气呼呼开口道:“隔壁村里的张春生,居然还敢来我家提亲,也不怕我爹打断他的腿。”
她杏眉倒竖,把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咋的啦,这是?”海棠疑惑问道。
杜鹃抬起竹筒,咕咚咕咚一口气把里面的水全部倒进肚里。
喝完之后,顿了顿,拿出布巾子抹了抹嘴,这才恨恨说道:“海棠,你是不知道这张春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此人名声坏透了,他居然还有脸托付媒人上我家。”
海棠愕然,没有接话。
“想到此人居然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气的吃不下饭”杜鹃身子抖了抖,气的话里都带着森森的寒气。
“杜鹃姐,这人是怎的啦,他是挖别人祖坟了还是怎的?”
杜鹃这关子卖的实在是太好了,海棠已经憋不住了,胡乱猜疑起这名为张春生的男人。
“挖祖坟”是村里骂人常用的话,海棠初始还觉得难听的过分,如今不知不觉,自己也吐出这样的话来。
“哼,比起挖祖坟,他的这些勾当也不差了”
“那他到底是干了啥事啊?把姐姐气成这样。”海棠憋着八卦之心,快要到忍耐极限了。
“海棠,本来我是不好跟你说的,可是我没人说去,你还记得咱们前头村子里的那个姐姐吗?”
“记得,这关姐姐何事?”海棠当然记得,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张二娘还拿敲打过她,让她别跟柱子传出啥要不得的话。
“就是这人,坏了姐姐的名声,还不愿娶她,姐姐最后嫁了个跟她爹年纪一般大的鳏夫去。”
居然是这人,海棠恍然。这年头,女人的名节可比性命还重要呢,如果是真的,这张春生此人真是可恨至极。
杜鹃脸上的愤恨之色难以消弭,连带着俏丽的脸庞也因这狠色少了三分娇俏,多了丝怨意。
“幸好我爹娘疼我,他家给的聘礼就算再丰厚,我爹娘也没把我往这火坑里推去。”说起爹娘,杜鹃总算松懈了些。
“姐姐,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伯伯婶子怎会害你呢。”海棠正色说道。
抱怨完,杜鹃终于平静下来。
日暖,南风如丝,两人坐在桃树下,享受这少有的悠闲。
“姐姐,今日怎的没有带小铁柱过来呢?”海棠问道。
“地里的活计忙的差不多了,娘不用下地去,这不,我就可以歇口气嘛。”杜鹃掏出了针线,绷紧箍子开始往绣布上绣花。
杜鹃低垂着眉眼,绣的很是精细小心,脸色也慢慢透出丝红晕,看着秀美无比。
海棠好奇道:“姐姐这是要给秀坊做工的?”
杜鹃抬头冲她一笑,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嘴角的弧度甜的跟朵花儿一样。
她抖了抖手上的箍子,左右看了看,复又低下头小心穿针引线,“这个可不是,这个呀,我是要送人的。”
“哦?那是送给谁呢?”海棠接着问。
“嘿嘿,我不告诉你”
“哎呀,讨厌,不许跟我卖关子。”
两人笑闹成一团,笑声阵阵,一串一串飞出了院子。
一墙之隔的黄土院内,柱子正把着青草喂驴,小灰驴喷着鼻气,一口接一口吃的欢快。老李头在一旁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
“张大姑家的女娃,你看不上,那前头村子里的桃花呢?”老李头闷声闷气的问道,声音里听不出是忧还是喜。
“不要”
“咋地,你这是要当一辈子和尚啦?”老李头啪一下扔了烟杆子,胸脯气的一起一伏,嘴角也跟着直抽抽。
“”
柱子头也没回,一手轻摸着小驴的后背,一手把食,丝毫没有理会老李头的反应。
隔壁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柱子的身子顿了顿,抚着驴背的手停了下来,他侧头朝着东边墙头看了一眼。
“这么多来说亲的,你都没个看上眼的?”老李头不死心,继续追问。
“爷爷,您别操心了,这事等几年再说。”
老李头等了半晌,终于等到柱子这句话,他气的脸都绿了,嗖一下站直了身子,哆嗦着手指头,指着柱子道:“你就是这么倔,啊?你不为我这老头子想,你有为你死去的爹娘想想过吗?你一年尽往山窝窝里跑,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往后如何跟你老子交代去?
这一回,你赶紧给我相一门贤惠的是正经,早点生了娃娃,也早点收收你那倔驴性子。”老李头说完也不待柱子回话,捡起烟斗就气呼呼出门去了。
柱子杵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墙外还传来少女们无忧无虑的欢笑,柱子闭了闭眼,捂着脑袋一脸萧瑟的蹲坐下去。
杜鹃跟海棠嬉闹了一番后,悄悄话也说够了,这才起身回家。
海棠万般挽留她吃午饭,还是没留住。
海棠目送她走远,这才关好院门回身张罗做饭去。
出了院子,杜鹃往前走了几丈路,突然又折返回来,徘徊在海棠家门口不舍离去,只是眼睛却是瞅着柱子家院子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隔壁的篱笆门没有半分开门的迹象。
杜鹃难掩失望,一步三回头,正打算离开。然而就在这刻,门吱呀一声开了,柱子出了门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竹筐。
杜鹃激动难掩,欢喜叫道:“柱子哥。”
柱子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在这里遇到她。
很快回了神,他朝着她点点头,一折身就朝前走去。
杜鹃紧追了两步,“柱子哥,你这是干什么去呢?”她的心蹦蹦跳的厉害,脸上也如火烧般烫人。
柱子低声回她:“去菜地摘菜做饭。”
杜鹃马上接话:“柱子哥,还过几日就是花神节了,你打算跟何人踏青去呢”
柱子顿住了身子,没有回话,片刻后,他才转头,看着她说道:“这荒野之地,你还是快归家去,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的走远了,也不管身后杜鹃的叫唤。
杜鹃生气的跺跺脚,嘟哝道:“木头,呆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为何躲我呢?”
她站在那里,直到柱子的身影再也不见,这才折身慢慢往家走去。
然而一路上,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是再也藏不住了,心里甜滋滋的不知如何是好,脚步也轻快欢脱的紧
第70章:张二娘
中午大山带着张二娘回了家,短短几日工夫,张二娘就被折腾的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难看,更谈不上什么精神。
饭点到了,张二娘还是没有胃口,大山无奈,只好扶着她去东屋歇下。
安胎药材已经在炉子上炖着了。
茅草屋里头,院子门内外,四处都弥漫着一股子苦涩的味道。海棠拿着小蒲扇守在一旁,小心看顾炉火,她心里的点点担心随着中药味儿的迷香渐渐浓郁起来。
不管古今,这生孩子对女人来说都是一道大难关,更何况是这条件落后的小山沟。
虽说她娘有孕,她高兴不假,然而伴随而来的担心焦虑也如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地里的活已经不能耽误了,大山简单吃过午饭,扛着锄头下地去。就这几天工夫,他也瘦黑的不成样子。
海棠小心端着药碗进了东屋。屋里很安静,张二娘躺在床上,背对着她已经睡着了,海棠把碗搁到桌子上,轻唤了她几声,张二娘应是睡熟了,也没有应她。海棠无法,只得上前把她娘摇醒。
张二娘吃了药,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海棠在东屋待了片刻,见她娘没有把药吐出来,这心里安生了些,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又顺带着关上房门。
还等几日便是花神节,这是民间传统的祭祀花神的日子。
早在几天前,杜鹃就来约过海棠,要跟她一起在花神节当日去踏青。海棠这一琢磨,这所谓的踏青不就是春游吗?
只不过这花神节还是一个年轻男女约会的日子,这古代男女大防甚是严重,想不到还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节日,专为这些恋爱的男女而开放,如此开明这也是出人意料了。
晚饭十分,张二娘的情况总算好些了,吃下一小碗饭之后再没有吐出来,一家人都松了口气。大山乐得笑弯了眉眼,直夸回春堂大夫的厉害。海棠这心里也轻松万分,不管如何,只要不吐,能吃就好。
到了晚间,等到张二娘再次安睡过去之后,海棠才放心回了闺房。
春日的晚上虽然清爽无比,然而虫鸣声不绝于耳,有了心事,海棠就有些难以入睡。房顶上不知是哪里的夜猫,叫的甚是凄厉,也闹腾的让人心烦意乱。
海棠睁着大眼盯着屋顶出神,室内一片昏暗,透过幽幽的月光,只能看清房梁的些许轮廓。床边的桌案上搁置着个盛水的小陶缸,一小束野花躺在里头,在这寂寥的月夜默默绽放,丝丝缕缕的香味儿传过来,安定了些许烦躁的人心。
海棠心里又添了些不安定感,这么多年了,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为何这样的不安定感还是如此的强烈呢?海棠轻轻翻了个身,拿手当做枕头,任凭思绪奔腾,如同野马般不受牵制。
上一世没有爹妈,爷爷给她的爱很多,可是怎样都无法弥补心里头的缺憾,她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总是想抓住什么,让自己能够有依靠有保障,能够平安一世。她以为她需要的是钱,然而耗费了短短一生的力气,她追求金钱,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留下,说不后悔,说不难过,那是大假话。
这一世,有了爱她的父母,也有了手足,为何这心里还是如此空落落的不安定呢?
屋外繁星满天,月亮慢慢爬上了天际,夜空浩瀚而安静,月辉笼罩下的大青山巍峨雄壮,茅屋村落依偎在她的怀抱里,如同熟睡的稚子。
春风和煦,岁月静好
海棠终于慢慢合上了眼帘,安睡过去
一夜过去,天色还未亮,鸡鸣声已是高低起伏,一阵连着一阵,海棠站完桩出了房门。鸡笼里迫不及待的咯咯哒哒叫的欢畅,海棠开了鸡笼门,鸡子们跟泄洪的洪水般飞奔出来,满院子刨食。小鸡崽也孵化出来了,单独关在一个鸡窝里,海棠也把这些小毛球们放出来透气。
大山还未起床,海棠给一屋子的家畜们投食之后,才开始洗菜做饭。
张二娘这几日跟个病人一样,闻到油烟都要躲老远,再也进不得厨屋门了,这一日三餐自然都落到了海棠的头上。
早饭简单,只是一锅玉米面粥和窝窝头,加上一盘子青菜并萝卜条,昨晚未吃完的腊肠还剩下些,海棠也热了热,将就这一顿。
小院落里慢慢飘起了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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