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怕县主您跟韩世子闹别扭,一时情急动了手,过后在后悔?”
“奴婢陪着韩世子,请医问药,时时伺候,就等于县主先服了个软,韩世子也有个台阶下,这才好跟您和好啊!”紫苑眼珠乱转,到还真找出了个理由。
“哦?!呵呵,这么说,你还真是个衷心的……就是为了我好了!”萧兰陵斜睨了她一眼,脸上笑盈盈的。在紫苑陪笑着点头,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时,她猛然冷起脸,寒声道:“紫苑,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吗?”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收了韩亦辰和萧兰心多少好处?”
“县,县主,您这是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啊!”紫苑心中咯噎一下,瞬间翻涌,面上却还保持着惊讶的表情。
“不明白?你少装傻了!”萧兰陵冷笑,扬声吩咐,“紫苓,你赶紧的,把你紫苑姐姐箱笼里的‘东西’翻出来,让她死个明白!”
“是,县主。”紫苓从外室走进来,恭敬的遵命。随后,返身就要去‘抄’紫苑的箱笼。
“不,不行,紫苓,你这个小蹄子,你快住手。”紫苑大惊失色,顾不得萧兰陵还在眼前,起身便冲到紫苓身边,跟她撕扯起来。
第六章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紫苓和紫苑都是萧兰陵的贴身丫鬟,内务府出身,从小陪儿她一块长大,最信任不过的人。
——贴身,贴心,几乎形影不离。
就连她们俩的住处,都在萧兰陵正房旁的西耳房里,平时亦很少离开萧兰陵身边,自然一抄一个准儿。
“紫苓,你磨蹭什么,还不快些!!”萧兰陵不耐烦的催促。
“……县主。”紫苓怔了一下。同样跟在县主身边伺候,但她性格比较内向,不如紫苑嘴甜会讨好,在萧兰陵面前,一惯不如紫苑得势。今次,不知紫苑哪里得罪了县主,让县主发了大怒,要抄紫苑的‘家’。
县主让她动手……紫苓自然不敢推辞,可紫苑的性子惯会记仇,若真得罪狠了她,恐怕日后要被她报复……
不过,县主的命令,总不能不听。紫苓心下一横,咬紧了牙关,用尽全身力量,一把将紫苑推倒在地,返身快步的跑出正房。
“你站住!!”紫苑急声,匆匆追赶。
“我看该是你站住才是!”萧兰陵冷喝一声,眸光带着丝丝寒意,“紫苑,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主子,还是我的主子,在我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是真逼着我卖了你不成?”
“县,县主!”紫苑眼泪都下来了,喃喃不成声,她这回是真的相信,萧兰陵确实发火了,“奴,奴婢该死,求县主饶了奴婢吧!”
‘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她叩头如击鼓般,神色哀哀。
她房间箱笼里面,韩亦辰给的荷包玉配,萧兰心送的首饰银两……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那儿。实证面前,她怎么狡辩都是无用,还不如赶紧磕头求饶,装装可怜,说不定县主还会碍着往日的情份,饶她一次。
真不知道是哪个小贱蹄子在县主面前嚼耳根子!韩世子那些个……什么表姑娘,小香玉。若不是有人长舌头,向县主告密!县主闺阁千金,连门不大出的,又哪里会知道这些??
别让她知道这人是谁!!紫苑‘嗵嗵’有声的磕着头,眼底恨色晕染。
“既然知道错了,那……说说吧!”萧兰陵斜靠在贵妃塌上,垂眸瞧着眼前不住叩首的紫苑,半点不怜惜的道:“把你是怎么和韩亦辰勾结,还有萧兰心收卖你的事儿,都告诉我!”
萧兰陵和韩亦辰,勉强也能算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以往接触的频繁时,都没喜爱上他过,但就是这几个月……似乎不知为什么,身边一直有人在不停的说韩亦辰的好话,如何才俊,怎样潇洒,体贴温柔,善解人意……
甚至,在这几个月之是,萧兰陵出入长公主时,总能频频‘偶遇’韩亦辰——这都是巧合?呵呵,萧兰陵怎么这么不信呢!!
“县主,韩世子是爱慕您,这才托了奴婢,了解您的行踪,方便随时能见到您罢了。”紫苑怯怯的解释,“至于大小姐,她也没做什么,她只是令奴婢将您和韩世子的情况告知她……”
“大小姐说,她是怕出事儿,也怕您被骗,所以才要提前知晓,免得到时候麻烦。”
“哦,是吗?那我还要谢谢她了!”萧兰陵嗤笑,正想在问。门外,紫苓捧着箱笼进来了。
“县主,奴婢把东西拿来了。”她跪地,将箱笼放下,慢慢打开。
只见里面,纯白的绸缎辅底,放置了两套换洗衣服和两双绣鞋……除此之外,几个包掌大的荷包和一个紫檀木雕花的匣子,最是显眼。
“来,打开我瞧瞧。”萧兰陵吩咐。
“诺。”紫苓抬手,先将匣子取出,打开盒盖,上下三层。两只翠玉的镯子,一套十八件镶红宝石的头面,还有琉璃的耳环,东珠的串琏……解开荷包,每个里面,零零碎碎装着银子,金子,银票……加在一块儿,竟足足有五百多两。
“紫苑,你,你这是做了什么啊?”紫苓忍不住惊讶出声,这么多银子,还有珍贵的首饰,就是买紫苑全家的性命都够了!!
难道她真的出卖了县主?
“啧啧啧,瞧瞧,我们紫苑姑娘有多了不起。”萧兰陵弯腰将首饰和银票拿在手里,一样一样看过去,口中啧啧称叹,“我堂堂县主出身,还是有封地的,每年的俸禄不过八百两而已,咱们紫苑姑娘不过帮着牵了个红线,随便卖些消息,就能得着这些……”
她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首饰,“起码有两千两啊……嗯,我猜猜啊!这些首饰,想必是萧兰心给你的,而银子呢,就是韩亦辰打赏的。”
“这么看来,韩世子还没有萧兰心出手大方,怪不得你投靠了她!”
萧兰陵眸色暗了暗。萧兰心不过庶女出身,生母姨娘还在晋阳长公主身边伺候,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收卖个小丫鬟,出手都这般大方?
“县主饶命,奴婢知道知错了,可是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坏心啊!”紫苑脸上涕泪横流,“韩世子跟县主天作之合,奴婢只是传个消息,得了些赏银罢了。大,大小姐亦是关心县主您,这才时时惦记着……”
“连长主公殿下都说大小姐待您,就像待亲妹妹一样。往日您跟大小姐的关系也是亲密的很,奴婢听大小姐的话……这,这根本就不是背主,求县主明鉴啊!”
“不是背主?呵呵!紫苑,你真敢说啊!”萧兰陵眸现冷光,将首饰和银票执到她脸上,不顾紫苑哀叫一声,忙不迭的伸手去拾,她道:“这些东西,足值两,三千两,你收都收了,却说不是背主?”
“你的身价银子才十八两啊!”她俯视着紫苑,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这些,足够买上百八十个你,连带你全家的了!”
紫苑是内务府出身,全家都在长公主府为奴。紫苑爹给晋阳长公主理着庄子,娘则管着大厨房,就连她嫂子,手下都是十来个洗衣仆妇,可以算得上是世仆家族了。
“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是把你们全家退回内务府去,还是禀告母亲,把你发卖了!又或者,干脆按照叛主的罪名,直接惯碗哑药,一了百了,免了后患呢!”
“县主,求救县主饶了奴婢吧,奴婢服侍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县主,奴,奴婢的爹娘亦伺候了长公主殿下一辈子,求县主看在奴婢一家子衷心耿耿的份儿,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在也不敢了!!”
听得县主要上报晋阳长公主,紫苑是真的怕了。不比萧兰陵,她从小伺候的,知道这位不过嘴上说的厉害,实际心并不算狠。就算被抓住了错处,她亦并不觉得心慌。可晋阳长公主确是不同的。
跟萧国公成亲这么多年,膝下只有萧兰陵一个女儿,晋阳长公主简直把萧兰陵疼爱到了骨子里,宠得‘活凤凰’也似,当真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若是让她知道,紫苑敢四处出卖萧兰陵的消息,去换好处……她怕是会直接打死紫苑全家给女儿出气。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了?”萧兰陵甩手,打歪紫苑的脸,从怀中掏出手帕,仿佛擦什么脏东西似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擦过十指,这才垂头瞧了她一眼,道:“看在你爹娘伺候了我母亲一辈子的份儿上,我暂时不罚你,只是,你也要明白,我并不是这般轻易就饶了你。”
只不过,韩亦辰之事尚未解结,直接动紫苑太过显眼,且……暂时留下紫苑,说不定还有些别的用处。
萧兰陵沉吟,眸光闪烁。
“是,是,是,谢县主饶命,县主大恩大行,奴婢感激不尽。以后在,在也不敢了!”紫苑大喜过望,连连叩首。
——
听雨轩中,萧兰陵夜审丫鬟,把紫苑训的生死不能。但,离听雨轩不远的桃夭阁中,萧兰心却坐在临窗的凉塌上,心神难得不安。
萧兰心是庶女出身,便是得晋阳长公主的喜爱,亦比不得亲生女儿。桃夭阁——院子不大不小,摆设不新不旧,比之一般人家的庶女,自然是好上不少,可比之萧兰陵,却是天镶之别。
“听雨轩那儿边,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吗?”萧兰心坐在窗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听雨轩的方向,口中轻声问着,“紫苑她……就没说派人送个信儿过来?”
“回大姑娘的话,没有。”她的贴身丫鬟清秋摇头。
“怎么回事儿?萧兰陵今天的反应好奇怪!”若不是瞧着她神色没有异样,长公主那儿也没什么太大反应,萧兰心都以为萧兰陵也被穿越了呢,“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间跟韩世子闹了这么大的别扭?竟然还打起来了!”
而且,最奇怪的是,打都打完了,萧兰陵亦没来看韩亦辰一眼。
不是爱得什么似的,难解难分吗?
“许是吵起来了吧!县主天之娇女,脾气本就大,半点委屈都受不得。韩世子也是大家出身,公子哥儿性子,两人针锋相对,谁都不肯退让,吵将起来也不奇怪!”清秋低声劝解。
“是这样吗?”萧兰心犹豫着,“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她紧紧咬咬着唇,沉吟半晌,最后起身,“不行我得去萧国公府一趟,你看好了这里,莫让我姨娘发现我不在!”
“是,大姑娘您放心,奴婢晓得了。”清秋点头。
“那就好。”萧兰心微微叹息,换了衣裳,离开桃夭阁,借着夜色偷偷出了公主府,直奔萧国公府而去。
第七章你们——是来贺喜的?
萧兰心离开公主府的事情,并没有人察觉,萧兰陵刚刚重生,身边没有人手,自然亦无从得知。
敲打了紫苑,见她老实听话了。萧兰陵折腾了一天,身子也很疲惫。用了晚膳,换上寝衣,她很快躺到床上,歇息去了。
本以为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谁知,刚沾上枕头,她便进入了梦乡。
窗外,银月高悬,星光璀璨。一夜无梦,转眼,便是天亮。
——晋阳长公主四十大寿的正日到了。
除了早早便来到公主府贺寿的,如太子、韩亦辰、直郡王妃等近亲,今日公主府中,亦有不少赶在当天前来拜寿的。
香车宝马,宾客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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